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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鼬佐之戰(上)

高高的穹頂彷彿厚而深邃的烏雲在天空匯聚,籠罩著空曠陰冷的石室,小滴小滴的水從黑暗中的穹頂上直落而下,在青石地面上留下蜿蜒的水漬。

空氣中散發著一絲涼冰冰的味道,宛如黑夜中綻放的曇花。

這就是宇智波一族曾經的一處領土嗎?

滾圓的石柱在四方佇立,支撐起這棟宮殿般的建築。也許這裡曾經繁榮過,熱血與榮光照耀著牆壁上的古訓。

但現在,這裡只是一片荒蕪的廢墟而已。

我一步步走過長廊,暗灰色的石牆呈現出冷硬肅穆的質感,正如曾經宇智波一族給我的感覺那樣。

我從不關注家族企業,因為這些都是鼬與生俱來的權利與義務,但現在,這些屬於我。

而我,想要把這裡作為我和鼬的終焉。

空氣彷彿是凝滯的,帶著死一般的寂靜。

我的腳步聲一下一下在空蕩的走廊中迴盪,與水滴聲混合在一起,彷彿曾經族人的竊竊私語。

來到了正中的大廳,我四下打量著,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坐上了大廳上方那個唯一的主座。

我不知道一個空曠的大廳中唯一的石座象徵了什麼,也不知道這個石頭敲打而成的王座上曾經坐過什麼人,因為以後連這個石座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坐在王座上等待的過程有點無聊,但我心裡卻是前所未有的愉悅,這種期待甚至衝散了之前對於團藏的憤怒。

終於要來了啊……這麼久,我終於等到了。

日隼如同幽靈一般無聲地落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拿過它帶來的卷軸,看清裡面的內容後,不由得有些頭痛。

一張特製的卷軸可以詳細記錄一個國家的政治結構和辛秘,可我手上的這張卻寫滿了對我的聲討和譴責。

要知道,日隼飛一趟所花費的保密防護措施可不少,以前就算再不滿,水月他們也只敢在情報一角寫一些密密麻麻的小字來抱怨。但這次我一開啟就看到了滿篇的“混蛋”,型號之大,字型之扭曲,好像只要集齊了一百零八個充滿憤怒的“混蛋”就能召喚詛咒之神一樣。

他們是想把我咒死嗎?

真奇怪,明明我還沒打算去死,但所有人卻都好像以為我會死掉一樣。連一向聽話的“佐助傳銷集團”都要造反了。

我把卷軸從頭看到尾,也沒有找到任何一個除了罵我以外的字。

只是讓他們最後幫個小忙而已……水月他們不至於吧?之前我拳打五大國,腳踢八尾的時候他們還挺高興的,怎麼這次連香磷和重吾都生氣了?

嘖,算了。反正他們一定會做好的。

我燒燬卷軸,揮退了日隼。

穹頂上傳來了的聲響,我沒有抬頭,但卻知道我預定的觀眾來了。

絕……和蘆薈生長在一起的生物,無論是白的一半,還是黑的一半,都很有意思。

如果我的計算沒有出錯的話,此時面具圈圈男應該去阻攔鳴人他們了,好給我和鼬留出充足的空間。

不得不說,面具男和絕真是我的好幫手,一路上他們暗搓搓地跟著我,我的幻術會充分滿足他們的偷窺欲,一邊還能讓他們幫我傳出去一些我需要的訊息。

“踏,踏,踏……”

熟悉的腳步一聲一聲接近,我睜開眼,一道消瘦的身影引入眼簾。依然是一成不變的寬大曉袍,他的臉上帶著淡淡的蒼白,線條因為成年而變得更加堅毅,但他的睫毛還是很長,輕顫著蓋住眼睛。似乎是終於走到我面前,他抬起眼,與我遙遙相望,在逐漸模糊的視野中,那雙子夜般的黑色眼睛中第一次清晰地映出我的身影。

――九年來的第一次,他的眼中有了我。

時隔九年,和他對視著,我再次從那雙熟悉的眼睛中看到了自己。

只是九年前,那雙眼睛中盈滿了溫柔與笑意,那其中小小的我,臉還是圓潤的,眼睛總是瞪得很大,傻愣愣的,如同一隻被嚇呆的傻松鼠。九年後,那雙眼睛就像是瞎子,失去了所有神采,彷彿蒙著永遠也揭不開的霧氣,晦暗中帶著麻木與冷漠,而瞳孔中倒映出的我,面龐冰冷。

――就像是已經失去了曾經的一切。我們之間隔著一條跨越不去的河流。

沒有了之前短暫相遇的那種匆忙與衝突,也沒有了刻意偽裝的不屑與忽視。

似乎終於找到了機會,恍惚間,鼬很認真地看著我,彷彿要把什麼東西刻印到眼睛裡。

但很快,他就又變成了那個陌生的鼬。

“你在這。”鼬漠然道,聲音中帶著篤定。

那是我最討厭的鼬式語句,好像他掌控著一切,所有人在他眼中不過是可笑的螻蟻。

“不是你在找我嗎?”我冷笑了一下,諷刺道,“我還以為,之前某個人追在我身後跑遍了五大國,是在找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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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對我的嘲諷不為所動,只是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道:“這就是你的目的,引起戰爭?你知道,因為你的任性妄為,會有多少人為此而遭受苦難嗎?”

“你的眼界,讓你看不清自己了嗎?去動不該動的人,做不該做的事……你的器量,已經狹小到如此地步。你……”

“真是看不出來……”我眯起眼睛,終於忍不住打斷了他的話,冷聲說,“殺了全族的你竟然還有這種菩薩心腸。”

鼬的瞳孔驟縮。

有一瞬間,鼬像是被人迎面狠狠打了一拳,表情十分狼狽,彷彿所有的冷漠都破碎成雨水。

但我知道那只是錯覺,因為鼬就好像凝固的雕像一樣,他的情緒被隱藏在黑底紅雲的曉袍之下。――真的要感謝那件袍子,那是他的戰衣,他的全部偽裝,他的所有堅持。

莫名的,我的喉嚨哽了一下,但心中那股一直以來壓抑的邪火卻越來越旺盛地燃燒起來,幾乎燒紅了我的眼睛。

我狠狠掐著自己的手心,還是堅持把話說了下去。

不要對他心軟!

……絕對不能!

至少,我想在面對鼬的時候能真真正正地贏一次。

“你竟然在意那些無關緊要的人。”我扯了扯嘴角,也不知道自己表現得有多生硬。

一室寂靜,也許只是過去了一秒,又或許是很久,時間才重新開始流動。

“是嗎……”鼬無意義地應了一聲,他的目光偏移開,好像望到了我身後很遠的地方,“也對。”他輕聲呢喃道,仿若耳語,“在你看來,所有人都無關緊要吧。”

我的呼吸一滯,捏緊了手。

真他媽想對著這個混蛋的鼻子來上一拳。把他的鼻子打歪以後還能恢復嗎?

我到底是在幹什麼?

為什麼每次一對上這傢伙我就忍不住廢話?

我們這是在幹什麼?

站著吵架嗎?

難道我們是小學生?只是站著,看著,笑著,企圖把惡毒的話扔到對方臉上,只為了看見對方被傷害的表情。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下意識地想要傷害對方?

我到底為什麼要和這個小屁孩一般見識?

他感冒流鼻涕用手擦,偷偷跑到樹後面小便的樣子我都看過,為什麼非要在這種時候逞口舌之快?

――就好像只要他露出受傷的表情就是我贏了一樣!

我他媽到底贏了什麼?!

我不知道鼬是怎麼想的,但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看到我的表情,他好像流露出一絲無措,動了動嘴角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一滴水從高高的穹頂落到我的臉上。

我猛地拔出刀,轉瞬之間來到鼬的面前,鼬和我同時動了,抬手用苦無架住我的刀。兵刃相互摩擦,發出咯吱咯吱的刺耳聲響,幾點火花迸濺出來。

我用力把鼬推出去,然後緊接著抬腿,飛踢。

鼬擋住我的腿鞭,很快就和我來來往往地交手了數十招。

“你做好覺悟了嗎?鼬。”

我低低地說,一邊一拳打散了面前的分|身,反手扔出苦無,射向一根圓柱之後。

我再次回到了黑白世界中,漫天苦無交錯著,與鼬射出的暗器相撞,向四方彈射,大大小小的暗器掉落一地,密密麻麻的絲線幾乎佈滿了空間。

我猛地拉扯絲線,讓那些透明堅韌的絲線緊繃起來,雷電霎時順著絲線蔓延,構成鋪天蓋地的電網。

耀眼的雷光跳躍閃動著,噼裡啪啦絡繹不絕,彷彿將鼬的身影徹底吞沒其中。

但幾秒之後,黑色的火焰就以鼬為中心,順著絲線蔓延上來,雷電像是被天照之火吞噬了。

我一把扯動絲線,無數夾帶著雷霆之力的絲線迅速向四周彈開,掃過牆壁,留下縱橫交錯的劃痕。

被絲線纏繞的圓柱應聲而斷,轟鳴著倒下。

我避開天照,讓絲線在半空中揮舞,這些絲線就好像神兵利器一般,輕而易舉地切斷了支撐整個大殿的石柱和牆壁。

石塊破碎了,瀰漫的煙塵彷彿讓雷電變得朦朧起來。高高的穹頂坍塌了,譁啦譁啦地掉在我和鼬之間,碎裂成小塊。

陽光從外面照射進來,灑在我和鼬的身上,藍天從倒塌的半個穹頂之後露出來。

天照的火焰在地面上燃燒著,隨風搖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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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一下,接下來的這一段是鼬失手殺掉佐助的片段,我本來是這樣寫的,然而這樣寫就接不下去了orz,所以大家就當做番外一樣看吧,和正文無關】

我再次衝了上去,太刀閃爍著雷光從半空中劈斬,鼬抬手架住,電光石火間,他扣住我的手腕,反手奪刀。

太刀脫離了我的手,吱呀作響的雷電戛然而止,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鼬下意識地將刀刺了出來,我下落的趨勢還未停止,只覺得心口一痛,心臟彷彿被狠狠攥住了,痛得令人窒息。

鮮血噴濺出來,染紅了鼬的半張臉。

時間好像在這一刻暫停了,鼬的瞳孔陡然放大,他愣愣地看著我,看著沒入我心口的太刀,越來越多的血順著太刀流出來,滴滴答答落在我們之間的地上。

鼬像是失去了所有反應,那雙猩紅的寫輪眼中似乎有什麼東西破碎了。

那一瞬間,鼬臉上的表情難以言喻,好像莫大的悲傷吞沒了他,他的世界就此崩塌,所有的一切都離他遠去。他呆呆地站在那裡,似乎什麼都沒想,也什麼都想不起來。

彷彿這個世界在此刻徹底結束,這就是世界的終結。呼吸,心跳,思考……全部都已經停止,就像是一條無邊的線被硬生生掐斷了,再也沒有未來。

只有我的血還在不斷流淌著,不斷淌過鼬的手。

“親手殺死弟弟的感覺怎麼樣?”

那個被捅穿心臟的我消失了,完好無損的我出現在鼬的面前,有些惡意地問。

我期待看到鼬更加悲傷的表情,希望他崩潰,希望他痛哭。

這不就是鼬所期待的嗎?死在我的手裡。

他哪怕有一點點想過我的心情嗎?那種親手殺死哥哥的感覺……他也應該好好體會一下。

哦,不過,這傢伙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

也許他習慣了?

許久,鼬都沒有反應。

他臉上還濺著細小的血花,他的瞳孔還是極度地放大著。他忽然顫抖了一下,太刀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鼬在顫抖。

我還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的鼬,不可抑制地顫抖著,脆弱而又崩潰,好像喪失了所有理智那樣露出痛苦害怕的模樣。

長髮垂落下來,擋住了鼬的眼睛,我有點看不清他的神情了,但卻能感受到鋪天蓋地的悲傷。

喂……他沒事吧?

我從來沒想過……讓他真的露出那樣崩潰的神情。

我不知所措地往前走了一步:“你……”不至於吧?

“啪――”

我側過頭去,臉上火辣辣地痛。

我的腦海中有一瞬空白,然後才恍惚間意識到到底發生了什麼。

鼬打了我一耳光?

鼬竟然打了我一耳光?!

我抬起頭,看見鼬正半舉著手,有些發愣地看著我,他的手還在微微顫抖。但很顯然,這一巴掌打得就連他自己都懵了。

我們對視著,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呆楞和無措。

臉頰上後知後覺地腫脹起來,我感覺一邊眼睛都有些脹,不由自主地眯縫著。鼻子裡有些發癢,溫熱的液體稀里嘩啦地流出來。

這一巴掌打得又快又急,可能就連鼬都不知道他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氣。但我能感覺到,不止是鼻血流不止,就連嘴角都被打裂了,牙齒咯到了口腔內部,我滿嘴都是血,甚至連牙齒都隱隱鬆動了。

我腦袋發暈,耳邊嗡嗡響著。

這種發展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所以我平生的第一個耳光可是捱得結結實實。

但在這一巴掌的下一秒,那清脆的聲響彷彿還迴盪在空中。

我就被鼬狠狠抱住了,他抱得很緊,勒得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這可真是……意外之喜。

我愣了兩秒,猶豫地環住鼬的肩背,回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