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在家換衣服的時候, 經常不關房間門……小默是不是都看到了？”
方醒媽媽第一個出聲, 打破了寵物醫院裡的靜默。
方醒愣了一下, 對媽媽說的話啼笑皆非，“小默就算能修仙，心裡什麼都懂, 它現在也才幾個月大！幾個月大的小不點兒，看見你換衣服也沒事兒啊。”
但是緊接著方醒就想到, 自己洗澡的時候，小默幾次推開浴室門, 想在浴室裡面趴著, 都被方醒給轟出去了。
這麼想想, 是挺彆扭的。
方醒和方醒媽媽兩人都有點緩不過神來, 一時間難以接受小默會修仙的事實。
不過這已經是鐵定的事實了, 小默噴出的火球，雖然還沒有打火機打出的火苗大，但是在剛才的那一瞬間, 三個人都清清楚楚地看到了。
最為淡定的, 反倒是寵物醫院的醫生。醫生不是第一次見到具有修仙能力的寵物了，有條不紊地對方醒和方醒媽媽說道，“之前出臺的法律你們讀過沒有？”
醫生走到一旁的櫃子前，拉開抽屜, 抽屜裡露出厚厚一摞普法宣傳冊，將最上面的一本拿出來，遞給方醒媽媽。
“你們帶著小默, 去修仙動物管理辦公室登記。一定要去啊，如果家裡有具有修仙能力的動物，隱瞞不報，可是要拘留的。”
方醒媽媽翻開宣傳冊，看到第一頁就寫著h市修仙動物管理辦公室的地址，連忙點頭，“好的好的。”
方醒思考的則比較多，將小冊子從媽媽手裡拿過來，一邊翻看著一邊問醫生，“登記之後呢？小默還可以和我們一起回家，讓我們家養著嗎？”
雖然說她早就知道一些動物可以修仙這回事，但是動物可以修仙的比例，似乎比人還要低，方醒身邊還沒有聽說誰家的寵物能修仙，萬萬沒想到小默竟然帶來了這樣的驚嚇。
方醒媽媽聽到方醒的話，頓時也是一臉擔憂，“難道要上交給國家嗎？不讓自己家養了？”
方醒媽媽心中一顫，修士如今是國家大力培養的物件，但是會修仙的動物呢？國家會不會忌憚？或者會不會將這些動物抓去做實驗？
醫生看到方醒媽媽臉上的擔憂，解釋道，“沒事的，一般都讓自己家繼續養，只是會有人來定期回訪，回訪也是為了看看你們家有沒有虐待它，有沒有好好照顧它。”
“也有一些個別的情況，是要將寵物帶離原先的家庭，由政府統一照顧的，比如說本來就不適合做寵物的品種，藏獒啊什麼的，如果有修仙能力的話，擔心它們會在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的時候，對家裡的人們造成傷害。”
“或者說家裡的居住條件、經濟條件達不到照顧具有修仙能力的動物的標準，也會建議將寵物交由政府照顧。但是這個最低標準，是真的很低，大概就是好幾口人擠在一個十幾平的小房子裡，寵物完全沒有活動空間，寵物平時吃不好吃不飽那種。”
醫生的目光掃過方醒媽媽手上的包，還有方醒母女兩人的穿著，“你們這倒不用擔心。”
能走進這家寵物店的顧客，都不需要擔心這樣的問題。
“而且家裡達不到最低標準，也不是強制將寵物帶走，而是詢問它們的意願。它們願意跟著去住大房子去吃好吃的，那就帶走，它們願意在原本的家裡生活，那就繼續生活。我聽說會修仙的動物們做出的選擇，和種類有挺大關係，狗都選擇留在原本的家裡了！”
醫生對方醒和方醒媽媽將自己知道的情況說完之後，重新拿了一支體溫計，對小默說道，“你乖乖配合，我們就不測肛溫。”
醫生將溫度計夾在小默前腿的腋下，然後抱住小默的胳膊，讓它緊緊夾著溫度計。
小默果然十分配合。
測體溫的時候一動不動，只有一雙小眼睛滴溜溜地轉著，一直在打量方醒媽媽和方醒。
片刻之後，醫生拿出溫度計看了看，“體溫正常啊！”
“現在看著也挺精神的，要不你們先帶它去修仙動物管理辦公室吧？那邊在登記之前，會給它做一系列的檢查的。”
“呦，又是一條小土狗啊！”
修仙動物管理辦公室的工作人員仔細地看看看小默，和一旁的工作人員感慨，“不知道為什麼，來我們這裡登記的，絕大部分都是土狗啊？各種名犬反倒特別少，貓也很少……”
方醒心中默默地想到，名犬為什麼少她不清楚，但是貓比較少，她覺得大概因為貓都比較愛自由？普通的貓都不太願意將自己定位成家裡的寵物，有修仙能力的貓，大概更不願意在家裡被人當寵物養著了。
譬如小灰灰，無論她怎麼引誘，都不肯跟她回家，但小默就自己主動跑到她家裡來了。
工作人員伸手招呼小默過去，“來，我們先測測靈根和境界啊。”
方醒目不轉睛地看著小默那邊的情況，心中十分好奇靈根和境界是怎麼測試的。
方醒在學校裡測試境界的那一套神奇的辦法，在小默身上，肯定是不適用的。
工作人員拿出來一個板子，方醒一時間竟然看不出來板子的材料，有點像金屬，又有點像木頭，板子上面有著一條條波紋形狀的紋路，在陽光下微微泛著光，比漂亮的雨花石還要美貌。
工作人員將小默的兩隻爪子，分別放在板子的左邊和右邊，然後自己也伸出兩根手指，放在板子上。
片刻之後，板子上慢慢浮現了兩種顏色，藍色和紅色。
方醒一臉沉思地看著熟悉的兩種顏色，問道，“小默是水火雙靈根？”
工作人員點頭，“是。”
如今除了窮鄉僻壤、訊息不通的地方的人們，這點基本常識都是有的。
方醒則在思考，小默當初跟著自己媽媽回家，或許不是隨機的？難道是小默特地找了一個家裡主人也是水火雙靈根的人家？
“那境界呢？境界要怎麼測？”
方醒想起凌薇提到過的分境儀，期待著能夠見到。
然而工作人員卻拿出一本色卡，色卡上有不同深淺的藍色和紅色，放在板子的旁邊一一比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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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挑出顏色基本一致的一張藍色色卡，和一張紅色色卡，將色卡翻過來。方醒看到兩張色卡的背面分別寫著兩個數字。
工作人員開啟電腦上的軟體，將這兩個數字填寫在其中，另外三個空格內填寫了0。
計算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工作人員又拿起一張數據表比對，一比嚇了一跳，“呵！你家這狗不簡單吶！”
工作人員在方醒和方醒媽媽探尋的目光下，對兩人解釋，“無論是人還是動物，現在修仙境界的劃分，都已經做到非常精確了。”
方醒好奇道，“有多精確？”
工作人員指了指電腦上的計算結果，“精確到小數點後一位了。”
方醒：……哈？
工作人員也是個熱心的，對方醒解釋測量靈根和修仙境界的原理，“你別小看這塊板子啊，這塊板子很難得，天材地寶，在我們單位是作為固定資產上報了的！”
方醒：……哦。
“這塊板子有什麼用呢？就是它可以根據流經它的五行靈氣的多少，顯示出不同的顏色。”
“我剛剛將手指放在板子上，輸入了同等的五行靈氣，金木水火土五種靈氣，你家的狗只吸收了水和火兩種，其他的完全沒有吸收，說明你家的狗有水和火兩種靈根。”
“至於每種顏色的深淺，則可以反映每種靈氣吸收的比例，然後代入經驗公式計算，算出來的數就反應了修仙境界高低。”
工作人員將對照表拿給方醒和方醒媽媽看，“喏，7.6對應啟智，也就是開啟靈智，21.2對應結丹，153.4對應元神，576.8對應化形。”
“你家的狗，現在是18.2了，說明已經啟智很久，接近結丹了。”
“我從修仙動物管理辦公室剛成立，就被調到這裡來，你家狗是我們測定過的所有寵物裡，境界最高的。”
“當然，有些人的寵物來登記的時間早，這又過去了幾個月，沒準境界提高了，能超過你家的狗。但是你家的狗，肯定也是名列前茅的。”
方醒媽媽又驚又喜，就像是方醒小時候每次考試第一名感受到的喜悅，“我們家小默這麼厲害啊？”
工作人員點頭，“對，你們不能把它當狗看了，他現在的智力，大概已經相當於七八歲的孩子了。”
方醒媽媽頓時如遭雷擊，七八歲的孩子？
那她沒關房門換衣服的時候……豈不是被七八歲的孩子看到了？
方醒看到媽媽的表情，就知道媽媽在想什麼了，她摸摸自己的鼻子，剛才安慰媽媽說小默才幾個月大，沒想到這麼快安慰就失效了。
方醒依舊在琢磨分境儀的事情，問道，“這塊板子可以測出境界，那它是叫分境儀嗎？”
工作人員看了方醒一眼，“小姑娘知道的還挺多啊？分境儀都聽說過。”
“不過這個不是分境儀，這只是製作分境儀的原材料，現在都直接用，人工對比一下顏色再代入一下公式就行了。”
“分境儀測境界，那都是老到入土的辦法了，幾千年前地球靈脈被封印之前，大家都用分境儀測境界，可那不是沒辦法麼？”
“那時候哪裡有大量樣本，哪裡有經驗公式，哪裡有計算機？也就只能用分境儀粗略測一測，測出你是煉氣、築基還是結丹。”
“我們現在多精確？小數點後一位！”
工作人員滿臉都是自豪。
作者有話要說： 隨機抽60條紅包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