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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湮滅

浩瀚的宇宙一望無際, 永遠望不到頭的黑暗中閃爍著數不清的繁星, 寂靜的真空環境只為特殊的存在傳遞聲音。

埃布爾漂浮在地球大氣層外空,俊秀的少年殷切的望著虛空,等待那個期待了數億年的身影。

遠處的星光閃耀,逐漸向近處移動,無數的光點匯聚, 在埃布爾前方匯聚出一個人形。

通體幽藍, 皮膚光滑閃耀著光澤,一塊破爛的深色布料掛在他的身上,是他身上唯一的遮蔽物, 甚至還有一個兜帽戴在臉上,擋住他的五官, 只露出一雙冒著光的紫色眼睛,而他的身體也是殘缺不全的,就好像是用橡皮擦塗抹掉了一些部位,甚至可以透過那些破洞看到身後的景象。

他的存在感極低, 明明知道他擁有著極其強大的力量, 但是湮滅卻能將自身的氣勢極力收斂, 毫無存在感的站在那裡,如果不是埃布爾和他有著特殊的聯絡很容易無視他的存在。

雖然長著一副看起來就不是好人的樣子,但是卻讓埃布爾極為親切,在湮滅出現的瞬間,埃布爾眼前一亮,猛地向前一撲, “父神!”

湮滅非常冷酷的轉身躲開,飄到一旁,語氣中帶著一絲欣慰,“埃布爾,你長大了。”

“父神!”埃布爾並沒有感到失落,他努力靠近湮滅,眼巴巴的伸出手:“我好想你,可以抱抱我嗎?”

“不行。”湮滅拒絕的非常果斷,他說:“我的力量會影響到你,你不會喜歡那樣的變化的。”

埃布爾只好可憐巴巴的收回手,但是很快他又打起精神,圍著湮滅轉圈,“您看,我長大了,我的力量也變強了!”

湮滅目光複雜,“是的。”

埃布爾見湮滅沒有誇他,有些不安,他小心的問:“您……不高興嗎?”

“不,我只是沒想到我的力量到底是影響了你。”湮滅回想起億萬年前他給予埃布爾具象化的力量,大概是在那時不經意間讓埃布爾沾染上了他身上的力量,所以才造成這個宇宙的地球如同利匕出鞘一般,斬斷了屬於這個宇宙的因果線,打碎又重創出了新的時間軸線。

湮滅是五大創世神明中最小但是最強的那一個,可以創造和控制多元宇宙中所有沒有具體存在物質的存在(虛數空間),甚至可以創造、控制所有被抹除、消除的存在。

甚至還可以任意創造、摧毀、操控和梗概多元宇宙中所有的時間軸線。

如果他願意,他甚至可以把多元宇宙中的一切事物甚至宇宙本身摧毀的連一個夸克都剩不下,徹底消失。

總的來說,湮滅的能力是巨大的,即使一百個埃布爾加起來,也比不上他抬一抬手指,所以雖然當初埃布爾只是無意間沾染上了湮滅一丁點的能力,哪怕雙方都沒有意識到,這也足以讓埃布爾無意間擁有改變這個宇宙走向的能力。

對上埃布爾疑惑茫然的目光,湮滅並沒有向他解釋這一切,只是問他,“最近開心嗎?”

“開心!”埃布爾興奮的說:“我近距離接觸了地球上的生物!”

就如同小孩子喜歡向父母講述自己的事情,埃布爾也一樣,他滔滔不絕道:“近距離接觸和以前的遠遠看著完全不一樣,我學會了許多事情,我也認識了很多可愛的人類,我真喜歡他們,他們也喜歡我……”

湮滅靜靜注視著埃布爾,聽著他講述他短短半年經歷的事情,認識了什麼人,吃了什麼食物,還有……阿斯加德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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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的哥哥沒有了。”說到阿斯加德時埃布爾的情緒明顯低落下來,他喃喃道:“等到阿斯加德出現時,我就是哥哥了……可是我還是想要我的哥哥。”

“你知道阿斯加德為什麼會毀滅嗎?”湮滅突然道。

埃布爾茫然的看著他。

關於阿斯加德的事,湮滅是知道的,並且知道的一清二楚,包括埃布爾身上發生的事,他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剛才沒有打斷埃布爾說他的事情只是因為埃布爾看起來很開心。

作為埃布爾的父神,他應該縱容孩子的快樂,但是作為父神,他也應該教導孩子去做正確的事。

“因為過度的干涉他身上的生物,縱容他們得到過分強大的的力量。”湮滅的聲音聽起來是空靈的,彷彿從遠處傳來,“如果他沒有將自己的力量與他人共享,他就不會走到這一步。”

當然,湮滅沒有說的是,無數個平行宇宙中,每一個阿斯加德都走上了毀滅的道路。

湮滅燈泡般的眼睛注視著埃布爾,說:“埃布爾,我很擔心你,因為你正在走向阿斯加德的道路。”

埃布爾一怔,他喃喃道:“我,我不是……”

“為人類擋攻擊導致大西洋森林少了一半,為了救另一個人類讓全球植被大幅度減少。”湮滅冷酷的說著埃布爾的行為,“現在只是植物,以後會是什麼?水源還是土地?或者……是整個地球?”

埃布爾身體僵直,表情空白。

“我的孩子,你已失去公正,你還記得自己的使命嗎?”湮滅又問。

“保護地球……”埃布爾下意識的回答。

“那現在呢?埃布爾,你在用地球的生命換取個別人類生命。”湮滅看著這個得到他喜愛的孩子,無奈又狠心道:“那是地球的生命,也是你的生命,你做出了和阿斯加德一樣的錯誤選擇。”

地球表面,被奇異博士揪過來,去偷聽+偷看埃布爾和他的父神湮滅對話的超人,聽到這時,心中已經翻起了巨大的波浪。

看著超人臉色不對的奇異博士立刻緊張道:“怎麼了?”

超人摁住奇異博士的手,衝他搖了搖頭,繼續凝神傾聽。

旁邊的復仇者們面面具窺。

……

大氣層之外,對話還在繼續。

雖然不忍心看埃布爾失落自責的樣子,但是湮滅還是打算把話說完,無盡的歲月當中,他早已明白他們這種特殊的存在應該以什麼樣的姿態對待眾生——束手旁觀。

也許這種方式並不完美,但是卻也杜絕了更多的麻煩,他們的力量巨大,所看到的層次也和尋常生物是不同的,也許無意之間的行為就會留下難以預料的後果。

就比如他曾經給了埃布爾具象化的力量,雖然短期看起來是好的,但是也許地球的未來就會因為他的這個看似好心的舉動而走向無法預估的境地。

“埃布爾,你的存在獨一無二,超脫於其他星球,但是你不應該因此而自大。”湮滅冷酷的說道:“這對你,對人類,都不是好的舉動。”

埃布爾搖搖欲墜,他喃喃道:“我做錯了嗎?……”

“是對是錯不是我來評辯的,也不是你,我只是希望你知道,你選擇的路是什麼樣的,而這是不是你希望的道路。”

湮滅主動靠近埃布爾,但是卻並不能撫摸安慰他的孩子,只道:“我尊重你的選擇,只是希望你能不後悔,並且……”

“埃布爾,我希望你能好好地。”湮滅的身影慢慢消散,重新化作光點遠去,他的聲音在真空中波盪,“你是我最喜愛的孩子,祝你好運。”

埃布爾怔怔的望著湮滅消失的位置,久久未動。

……

超人站在原地已經好半天沒動了,眾人也不敢打擾他,不知道過了多久,超人才回過神來。

“他們說了什麼?”奇異博士急切的問。

他心中的不安感越來越重,尤其是當他看到超人凝重的表情的時候,心中警鈴更加大作,恨不得自己飛去太空。

超人緊皺著眉頭,抬手抓住脖子上掛著的心靈寶石,他說:“也許你們更希望自己看看。”

心靈寶石的力量下,幻境籠罩在客廳中,就彷彿他們一瞬間來到了太空當中,用第三視角圍觀著兩人的對話。

畫面從埃布爾獨自等候開始,埃布爾殷切期盼的樣子讓在場的幾位老父親心中泛起了酸水,當湮滅出現的時候,託尼立刻道:“這看上去可不像個好人。”

史蒂夫想告訴他不要以貌取人,但是下一秒湮滅躲開埃布爾的擁抱的行為讓他閉上了嘴。

一開始埃布爾和湮滅的氣氛是很好的,眾人雖然有那麼一點自家孩子被搶走的醋感,但並沒有其他情緒,直到湮滅開始指責埃布爾的所作所為的時候,他們就看不下去了。

但是意外的,卻沒有人為此打抱不平,因為當隨著湮滅的話說下去,他們也明白了湮滅的意思,雖然讓人難受,但是卻言之有理。

託尼又想起了托爾的話,發現托爾真的是變聰明了,雖然換的聰明的代價有點大。

幻境消失,眾人沉默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忍受不了沉默的氣氛,克林頓率先開口,但是當他抬頭的時候發現,埃布爾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來,正坐在沙發上看著他們。

克林頓喊道:“埃布爾!”

眾人紛紛回頭,就只見埃布爾手捧奶茶坐在之前離開的位置,笑吟吟的看著他們,毫無陰霾的問:“我回來啦。”

“埃布爾你……”奇異博士向前一步,擔憂的看著他。

“史蒂芬。”埃布爾仰著頭,看著他說:“你不是想要叫上所有人一起聚會嗎?就明天怎麼樣?”

作者有話要說:  湮滅:我要清白我自己!我不是boss!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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