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文學城首發
唐天最近的狀態很差,雖然在陳西東單方面的“努力”之下，他們還算能恢復到以前的關係,但是唐天總是一看到他那張臉就想起兩次的事件，真不知他們是孽緣，還是孽緣。
唐天唉聲嘆氣,距離他和陳西東第二次莫名其妙的滾到一張床上已經過去一個月了,不知是每天煎熬在要見豆豆以及見了豆豆就必須見陳西東這種糾結的心思中，讓他整個人在一個月內突然瘦了近十斤，莫名其妙的就瘦了,心情也總是飄忽不定，長長自己一個人領著果果上街,走著走著就不願動了，只想找個地方坐下來,隨便幹點什麼。
他的情緒不好，十分低落，好像又突然覺得人生很沒意思，連每日去對面找藉口把豆豆帶出來玩都變的沒那麼積極了。
唐天自覺這樣的狀態很不好，對豆豆來講，也是很不負責任的。只是他控制不住，去過兩次醫院，也沒檢查出什麼，只是有點低血糖，這是老毛病了，除了這個，其他都很健康，甚至對於他這個體重來說，已經很不可思議的健康了。大概也歸功於這段時間陳西東總是利用豆豆來把唐天叫過來吃飯，而陳大少爺吃的自然是比唐天的手藝好的多，營養的很。
唐天託著下巴嘆著氣看窗外的景色，果果也學他，託著小下巴嘆氣，嫩聲嫩氣道：“爸爸，我們出去買蛋糕吃，好嗎？”
唐天揉眉心，聲音蔫蔫，道：“哦，等會你陳叔叔回來，讓他帶你和豆豆去，好嗎？”
果果癟嘴，道：“我想跟爸爸去。”
唐天閉了閉眼，道：“嗯……嗯……”
果果撅嘴，道：“豆豆說的對，爸爸變小豬了，好懶好懶。”
唐天睜眼，大驚，道：“豬？你們私底下這樣給我起外號的？”我的天，臭崽子們你們想造反嗎？
唐天蔫了吧唧的精神馬上激動起來，一把將小女兒抱到自己膝上，眼睛瞪得老大，惡狠狠的問：“說！你和豆豆還叫了我什麼？如實招來，要不就斷了你們的零食！”
好吧，又入戲了。
果果驚恐的捂肚子，道：“我、我招……”
唐天呵呵的笑，道：“說。”
果果撅著嘴巴使勁兒想，小聲道：“豬豬呀，寵物豬哦，懶爸爸，笨爸爸……還有懶懶。”
唐天覺得自己突然就好了，他歪著嘴笑了兩聲，道：“哦，豆豆的屁股又癢癢了。”
果果真誠的眨眼，道：“爸爸，我什麼都不知道哦。”
唐天笑眯眯的點頭。於是當天晚上，陳西東把豆豆提前從陳家大宅接回來時，豆豆興高采烈的撲向他爹，然後就被拎著後衣領子帶到了小臥室，掀起褲子，就啪啪兩聲拍了下去。
唐天沒有動真格，只是他覺得自己近來的脾氣好像古怪了許多，又善變。所以他只是藉著揍豆豆來玩一下，根本沒有想真的怎麼的小崽子。可是豆豆近來因著陳西東對唐天那點心思，而陳西東對他好一段時間都是溫溫和和，有求必應，小孩兒就越寵越上天，現在的脾氣對比當年唐天帶他時有之過而無不及，大了許多。
於是當唐天的第一巴掌拍下去時，豆豆就驚天動地的喊了起來，直把在自己房間內換衣服的陳西東給嚇了一跳，連上衣都沒穿就跑了過去。
唐天也愣了，豆豆雷聲大雨點小，不可能真哭。而唐天也不知自己怎麼了，現在脾氣不禁怪了許多，連反應和記憶力都好像遲鈍、衰退了很多。唐天訥訥的看著自己的手，放到豆豆的屁股上，討好的道：“呃……爸爸跟你鬧呢，咋哭了呀，哎，真不經逗啊。”
剛把步子邁進來的陳西東怔了，隨即無奈的笑。他走過去，無奈道：“哪有你這樣和小孩兒鬧的，他們還這麼小，你這樣氣勢洶洶的扒他的褲子，他能不害怕嗎。”
唐天想反駁，我和豆豆經常這樣啊，哪一次有過例外啊。唐天嘟嘟囔囔的抬起頭，剛要說話就呆了，馬上把臉扭過去，十分不爽，道：“你幹嗎不穿衣服啊。”
陳西東也楞，低頭看了看自己赤、裸的上身。豆豆聽了他們的對話，也捂著臉扭過頭來看他，衝著陳西東擠眉弄眼。
陳西東攤了攤手，表示他不是故意的。果果早早躲到唐天伸手，露出一顆小腦袋偷偷的看他，看一眼把腦袋縮回去，然後再看，小臉羞紅羞紅的。
唐天拍了豆豆屁股一下，把果果拉出來，道：“小丫頭，你害什麼羞，他是你爸——叔叔呢，都能當你爸了。”
唐天逗起自己的女兒，果果一張臉要哭不哭，十分可憐。陳西東見他沒節制的鬧，便走到沙發旁，拿過唐天昨天換下來還沒洗的襯衣，隨意的套在身上，釦子都沒怎麼系，走到果果旁邊，把小丫頭拉過來，笑著說：“別聽你爸爸的，叔叔的身體嘛，果果想怎麼看就怎麼看，呵呵。”
唐天一口老血要噴出來，要不是知道陳西東也是果果的親爸，這口氣完全就是猥瑣大叔好嗎？
唐天有些無奈，又把果果給搶回來，回頭趕人：“東少再見啊，我和果果要睡覺了。”
陳西東光著胸口，看著他的背影，道：“晚安。”
唐天迅速的拉著果果進臥室，一把關上門，面無表情的給女兒脫衣服，上床，睡覺。
陳西東和豆豆站在客廳裡。陳西東臉上沒什麼表情，豆豆抖了抖脖子，仰著頭道：“爸……陳爸爸，你冷不冷？”
陳西東嘆了口氣，低頭看他，道：“好冷啊。”
豆豆抽鼻子，道：“哦。”然後就沒下文了。==
陳西東失望，拉著他往外走，進自己家門，道：“你不說點什麼？”
豆豆道：“冷就要多穿點衣服呀。爸爸說穿的少的人都是臭美的，將來要生病的。”
陳西東啼笑皆非，道：“你爸爸這麼說的？”
豆豆嚴肅的點頭，道：“是呀。”
陳西東回到自己臥室，重新換下衣服，唐天的衣服就被他放到了小沙發上，他看了看那件白色的襯衣，去給豆豆換衣服洗澡了。
——
時間慢慢到了七月低，24號那一天，陳西東突然讓豆豆去找唐天，讓他帶著果果來那邊吃飯。唐天剛剛把手上的雜誌稿給趕往，累的眼睛都要睜不開，手指頭都不想動一下，閉著眼道：“不去。果果，你過去好了，說爸爸累了，要睡覺。”
果果乖乖的跑過去一字一字複述，陳西東表情未變，道：“乖果果，告訴你爸爸，叔叔準備了很多他愛吃的。嗯，還有，如果不過來，豆豆就哭給他看。”
豆豆眨眼，道：“我不哭。”
陳西東面無表情，看他，道：“如果你跑過去哭，我就給你買你前天跟我說的那個東西。”
豆豆眼睛亮起來，道：“真的嗎？”
陳西東道：“真的，快去。”
然後就沒等豆豆出馬，果果已經拉著唐天過來了。唐天這兩個月身體好像一直沒養起來，體重在上個月莫名其妙減了十斤後，就再也沒長起來。陳西東一次單獨和他在電梯裡碰到，還沒等詢問什麼，對方已經表面淡定的說有事先走，然後按了最近一層的樓梯，出去了。幾次下來，陳西東便打消了追問的念頭，只得每日想著法子的讓豆豆賣萌，把吃的送過去，或者找藉口讓對方過來。
23號是他的生日。陳母打了幾次電話讓他回家，陳西東讓豆豆和陳母通了一會兒電話，轉移話題後就掛了。
果果流著口水把唐天拉來，父子三人在餐桌上坐下。桌子已經擺滿了飯菜。
唐天神情蔫蔫，皺著眉坐在一旁，沒有絲毫的食慾。陳西東給他和兩個孩子佈菜，道：“你不是最愛這些嗎，餓了沒，多吃一點。”
唐天按著額頭看桌上明顯精心佈置的菜系，心裡有些異樣的感覺，他眨了眨眼，道：“……好。”
然後和豆豆果果一起拿起筷子開始吃。陳西東笑著看他們，時不時講隨意聊幾句話。唐天胃口不好，沒吃多少，筷子卻是基本都戳著那盤酸辣菜去的，其餘的幾乎沒動。陳西東也皺眉，先告訴他這種醃菜吃多了不好，無奈對方一口一筷子吃的還算舒服，便就不說了。
一頓飯下來，唐天自認為吃的很飽，而在陳西東和兩個孩子眼裡都吃的很少。他捂著有些脹的肚子道：“不吃了不吃了，我、我想睡覺。”
不說兩個孩子，陳西東都無語了，想笑又怕對方惱怒，便憋著笑，道：“這麼快？那就去睡吧。”
說話間便起身去拉唐天的手。唐天不知是趕稿子累了，還是這幾日連續熬夜身體吃不消，便迷迷糊糊的由著對方拉自己，然後順著陳西東手上的力道，半靠過去，閉著眼睛想：好舒服啊，我要睡到明天。
然後他就真的沒怎麼有意識了。陳西東將他扶到自己的床上，7月底的天氣，已經熱了很多。唐天身上也只穿了一層薄薄的短袖t恤，瘦了十斤讓他看起來更加年輕，青澀。
陳西東擦著他的手臂肌膚將人扶到床上，唐天軟著身體倒下去，幾乎一靠上枕頭就發出舒服的聲音，動了兩下嘴巴，沉沉睡去。
陳西東目瞪口呆，說不出話。
唐天舒展著眉毛在被子裡翻了個身，豆豆竄進來，抱著肩膀嘆氣，道：“哎，我真的很想要一個寵物豬呀。”
陳西東黑線，走過去捏他的臉，在小崽子哇哇大叫出來前把人抱了出去，唐天一個人在臥室裡睡的美滋滋。
這天是週五，雖然生日什麼的對陳西東來說沒什麼重要性，但在有了想要長久發展並且心思特殊的物件時，他卻和古怪的重視起來。不說別的，其他這一天他想要和唐天共處。所以他沒去公司，豆豆和果果也沒去幼兒園，唐天在臥室裡睡覺，他們三個便在客廳裡打遊戲。
陳西東帶著他們玩極速飛車，三個人搖晃著身體嘴裡模擬著汽車的嘟嘟聲，拼的你死我活。
陳西東注意力在電視屏幕上，但耳朵還是時刻關注著臥室裡的動靜。所以當他聽到自家臥室床頭櫃上的那架檯燈摔在地上的時候，他馬上扔了遙控，快步走到臥室。
唐天正從地上爬起來，暈頭轉向的往浴室衝。結果剛睜開眼意識裡還沒分清這是不是他自己的家，胸口的嘔意便飛快的湧了上來，他捂著嘴便急的推倒了檯燈，迷濛著眼找不到浴室的方向。
陳西東進來看他的樣子也嚇了一跳，快步走過去扶著他的肩膀道：“怎麼了？需要什麼？”
唐天拼命深呼吸，斷斷續續的道：“浴、浴室……”
陳西東立馬將他半扶半抱起來，將人架到浴室，唐天一邊把他往外推，一邊趴到馬桶上去，捂著嘴道：“出、出去……”
陳西東擔心，哪裡肯出去，蹲下來環住他的肩膀，溫聲道：“是怎麼了？胃裡不舒服嗎？想吐？沒事，沒事，吐出來就好了，我陪著你。”
唐天瞪著眼睛看他，放在嘴巴上的手快堅持不住，他飛快的看了男人一眼，轉過頭衝著馬桶嘔的一聲吐了出來，陳西東本以為他是剛吃了飯就睡覺所以胃裡不舒服，那知唐天嘔了一聲後便好長一會兒都沒止住，對方的身體由開始的鎮定，到後面因為長久嘔吐而開始顫抖起來。
唐天渾身冒了冷汗，溫度適宜的空調房裡讓他生生出了一身的汗，偏偏胸口的難受像是一開口便全部湧了出來，完全止不住。
到最後他吐的咳了起來，好像連嗓子眼都帶著血水。等終於平歇下來，唐天膽戰心驚的睜開眼，生怕看到一池子的鮮血。
他手腳冰涼，才發現靠著的人是誰。
陳西東面色沉沉，低聲道：“是胃疼還是哪裡不舒服？”
對方的聲音並不溫和，唐天不由自主的道：“……沒有。只是胸口有些悶。”
陳西東扶著他肩膀的手抓緊，皺眉：“就這樣？”
唐天抬起頭，摸了摸額頭的汗，道：“嗯。”
陳西東扶著他站起來，忍不住責備，“跟你說那個又酸又辣的醃菜要少吃，你偏不聽，吃那麼多，難怪要噁心。”
唐天氣，轉過頭對著他反駁，道：“我就愛吃怎麼了？是你非要讓我來吃，我不來就要豆豆來哭，我能不來嗎？來了還管著管那，吃你個醃菜都唸叨許久，以後不來了就是。”
說完就甩開他的手要出去。剛把肚子吐空，人又暈頭轉向的不舒服，走了沒兩步就太陽穴疼。
陳西東上前扶住他，妥協道：“是，是。我的不對，不該說你。只是你要明白我是好心，那種鹹菜哪能當菜吃，你吃了那麼多，幾乎沒動別的菜，這樣對胃是不好的。”
唐天耐心到達極點，猛地轉頭恨恨道：“知道了！知道了！以後不吃不就行了嗎！”
然後不等陳西東說話就沉著臉走出去，走到餐桌邊，拉起果果就走，速度快的讓陳西東完全反應不過來。
陳西東目瞪口呆，豆豆也呆，看了看被狠狠摔上的門，呆呆道：“爸爸，腫麼了？”
陳西東從他旁邊兒坐下來，也奇怪，道：“不知道啊。”
豆豆摸下巴，道：“哎，更年期呀。”
陳西東深思了幾秒，猶豫道：“……大概是的。”
豆豆眉飛色舞，繼續和他陳爸爸撒嬌想要一個寵物豬的想法。
——
唐天拉著果果回家，直到坐到沙發上，太陽穴還在頻率極快的鼓跳著，好像連心臟的跳動都不正常的快了許多。他雖然一直身體沒有太好，但正常的健康還是有的，他拿過紙巾擦額頭和脖子裡的汗，難過的舒氣。
果果趴到他身上，摸他的臉，擔憂道：“爸爸，你不舒服嗎？”
唐天睜開眼，看著她笑了笑，道：“是哦，爸爸還是很困呢，果果困嗎，要不要和爸爸一起睡覺。”
果果苦惱的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已經快指到四了。唐天不想起身，他現在頭都有些疼，還犯暈，胸口的噁心好像又冒了出來，讓他一動就忍不住要張嘴。
唐天憤恨的想，非讓我去吃，吃了又說動說西，身體不舒服還責備我！你是我什麼人！真是！氣死我了！
唐天皺著眉發誓再也不去陳西東那邊吃飯了！就是豆豆在這裡哭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他也不去！
唐天心裡咆哮的將陳西東罵了一遍，隨即蔫蔫的萎□體，縮著肩膀在半躺在沙發上休息。
果果叫喚：“爸爸，上床去哦，要感冒的。”
唐天沒睜眼，模糊道：“……沒事。”
果果皺眉，唐天已經呼吸均勻的睡了過去。果果趴上去摸了摸唐天的臉，又在他鼻子處探了探，天知道這動作是小丫頭從哪裡學來的。==
果果動動鼻子，爬下去跑到她和唐天睡覺的臥室，費力的拖了一床毛毯過來，毯子掉在地方被小丫頭抱過來，然後扔到唐天身上，在一點點的蓋到他身體的各個部位。
唐天沒有動靜，果果在他旁邊呆呆的坐了一會兒，就顛顛兒的跑過去開電視，然後一會兒看不住了，偷偷的拿過唐天的手機，給豆豆打電話。兩個小家夥兒在此前的兩個月已經“偷偷”的打過好多次電話，當然，果果撥的號碼是陳西東的。
果果道：“爸爸又睡覺了，爸爸說困。”
豆豆道：“爸爸真是小豬，太能睡了。”
果果點頭，道：“那陳叔叔要不要給你買豬豬呀。”
豆豆苦臉，道：“不給呀。陳爸爸說豬豬要麻煩呀，要喂吃的，還要打掃粑粑。”
果果呆，“豬豬也要拉粑粑呀。”
豆豆翻白眼，道：“當然嘍。”
兩人嘰嘰喳喳講了大半個小時，意猶未盡的掛了電話。到了晚上，陳西東不放心的去敲對面的門。果果探出個腦袋，道：“爸爸還沒起。”
陳西東皺眉，道：“還在睡？”這難不成真成豬了？
果果戳手指，道：“對呀。”
陳西東推門，道：“我進去看看。”
果果“哦”了一聲，給他讓開位置。陳西東走進去，客廳裡開著一盞檯燈，唐天臥室的門開著，陳西東往裡面看了一眼，道：“乖果果，你吃飯了沒有？”
果果點頭，道：“吃了呀。”唐天六點的時候醒了一次，起來眯著眼給果果炒了兩個青菜，煮了點的稀飯，然後半閉著眼靠在椅子上等小丫頭吃完。等孩子吃完，他便揉著胸口拿著毯子回了臥室，一直誰到現在。
陳西東把豆豆叫過來陪果果玩，自己去了臥室。把檯燈拉開一點，在唐天旁邊輕聲道：“唐天，醒了沒？怎麼又沒吃晚飯，你真是……”
唐天猛地一睜眼，喊：“你真煩啊！”
然後又閉上眼，氣呼呼的沉重呼吸。
陳西東訥訥，道：“你不要怪我責備你，你自己說說，有幾次你都是這樣，一鬧情緒就不吃飯，你還是小孩子嗎？”
唐天身體難受，頭暈噁心，偏偏對方還一個勁兒的來訓他。他在被子裡眨了眨眼，聲音無力的道：“東少，我求你了，先回去吧。我真的不餓，我怕吃了就吐，有些不舒服，真的不想吃。”
陳西東大驚，趕忙摸他的額頭，急聲道：“發燒了嗎？到底是哪裡不舒服，你說啊！”
唐天有些委屈，背對著他不說話。陳西東想了幾秒，伸手掀他的被子，道：“好，你不說，那咱們上醫院。”
唐天嚇了一跳，趕忙坐起來，氣急敗壞道：“你說什麼？去醫院！我為什麼要去醫院！要不是你整天來煩我！我至於成這樣嗎？快走快走，我煩死你了。”
他這兩個越來脾氣越發古怪，陳西東自然也察覺了一些，但唐天卻從未這樣突然說翻臉就翻臉，還口口聲聲說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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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西東臉色變了變，最後恢復面無表情，站起來低頭看他，平穩著情緒，淡淡道：“抱歉，是我越矩了，唐先生自己保重，我先回去了。”
唐天心裡煩的很，近日的脾氣格外的大。等陳西東一轉身就狠狠一個枕頭摔了過去，直直砸到陳西東腦袋上。
陳西東簡直懵住了，回過頭不敢置信的看他。
唐天冷冷和他對視，最後一翻被子將頭蓋住。
陳西東心頭火氣升了又滅，滅了又升。最後被他狠狠遏制在胸口，拉開門狠狠的關上，也沒管豆豆就走了。
豆豆在後面呆了呆，叫了兩聲“陳爸爸”就慌里慌張的跟著跑了。
果果傻乎乎的跟了兩步，最後委委屈屈的跑到唐天那裡求安慰。哪只唐天一動不動，睡的死死的樣子。
果果嘟囔了兩句“爸爸是小豬”，就不高興的走了。
唐天開啟被子，愣愣的看著昏黃的天花板，眼睛有些溼潤，心裡的消極情緒再次冒了出來，他煩透了，簡直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明白今天是怎麼了，為什麼發火，為什麼在那人絮絮叨叨的重複著關心的話，他卻不耐煩的想一次次的推出去，卻又等人真的走了以後，又難過的想哭。
唐天絕不承認是因為把人氣走了才想哭。只是他覺得自己這幾天的情緒較於前段時間更差了，動不動就生氣，想發火。
一定是到男性更年期了。唐天在被子裡掰著手指頭數，他也生養豆豆果果五六年了，壓力大啊，更年期什麼還是正常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