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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死者身份

剛剛只是覺得一般好笑, 結果江灼這個反應卻把觀眾們給樂壞了。

【對、對不起小勺子,我也……】

【前面加1……雖然相信飄飄不是渣男, 小勺子也不會生兒子, 但還是忍不住想確認一下小勺子的表情呢。】

【哈哈哈哈哈, 因為能讓飄飄願意“養在家裡”的也只有江小勺了叭!】

【小勺子一臉疑惑加憤怒,笑死我了。】

【哈哈哈哈哈真的是, 小勺子這麼冷峻的一個人, 我為什麼要見到他就想笑呢?】

雲宿川看了一眼江灼的表情, 覺得自己危險, 很有可能要捱打, 連忙抬起一隻手蓋在江灼的眼睛上:“沒有沒有, 沒人看你。來,咱不理他們,還是好好聽病人說話吧。”

其他人:“……”最先往那邊偷瞄的不是你嗎???

這個病人一罵就沒完了,而且越說越不像樣:“……哼,別得意的太早了!她生那倆玩意是不是你的種還不一定呢!老孃嫁給你之後十年沒回國,給你洗衣做飯當牛做馬……”

這怎麼聽也不像是在罵雲宿川,更何況還涉及到另一個更加重要的問題,李清佳忍不住低聲問道:“嶽醫生,這病人確定是男的嗎?”

一口一個“老孃”、“生兒子”, 連她都沒自稱的這麼順溜。

嶽庭飛說道:“是啊, 你看他還有鬍子呢……”

江灼道:“他可能被別的什麼東西給附身了。”

他聽著基本上該說的都說了,接下來就是車軲轆話沒完沒了,於是右手微抬, 雙指併攏,正想給對方一下子讓他清醒清醒,迷諾忽然撲了上來抓住江灼的手,阻止了他接下來的動作。

迷諾道:“等一下,這是我表姑!”

神來一筆,眾人震驚,江灼看看他,誠懇道:“那你們長得可能不太像。”

迷諾:“……謝謝,你很有眼光。我說的不是他的身體,我說的是他的靈魂。”

他的臺本資料上是寫著畫家迷諾有一個這樣的遠房親戚,迷諾一開始沒往那裡想,結果聽這病人越罵越是耳熟,總算記起來了。

他將自己這頭的資料說給江灼他們聽:“我表姑叫迷淑玲,是我祖母的表姐生的女兒,一年前已經去世了,死的時候41歲,正是住的這家醫院。”

嶽庭飛和沈子琛轉頭去查有“迷淑玲”三個字的病歷,江灼道:“如果她是在這家醫院過世的,那麼魂魄很有可能附身在了這位病人身上。她家庭不和睦?”

迷諾道:“對。她原來是個公司白領,因為結婚的事跟家裡斷絕關系,嫁了個外國導演。後來因為她不能生育,那名導演又養了個情人,還給他生了兩個兒子,所以迷淑玲一氣之下跟他離婚回國了,又不願意聯絡家裡,就一直獨居。”

這倒和病人剛才罵的那番話吻合,看來他是把雲宿川當成自己的前夫了。

雲宿川面無表情地評價道:“哦,真是個烈性女子。”

江灼道:“那你表姑是什麼病住院的?最後又是怎麼死的?”

迷諾想了想,發現要不是江灼這麼一問,他就錯過關鍵資訊了:“她也是心臟病住院,最後病情惡化,好像也是……染上了什麼病毒……”

他的聲音越來越輕,大家面面相覷,看來附身物件也不是亂選的,這兩個人之間肯定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蘇戴揚聲問道:“嶽醫生、沈護士,你們那邊的資料上有什麼線索嗎?”

嶽庭飛找的滿頭大汗:“沒有啊,病歷本都不知道哪去了!”

正在大家想著下一步應該怎麼辦的時候,只聽頭頂上方“滴答”一聲脆響,緊接著,一陣縹緲的歌聲響起:

“啦啦啦……啦啦啦……揹著幹蘑菇的男人要來找你……”

這聲音十分清脆,介於女子和童音之前,氣息斷斷續續,彷彿在下一秒隨時都有可能消失似的,卻始終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耳中。

李清佳渾身發涼,當時嚇得差點連眼淚都飈出來了,悚然道:“這是什麼聲音?!”

“白布蓋在臉上,他在黑暗裡嘻嘻地笑。不要掀開,不要掀開,他會挖出你的眼睛……”

隨著這歌聲,周圍的燈一下子就滅了,外面的月光並不明朗,所有人的影子在黑暗當中只剩下了一個影影綽綽的輪廓,這甚至比全然的黑暗更加恐怖,周圍一切的物品在這種模糊中顯得奇形怪狀,好像一隻只叫不上品種的魔獸。

迷諾渾身的雞皮疙瘩幾乎是一瞬間就冒了出來,拿出了所有的男子氣概才沒有叫出聲來,但是一向怕鬼的他心裡已經恐懼的要命,幾乎覺得自己身邊就站著一個身披白布滿臉帶笑的男人,正伸出鐵鉤一樣的手指戳向他的眼睛……

——有時候腦補的太多容易把自己都給嚇壞了。

迷諾在那一瞬間突然領悟到為什麼很多男人也喜歡找男性伴侶了,男人好啊,遇到危險的時候多有安全感啊。要是這種情況下還帶個女朋友,他都快嚇尿了還得去安撫小姑娘,現在根據臺本上的人設,自己總可以光明正大地求保護了吧!

念頭還沒轉完,迷諾就聽見嶽庭飛帶著哭腔道:“小諾,救命啊……”

迷諾:“……”

在這種時刻,最讓人有安全感的除了冷峻沉穩的江灼,還能有誰呢?

他從一開始就有些害怕,因此一直在暗戳戳地往江灼身邊湊,知道對方應該就在自己的左側,於是抬手向著旁邊抓去,想多少摸到一點江灼的邊,給自己壯壯膽。

結果他摸到了一隻手,還沒等迷諾反應,那隻手已經緊緊地抓住了他,沈子琛靠過來,語帶顫音地說道:“江灼,這歌怎麼這麼嚇人啊……”

迷諾:不,我要找的人不是他!

沈子琛也發現自己找錯了人,兩人同時放手。

江灼小時候受過訓練,眼力要比一般人好,雖然在暗處,各人的表情動作他也差不多都能夠隱隱看清楚,早看見沈子琛試圖靠近自己的時候,他就已經朝旁邊悄悄挪開了,遠離這片是非之地。

結果此時眼看著好幾個人不約而同地往自己身邊湊,江灼簡直哭笑不得,正想說什麼,一個人忽然摟住江灼的肩膀,將他往懷裡一帶,緊接著又用另一只手輕輕按了下他的嘴。

這個動作太熟悉了,江灼沒有抵抗,低聲道:“幹什麼?”

雲宿川在他耳邊低笑道:“我看大家都在找江灼,趕個潮流。”

他拉著江灼輕手輕腳地退了兩步,黑暗中行動不受半點阻礙,兩人往一處沒有雜物的牆角一靠,雲宿川幸災樂禍地道:“讓他們找去吧,這歌還沒唱完,咱倆聽聽。對了,你和那個沈子琛是怎麼回事?有仇嗎?還是有舊情?”

江灼輕輕笑了一下:“你看出不對勁來了?他是奪胎而生,命中犯煞。”

他湊到雲宿川的耳邊,撿重點情況低聲說了幾句,因為那哼哼唧唧的歌聲挺大,江灼幾乎是半個身子都靠在雲宿川身上,頭俯在他耳邊。

雲宿川的耳畔盡是江灼溫熱的呼吸,心頭也好像升起一股熱氣,想讓他離遠一點,又忍不住想摟著他。只覺得自己明明是個真正“沒心”的人,最近的定力反倒還越來越不行了。

但緊接著,雲宿川就被江灼話的內容吸引了注意力,冷笑道:“這個沈子琛還挺有本事的,我倒想會會他到底有多能耐!”

江灼道:“用不著,我也好奇呢,你配合我就行。反正他都不怕被我氣死,我還在乎什麼呢。”

雲宿川轉頭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你呀,勞碌命……”

兩人的聲音本來就輕,另一頭的歌聲再次唱起來,就把雲宿川這句喟嘆給壓下去了,江灼猜他應該是在揶揄自己,也沒追問。

歌曲還在房間裡悠悠盪盪地迴響:

“啦啦啦……啦啦啦……拿著粉筆擦的姑娘要來找你……

身體被扔進熊熊的烈火,她在火光裡嘻嘻地笑。不要靠近,不要靠近,她會和你一起化為灰塵。”

“啦啦啦……啦啦啦……抱著空襁褓的女人要來找你……

鐵鍬剜開地上的泥土,她在血泊中嘻嘻地笑。不要碰到,不要碰到,她會撕碎你的皮肉……”

“啦啦啦……啦啦啦……來呀,來呀,我們在這裡等你……”

歌聲戛然而止,然後燈光一下子亮了起來,照亮了在場每一個人慘白的臉。

雖然醫院設施陳舊,頭頂上所謂的“燈”就只是一個嘶啦啦亂響的燈泡,但這難得的光線還是給沉浸在恐怖中的人們帶來了一點的溫暖。

江灼和雲宿川這兩個靠山在大家最恐懼的時候缺德的雙雙遁了,剩下一幫人害怕的沒辦法,都將目標轉向了高大健壯的蘇戴,燈亮的時候四個人八隻手還抓在他的身上,把蘇戴揪的像條奄奄一息的章魚。

雲宿川笑起來,說道:“蘇哥,你膽子真大。”

他話裡有話,因為蘇戴在臺本中的設定就是一個“膽小的清潔工”,不能ooc,蘇戴也知道這一點,剛被鬆開,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聲音發顫道:“嚇死我了。”

蘇戴這可也不全是裝的,作為一個普通人,他確實害怕。剛才歌聲一響起來他的腿就軟了,只是被這麼多人拽著,想坐都坐不下去。

沈子琛笑道:“不好意思啊蘇哥,我這是拽錯了人。剛才本來想找江灼,結果沒想到他倒跑一邊去了。”

他有心跟江灼交朋友,但是對方實在是太冷淡了,又總是和雲宿川形影不離的,沈子琛連話都沒跟江灼說過幾句。好不容易逮到機會救人,還以為對方會因為他的英勇有所觸動,結果反倒還被教育了。

簡直不正常!

以他的身份,只要招招手就有大把的人過來討好,根本就用不著上趕著去找什麼人交朋友,這還是頭一次主動。實在是因為江灼的命格太誘人了,但說實話,這人難搞也是真的難搞。

他看小說的時候兩個男人交朋友,最快速的方式一般都是一起救了人或者經歷過危險,從此以後就志同道合肝膽相照,有時候其中一個人莽撞一些,反倒更容易讓別人覺得他胸無城府,值得信任。

就算小說上虛構的成分比較多,但道理確實是這麼回事,沒道理江灼不買賬啊。

沈子琛琢磨著就算他之前一時想差了,不自量力地救人失敗,大概以江灼嚴謹的性格不喜歡這種魯莽的行為,那人都愛聽好聽的話,誇他總沒錯吧。

沈子琛接著自己剛才的話往下說:“當時燈一黑我就想,一定要跟江灼離的近一點,只要站在他旁邊絕對有安全感,可惜沒找到你。”

江灼道:“你怕黑?”

沈子琛道:“嗯,我從小就這樣。現在偶爾有時候還讓我哥陪我在一個房間睡覺呢,醫院裡這麼恐怖,之前我還發愁要怎麼辦,幸好碰見你了。等以後有機會你也經常來我家做做客,說不定我就不會害怕了,哈哈哈。”

他出道幾年,十分清楚自己的形象定位,也知道怎樣做能夠讓人喜歡。說話的時候一直盯著江灼,眼中滿是欽佩依賴,言語間又輕描淡寫地點出了自己的軟肋,要是他的粉絲們在這裡,一定會嚷嚷著“好心疼”了,可以說非常有技巧。

江灼果然也聽進去了,態度沒有之前那麼冷淡,認真地說:“你這應該屬於心理疾病的範疇,我去估計沒用。找醫生看過嗎?”

沈子琛:“……”

別說他了,明知道江灼沒安好心的雲宿川都差點笑出來,好不容易才忍住。

迷諾還沒有意識到有什麼不對的,好奇道:“怕黑這種事,能透過藥物抑制?”

他想著他膽子小,是不是也能治治。

江灼道:“主要是像沈子琛這種情況不正常,哪有人二十好幾了還會晚上睡覺都得陪著的,很有可能是原來受過刺激,心理不健康。”

他對面色僵硬的沈子琛建議道:“其實如果你覺得特意找醫生治療很麻煩的話,也可以用不著那麼費事。回家之後每天讓你家人把人鎖在廁所裡兩個小時別開燈,過兩個月膽子就練出來了。

沈子琛的眼角抽搐,最終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好不容易維持住了自己的表情,說道:“是嗎,以後有機會我試試。”

艹,他真的快受不了了,這什麼人啊!

江灼睫毛微抬,在沈子琛看不見的角度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心道我看你忍到什麼時候,這樣倒也挺好玩的。

大概是平時他表現的太過高冷,熟悉的朋友都知道江灼只是人懶不愛說話,但內裡是個非常伶牙俐齒且有點小狡猾的人,在外人眼裡,他卻冷淡的近乎刻板了,鋼鐵直男人設的濾鏡立在那裡,推都推不翻。

在場的除了雲宿川之外,誰也不會想到江灼竟然會故意耍人,都覺得他說那番話是真心實意地給沈子琛提建議。

沈子琛還能說什麼呢?

直播間的觀眾們旁觀者清,發現兩人氣氛微妙。鏡頭從旁邊的雲宿川身上掠過,正好捕捉到他面無表情地冷冷盯了沈子琛一眼。

這個疑似修羅場頓時讓觀眾們振奮起來。

【等等!倒回去看飄飄的表情,我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哈哈哈,川哥是不是看沈子琛跟小勺子說話,生氣了呀。】

【我大概是個憨憨,一開始還沒覺得怎麼樣,結果川哥這個微妙的表情,讓我頓時覺得……沈子琛對小勺子……很不一樣。】

【對對對,怎麼說呢,我覺得他就像是要刻意地去討好江小勺似的。】

【難道沈子琛暗戀江小勺?啊啊啊感覺自己好像真相了!】

【其實我覺得不像,因為他看小勺子的時候,一點都沒有那種很甜蜜很喜歡的感覺。但除此之外我沒辦法解釋,因為沈子琛對其他人的態度明顯不同嘛。】

跟江灼那種對所有人一視同仁的疏淡不同,沈子琛和其他人說話的時候,語氣中總是帶著一種無意識的傲慢。他未必不知道,但是他不在意別人會不會因為自己的話而不快。

比如說剛才危險的時候他拉著蘇戴不放,燈亮之後又說自己拽錯人了,還是江灼更有安全感,蘇戴肯定不可能愛聽,只不過是不表現出來而已。

這樣的對比之下,沈子琛對江灼那種示好就格外明顯了。不過以他家的財力地位,和他那高高在上的性格,大家又想不出來沈子琛這樣做的原因,只能勉強歸結為愛。

感受到雲江cp之間即將出現第三者的恐懼,觀眾們都不樂意了。拿雲飄飄去跟沈子琛比,簡直都是對他的一種侮辱。

【啊啊啊啊不會再次發生天降勝竹馬的慘案吧?媽媽不同意這門親事!】

【川哥的眼神是真能感覺到愛,所以才會明知道不可能也要嗑雲江嗑到上頭,沈子琛那邊我是真沒看到。絕對不吃這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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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宿川你太慫了,你要加油啊,老孃都想替你把小勺子給上了!】

有人著急上火,也有人絲毫不擔心:

【話說不明白你們在急什麼啊,小勺子的態度分明是不打算給沈子琛半點眼神嘛。】

【哈哈哈哈哈想起他們倆剛才的對話我又想笑了,宛若千年的狐狸精遇上了鋼鐵直男孫悟空。】

【當白蓮婊遇上冷漠殺手江小勺,又會碰撞出怎樣的火花呢?(*/w\*)】

李清佳道:“說真的,我剛才還以為黑暗中會又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冒出來,沒想到只是唱了一首歌而已。難道是歌聲中還有什麼深層含義嗎?”

江灼道:“有。”

他說的如此肯定,就連雲宿川都把注意力從可惡的沈子琛身上移開了,問道:“你說的是‘抱著空襁褓的女人要來找你’?”

江灼道:“嗯,這句是突破口。因為不久之前迷畫家剛剛說過,他的遠房表姑沒有生育能力,我覺得這一點恰好可以跟‘空襁褓’三個字對上。而且她又是死在這家醫院裡的,很巧不是嗎?”

雲宿川慢慢頷首,抬眼跟江灼對視,說道:“或許不光是死在這家醫院裡,而且是就死在這張床上。”

他的話幾乎讓其他的所有人都下意識地朝著二號床的位置看了一眼,那名神志不清的病人如同一句陰森的雕像,依舊直挺挺地坐在床上,一股難言的恐懼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作者有話要說:  每篇文越往後寫,跑掉的小天使越多。我突然想是不是可以找到過去你們那些“愛我”的留言,每天衝著讀者暱稱唱“來呀,來呀,醉又何妨在晉江等你……”,大家就都回來了。(*/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