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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1-

梅川和蒼青的關係說不上好, 但在很多時候都默契的一致對外。

因為季二老闆實在是太受人歡迎了。

哪怕他奶茶店老板的身份沒有曝光,單是這短短一年內親手打造的重華之館,都已經成功到諸多帝國的商賈名流慕名前來。

蚊老闆把整條銀羽街買下來以後依著他的指點開闊業務廣納人才,跟上頭下頭都把關係打點的極好。

今天是新年月始夜,按著舊俗是要吃好喝好享樂狂歡,臨睡前踏進祈願之陣中拜一拜光明之神, 圖一個好兆頭。

好些生意人和氪金大戶都想著跟季淵套近關係, 不是送禮物就是敬酒, 一沒看住人就給拐走了。

動作規矩點還只是客客氣氣的說話, 不規矩的就直接勾肩搭背上了。

他們考慮到季淵這一圈的業務,還得按下殺氣不能動手,把人帶走了事。

梅川跟蒼青找了一整圈, 又把那臉都喝紅了的傢伙給拽回來擦臉醒酒。

還沒等他們兩人同他一起許新年願,露里斯結束了表演帶著朋友們過來看他, 包廂裡又鬧哄哄成一團。

蚊老闆鬧騰著要給他們敬酒,老闆娘端了電鰻湯圓來請他們試試新口味, 天使抱著瓶雪利酒已經窩在沙發上睡著了。

梅川好不容易從姑娘堆裡逃出來,一拍蒼青的肩皺眉道:“他又跑哪裡去了?”

蒼青伸手指了指正北方的紗簾,神情有些凝固。

梅川也抬頭看過去, 跟他一塊石化在原地。

季淵正站在紗簾的另一側, 在專心翻糖吃。

桌子上有還沒端過去的糕點塔和糖果盤, 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有。

他喝的不算醉,就是感官遲鈍了一些。

咦——這糖不是阿姆斯特朗加速噴氣式迴旋炮嗎。

就這形狀居然還能過審?

哦,頂端還用椰子糖糊了個馬賽克。

季淵裹緊了小袍子, 伸手拿起來了一根橡皮軟糖,在燈光下端詳了幾秒鐘。

還真的是啊,做得挺像。

不遠處兩個男人僵硬地看著他舉起那糖還聞了聞,這時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季淵壓根沒注意到有兩個人盯著他,舉著一根阿姆斯特朗炮伸手扒拉了半天又找到了一根。

這應該是桃子味跟奶油味的!

出於男人固有的惡趣味,他把兩根平舉著比了一下大小,隱約覺得粉色的那塊糖形狀更好看些,放到鼻子下聞了聞。

好像真是桃子汁做的,味道還挺香啊……

露里斯找了一圈沒見著季淵,託著高腳杯走到了梅川和蒼青的身邊,隨意的打了聲招呼:“嗨,看見阿淵了嗎?”

兩人緩緩扭頭看了他一眼,又緩緩把頭扭了回去。

精靈跟著看向前方的紗簾,也跟著倒抽了一口氣。

某人把那糖的包裝紙給揭了,歪頭嘗了一口阿姆斯特朗加速迴旋炮。

軟糖圓潤的頂端做得太大了些,一口下去還咬不斷,讓他不得不把那糖又吐了出來,嗆得連著小聲咳了兩下。

三人陷入石化中,隱約感覺呼吸有點困難。

這也……太刺激了。

季淵吃完點心再繞回來的時候,瞧見蒼青和梅川一人坐在沙發的一邊,跟三好學生似的正襟危坐,不遠處露里斯在專心喝茶。

怎麼感覺氣氛有點微妙。

他們仨剛才吵架了?

包廂裡的人一多,好些人就鬧騰著要玩遊戲。

梅川怕吵又煩那些搭訕的人,跟蒼青叮囑了一聲徑自回去練刀法。

他一向獨來獨往,對群聚毫無興趣。

蒼青也無意和陌生人交集過多,隱在角落裡毫無存在感。

貓女郎拿了撲克牌給大夥兒都分了一張,搖著尾巴開心道:“來玩國王遊戲啊!”

另一側的惡魔小哥一翻牌子,舉起了手中的鬼牌:“我是國王——”

“我命令——方塊a和紅桃j,腰帶綁在一起鑽桌子!”

季淵捧著小盤子坐在沙發旁邊,注意力都放在滿桌的食物上。

火焰芝士海螺好好吃!

醋海蜇頭也好吃!

居然有粉絲烤扇貝——不對這個好像是水母鬚鬚。

“紅桃j!誰是紅桃j!”

在聽見高喊聲後,他下意識地翻開撲克牌看了一眼。

糟了。

季淵試圖把牌藏起來,誰想到馬上就被惡魔瞧見了:“季二老闆!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旁邊的人魚小哥跟著起鬨:“就是他!紅桃j!方塊a在哪裡!”

蒼青神色微變,下一秒人群中有個茶發少年舉著牌站了起來。

大夥兒都記不起來他的名字,可又覺得瞧著面熟,笑鬧著把他和季淵推到茶几旁邊,吆喝著就把他們兩人的腰帶打了個結。

“鑽一個——”

“季老闆不要慫——”

季淵隱約想起來這是那天壁咚時碰到的男孩子,在起鬨聲中也不方便問他的名字,笑著道了聲抱歉就帶著他蹲了下去。

那茶几並不算高,剛剛好夠兩個人同時爬過去。

問題是他們兩腰帶被綁在一起,沒法同時平趴過桌。

一群夥計喝大了都開始一邊吆喝一邊敲三角鐵,季淵心裡一橫,斜坐在地毯上就側躺了下去。

少年始終注視著他的眼睛,也順勢側躺下去,一隻手輕扶在他的腰側。

兩個人的距離在狹小空間中不斷縮排,在往前蹭的同時不知不覺已經陷在了對方的懷裡。

腰帶的存在變得微妙起來。

他們稍微往前一擠,那緞帶就監督著身體間的距離,時刻準備著把他們綁在一起。

偏偏桌子下的空間又少的剛剛好,雖然擠壓著胳膊和腰的空間,卻完全夠他們保持一個剛剛好的距離。

再遠一點會覺得刻意,再近一點就可以親到。

外頭的口哨聲被厚實的桌板隔絕開來,而他們兩人同時陷在昏暗的桌底,依稀能聽見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少年那一雙深灰色的眼眸漂亮的猶如寶石,就這麼帶著笑意靜靜地看他。

季淵被他看的有種在被調戲的感覺,憋著一口氣加快速度往外一挪,結果關節和頸背同時被桌子腿頂回去,直接整個人都卡進了少年的懷裡,反而像在刻意的投懷送抱。

他的下巴猝不及防的抵在了少年的肩窩上,茶色碎發拂過了他的臉頰,依稀能聞到淡淡的月見草香味。

“對不起——”

少年伸手護住他的後腦勺,徑自把他深擁入懷,唇角已經貼近了他的耳垂。

“不是這樣抱過好多次麼?”清澈又蠱惑的聲音猶如撒了碎冰的桃花酒,還帶著似有若無的笑意:“嗯?”

角落裡的魔法師面無表情的敲了一下法杖,柏木茶几瞬間被劈成兩半。

“轟——”

季淵搖搖晃晃的被大夥兒扶起來解開腰帶,失笑道不玩了不玩了。

他再回頭時,那少年已經走到人群之中,揮了揮手便離開了。

等煙花放過歌舞看完,蒼青才帶著季淵回了房間。

梅川已經練完刀法,抱著長刀他臥室的門前在低頭看書。

“我回來了——”季淵把新做的一包板栗糕塞到他懷裡,笑眯眯道:“一起拜個神然後睡覺啦。”

這也是入鄉隨俗圖個吉利,搞不好就真靈驗了。

小綿羊昂頭咩了一聲,湊過來蹭他的手心,把板栗糕也叼走了一塊。

季淵蹲下來隨手畫小雞給咩咩吃,指尖在地上圈圈點點一會兒一隻。

蒼青默不作聲的看了一會兒,突然問道:“這只羊剛才一直在這裡?”

梅川並不怎麼關心這個問題:“大概吧。”

男人蹲了下來,伸手就要探那綿羊的虛實。

總覺得不太對勁。

在他手指伸過去的一瞬間,那只綿羊就已經融化在空氣中,消失的過程順滑又自然,連羊角都沒讓他碰著一下。

“它只聽季淵的話,”梅川掃了一眼道:“我喂竹子它都不吃。”

“……沒有羊會吃竹子的好嗎?”

“你覺得這它真的只是一隻羊?”梅川看向季淵。

小雞崽剛從地上蹦出來,忽然就跟被捲進吸塵器了似的憑空就沒了。

“嗯……我一直把它當抱枕。”季淵思索道:“上回在競技場,它還嚇到了一條龍哎,該不會是什麼神獸吧。”

想一想唐僧騎的小白馬,丹妮莉絲的那條龍,夏目家的貓咪老師!

自己要也是主角,搞不好已經是偷渡歐洲碰到幸運掉落了!

“不一定,可能它只是擁有‘恐懼’這個能力而已。”梅川分析道:“就像昆蟲和鳥類能夠利用羽翼嚇走天敵一樣。”

蒼青留了個心眼,跟著應了一聲。

新年第一天結束之前,按著這裡的習俗要跪坐在祈願之陣中,向已經從寒冬長夜裡甦醒的光明神許願。

魔法師畫好了純白的陣法,三人對著東方並肩跪下拜了一拜,各自閉眼許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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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淵心裡想著再吃一口公司樓下的蓮藕煎餃,想了半天許願自己能早點賺夠錢提前退休。

然後畫幾個僕人幫忙掃掃地喂喂貓,自己沒事就呆莊園裡騎馬釣魚,心情不好就去數錢。

回去估計是不可能回去了,留在其實也能適應。

兩個男人沉默著許完願,又再次拜了一下。

想要早一點恢復記憶——

想要變得更強——

——然後獨佔他。

“新年大吉。”小青年站起來打了個哈欠,給他們兜裡一人塞了一支阿姆斯特朗加速迴旋炮軟糖:“這就當禮物啦。”

-2-

新年第二天的活動是給偶像的花樹上掛告白卡,凡是被抽中的幸運兒可以上臺把心聲面對面大聲說出來。

比起其他的活動,這個不光免費而且走心,以至於六十棵花樹全都在開門營業的當天被掛成聖誕樹,枝條壓斷了之後又靠強力膠水給粘了回去。

——有人寫的告白信跟畢業論文一樣厚,拿粉紅絲帶綁在一塊還在樹上連著打了好幾個蝴蝶結。

季淵照例在睡醒以後叼著三明治站六樓俯視一圈生意,因為位置的隱蔽性連睡袍都不用換。

他在看見某個熟悉的人影時下巴一鬆,三明治裡頭的煎蛋直接滑了下去,啪的掉到了某個大叔鋥光瓦亮的禿頭上。

大叔下意識抬頭的一瞬間他猛地撤了回去,差點撞到端豆漿過來的蒼青。

“你看到誰了?”魔法師好奇道。

“梅川——”季淵扒著門框長喚道:“過來——”

後者應聲而來,跟著在欄杆上掃了一眼。

“這不是伊凡嗎?”他怔了一下:“他是來這找你的?”

“我覺得不太可能。”季淵飛快搖頭:“我跟他都是用手機短信約排位。”

人群之中有個又高又壯如同毛熊的存在,哪怕從六樓往下看也能一眼瞧見。

那把合金大錘被他背在背上,手裡則鄭重其事的捧著什麼小物件。

“等等——”季淵瞌睡都醒了:“錘子大哥不會也是來遞愛的告白吧!”

被忽視成背景板的蒼青把豆漿放到一邊,扭頭就走了。

梅川側頭掃了一眼他離去的背影,眼睛裡帶著笑意,靠的離季淵又近了一些。

“你覺得他會給誰遞?”

“他前幾天還一臉嘲諷的說誰吃多了天天追偶像!”季淵一拍欄杆道:“我就知道!”

悠長的號角聲在十樓中縈迴環繞,湧動的人群爆發出歡呼聲,緊接著那映著深海之宮的水牆忽然亮了起來。

小白鯨領著三條鯊魚自高處俯衝而下,尾鰭拍打出湧動的水流。

金紅銀白的魚群似繁花綻放般猛地散開,在碧藍的海水中變幻出猶如山川海潮般的陣型,珊瑚礁也在同一時刻熠熠生光,把整個重華之館都用粼粼水光照了個通明!

眾人停下喝茶飲酒,無一不站起身來去看那一幕幻鏡般的玻璃巨牆。

空靈繚亂的歌聲自幽深處響起,無數氣泡湧升翻卷,而那長發飄揚的精靈如被折斷雙翼般墜入水中,素白的紗衣也隨著海浪飄揚。

想化作沉入深海的鯨,也願在明日為你燃如天上火——

海豚爭相追逐著他的指尖,淺金的光芒自高處傾灑而下,為俊美的臉龐又綴上一重明華。

想懺悔我的渴求,可他亦糾纏著你的眼眸——

在露里斯墜入水底的前一秒,他手中的墨玉扇驟然揚起,三重水流如騰雲般翻滾而來,將他如神祗般託舉到最高空。

滿場的觀眾無一不沸騰驚叫,更多人開始跟著揮舞手臂高聲哼唱,一如他忠實的信徒。

梅川側頭去看季淵的反應,卻發現他沒有跟著粉絲們陷進狂熱裡,而是踮著腳在看伊凡的舉動。

樓底下的那哥們也沒心思看不遠處的超豪華大型海洋館歌舞秀,反而是握著告白信一路穿過人群,走到了那棵開滿黑色玫瑰的花樹下面。

“黑玫瑰——”季淵抬爪就握緊了梅川的手腕,一臉看到最新八卦的興奮感:“他居然喜歡薩爾!梅川你看到沒!”

錘子哥有些扭捏的先是左右瞅了一眼,然後才伸手掛信,還挑了個最顯眼的好位置。

等信掛好以後,他又扭頭看向旁邊的惡魔立牌,然後開始傻笑。

再嘴硬的男人都有一顆戀愛的心!

這就是證據!

沒等梅川說話,季淵兩三下把三明治給咽了,直接衝去換衣服找薩爾。

惡魔在四樓正蕩著鞦韆,見他來了還照例喚了一聲二老闆好。

季淵跟他早就混熟了,兩三句話就交代完前因後果,還跟他把那封信的位置講的倍兒清楚。

大腿都帶我一路趟過魚塘上鑽石了,該黑箱就得黑箱!

“曉得了,”惡魔也叼著一根藍莓味的阿姆斯特朗加速迴旋炮軟糖,揚著腿晃來晃去玩的挺開心:“等會兒見。”

等表演全部結束,第一輪表白時間開始。

季淵又溜回六樓看八卦,還找狼人小哥借了個望遠鏡。

伊凡站在人群中也一臉忐忑,眼神全程鎖定臺上背手站著的惡魔。

看看啊看看,平時還一臉嫌棄的說‘追星有什麼好’,沒事就嗶嗶‘男人就該打扮成男人的樣子’,真是雙標狗!

狼人小哥一走上臺,好些姑娘男孩就開始尖叫歡呼。

“崽崽啊看看我——”

“寶貝把你的尾巴藏好啊嗚嗚嗚——”

兩米多高的狼人靜默了兩秒。

你說是就是吧。

等他的粉絲哽咽著把告白信念完,臺下的人也哭成一團,日常為愛痴為愛狂為愛哐哐砸大牆。

“下一個上場的是——惡魔薩爾!”

那惡魔神情散漫的走上了臺,在一浪高過一浪的歡呼聲中選擇了伊凡的信。

“請伊凡·斯米爾諾夫上臺!”

毛熊般的男人雙手捂臉,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走上臺的時候腳步都有些不穩,信都接了還不好意思看薩爾的眼睛。

等這封信吞吞吐吐的唸完,惡魔笑吟吟的道了一聲謝謝你。

然後伊凡就又捂著臉下去了,等走下臺了還久久沒回過神來,原地一直在轉圈圈。

太——可愛了!

怎麼能這麼可愛!!

季淵在樓上看得不亦樂乎:“下午一定要跟他約競技場!不打都要拖他打!”

莎士比亞曾經說過——男人啊!你的名字叫虛偽!

等到了下午再次碰面,錘子哥又變成了競技場一霸的錘子哥。

就是看見季淵的時候說話有點虛。

“那個……你上午在館裡頭麼?”

“不在啊。”季淵專心翻著排班表:“我跟蚊老闆去隔壁城進貨去了——有事兒麼?”

“沒事,我就隨便問問。”伊凡顯然松了一口氣,以為這次跟從前好幾回一樣瞞過去了,故作不屑道:“聽說那裡頭連男的都穿的妖里妖氣還畫眼影,真是搞不懂他們在想什麼。”

季淵戳著排位報名器慢悠悠道:“是啊……特別是有個叫薩爾的惡魔,內眼線畫的比誰都熟。”

伊凡直接被啤酒嗆到,咳了幾聲乾巴巴道:“那,那人我聽說過,長得還行吧。”

“他穿的最妖里妖氣啊,”季淵無辜道:“一身銀鏈子都算了,平時沒事露個胸露個腿的,看著都下流。”

“哪裡下流了!”伊凡惱怒道:“他一點都不下流!你才下流!”

季淵憋著笑喝酒:“是是是,大哥說什麼都對。”

他們排進3v3的佇列裡,隊友是個面生的祭司。

鑽石往上的選手相對的少,打的次數多了也就互相認識了。

自從那些個爆衣隊開始花式狙擊高分選手以後,高段位的選手日子是越來越不好過。

畢竟賺得越多風險越大,但以前的風險是在競技場上被炎爆火球砸死,現在的風險是被刺客扒掉長袍犯規出局。

——畢竟按照最新規定,凡是在公眾面前不當裸露或做出不雅姿勢的都得紅牌下場。

季淵跟著伊凡進場的時候,一眼瞧見好些人都穿著重重疊疊一身幾十個扣的鎖子甲。

……也都真是豁出去了。

他按著慣例,臨上場前戳了下自己的祭司隊友:“你等會是控場還是輸出啊?”

隊友只上下看了他一眼,又把頭轉過去了。

得,估計又是一個掛機的。

“今天藍方登場的主力是——熔岩使者費米爾!”

“還有閃光刺客阿依和潛地師阿唷!”

“文明觀賽人人有責!請勿以任何理由對選手投擲爆米花胸罩零錢包!!”

在聽見熔岩兩個字的時候,季淵心裡驟然沉了一下。

壞了,真碰到狙擊隊了。

這不就是那個臭名昭著的鑽空子上分隊嗎。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穿的三四層衣服,把領口裹緊了一點。

等會就躲屏障裡,我哪兒都不去!要扒扒錘子哥,他有胸毛擋著!

“比賽——開始!”

在屏障高牆瞬間樹立的那一刻,對面的兩個選手直接原地消失,開始藉助障礙物接近目標。

季淵直接給腳底也加了層罩子,扭頭發現隊友也在罩子裡掛機,站的筆直面無表情。

……習慣了,不生氣不生氣。

伊凡輪著合金戰錘就殺了過去,開始轟擊阻擋那雙手蜂針的刺客。

梅川站在草野中凝神感受著地面的動靜,忽然間長刀猛地往下一刺,穿透重重石塊把潛地師用刀背截住,橫腕一壓便把她從地下給撬了出來!

季淵飛快地加固著屏障,確認自己安全的情況下操縱浮空階梯去幫助伊凡。

這場比賽用山脈佔地沒法贏,對面有會潛伏的能下地的,用筆刷治不了他們。

選框和幾何工具都有大小限制,也沒辦法全都深插到地底截住人家——

在他匆忙思索之際,對面的那女人竟高嘯一聲,驅使著岩漿和石塊如巨人般站立起來!

這傢伙居然還藏了一手!

熔岩巨人發出渾濁的吼叫聲,一隻手把主人託舉在掌心裡,腳下還有暗紅色的岩漿在不斷往各個方向流瀉。

地面上能夠立足的地方越來越少,高臺都被侵蝕著開始四分五裂,全場氣溫也隨之上升。

伊凡差點被巨人的一拳猛擊打到,壓著鐵錘一個側跳去給梅川幫忙。

後者跟兩個刺客纏鬥在一起,完全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管第三個對手。

“現在戰鬥進入白熱化狀態!我們的醫療隊和收屍隊已經就位!”主持人高吼道:“這是選手費米爾第一次在場中召喚如此規模的巨人!”

那熔岩巨人晃晃悠悠的往前走了兩步,整個競技場的地面也跟著搖晃。

他已經在尖利的呼咒聲中找到了季淵的位置,把右掌亮出來對準了他。

等等你這個姿勢——

你別告訴我你在cos鋼鐵俠——

季淵下意識的想要現場搬山擋住攻擊,在舉手的下一秒忽然被反縛雙臂,一道繩索直直捆住手腕打了個死結。

他目光一滯,雙手猛拉卻分毫都掙脫不開。

赤紅的岩漿從巨人的掌心噴湧而出,盡數穿透薄薄的九層屏障轟到了他的身上——

我。靠。

我居然被我隊友給演了!!!

-2-

演員。

指專職演出,或在表演藝術中扮演某個角色的人物。

同樣也指在遊戲對局中自帶劇本的玩家。

在岩漿劈頭蓋臉澆到他頭上的同時,那個掛機的祭司扭頭就跑去了安全地帶,滿臉寫著我這是為民除害順帶拿錢。

他這是一早就跟對面串通好了,就等著搞事情啊!

季淵想到了這一局會有掛機狗,想到了會碰到奇葩上分組,甚至想到了等會打完晚飯吃什麼。

就是沒有想到自己這邊居然有!個!演!員!

合著裝傻充楞就是等著演我呢是嗎?!!

我是不是該給你頒個金棕櫚獎表彰一下!!

長期裝死的系統終於再次有了反應,慢吞吞的啟動並投射出熟悉的白色光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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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死了!!

你又來了!!!

你大爺的!!!!

伊凡怒吼了一聲大步跑了過去,梅川也以最快速度往那邊衝。

不過是衝過去把伊凡攔下來。

熔漿中的男人並沒有被融化成一灘血水,反而依舊屹立不倒,只是全身的衣服都已經燃燒成灰燼。

他站立在煙塵烈火之中,光裸的腳掌踏在滾燙的熔岩上,皮膚竟沒有半分受損的痕跡。

“我們看到了什麼——選手嘰咕咕嘰他竟然是不死者!”主持人嗓子都快喊啞了:“他在幾千度的高溫中衝了個澡,身上竟然毫髮無傷!!”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天選之子,擁有不死不滅的神之身軀!!”

觀眾們也跟著振臂高呼:“天選之子!!”

“就是流弊!!”

“流弊!!!”

伊凡在看清楚隊友沒被澆成肥料的時候也懵了一下,衝了一半硬生生停下來扭頭看梅川:“他??”

梅川點頭。

“他居然???”

梅川繼續點頭,一手攔住了伊凡:“你注意安全,我去救他。”

男人凌空一躍躲開了燃燒的巖流,伸手探入銀甲之中直接掏出一大把的金幣,對準季淵的位置直接砸了下去!

“我們看到了什麼!他的替身使者居然在瘋狂撒幣!!”

“是的沒錯!!他又在撒幣!!!”

這回連伊凡跟場上幾個人也懵了,目瞪口呆的看著梅川跟暴發戶一樣對著季淵左右開弓式砸錢。

金幣噼裡啪啦的全都砸到了季淵的手上身上,竟然如同雨點墜入河流一般全都融化進他的身體裡。

凝固的血液開始重新流淌,心臟也重新恢復了跳動,肌肉被解凍般在一點點恢復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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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已成功充值:54幣

您已成功充值:102幣

您已成功充值:165幣

……

季淵的身體終於恢復了知覺,在舌頭能動彈的同時雙手捂住○○高吼出聲:“快給我衣服啊笨蛋季梅川!!”

“我節操還要的啊喂!!!”

梅川忽然意識到他衣袍被燒了個乾淨,自浮空臺階上一躍而下,反手把他抄進懷裡,用斗篷把他整個人都盡數裹住。

小青年就窩在他的臂彎裡,還記著伸手摸頭髮被燒禿了沒有。

還好……還沒禿。

沒等他松一口氣,紅牌警告的尖銳蜂鳴聲也隨之響起,機械音通報在全場環繞——

選手季淵因‘衣不蔽體’收到紅牌懲罰!

選手季淵因‘敏感體位’收到紅牌懲罰!

選手季淵因‘觸發敏感詞’收到黃牌懲罰!

季淵保持著樹袋熊的姿勢掛在梅川身上,呆了兩秒道:“我要掉到幾段了?”

選手季淵因‘同時觸犯多項禁令’,段位自動降為‘黑鐵五’,請在比賽結束後自覺繳納罰金!

臥——槽?!

你們這也太狠了吧!!

黑鐵五的段位分已經是負數了啊!!!

他裹著披風呆了兩秒,在確認這事兒沒得商量以後惱火道:“乾哭他們!!一個都別留!!!”

梅川伸手解了披風把他放到了地上,拎著長刀就幹架去了。

等這一場打完,對面三個王八蛋一塊被捆著扔進了岩漿裡,最後連泡泡都沒冒就沉了下去。

在熔岩使者怒領便當的同時,那岩漿巨人也跟著分崩離析,晶核被他家大獅子撿了回來。

火。

季淵縮披風裡翻著筆刷列表,心想自己這為了畫個畫也是罪孽深重。

但是筆刷好啊!筆刷妙啊!踏著巨怪的鮮血我也要拿到筆刷——不管會不會用先集全了再說!

他臨時去服裝店裡又買了身小紅帽袍子,在試衣間裡把暴露狂一般的詭異打扮又換了回來。

男人守在外頭叼著一根牛肉條,神情有點煩悶。

今天真是失算了……以後打排位得先幹掉隊友。

季淵去櫃檯付了衣服的錢,老闆娘拿了一根墜著水晶石的項鍊,笑眯眯道:“這是累計消費的贈品。”

嗯……看來重華之館裡的那些門門道道已經傳出來了。

季淵接了墜子掛在了揹包上,伸手拾起那水晶石又看了一會兒。

燈光下,水晶石色彩絢麗又質地剔透。

他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忽然道:“骷骷,我們回去畫眼睛吧。”

“我好像知道該怎麼改了。”

一般來說,在打完競技場之後,季淵是沒心思再費勁巴拉磨鍊畫技速寫人體的。

然而他今天不光被岩漿劈頭蓋臉澆了一身,還被好幾千個觀眾高畫質□□的看見了○○,非常需要做點別的事轉移一下羞恥感。

簡直是沒臉見人了……

蒼青雖然今天一直都待在店裡幫著處理魔芋,但也聽見有人議論這件事,回重華之館見到他時都一直忍著笑。

“不許笑!”

“沒有。”

季淵惱羞成怒:“你把嘴捂上!不許笑!!”

就沒有什麼消除記憶的魔法能把這事蓋掉嗎!

這回真的屁股蛋連帶著丁丁全露出來了!!

他感覺自己再糾結下去今天晚上都甭睡了,飛快的那水晶石拿來,當參考物給他們改眼睛。

兩個男人一邊坐了一個,一個手裡捧著杯熱茶,另一個還在嚼牛肉乾。

季淵怕這回又畫砸了,先選的是相對溫和的蒼青,調細了筆觸一點點的給他改眼睛。

眼睛……是不是應該被理解為近似球體的存在。

光照是從上往下打下來的,所以暗光和亮光的分佈也可以參考珠寶的樣子。

他的指尖在虛空中輕輕點畫,男人始終仰著頭凝望著他,眉眼也含著笑。

深金的底,淺金的轉面,細碎的銀色高光,還有細密又自然的紋理。

“好了。”季淵一打響指,看得頗為滿意。

比先前那雙眼睛要有神的多,細節感可以給一百分!

他扭頭看向梅川,後者先是掃了一眼蒼青然後才不情不願的坐了過來。

“我不要和他一樣的眼睛。”他嘟噥道:“換了顏色也不行。”

“知道了啦。”季淵俯身一手按著他的肩,繼續幫他改眼眸的樣子。

深紅,明紅,淺銀……

熾烈,忠誠,同時又內斂細膩。

就和這個男人一樣。

不知怎麼的,他突然想到了被他抱在懷裡的那一份安心感。

梅川可以單臂把他摟在懷裡,像抱著一隻貓一樣輕鬆。

下暴雨的時候,捲入危險的時候,好像只要躲在他的懷裡,心裡的煩躁和恐懼便會被驅散殆盡。

季淵放慢了呼吸,給他的眼瞳中加入橙紅的碎光,指尖的動作放柔了許多。

他悄悄在他的左瞳的左下角畫了一枚星星。

藏在深處的星星。

季淵低著頭笑了起來。

你和他們都不一樣。

你的眼睛裡有星星。

作者有話要說:  評論前三百名都有小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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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中連著十年都沒有出過清華北大的學生,已經成了當地的笑柄。

校長急了:誰考得好誰來當兩個月校長,校規都隨便你們定成嗎?

一眾學渣齊齊抬頭:這可是你說的!

歡脫元氣數學渣攻 x 乖巧清冷英語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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