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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 46 章

捲髮大小姐被架在臺子上, 急促的倒抽一口涼氣。

“別看了!頭扭過去!”

露里斯後來一步,抄過披風蓋在他身上,眼神一凜四周的繫帶就紛紛斷開。

御前首相不緊不慢地踱步而來,在門前站定時看了他一眼,側頭詢問道:“頭髮怎麼還沒有染回金色,瞳色也沒有換?”

女僕們唰拉拉跪了一片, 一臉控訴的看著梅川。

首相的目光自左向右掃過去, 在季淵的臉上停留幾秒。

“真不記得我了?”他笑道:“我是你的羅德叔叔啊。”

我是你的整合運動啊。

季淵一手扶著露里斯跳了下來, 差點被裙子絆倒:“讓我換回去!”

“來都來了。”首相懶懶道:“走吧, 去見國王。”

來都來了這四個字有一種神奇的魔力。

比如五一黃金週去長城上看風景,看來看去全是湧動的屁股,太陽又毒又烈。

但只要旁邊有人來一句‘來都來了’, 好像就可以硬著頭皮強行逛一天,被擠成沙丁魚罐頭都無所畏懼。

再比如過年時去親戚家拜年, 甭管小孩有多吵七大姑八大姨有多能嘮叨,只要母上甩下一句‘來都來了’, 愣是能強行坐在那職業扮演乖小孩一整天。

季淵本來毛都炸了,聽見這句話一口氣沒炸出來,深呼吸幾秒點了個頭。

“走吧。”他踩著小坡跟走的晃晃悠悠:“我去見見我那個傳說中的爸爸。”

他們進了皇宮, 一路穿越中庭花園湖畔長橋, 被帶到了燈火通明的遊船上。

後花園的無憂湖遼闊廣大, 順著木橋一路前行時還能聽見橋下游魚的簌簌聲響。

季淵下了船跟著儀仗隊走了許久,心想這老人家大半夜不睡覺精力還挺充沛。

小黑龍在他們頭頂上空盤旋,偶爾衝進湖裡叼一隻綠水豚嘎吱嘎吱吃完。

露里斯始終扶著他的手, 蒼青梅川跟在左右。

“你不喜歡,我們隨時都可以走。”精靈低聲道:“要不要我幫你把鞋子變一下。”

“鞋子挺合腳,”季淵皺著眉:“就是胯下涼颼颼的,不太習慣。”

他活了二十三年,頭一回穿裙子,雙腿被解放的又舒爽又奇怪。

原來女生穿裙子這麼方便的嗎,連跨步都不會扯著襠!

等還差幾十米距離的時候,梅川的眉毛跳了一下。

怎麼好像聞到了燒烤的味道。

“是有人在烤魚嗎?”蒼青也聞到了,隱約看見繚繞的炊煙。

他們在湖心島上順著石路繞過蘆葦蕩,四五口大鍋同時出現在他們的面前,穿著天鵝絨長袍的長胡子老頭在背對著他們宰水獺。

兩隻天鵝被綁在旁邊,悽悽慘慘的嘎嘎叫,脖子還被打了個蝴蝶結。

穿著皇袍的老國王精神矍鑠,手起刀落啪啪兩下剁掉水獺頭,擼起袖子大有要親手剝皮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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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德首相走到了他的身後,畢恭畢敬的行了個禮。

“陛下,我們把公主帶回來了。”

“放你的屁。”老頭惱火道:“騙了我多少回——羅德過來,幫我把這盤豬蹄放炭火上。”

季淵心想你們爺倆玩湖邊野炊挺開心的我就不湊熱鬧了,扭頭就想撤,下一秒就被埃文推到了燒烤架旁邊,滿臉的情真意切:“陛下!您看看他!”

季淵冷不丁被烤豬蹄的油煙嗆了一臉,一扭頭剛好瞧見老國王的正臉,差點被嚇了一跳。

老頭已經六十多了,眉毛鬍子頭髮全都白花花的,眼珠有些渾濁,臉上皺紋縱橫。

然而季淵跟他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鼻子的弧度側臉的輪廓都一模一樣。

臥槽!難道我真有一個失散多年的親爹!

老頭也嚇了一跳,燒烤叉差點戳到旁邊白天鵝的眼睛,嚇得那兩隻鵝跟摩托報警器似的瘋狂嘎嘎嘎了好十幾聲。

“你是——你是——”

“不是!我不是!”

“你就是!!”老頭揚高聲音怒吼道:“你怎麼可能不是!”

“性別錯了!長得像而已!”

老頭啪的就甩了他一巴掌,自己眼淚唰的就下來了:“菲菲啊!你怎麼捨得離家出走這麼多年不要爸爸了啊!你知道爸爸這些年是怎麼熬過來的嗎!”

季淵捂著臉也快哭了。

你們這群人能講講道理嗎!!

我現場脫褲子給你們看鳥成嗎!!

羅德首相往燒烤架上淋了點松子油,很體貼的拿了把宮廷羽扇給老國王扇風。

“這孩子連我都不記得了,一直說自己是男孩。”

老國王一拍季淵的肩,眼睛一橫旁邊的部下就全退下了。

梅川他們看了眼季淵的表情和老國王的臉,也退到了原處。

季淵提著裙子站在煙熏火燎的庭院裡,冷不丁被嗆了好幾下,磕了半天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叫爸爸?

問這是怎麼回事?

還是叫上梅川他們趕緊跑?

國王用鐵叉撥弄了下炭火,轉身背對著他站了許久。

“我知道你不是蘇菲。”老人的聲音有些蒼老:“那個孩子看到我,不管什麼時候都兇巴巴的,她和你不一樣。”

季淵兩手摟著蛋糕裙站在旁邊,覺得自己處境有些尷尬。

“不要緊張。我不會砍你的頭。”

老國王轉過身,給他遞了一盤自己烤的水獺腿:“嘗一口?”

季淵聞著有點香,試探性的提議道:“加點孜然?”

老頭指了下調料盤,隨意地坐在了旁邊的長椅上。

他看見季淵那張臉的時候有些悵然,長長嘆了口氣,悶頭灌了一口南瓜酒。

“這些天宮廷裡在議論繼承人的事情,我暫時需要你在這裡停留一段時間。”

出現了!npc釋出了主線任務!

季淵本來還想跟他談談畫月亮的事情,聽見這個委託時愣了好幾秒,總覺得國王的腦袋上缺一個金閃閃的任務卷軸。

上回去盜墓掉落了濾鏡和色輪,這回會不會送他一捆新筆刷!!

“我們可以談條件,錢,寶物,名畫,”老國王的語氣漸漸變得有些冷漠:“你想要什麼,可以從國庫裡挑兩樣帶走。”

季淵想了想,端著盤子坐到了旁邊。

“您的那位公主,她是怎麼消失的?”

“不是消失,是離家出走。”老國王終於再次看向他,眼神變的有些疑惑:“羅德在路上沒有和你講這些?”

蘇菲出生時母親難產去世,國王沒有再娶他人,一個人和宮裡的僕從們把小公主養到成年。

小姑娘到了叛逆期以後很有主意,先是不肯穿那些華麗的裙裳,又執意拒絕表面是成年禮實際上是挑選未婚夫的舞會,和國王吵了一次又一次。

不想嫁人,不想學舞蹈音樂,頻頻逃出皇宮一個人閒逛遊獵,甚至把一頭長髮都剪成寸頭。

國王那時候忙於北方的戰爭,無暇照顧她的心情,直接勒令羅德把她關在高塔上,等歸來以後再跟她講道理。

“然後她就走了。”老國王停頓了幾秒,沒有辦法繼續往後講。

砸爛了窗戶,用床單綁成長繩逃離高塔,連告別的信都沒有。

季淵咬了一口水獺腿,感覺椒鹽放的有點多。

“你先暫時演幾天,喉結遮一下。”老人站起身,眉眼裡透著疲憊:“不要再和其他人解釋這件事,酬金我會在之後付給你。”

“……好。”

於是公主殿下被大夥兒帶回了寢宮,先是被十幾個人服侍著泡了個玫瑰牛奶澡,然後又去做了個精油按摩,連頭發絲兒都冒著香氣了才送回去睡覺。

他的四個隨從在老國王的授意下安排了樓上的房間,佈置的也同樣周全豪華。

等那幫烏鴉似的女僕終於撤了,季淵才從四米寬的大床上翻滾下來,把燈燭調亮了一點,悄悄吹了一聲銀哨。

蒼青和梅川自行解開了圖層的隱藏設定,撒繆爾叼了只花栗鼠跟著從雕花玻璃窗飛了進來。

還沒等那少年撲稜著翅膀落地,一隻黃尾小麻雀也跟著衝了進來,不管不顧的嘰嘰喳喳好幾聲,衝著季淵甩了一身鳥屎。

“臥槽!”

季淵下意識地舉起枕頭就要擋,那麻雀大叫一聲,尾巴一撅又噗噗噴出兩股鳥屎,翅膀一拍就要俯衝過來啄他。

梅川眼疾手快的一掌把它撈在了手心裡,旁邊的撒繆爾看呆了,半晌才想起來遞紙巾。

季淵脖子頭髮上全是不明物質,接過溼毛巾狼狽的擦了好幾下,看著麻雀惱火道:“你至於嗎!”

小家夥在梅川的掌心裡拼命掙扎,尖尖的喙胡亂啄了好幾下,眼睛還瞪著季淵。

梅川皺眉走到窗邊:“我把它扔出去。”

“等一下!”季淵跟著走了過去:“蒼青,你把露里斯叫來。”

“你不是讓他去查無月國的情況了麼?”

“對,你先去叫他,查背景的事情先放一放。”季淵盯著那只小麻雀,隱約有種自己找到劇本的感覺:“我覺得這事不對勁。”

季淵怎麼也算得上新時代好青年,平時除了打遊戲從來不說髒話,玩gta5都會等紅綠燈再過馬路,被同事坑了無數回也照樣愛崗敬業熱忱風險。

突然來了一隻鳥對他進行天譴式噴屎攻擊,這不科學。

露里斯很快趕了回來,在看見季淵身上的髒汙時愣了一下,眼睛裡染上了幾分怒意:“誰做的?”

“這不重要,”季淵指了下籠子裡那只已經髒話攻擊他十五分鍾的小麻雀:“你聽得懂它說的話嗎?”

精靈這才注意到角落裡多了一隻鳥,兩步走過去蹲在鳥籠面前,銀髮流瀉如瀑。

他的神情忽然變得有些錯愕。

小麻雀悲鳴一聲,在籠子裡快速地拍著翅膀,想啄開鎖釦飛出去。

“阿淵,”露里斯緩緩看向他:“這只鳥兒說,她才是蘇菲。”

季淵一拍巴掌:“我就知道!”

安徒生童話都是這麼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