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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

方醒走進學校大門後,三貓一狗就不跟著了,自己扭頭跑了。

它們天天在學校附近晃悠,學校裡的門衛也早就認識它們了,看到方醒進來,傳達室的保安笑呵呵地和方醒打招呼,“它們又找你騙吃騙喝了?”

學校附近晃悠的流浪狗流浪貓,一向不缺吃的,只要叫上幾聲賣個萌,就有大把的學生願意喂它們吃的,甚至喂的東西不對口味,它們還不要吃。

方醒之前幾乎每次碰到它們,它們都是在吃飽的狀態,即使撒嬌找她要吃的,方醒喂了,它們也吃不多。

今天的情況,真的不同尋常。

方醒心不在焉地朝傳達室保安點點頭,嗯了一聲。

保安大叔嘆口氣,“現在的貓啊,比我們小時候吃的都好……社會真是富裕了,別說人不用餓肚子了,就連貓都能吃飽了……”

方醒:……不,她還吃不飽qaq

方醒先走回教室,將巧克力放到馮凱的桌子上。馮凱人不在教室,方醒早就猜到他這個時間不會在,班裡的幾個男生每天中午都去體育館打球,但方醒還是第一時間回到教室,將巧克力還回去。

畢竟馮凱將自己要送給喜歡的女生的生日禮物提前拿了出來,幫自己緩解“低血糖”,導致本來上午就能送出去的禮物,直到下午才能送。方醒心裡還是挺過意不去的,買好巧克力之後就立馬放在了馮凱桌子上。

鍾晚晴正趴在桌子上打盹,聽到方醒回來的動靜,迷迷糊糊地抬起頭來,“你回來了?”

“你還要出去啊?”

方醒嗯了一聲,“你接著睡吧,我去食堂吃飯。”

鍾晚晴中午只要睡個十分鐘,下午就有精神了,現在醒了也就不再睡了,“誒你還沒吃飯啊?”

“現在食堂都沒什麼人也沒什麼菜了吧?”

方醒一邊走一邊說道,“沒事兒,有的視窗肯定還有一點,我隨便吃一口就行。”

鍾晚晴有點心疼方醒,“你怎麼不先去食堂吃飯,再去超市買巧克力啊?非要先去買巧克力,巧克力買回來了,馮凱人也不在……”

方醒在心中默默地想道,因為不想和你們一起去食堂……

因為她想偷偷地吃頓飽飯……

方醒剛走出去沒兩步,就聽到鍾晚晴在身後又叫住她,“誒方醒!”

“你忘了穿羽絨服了!”

“你不是剛從超市回來,怎麼還把羽絨服脫了?你穿著校服出去,還沒走到食堂,就已經凍成冰棒了。今天外面特別冷,今年冬天也不知道怎麼了,怎麼這麼冷啊……”

方醒心中咯噔一聲,臉上卻不動聲色,轉身拎起椅子上的羽絨服,衝著鍾晚晴吐了吐舌頭,“忘了。”

鍾晚晴剛剛睡醒,還迷迷糊糊地,還沒回過神來,就看見方醒大步流星地走出教室了,倒是也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

方醒走出教室之後,才稍稍松了一口氣,多虧剛才她剛回到教室的時候,鍾晚晴正在趴著睡覺。否則鍾晚晴一定會發現,自己不是回到教室之後將羽絨服脫了,而是剛才去超市那一趟,就根本沒有穿羽絨服。

方醒在走出教室之前,小心地留意了一下班裡的其他同學,發現其他同學聊天的在聊天,做題的在做題,都沒有聽到鍾晚晴的話,更沒有留意自己有沒有穿羽絨服,這才放下心來。

方醒橫穿過操場,看到前後左右的同學們,都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圍巾帽子全副武裝,忍不住往外呼了一口氣。

呼出來的氣,一下子就變白了,說明外面的天氣是真的很冷。

但是方醒感受不到。

她覺得自己渾身暖洋洋的。

方醒一邊想著,一邊好奇地開啟手機檢視天氣預報,想要看看今天究竟多少度,然後又一次愣住了。手機螢幕上赫然寫著――

-11c~-3c。

西北風5~6級。

這樣的低溫天氣裡,她剛才身上只穿了一件毛衣和一件校服外套,走去校外的沃爾瑪又走回來,竟然絲毫不覺得冷……

大概是新陳代謝加快帶來的附加影響?

相比第一次發現自己有“超能力”時的震驚無措,方醒如今對於自己身上一個個神奇的變化,接受起來已經容易多了。

她甚至沒有將全部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而是分神想到,h市作為一個常年冬天最低溫度只能達到零下三四度的南方城市,今年冬天的天氣,實在是冷得有點不正常。

方醒走進食堂的時候,食堂裡的確沒什麼人也沒什麼菜了,只有一個米飯和菜的視窗還開著。

方醒走到視窗前,低聲說道,“紅燒肉、雞腿、蝦仁炒蛋。三兩米飯。”

打飯的阿姨看了方醒一眼,飯勺揮動,乾脆利落地打完飯,將餐盤遞給方醒。

方醒略微松了一口氣,雖然說要三兩米飯的女生不多,但高中女生還在發育,每天運動量和用腦量都很大,因此胃口也比較大,一頓飯吃三兩米飯的女生也是有一些的,所以打飯的阿姨並沒有詫異。

方醒端著餐盤就近走到空桌子上,埋頭開吃。

三個都是葷菜,方醒其實是有些嫌棄的。她一向喜歡葷素搭配,餐盤裡全都是葷菜,沒有蔬菜,方醒看著就覺得膩。但她還選擇了三個葷菜,原因很簡單――葷菜比素菜要頂餓!

餓肚子的滋味實在是太難受了!

她寧願吃的油膩一點,也不想再捱餓了。

不過真正吃起來之後,方醒發現並不像她想象的那般油膩。肥瘦相間的紅燒肉香甜鬆軟、入口即化,金黃色的滷雞腿香嫩鮮鹹,蝦仁炒蛋更是蝦仁鮮香、雞蛋滑嫩。

方醒配著米飯,要努力控制吃飯的速度,才能像平時一樣吃的斯文,而不是狼吞虎嚥。

吃到嘴裡只覺得香不覺得膩……方醒自己在心裡又默默地記上了一筆,說明自己的身體,現在十分需要這些高熱量的食物。

方醒吃到一半的時候,感覺自己眼前一暗。抬頭一看,原來是孫博義端著餐盤,站在了她的面前。高大的身體遮擋住一部分從窗戶裡射進來的光線,所以她才會覺得暗下來了。

孫博義看到方醒,眼中閃過幾分意外,語氣中帶著幾分警惕,“方醒?你現在也這個時間來食堂吃飯了?”

方醒將嘴裡的食物吞嚥乾淨之後,才開口說話,“沒有,今天中午有點事,先出了一趟學校,所以現在才來吃飯。”

方醒看到孫博義緊繃著的神色,又補充了一句,“我以後肯定還是上午一放學就來食堂的。”

這樣沒頭沒尾的對話,別人可能會聽不明白,但是方醒和孫博義兩個人,全都心知肚明。果然,孫博義臉上的表情一下子放鬆了,端著餐盤在方醒對面坐下來,笑道,“啊,這樣。”

方醒朝著食堂的前後左右看了一圈,雖然空曠的食堂裡沒幾個人了,但是零零星星坐著吃飯的,都是熟面孔。

都是第一考場的熟面孔。

這個時間在食堂吃飯的,基本都是學霸。

原因也簡單,絕大部分學生都是上午放學就往食堂衝,五節課上下來,肚子早就餓了,而且去食堂越早,能買到的好吃的就越多,可選擇性就越大。比較火爆的視窗,像是漢堡炸雞、肉夾饃、鐵板雞排飯……去的晚了就賣光了。

只有一小部分的學霸,為了節約出更多的時間用來學習,才會這個時間來食堂吃飯。雖然說只有一兩個視窗開著,在食物上沒什麼選擇了,但是不用排隊、不用找座,來了就能打飯,吃完就能走,每天中午節約下來十分鐘,還是沒有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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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醒早就知道有人這麼做,但還是第一次親眼看見。

雖然她不願意這麼做,對於方醒來說,吃到一口合心意的飯菜還挺重要的,能夠讓她一個下午都心情愉悅,但是方醒也能理解其他這麼做的學霸,人各有志嘛,何況現在已經高二下學期了,學習真的是越來越緊張了。

方醒和孫博義面對面地坐著,也沒什麼話可說,兩人都埋頭苦吃。

孫博義吃飯速度很快――節約時間,除了排隊的時間可以節約,吃飯的時間也可以節約,吃快一點,就又能節約五分鐘――方醒看到孫博義的吃飯速度,感覺自己也可以稍微吃大口一點。

餓著肚子還要慢條斯理地小口吃飯,真的很痛苦。

然而孫博義看到方醒加快吃飯速度,心中頓時升起一種緊迫趕,他以己度人,以為方醒吃飯快也是為了節約時間,於是自己吃的更快。

方醒見到孫博義吃的更快了,相比之下,覺得自己的吃飯速度還挺慢的,於是更放開了大口大口地吃。

於是就變成了……孫博義吃的更快――方醒吃的更快――孫博義吃的更快――方醒吃的更快――

孫博義噎住了。

孫博義一張臉漲得通紅,自己伸手在胸前往下順,然而還是牢牢噎著。方醒看到之後,連忙起身去幫孫博義盛了一碗食堂裡的免費湯,端給他喝。

孫博義喝了好幾口之後,才將噎在胸前的食物順下去。

方醒同情地看著他,她自己上午剛剛噎過,知道有多難受。

周圍坐得比較遠的幾個同年級學霸,都在偷偷地關注著方醒和孫博義這一桌。

方醒年級第一,孫博義年級第二,兩個人的關係……想想也知道不會太好,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還真是第一次見。

其實方醒對孫博義還真沒什麼意見,只是孫博義單方面地將方醒視為強大的競爭對手,視為一定要趕超的目標。

孫博義噎住的動作比較小,大家遠遠看著,看不清楚。於是大家看到的,就只有方醒跑到免費湯的桶邊,幫孫博義盛了一碗湯,然後遞了過去。

大家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方醒幫孫博義盛湯?

這……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