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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錦鯉風波

魚胖胖一邊在池塘裡面沉底, 一邊驕傲地問江灼:“怎麼樣,叔叔配合的好不好?”

江灼:“魚死了好像是翻肚皮浮在水面上吧……你真是魚?”

魚胖胖:“……不好意思啊, 第一次自然死亡, 以前沒經驗。”

幾秒種後, 旁邊有人驚呼起來:“看吶,那只錦鯉翻白了!為什麼啊!”

雲宿川盯了一會畫裡的大肥魚, 似笑非笑地挑了下眉頭:“按照剛才的解釋, 肯定是因為這幅畫本來就是贗品, 所以蓮花在池子當中生長的方位, 以及鯉魚的顏色大小、池塘的形狀等等都不夠規範, 錦鯉圖也就發揮不出應有的效力。”

他虛心地詢問江灼:“我說的對嗎?”

江灼道:“雲少董見微知著, 真是太聰明了。”

雲宿川唇畔含著笑:“過獎。”

魚胖胖翻著肚皮,翻著白眼,艱辛地抱怨道:“尊重一下老人家,先給我個地方住行嗎?”

此時收看直播的觀眾倒比剛才慈善晚會剛剛開始的時候還要多,彈幕也幾乎蓋滿了螢幕:

“這兩個人一本正經說話的樣子讓我好不習慣,總覺得有點想笑是怎麼肥四?”

“話說我好想看那幅傳說中的真正錦鯉圖是什麼樣子啊!”

“現在小勺哥已經進行了錯誤答案論證,按理說還要有一個正確演示才好。要不然大家以後還是很容易被誤導的。”

“可是怎麼進行正確演示?原作很有可能都被苗翰亮給毀了。”

苗翰亮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目光中盡是狐疑之色。江灼和雲宿川這回說話時倒顯得一本正經, 但兩人關係好那可是公認的事, 他很懷疑自己被一唱一和,合夥給驢了。

但緊接著,江灼接下來的舉動證明了苗翰亮的錯誤, 不管有沒有人針對他,最起碼苗翰亮自己畫的這幅畫一定是有問題的。

江灼問展廳經理:“請問這裡有筆墨嗎?”

當著雲宿川的面,經理辦事非常賣力,不管有沒有,先就滿口答應,然後匆匆找到手底下的員工,連忙以最快的速度拿來了筆墨。

江灼沒再說什麼,拿起毛筆之後沾了點墨,提腕凝神沉吟片刻,先是在圖畫西側添了朵蓮花,又將畫中錦鯉的鱗片重新用金墨淺淺上了一層色。

攝像頭對準畫面,力圖拍攝的清清楚楚。只見他的畫法簡約,不過寥寥幾筆,種種物象已經躍然紙上,卻是與苗翰亮之前畫出來的整幅圖完全搭配和諧,筆法畫風都十分一致,一看就是傳承自同一個人。

苗翰亮表情尷尬,但這個時候沒人有心情注意他,螢幕前的觀眾們都瞪大了眼睛,只見隨著江灼把毛筆擱在旁邊的筆架上,重新拿出鏡子,整幅畫瞬間“活”了起來!

池塘中水波粼粼,在畫卷上方日光的投映下,閃出五彩的光暈。一尾金色的鯉魚暢快遊於水中,倏忽來去,魚尾甩動,濺起晶瑩水珠,落於亭亭清荷之上。

當看到這一幕場景的時候,螢幕前的觀眾們只覺得頭腦中彷彿瞬間湧入了某種清涼之意,彷彿自己也已經身化游魚,在水波的撫摸之下肆意徜徉,寵辱皆忘。

但聞蓮香隱隱,但覺清風徐徐,但感湖水清涼。

“嗒。”

正當如痴如醉的時候,一聲輕響傳來,原來是江灼把鏡子放下了。

觀眾們如夢方醒,再重新看去,攝像頭已經挪開了位置,錦鯉圖上的金光消失,似乎已經恢復了原狀,連上面的具體畫面都看不清楚了,讓人只感覺心底空落,茫然若失。

“就是這樣。”江灼簡單地說,“每個細節都有可能影響整幅圖畫的氣場,所以轉發一定要謹慎。人生不可能靠幾張幸運圖片改變大局。”

魚胖胖覺得自己很多年都沒有在這麼清澈的水中暢遊過了,甩著尾巴附和:“是啊是啊,愚蠢人類。”

愚蠢的人類們正在感嘆中:

“臥槽太神奇了!”

“所以說江小勺果然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哎。”

“快截圖,轉發這條魚,轉發這條魚肯定沒問題!”

“我靠截圖儲存失敗,是我手機有問題嗎?”

大家叫嚷一通,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不是自己的裝置問題,而是這幅誘人的大鯉魚圖根本就不讓儲存,想來是江灼不願意沾上整件事的熱度,所以故意為之。

從他剛開始參加穿越者大賽起,一直到現在為公眾所熟知,以江灼的顏值和迅速攀升的知名度,如果趁機進入娛樂圈或者成為網紅,都是順理成章的事情,而他既然沒有選擇這條路,便也不願意出這種風頭。

江灼雖然不認魚胖胖這個叔叔,但畢竟也是認識多年的老熟……魚,他也不能坐視對方被賣,於是跟雲宿川商量,這幅畫就算他買下來的,所得款項全部用於捐獻,一會就不拿去參加拍賣了。

雲宿川笑道:“進了我這一畝三分地還用你花錢?也太不把人當兄弟了,畫你要就拿去,我那還有幾樣古董,一會換個展品就行了。”

江灼也是一笑,就沒再跟他客氣,把畫拿走了。

觀眾們發現影片不能截圖,本來一開始還覺得很遺憾,但江灼站在聚光燈下的樣子非常動人,眉梢微微揚起,唇角若噙笑意,有幾分意氣飛揚的從容態度,於是又讓人覺得,好像不看錦鯉也沒什麼要緊了。

帥哥重要,帥哥重要。

江灼暫時去安放魚胖胖的時候,雲宿川把玩著剛剛還回來的小鏡子,不知道在想什麼,片刻之後,衝著身邊一個不停擺弄手機的年輕小夥子說道:“你的相片沒儲存下來吧?”

這小夥子也是此次到會的演員,平時就很信風水玄學,當初還想搶幾套景越山莊的房子來著,可惜下手晚了,沒有買到。

他本來在另一邊,聽經紀人告訴自己拍賣廳裡有錦鯉,連忙一路小跑衝過來,拿著手機一通猛拍,希望能留個紀念,結果江灼走了一看,什麼也沒拍下來,正在撓頭納悶。

冷不防被雲宿川一問,小夥子“啊”了一聲,有點不好意思:“……那什麼,是沒儲存下來,不讓照是吧?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

雲宿川把手中的鏡子上下拋了拋,兩指夾住,忽然隨便一揚手,朝旁邊的一幅宣傳圖上照過去。

這圖上印的是上一屆慈善晚會籌款之後,老人和孩子接受資助的落實情況。令人驚奇的是,這張圖片上同樣發出了金光,甚至比剛才的錦鯉圖還要耀眼。

“江灼教我的。”迎著年輕人驚詫的目光,雲宿川含笑道,“他不是也說了嗎?人生不可能靠幾張幸運圖片改變大局,你想有好運氣,多做好事也是一樣的。”

年輕人恍然大悟,連連點頭,這時候只覺得兩人說什麼都是對的,暗下決心一定要再多捐點錢。

雲宿川說完之後也離開了,苗翰亮呆呆地站在原地,想追上去求情,但腳步動了動,還是停住了。

雖然在晚會結束之前,總不能有人硬把他拖出去追究抄襲侵權的責任,但有錄影有人證,一切都已經成為了定局,怎樣都晚了。

聽到身邊那些竊竊私語的聲音,儘管刻意目不斜視,苗翰亮也能感受到一道道驚詫而又懷疑的目光向著自己投來,他簡直不知道自己應該作何反應。

原本想要挽回一幅幽靈蛋糕圖所帶來的不良影響,沒想到反而造成事態完全失去控制,他將徹底無法翻身!

展廳現場參觀者眾多,再加上本來也有攝像對整場晚會進行現場直播,無論是苗翰亮轉變畫風釋出新作品,還是後續作品涉嫌抄襲的反轉,都被一五一十地播放了出去。

《錦鯉戲蓮圖》剛剛入境的時候,苗翰亮的粉絲們本來還在刷屏稱讚,認為他是“即使遭遇挫折也堅強不屈,再接再厲創造新作品的藝術家”,結果前面的熱評還沒有被擠下去,後面的事件開始了戲劇性的反轉,苗翰亮形象全毀,聲譽瞬間跌到谷底。

晚會還沒有結束,拍賣開始之後,江灼和雲宿川都已經入座,苗翰亮無奈,也只好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

在這種大場合,到場的又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自然不會有人過來當面冷嘲熱諷,但此時留在現場也未見得舒服,周圍若有似無的目光讓苗翰亮如坐針氈。

剛剛入場時還熱情洋溢跟他打招呼的那些人,好像轉眼間就不認識了,恨不得跟他能有多遠離多遠,生怕也捎帶著沾上一絲半毫的罵名。

苗翰亮哪裡受過這樣的待遇,當下就有點坐不住了,但這個時候外面肯定已經堵滿了記者,他如果提前離場的話,目標太大,怎麼也得等到大家都退出去之後一起離開才保險。

他猶豫一番,趁著臺上的一樣珠寶吸引了大家注意力的時候,悄悄起身離開。

這一幕卻已經被江灼看在眼裡,他將手裡搭著的外衣扔到雲宿川懷裡,松了松領帶,衝他說:“我出去一下。”

雲宿川笑了,把江灼的衣服往自己胳膊上一搭,道:“行,動手的時候注意點,別把自個累壞了。”

江灼笑而不語,站起身來,在他肩膀上摁了一下,擦過雲宿川的座位,也同樣離場了。

由於外面正在進行拍賣,洗手間裡空無一人,苗翰亮將門關上,雙手支著盥洗臺,這才感到緊繃的神經稍微放鬆了一些。

他實在難以置信,事情怎麼會那麼巧,那幅畫竟然出自江灼的師父之手,還偏偏就被江灼碰了個正著。他臨摹的時候,明明……

苗翰亮眼前又出現了會場上那些包含著各種情緒的目光,頓時感覺一陣鬧心,他順手開啟水龍頭,嘩嘩的水聲響起來,苗翰亮掬起水衝了一把臉,然後伸手到旁邊拿紙。

一隻手從旁邊伸過來,將紙遞進他的手裡,苗翰亮閉著眼睛擦了一把水,下意識地說了聲謝謝,忽然不對,猛地睜開眼睛。

——只見江灼正倚在臺子旁邊,雙手抱肩,偏頭看著他。

苗翰亮連他的腳步聲都沒聽到,著實被嚇了一跳:“你……”

他定了定神,改口道:“江少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你的笑話開啟手機就可以看了,用不著特意跑到洗手間裡來,苗先生。”江灼還挺有禮貌的,“我過來是想請問一下,你臨摹的那幅畫還在嗎?”

苗翰亮一肚子火,本來不想回答,但被江灼盯著,總還是抗不過這股壓力,還是哼了一聲,悻悻回答道:“江少也知道了我那畫是臨摹的,既然這樣,原先的當然不能留著了。”

他臨摹的事被錘的太死,也是根本就沒有翻身的餘地,索性破罐子破摔,江灼基本上能猜出這個答案,倒是沒有生氣,跟著又問了一句:“那你又是從什麼地方弄來這幅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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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翰亮道:“偶然在地攤上買的。”

他意興闌珊,想起那幅倒黴催的畫,又忍不住聯想到這回自己的事業算是完蛋了,當下覺得心都像死灰一樣,也無所謂會不會得罪江灼,經過他的身邊,就要向外走。

但緊接著,苗翰亮邁到一半的腳步就頓住了,他的後腦被什麼堅硬的東西頂住,江灼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好聲好氣,苗先生,你確定要這樣不合作嗎?”

那是槍。

苗翰亮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身子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而後便感到槍管的冰冷一點點從後腦勺往裡面滲透,那種與死亡近距離接觸的感覺,是苗翰亮從來沒有體會過的。

“殺人犯法,我不相信你不知道。”苗翰亮故作鎮定地說,“你、你真敢開槍打我?”

緊接著他就聽見咔嗒一聲輕響,似乎是扣動扳機的聲音。那一瞬間,苗翰亮全身冰涼,雙膝不受控制地一軟,整個人差點摔倒在地上。

江灼道:“看來你還不懂槍。別緊張,我教你,現在子彈剛剛進入槍管,還不會往外面發射,不過再扣一下就可以了。要試試嗎?”

“不、不、不,我不要!”苗翰亮毛骨悚然,連剛才江灼問了他什麼都嚇忘了,好不容易才想起來,趕緊說,“可是我那幅畫真的是在地攤上買的……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看畫的不錯又沒署名……真的,要不是這樣,我怎麼可能拿出來臨摹!”

江灼道:“你可別告訴我你就這一幅畫是臨摹的,其他都是憑藉才華創作。”

作者有話要說:  家裡有點事,剛才更少了,現在補齊。今天後面還有一章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