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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061章 老三

兩個兄長也知道她也冤枉,便去安慰她, 一時兄妹三人抱頭吱唔著哭了起來。

兩個嫂子上前道:“親家母, 這個事,可怎麼辦?!”

“親家是不是有午睡的習慣?!”林覓道。

“有的,爹年紀大了, 每日午後都小睡一會的, ”高大嫂道。

林覓道:“那就先準備吃飯吧。”

“啊?!”高大嫂與高二嫂愣了一下。

高家大哥道:“親家母難得來, 一定要準備飯食的, 這便去。”

四人也沒多想,垂頭喪氣的去了。

農家做飯也快的很,也就是燒些菜,高大哥還買了豬肉回來燒了, 算是硬菜。

很快開飯了,老頭本來是生氣不願意出來吃的,但是看在親家母來的份上,他又怎麼好不出來的?因此便出來陪著吃飯。

一桌子人,都沉默的很。

這個事不講究,外面指指點點的轉悠的村人也不少。但也因為不講究, 所以這事吧, 也沒人好進來劈頭蓋臉的逮著高秀才就問的。

因此轉悠著, 高家人不理會也就是了。

午飯後了, 高秀才這才困了。要去午睡,那丫頭忙陪著去了。

林覓是從頭到尾沒問那丫頭一句。

直到高秀才睡著了,林覓才對高大嫂高二嫂道:“你們兩個, 息聲,隨我進去拖人!”

“這,這要是爹醒來發現了,可……”高大嫂道。

“自有辦法的,這丫頭怕是妖物,只要離你們公爹遠了,你們公爹自然也就醒了忘了,這要是天天在眼前,可怎麼得了?!”林覓道:“且別多話,別吵了你們公爹醒來又鬧的雞飛狗跳的倒不好!”

高大嫂高二嫂心一橫,道:“成。聽親家母的。”

她們也是恨的咬牙切齒的。家裡長輩犯起渾來,有時候,真的比起孩子們更亂糟糟的,更不像話。

林覓速度奇快,一進去就捂住了那丫頭的嘴給拖出來了,那丫頭似乎想叫,但沒能叫得出來。她原以為能掙扎得過一個七十老太的,可萬萬沒有料到,林覓勁大極了,高大嫂高二嫂又眼疾手快的將她給抬出來了。

一時拖到了後院,便找了布把嘴給堵住了,人也捆上了。

做完了,解完氣了,眾人也蒙了,道:“現在,該怎麼辦?!”

“先關起來,一會兒再審!”林覓拉著高氏回了前面,遞給她一包藥,道:“悄悄給你現在就喂下去,等他醒了,就什麼都忘了,這個事,誰都不許說,你知道就行。”

高氏點頭,自去了。

一個丫頭好處理,最難辦的其實就是高秀才舍不下,只怕會出老命來。

因此林覓對著高秀才屋嘆道:“休怪我,我也是為了你不被那孽障繼續利用。”

那孽障是想把高家也給拖垮了。

良久,高氏出來了,手有點抖,道:“娘,喂完了,用水喂進去的!”

“嗯。”林覓握了一下她的手,道:“別怕,他忘了也就禍害不著了。”

高氏卻眼淚直掉,不是說忘了就代表沒發生過,反而因為真實的發生過,所以高氏更心寒。

“爹便是娶妻,哥哥和我都不會反對的,以前的他,從來又理智又讓人敬重,可是現在,剛剛那個樣子,”高氏道:“……人的變化怎麼會這麼大呢?!他想娶妻,他可以說啊,這個樣子,鬧出這麼大來,我真的無法理解。”

林覓嘆道:“很多事,真的不是邏輯可以解釋的。犯渾的時候,都是魔障。”

高氏的心態崩的厲害,若非婆婆陪在身邊,高氏恐怕現在已經六神無主,倒了。

事關丈夫與親人,高氏便是再強的人,也受不住!

林覓懷疑李延治用了什麼不好的手段,不然高秀才便是再渾的人,也不至於如此。

但是花這麼大的本,李延治到底想做什麼?斷絕後路?是怕胡老太找到高秀才,叫高秀才叫他回來?所以乾脆用這種手段把高秀才拉下水。

事情,只怕並沒有那麼簡單。

如果是這樣,那李延治所戀的,就不只是一份差事這麼簡單了。

到了後院,林覓將這丫頭拖到了井邊上,冷冷的道:“敢叫,就將你扔到井裡去。明白嗎?!”

那丫頭縮了縮瞳孔,點了點頭。

眾人都嚇住了,沒料到這小老太這麼能拿得住事,這麼狠!

布一拿出,那丫頭就想喊,林覓卻早料到會如此,眼疾手快的掐住了她的咽喉,將她的頭按到了井邊上,那丫頭嚇的瘋狂搖頭,臉色也白了,不住的求饒!

這麼奸滑,與李延治還真一個樣!

“我審審她,”林覓對高家兄弟道:“有些不方便你們聽的,且避一避吧……”

高家兄弟與兩位嫂子紅了臉,有點臊,也是,問老爹屋裡的事,他們的確不好聽的。便慌手慌腳的避到前院去了。

高氏站在林覓身側,沒走。

林覓放了手,那丫頭臉色白著,也不敢叫了。

“叫什麼名字?!”林覓道,“我問什麼,你答什麼?!明白?!”

那丫頭點點頭,道:“我□□香。”

“怎麼與李延治搭上的?”林覓道:“最好說實話,不然我不保證你還能回得去?你到底是什麼人?!”

春香紅了眼眶,是真的被嚇到了,道:“我,我真的是富戶家裡的丫頭,因是主母不能容,便要發賣出來,是李三郎買了我,叫我來服侍高秀才,我怕被賣到髒地方去,就答應了,這才來的……”

高氏咬著牙,握緊了手。

“服侍?!”林覓道:“是像小老婆一樣的服侍嗎?!”

春香點了點頭,道:“李三郎明示過的,我原本在那富家裡,也是,也是老爺的通房,因此,倒沒不適應……我沒有別的心思,只是想找個依靠,真的,求老太太信我。”

“李延治叫你勾引高秀才了?圖什麼?”林覓道。

春香搖搖頭,道:“我身契在他手上,他只叫我聽話,也圖不著什麼,只是,孝心吧……”

“孝心?!孝心會往老丈人屋裡送女人?!”林覓道:“春香姑娘,你可真逗!”

春香莫名的感覺到了點戾氣,縮了縮,道:“老太太打算怎麼處置我,我,我……”

林覓沒回答。

她倒想看看,這李延治到底想拉什麼屎。

晚上,李延治就來了,看到林覓也在,竟是怔了一下,訥訥道:“娘。”

“春香的身契呢?!”林覓道:“拿來。”

李延治沒想到這個事還是被林覓戳破了,因此便道:“我見丈人迷戀,因此不敢給娘。”

“拿來吧,燒了它,以後她就安心呆在這了,你說是不是?!”林覓道:“不然你要拿著身契,要脅你丈人?!”

李延治聽了這話,只好將身契交出來了。

林覓接過,淡淡的道:“帶二狗子三狗子回家!也在你丈人家麻煩了這麼久了,倒惹出這麼多事來,都送回家去,以後我送了早出晚歸的到私塾。在這兒,終不是事兒,一則呢,勞煩兩個嫂子,過意不去,二則叫,這裡既有小婚,孩子在不合適。”

李延治一怔,道:“可是丈人已教這麼久了,要不等丈人醒了再問問。”

林覓便看著他。

李延治知道今天怕是拗不過了,道:“也好,那我先送兩個回家去。”

便是先走了,高氏卻不肯與他一道,只陪著林覓還在高家。

高大嫂道:“家裡出了這個事,也是怪臊的,不是我嫌麻煩,而是家裡有這麼個人,兩個孩子再呆這確實不合適了……”

“親家嫂子不要多心,倒不是說這個,而是家裡老三,實在得拘一拘了,”林覓道:“省得呆在這,他次次以此為藉口往這跑,倒禍害了高家。”

說的高家人氣也消了。

說到底,這個事,就是李延治不安好心的作怪。

原來是幫了李延治的,結果被這麼扔了一口屎回來,這個事,誰心裡都不舒服。

哪個還待見李延治?恨不得打包著走了就別再來。

這種人,高家兄弟兩個也是恨極了他,到底是顧著胡老太和妹子的面子,沒破口大罵就不錯了。難道還照顧他兩個兒子,還要任由他出入高家門檻?!呵呵,替白眼狼養孩子,還被反咬一口嗎?!

高家兩兄弟雖然讀書不成,但都是明事理的人,知道此事怨不著高氏,更怪不得胡老太,因此還安慰起高氏來,只說說了重話,叫妹子別見怪。

高氏心裡酸的很,只是一徑的點頭,卻是說不出來什麼,夫妻一體,她也理虧,更說不出狡辯的話來,更何況,她擔心高秀才,此時也沒什麼心情念什麼。

晚飯時,高秀才便迷迷糊糊的醒了。

吃飯的時候,家裡人都看著人,林覓直接問了一句,道:“春香呢!?”

高秀才沒什麼反應,眾人都吃了一驚,看著他。

“親家,你可認識春香?!”林覓道。

高秀才有點糊塗了似的,道:“春香是誰?!”

“沒誰,我記錯了,”林覓笑了笑,心裡放了下來。高氏也松了一口氣。高家兄弟也是面面相覷。

忘了好,忘了都不提了,才好。因此二人雖有點疑心,但都是巴不得不再提了。

晚飯後,林覓便道:“叫村人準備牛車,連夜送她走,我將身契與她,她以後是個自由人了,也不難為她。只是她再敢回來,我必將她賣了去!”

但凡這樣的丫頭,若能自主,誰肯受制於人啊?!

春香也不是真的蠢。

高大哥忙去了,頓了頓,又道:“為何叫村人一道?這事悄悄的辦不好嗎?!”

“這個事,已經鬧的人盡皆知,若是偷摸著送走了,村人怎麼想,久而久之的,什麼話都傳出來,殺了的,淹死了的,這是更大的禍事,”林覓道:“既已丟人丟到家了,何必不丟個徹底,高家老大啊,人這一身想乾淨,難,有時候,真不是遮掩的事。你得更光明磊落,這事也就過了,算了,時間長了就罷了。”

“行,我自去叫村人幫忙馬上就送走,”高大哥道:“只說是遠房來投親的人,管他們信不信的,只要他們親眼看見我們將她送走了,就行了!”

“對!”林覓道:“這個是重點,現在就去,馬上就去!”

“給她點銀錢!”高氏將手上鐲子拿下來了,遞給高大哥。

高大哥推了回來,道:“哪能叫妹子給錢,沒事,我省得,定安排妥當!送瘟神嘛,哪能不花費點錢財?”

說罷便匆匆的去了。

林覓將身契遞給了春香,春香很是驚喜,竟是生生的將身契給吃下去了,噎的翻白眼,眼中卻是含淚的。

雖然奴藉需要去官府才能消,然而這種事是民不告官不究,而民要告,就需要身契,身契被她吃了,就沒了告她的可能。

只要她以後低調些,不被官府查來處,她隱姓埋名的過下去,就是自由人。無非是不能惹事被官府盯上 就行。

其實只要不惹事,哪會被官府盯上呢?!更有甚者,去了偏僻處,還有賣名藉的,只需要幾個錢財,便又有了新身份。

這對她來說,是極度的渴望。

“自由難得,還需珍愛!”林覓道。

“我定不會再回來!”春香哭道:“多謝老人家!”

高大哥已經與村上的幾人一起出了牛車來了,春香上了牛車,就走了。

村人還有來看熱鬧的。看到林覓還說呢,道:“還是親家母有手段。這不一來就送走了嗎?!”

“我這也是不容易,不然叫我媳婦難做人,總不能回了家還要見一個比她還小的小娘,這哪裡像話?!”林覓笑道:“好在親家公也算明事理,見我說了說,也就算了,只是心裡不自在,以後大家夥兒,別在親家公面前提就是了,這事醜的慌。”

“明白明白……”村人都笑。

這事算是了結了。

林覓便與高氏家去了。

“把二狗子三狗子帶過來,先跟著你和你大嫂住一屋,明天再收拾個屋子來給他們兄弟住。”林覓面若寒霜。

高氏去了,不一會就將二狗子三狗子帶來安頓了,兩個孩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高氏卻是心裡過不去了,夫妻關係怕是再難彌補。

這是真正的,正式的分居了。

李延治進了老太屋,就又跪下了。

“你也用不著來這套!”林覓道:“你心大了,可是,別想著禍害別人,那是你丈人家,你竟這樣?!算了,多說無益。我知道你這個人,也絕不會反省。”

李延治看著胡老太,卻沒露出半分的不滿還有辯解來,甚至連憤怒的表情都沒有。

林覓看著他,都覺得有點發寒,便道:“將你丈人給你介紹的差事辭了吧,以後,好好在家裡種地,孝順長輩,撫育孩子!以後二狗子三狗子有出息,你也就出頭了!”

李延治道:“娘將二狗子三狗子,我婆娘放到身邊了,便是要親自教養的意思,既是這樣,我在家裡又有什麼意義?娘是不信我能教養好兩個孩子,信不過我?!”

林覓喉頭一哽,看著李延治。

李延治道:“娘既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拘著兒子不叫出門,兒子聽娘的便是,以後少不得在家裡白坐牢一般,當個老爺似的混到老死也罷了!”

林覓差點被他說的給氣死,臉色也沉了下來。

“只是手上還有兩個差事沒弄完,勞娘給我幾天時日,把事做完了,差事交了,也好有始有終,再回村,以後再不出村,只安心在家裡呆著孝順娘便是,”李延治道:“勞娘答應,也好叫主家得了空去尋能接手的人,貿然離開,難免有始無終,叫人笑話!”

話說到這份上,林覓道:“三天。三天後必然要回家。”

“好。”李延治輕鬆應了。

林覓看著他,也不想表現的太苛刻,讓他恨在心裡,怕他以後對兩個孩子抱怨,言傳身教的,倒誤了孩子。

更不想表現出一副十足不信任他的模樣。

她便語重心長的道:“老三吶,你也別怪你娘,你娘一輩子沒見識,唯一保險起見,也只有拘著你了,就怕你以後犯了天大的事,自身不保,還要連累你那婆娘兒子,你又於心何忍?不說為了我,只說你,好歹為兩個孩子做個好榜樣吧。你婆娘心裡存了芥蒂,以後你好點兒,她心裡便是有了頑石,也未必不會化了,你婆娘一個人撐著三房,也很累的呀,你不能不管不顧,好歹得把三房的門戶給撐起來。以後二狗子三狗子唸書要上進,便是錢財不夠,娘這裡也能貼點兒,便是你想買個什麼稀罕物什,娘也能貼補些,只求你安安份份的在家裡呆著,別出去了,外面事深事大,你不知輕重,萬一搭進去了,可如何是好?!”

李延治道:“是,我聽娘的便是!”

林覓看他是不願意聽的樣子,也是特別無奈。她說這些,其實特別招人煩吧,畢竟現在的老三正一腔怨氣。

對他來說,她是將他往上爬的前程約砍斷了,他焉能不恨?!

況且說的這些似是而非的話,甚至可以用偏心來形容。比如偏心老大。或者是看不上他這個老三,覺得他既沒用又沒有才能,是連老大也比不上的。

再加上他實在沒算犯了惡事,林覓說這些,他完全聽不進去,只想讓她閉嘴,也是有的。

林覓看著李延治,心裡有一肚子話,明明他也有一肚子話,可是彼此卻都說不出來,隔了大江大河一般的難受。

林覓將他扶了起來,良久,才道:“你丈人這事,辦的過了,多的我也不說了,以後,好好過日子吧。回頭是岸。”

“是。”李延治出去了。

翠兒進來了,看著林覓的臉陰鬱著,便道:“奶,三叔可聽得進去?!”

林覓只道:“我只信他一回,信這最後一回。希望他好自為之。”

翠兒嘆了一聲,三叔的確是沒做惡事,但是高家這個事,久而久之的,會不會變成惡事,誰能知道?!三叔不安好心是肯定的。有目的,也有手腕,而且還有掌控欲。

用女人去掌控丈人,達到他的目的,為他所用,也虧他想得出來!

僅憑這麼一個人,就可以分裂高家,以後高秀才就完全的為他所用所想了。

這事得多噁心,這裡面的事,翠兒都想得透,高氏又怎麼會想不通?她只恐是真的要與三叔夫妻決裂了,這中間的裂痕,能不能彌補的上,都不好說了。

也是,枕頭人這麼可怕的算計,哪裡會不叫人心裡發寒,便是翠兒也是如此。

翠兒低聲道:“這件事雖沒有到最壞的地步,但是三嬸以後連孃家都不好回的了,出這事,難免叫高家的人不自在。沒翻臉,是顧忌著臉面,但沒翻臉,心裡,必也是極不高興的。”

三叔狠啊,壓根都不想想三嬸的立場。這是斬斷高氏的後路還是怎麼樣?!或許是,夫妻之情,不值一提?!

林覓心裡難受,便叫翠兒多陪陪高氏。

這三天,林覓便沒上線,盯著老三呢,早上,是老三用牛車送二狗子三狗子去上學,然後便去城鎮上做交接,看上去,也沒什麼變化,還是那個不怎麼動容的李延治。

直到到了第三天,因為是最後一天,林覓為了保險起見,便道:“叫老二陪你一道去,正好你交接完了,一道回來!家裡也缺了不少東西,你們兄弟倆個一道買回來吧。正好這天也冷了,多備點準備過冬!”

李延治沒有半點意見,道:“好。”

李延壽笑道:“娘,要買些啥?!”

“就是過冬的油鹽醬醋的唄,天漸冷了,再買點肉回來做臘肉,”林覓心不在焉的,道:“你看著買吧,回來再算銀子。”

“沒事,我先墊著,”李延壽是半點不留神。

王氏瞥了他一眼,這個呆子,真的就是個呆子,娘讓他去,是叫他去盯老三,結果他倒好,一心一意的真以為是去買年貨了,屁年貨,現在離臘月還早呢!

李延壽便笑呵呵的牽來了牛車,一面還說呢,道:“以後家裡要天天出門了,娘,是不是該買個牛,或是馬啥的,弄個車,以後方便送二狗子三狗子呢。”

牛,井,都是村裡共用的,屬於各家都有的共同財產,因此,除非家裡地特別多的,或是出門方便的才會買牛,一般來說,都是租了村裡的牛,田少的,用了牛,給吃草料,送點皮啊草啊之類的就行,田多的用了牛的,不僅要給這個了,還得管牛的吃喝拉撒,包括村裡小牛生了,得照顧一二,一般都是輪流。牛是很重要的財產,村裡給牛棚住的地方,每天都有人打掃的,餵食的,每天還牽出去吃青草,幾頭牛的待遇是真不低。

以前家裡要是出工去喂牛放牛的,都是老二去的。因此老二是真的會照顧牛。

王氏一聽,已是瞪了他一眼,這呆子,知道牛要多少錢嗎?!再說了,買了給三房用,他傻啊?!到最後,還是他來照顧。

王氏氣的瞪著他,這貨,真是憨的不輕。

林覓看了一眼李延治,發現他無動於衷,一時一哽。

這老三,是根本不會動容的了,老二對他也算真的在意,為他著想,可是,兄弟情在他心裡,也是一文不值了?!

林覓便道:“這個以後再說。”

“唉。”李延壽便應了,二狗子三狗子已經收拾好東西要出門了,來與林覓道別,現在這兩隻的教養是真的沒得說的。高秀才的禮節規矩是真的教的不差。

雖然兩個孩子差了兩歲,但是農家嘛,兩歲在唸書上也不大差距。又是親兄弟,因此唸書上便有了依靠,兩個人作著伴,對唸書一事也是半點不肯叫苦。

若是只一個,天天送去讀書,只恐最後都未必肯去讀了。

都說打虎親兄弟,唉,幸虧這兩隻感情極好,也相互照應著,從來不鬧事,到底不像他們親爹。這就夠了!

“奶,我們先去了,”二狗子道,與三狗子作了個揖。

林覓笑道:“去吧,帶的果子中午吃,可知道?晚上回來,屋子就收拾妥了,以後給你們點亮亮的燈,給你們讀書寫字。”

“嗯。”兩人笑應了,便先爬上了牛車。

老二和老三也出發了,看著牛車離開村子,不知道為什麼,林覓心裡有點不放心,追出來看了幾眼,才回院子。

高氏在胡氏屋裡沒出來呢,這三媳婦,如今約是已經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李延治和這段婚姻,以及夫妻關係了。

林覓知道她是有苦說不出,還叫翠兒去與她說說話。

結果,到了晚上,卻是老二獨自一人回來了,他看著林覓,欲言又止的。

林覓心中一沉,道:“怎麼?老三呢?!”

王氏從屋裡出來道:“你,你這呆子,叫你跟著,你還能跟丟了?!”

李延壽這才喪氣的道:“進了城以後,延治叫我去買東西,再逛一逛,說是午後就與我一道回村,讓我買好了東西,吃了午飯,就在城門去等他,結果,我等到天快黑了,也沒等著,然後,我就叫人把東西看著,自己去那什麼鋪子裡尋他,結果,結果……”

“結果怎麼?!”林覓心中已然有了預感了。

“快說呀你!”王氏急死了。

李延壽才道:“那鋪子裡的人說,不是老三辭工,而是辭行走了,說是拿了家主的薦書,去了什麼京城友人家去謀差事,早上就走了……”

王氏一聽便大罵道:“這老三就是有預謀的!你說說你,你就不能好好盯著,買什麼東西?吃什麼午飯?就該栓在褲腰帶上也得跟著,老三多奸滑,在你眼皮子底下都跑了……他可真是……”

林覓閉了閉眼睛,高氏已經從身後扶住她了。

林覓拍了拍他的手,對老二道:“二狗子三狗子呢?!”

“糟,忘了接了!”李延壽因老三的事一耽誤,一急,後來一被說了走了,就整個的呆了,哪還能想得起來?!見天都黑了,忙卸了牛車上的東西,趕著牛車忙慌慌的去私塾接人了。

高氏已是紅了眼眶。

“他這三天,就是在謀算這個事情。”林覓道:“這個心計和老謀深算,我都被他瞞得過了……”

她悟出來了似的,冷笑道:“搭上高秀才,有了人脈,原本是想在城鎮上大展拳腳,怕我擋了他的路,乾脆走了!也是,有了人的薦書,自然也好辦路引,他想出門,都用不著經過家裡和村裡了。真是,真是好一個李延治!”

“娘!你彆氣,”高氏怕她氣著了,忙撫著她的後背,道:“他鐵了心的要離家去要前程,娘便讓他去吧,省得他在家裡讓娘不高興,也影響二狗子三狗子,我是怕他把兩個孩子給……”

林覓道:“你是不是不能再面對他了?!”

“是。”高氏沒躲閃,道:“娘,我與他是過不下去的了。”

“也是,他將你孃家弄成這樣,又將家裡弄成這樣,還怎麼過啊?!”林覓道:“可他跑了,你們又怎麼和離?”

“他不在才好,我並不想和離,分居就好,”高氏道:“他走了,我倒自在。若是在,我還得住娘這裡,倒累的娘的屋也擠。我是捨不得娘和二狗子三狗子的。”

林覓道:“你是不知道啊,他這心大,野心勃勃的,踏著高家,踏著那主家,一躍而上去了,這樣的老三,不擇手段至極,我是不敢放他出去啊,他出去了,一旦惹了生死大禍,那是滅頂之災,滅族之禍,連累九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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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氏聽的怔住了。

王氏也嚇到了,道:“娘,要不把他找回來!抓回來吧,不然,不然,我王家都要被連累了!”

林覓嘆了一口氣道:“他這一走,說是去京城,誰能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去了京城?!天大地大,到哪兒找他去?!”

王氏也嚇哭了,她一個村婦,哪裡見識過什麼滅九族之禍啊?一時嚇的在那哭,彷彿真的一把刀懸在頭上一樣的嚇到了。

高氏也呆呆的,摟緊了林覓,儼然是沒料到還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都說知子莫若母,林覓這樣一說,高氏想一想李延治深不見底的心思,說不定還真的會如此。

她如今竟也不敢說一定不會發生這樣的事的話。

一時之間,三人都哭了。

林覓是鬱悶,王氏是嚇的,高氏則是悲苦交加,又心疼林覓,卻還得壓抑著安慰。

“這李延治還是人嗎?!這麼一走,叫娘難受,叫一家子都不得安寧,若有不孝子,他就是那個最大的不孝子!”王氏跺腳道。

王氏顧忌著婆婆在,也沒敢大鬧大哭,只是天晚了,牛車也趕回來了,二狗子三狗子下了車,翠兒便叫他們洗手吃飯去了,兩人只知道今天遲了些,也沒鬧,還不知道他們的親爹離家的事情。

老二道:“要不想法子找找老三!再打聽打聽。許是能找到人呢?!”

“天也黑了,明天再找。”林覓閉了閉眼道。

老二只好應了,還了牛車,悶悶的回家將買的東西先搬進來了,然後跺腳道:“老三太不是東西,如此不孝,叫娘如此憂心,還是人嗎?!”

說罷便哭了。

王氏也哭,道:“若是全家被他連累,我饒不了他!我早就知道老三不是個好的!”

這一晚上,誰能睡得著啊?!

可是第二天,還是得過日子,老二將二狗子三狗子先送去私塾,便進了城再去打聽了,那鋪子裡夥計卻是只知道去了京城,卻不知道是哪家。老二便想去那主家打聽一下,哪知道上了門去,卻是說主家也出遠門了,言是去走商做生意,這不是快過年了嘛,因此昨天下午就走了。

李延壽蔫了,在城時亂轉了轉,又能到哪兒去尋到老三去!

老二一向憨厚,便是此時,也是恨不得逮著老三給狠狠揍一頓的。

他雖個憨性子,心裡也是急壞了,可想而知娘心裡是什麼滋味,沒頭沒尾的胡找了一通,眼見天都黑了,只能回了家。

林覓叫他進屋,李延壽便將這事給說了。

“他必是存心不叫人尋到,所以,連主家也一併走了,”林覓冷笑道:“這李延治可真是有本事!”

“娘,現在怎麼辦?!”李延壽道:“他存心要走,哪兒找去?!”

“先盯著城裡動靜便是,那主家總得回來,李延治,也總得冒頭,他就算這一輩子不回家,也有跡可尋!”林覓低聲道:“只要那主家一冒頭,我便去尋他說話。”

“好。”李延壽喃喃道:“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了。老三的心可真狠啊,拋下母親妻兒,就這麼走了?!”

在他看來,這絕對是不可理解的,因為這種事,他是做不來的。便是能做得來,他也絕對不會做。

李延壽回屋,王氏鬧上了,道:“萬一老三在外面做了壞事,帶累全家,我王家冤不冤!?”

李延壽怒了,道:“還沒出事,你就想甩乾淨關係了?要是這麼怕,不如我們先和離了,你回家去!你王家自不必擔心被帶累!”

王氏哽了一下,不哭了,道:“我只是抱怨兩聲,老三不是好人!”

“你放心,真出了事,我自休了你家去,不帶累你!”李延壽道。

“我何苦說這個話噎我?!”王氏哭道,“你便是休我,我也不走,就賴在你李家!”

“我真心的。”李延壽再憨,也覺得老三的心不是一般的狠。他嘆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