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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冷戰

第二天,胤g果真沒有叫太醫來。但他不叫太醫,我就不會自己找嗎?

我來到城裡最大的藥鋪,“怎麼樣,我的身子沒什麼毛病吧。”藥鋪裡的白胡子老大夫把了好一會脈了,把了右手換左手。

“這位夫人,您的脈象平和,一切無恙。”老大夫收了手,慢悠悠地說。

“那我還能不能生育?”這是我最關心的問題。

“這……”他略一遲疑,說“夫人曾經生育過吧,而且還很兇險。”

想不到中醫這麼神,這都看得出來。

“是。”我答。

“夫人的貴體曾經受損,請恕老夫直言,若要再生育,怕是很難。”老大夫憐憫地說。

“很難?”我心一涼,難道我真的無法改變命運?

“若夫人上次生育過後能及時地精心調養,應該能康復,現如今已錯過良機,怕是……”他嘆著氣搖搖頭。

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生完樂樂後明明有調養了好一段時間,還是由宮裡的太醫開藥方,胤g親自盯著我喝的藥,怎麼會說我沒調養好呢?難道宮裡的太醫還比不上他?可我這幾年身體很健康啊,連傷風感冒都少。

“大夫,您這是什麼意思?我當時有好生調養,而且身體也很健康,怎會沒調養好呢?”我不解地問。

“這……老夫亦無從得知。但現在夫人難以受孕,應該是當時留下的後遺症。”

我心中隱隱有種奇怪的感覺,但一時又說不上來。

“大夫,請您坦白地告訴我,現在還能不能治好?”

“老夫亦不敢保證,只能說試試看。即使能受孕,若再生育,怕也會有一定的風險。”大夫猶豫著說。

“那就勞煩大夫幫我開個好方子了。”只要能懷孕就行,憑胤g的能力和宮中太醫的醫術,就算有風險我也要試試,不能坐以待斃。

撿了藥,回到家裡,我馬上讓蘭香煲藥,不知大夫開的是什麼方子,煮出來的藥汁黑漆漆的,還沒喝就聞到一股濃濃的藥味,我捏著鼻子心一橫,一口氣喝下,幾乎沒吐出來。唉,真是自找罪受。

“你在幹什麼?”胤g黑著個臉走進來。

“我在喝藥。”我坦然地望著他。

“胡鬧。”他不悅地說。

“不是胡鬧,我是說真的,我要再為你生個兒子。”我堅定地說。

“說了不行。”

“為什麼不行?我問過大夫了,大夫說可以的。”雖然希望不大。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我偏要!”

“你!”他冷冷地瞪著我,緊抿著雙唇,“哼。”他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已經三更了,還不見他回來,這是幾年來他第一次沒有交待就不見人影。

“蘭香,你去看看四爺回府沒有。”

過了二十多分鍾,蘭香回來了,“主子,爺在書房呢。說是今晚沒空過來,讓主子先睡。”

他真的生氣了?

那一夜,他沒有回房,我一夜無眠。

胤g在書房過夜,這個特殊的情況很快傳遍全府,早上去給福晉請安時,李氏幸災樂禍的神色躍然在臉,福晉什麼也沒說,只是看我的眼神有些憐憫。

我繼續吃大夫開的藥,他繼續睡書房,連續一個星期,他都沒有找過我,樂樂也被他帶進宮裡,說是德妃想她了。我知道他這是在無聲地警告我。

我和胤g之間的冷戰,讓很多人暗地裡開心不已,彷彿重見天日的鮮花,開得分外的燦爛。

不能再這樣下去。我守在他的書房等他,直到三更他才回來。

“胤g,我們談談。”我迎上去,他一言不發,對我視而不見,坐到書桌後拿起份公文看起來。

“你打算我們就這樣下去嗎?”我站到他面前。

“這要看你。”他冷冷地說,頭也沒抬。

“我只是想要個孩子。”

“我說了不行。”

“為什麼?你不想要嗎?”

他沉默。那一刻,明知不可能我仍然盼望著他說是。我真是太天真了。

“那晚,我聽到你和戴先生的談話了。”我直直望著他。

他抬起頭,對上我的目光,第一次,他先移開視線。

“我不想你和別的女人生孩子。”我直直地說。

“你……”他猛地皺眉,審視著我,“你不是個心胸狹窄的女人。”

我笑,“你錯了,我是。我無法忍受和別人分享丈夫。”

他聽了,頓時臉色發青。

“所以,你要兒子,我為你生。”

“不行。”他斬釘截鐵地堅決否定。

他很少這樣毫不顧及我的感受,腦中一閃,突然想起大夫說的話,莫非,一切都是他授意的?不,他不可能這樣對我!

“為什麼不行。是怕我有風險嗎?”我幾乎是哀求地望著他,等著他給我一個肯定的答案,唯有這個理由,才能解釋他的不合情理。但,他再次沉默了。

“你先回房,這事以後再說。”他開口了。

八阿哥被康熙剝奪繼承權的原因是生母出身低賤,難道這同樣的理由在這裡也適合?還是,他根本就覺得我這個奇怪的女人不適合當他兒子的娘?

“如果是擔心我生育有風險,那我不怕。但如果是因為別的原因,我無話可說。”心裡一陣揪痛,忍著悲痛的淚水,我挺直腰,維持著僅剩的尊嚴,轉身離去。

當晚,他回我房了,雖然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但我心中仍然升起絲希望:也許他對我還是不同的。

胤g的舉動令某些人的希望再次幻滅,年輕的鈕祜祿氏首先支撐不住病倒了。

聽到蘭香說胤g下朝回府後再接去了鈕祜祿氏的住所,我頓感不安,鈕祜祿氏,未來的皇太后,她會和胤g一起養育未來的乾隆帝。當我來到來到鈕祜祿氏的房中時,胤g正坐在她床邊安慰著她,我的心一陣發堵。

“妹妹。”我擠出個笑容,走到她床邊,胤g看了我一眼,沒有動,

“爺吉祥。”我對他微微福身,“聽說妹妹身子不適,秋月特地來看看,不知妹妹好些沒有?”

“多謝側福晉的關心,我好多了。”鈕祜祿氏嬌滴滴,怯生生地說,如同受驚的小鹿,眼中滿是驚慌害怕。

我從未為難過她們,為何她會擺出一副怯弱的表情?活像我整天欺負她一樣。

“爺,您忙了一天,也累了,早點去歇著吧,妹妹這裡就讓秋月侍候好了。”我對胤g說。

他眼中閃過不滿,“也好。”說完站起身。

“爺……”鈕祜祿氏低叫,眼中晶瑩的淚珠幾欲奪目而出。

“你好生養著。”胤g淡淡地對鈕祜祿氏說完,掃了我一眼,走了。

鈕祜祿氏頓時如被霜打的梨花般楚楚可憐,卻又強撐著不肯掉下眼淚。

“妹妹可有哪裡不舒服?要不要請太醫?”我硬起心腸,裝作關切地問。

“不用了。天色已晚,姐姐請回吧。”鈕祜祿氏勉強的笑容令人心軟。我視而不見,“那我先告辭,妹妹好好休息。”

回到房中,胤g端坐在椅上,“你從未主動去看望過其他人。”

應該說我從未主動去看過他其他的女人。

“妹妹病了,我去看她也是應該。”這個理由太牽強,連我自己都不信。什麼時候我也變得這麼虛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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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默盯了我好一陣,嘆了口氣,“算了,睡吧。”

第二天一早,胤g剛走,福晉就來了,一向淡然的她臉上明顯露出不悅。

我親手為她奉上茶,她沒有接,我把茶放到她手邊的茶几上,垂手站在她面前,“福晉,您是來問罪的吧。”

沒料到我這麼直接,她愕然,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既然妹妹這麼直接,我也不繞彎子了。聽說昨晚你去看望福雅妹妹了。”

“是。我去把爺叫回來了。”其實她更想說這個吧。

“我以為你很明理,沒想你是這樣的人。爺對你已經寵愛有加,你還有什麼不滿足?你就不能體諒一下其他的姐妹嗎?”

“福晉,你愛爺嗎?”

她沒有答,臉上卻閃過受傷的狼狽。

“我愛他。愛情是自私的,我無法像您那麼大方。我愛他,如果他也愛我,我就要擁有他的全部,而不是和人一起分享。”

“你那是忌妒。”

“是的,我知道。但因為愛他我才會忌妒,如果我不愛他,那麼他要和誰在一起我都不會管。”

“如果女人都像你這樣,豈不天下大亂?”

“如果男人都只有一個女人,就不會亂。”我盯著她的眼睛,“福晉,難道你都不恨我們嗎?是我們搶了你的丈夫。”

她看著我,無法理解的困惑與嫉恨交替閃爍,最後只剩下沉寂,“我不能恨。”

“你是不能恨,卻不是不恨。我理解你。所以,你不用責備我,也不用教訓我,如果你告訴我你愛他,你不能容忍我搶了他,我二話不說,馬上離開他,但如果你要勸我和別人一起分享他,那麼,你不用說了,我做不到。”

福晉驚呆了,久久不語。

“我的去與留,全在你一句話。”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等著她的回答。

她默默地喝完那杯已經涼了的茶,放下,站起身,向門外走去。

“福晉。是你先放棄了他,我只能對你說聲對不起了。”我對著她的背影輕輕地說,她微微一顫,沒有回頭。

我不知道福晉有沒有把我們的談話內容告訴胤g,胤g回來後一如既住。

然而,有些事情有了開頭就會繼續發生。李氏也病了,同上次一樣,胤g除了為她叫太醫,還去探望了她。雖然覺得很可笑,但我只能也去“看望”李氏。

那一晚,胤g去書房睡。

同樣的事情一而再的發生,我明知這是挑釁卻不得不一次次地去面對,丟下自尊,任人恥笑。

胤g越來越沉默,我的耐心也逐漸消磨貽盡。

當我再次去“探望”兩個月內病了三次的鈕祜祿氏時,連客套話都懶得說了,叫了聲“妹妹”就直接對胤g說:“爺,我有話想跟您說。”

胤g在我入門的那一剎已開始不悅,聽了我的話更是惱怒,“你先回房,有話等爺有空再說。”冷冷說完,他不再看我一眼。

連“爺”都出來了,我笑,他的自制力真的很強,只說了個“爺”字,沒直接叫我滾。

“是。奴婢先告退,奴婢回去等著爺。”我向他行禮,平靜地回到房中,坐好,等著。

漫長的黑夜即將過去,窗外已透出微微的青白,門外終於響起輕輕的腳步聲,我下意識地望過去,他還是來了。我該感動才是,但為何心中仍是濃濃的傷悲與失望?

“你這是幹什麼?”見我直直坐著,他沉了臉。

“我說了會等你。”我淡淡地說。

“你在怪我?”

“不。”

“不怪我,是恨我?”

“不。”我憑什麼怪他、恨他?他不過是去看望他的妻子,盡一個做丈夫的責任而已。

“那是為什麼?”

“我說了會等你。”我慢慢站起身,坐了一個晚上,雙腿有些麻木,我靜靜立著,“爺放心,下次奴婢不會等了。”

那個男人臉色沉得如同暴風雨降臨前的天空,他聽了應該高興才是啊。我輕笑,“爺生氣了?”

“你變了。”

“是嗎?”我變了嗎?沒有,是他從來沒真正瞭解過我。

“你這樣與妒婦有何分別?”

“妒婦?是的,我就是妒婦。有愛才有妒,我倒想不妒來著。”我自嘲,原來我是妒婦啊。

他的臉色略微緩和,“是我太過縱容你了。”

“爺是想說奴婢侍寵而嬌吧。”我挪了挪腳,可以動了,“若是沒了爺寵愛,奴婢自然無法驕橫下去。這一切都要看爺怎麼做了。”我向床邊走去,“爺該去上朝了,奴婢有點累,不能侍候爺上朝,請爺恕罪。”

讓我再侍寵而嬌一次吧。我和衣上了床,閉上眼,良久,才聽到腳步聲再次響起,“胤g,希望你不要再讓我等了。”

腳步聲停了一下,然後逐漸遠去……

天亮了,蘭香躡手躡腳地走進來,小心翼翼地服侍我洗漱梳妝,梅香照常捧來湯藥,那味道真的很難聞了,我沒接,盯了好一會,“撤下去吧,以後我再也不喝了。”

“主子……”蘭香和梅香對視了一眼,欲言又止。梅香把藥端了下去。

第二天,胤g把樂樂接了回來。

“額娘。”樂樂興沖沖地跑進來,“額娘,我種的西瓜開花了。”

西瓜本就不適合在北方栽種,沒想到竟開花了,只是現在已是初秋,還能結果嗎?

牽著樂樂的小手來到牆邊,兩三朵小小的淡黃色的小花隱在碧綠的葉子下面,一隻白色的蝴蝶在上面翩翩起舞。

為了慶祝樂樂種的西瓜開花,我陪著她瘋了一天,還到小廚房浪費了無數的麵粉雞蛋後為她烤了個蛋糕,鄭重其事地開了個慶祝晚會,折騰到晚上十點她才肯去睡。

洗了澡,已經快十一點了,我靠在床上翻了會書,時候也不早了。

“蘭香,關門,睡覺。”放下書,我鑽入被中。

“可是,主子……”蘭香話說了一截,關上門出去了。

很久沒能睡到自然醒了,胤g每天一早起床,我也跟著被吵醒,突然可以睡懶覺,反倒不習慣。

“主子,昨晚四爺來見您睡了,就沒吵您,去書房了。”蘭香邊為我梳頭邊順口說。看著鏡子中她擔憂的神情,我知道她為我好,這些日子夠她操心了。

“蘭香,你今年多大了?”我隨口問。

“奴婢十八了。”

十八歲,即使在三百年後也到談戀愛的年齡了。

“有喜歡的人沒有?”

“主子。”蘭香飛紅了臉,“奴婢要一輩子侍候主子。”

“傻瓜。哪有誰跟誰一輩子的?你知道我一向把你們當妹妹,若有喜歡的人就和我說,我會為你們找個好婆家的。”趁我還有能力……

“主子又拿奴婢開玩笑了。”

“這怎麼是開玩笑?找婆家可是終身大事,馬虎不得。你們也要多為自己想想才是,別的不用太操心。”

蘭香不再說話,只精心地為我梳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