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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穢土轉生(中)

昏暗的溶洞中,只有細小的水珠從倒掛的石筍上緩緩滴落,發出細碎的響動。須佐能乎的光芒映照著重疊的樹木與岩石,狂暴的線條在空氣中膨脹,如同颶風般肆意席捲。

彷彿是刻意避過了爸爸媽媽投來的目光,我猛地衝了上去,長刀倒映著滴水的流光,如閃電般劃過,直指躲藏在樹後的兜。

但這個溶洞是藥師兜的主場,似乎這裡的每一棵樹,每一塊岩石都是他的一部分,幾乎在我出刀的同時,巖壁上遍佈的石筍便瞬間暴漲,如同無數枝尖利的長箭向我襲來。在這種溶洞中,無論是崎嶇的地面,還是高高的穹頂,到處都是日積月累而成的石筍,所以當它們齊齊生長的時候,就好像變成了一張滿是利齒的血盆大口,彷彿天地都在一瞬間合攏了。

“佐助!”

鼬和父母的驚呼好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雷光乍現,我抬手劈去,狂暴的雷電硬生生劈斷了合圍在我身邊的石筍,咯吱咯吱的轟鳴混雜著雷聲,在溶洞中反覆迴響,好像整個洞穴都震動了起來。碎裂的石屑四處飛濺,我沒有停歇,轉瞬間已經來到了兜的面前。

“嗡――”

長刀深深刺入粗|壯的樹幹。

“嘖,嘖,嘖。”兜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他在最後一秒鐘借用大樹作掩護躲開了。

似乎真的變成了一條蛇,在致命的一刀下,他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扭轉了身子,靈巧地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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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刺中的大樹卻忽然發出黏漬的聲響,不再是樹皮那種乾硬的質感,而是如同沼澤一般柔軟,死死吸附著我的長刀,以一種可怕的力道把長刀往裡拖。

與此同時,兜也從岩石後一躍而起,向我攻來。

我的太刀被吞噬,而兜也近在咫尺,此時最正確的選擇應該是棄刀反抗,但無論如何,我的第一反應都絕不可能是放棄這把刀。恰恰就是這微乎其微的猶豫,也讓我失去了最佳的反應時機。

兜顯然正是算計好了這一切。

“得手了。”兜不禁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就連他拖在身後的大蛇也發出嘶嘶的慶賀。但就在他的手觸碰到我肩膀的那一剎那,那個“我”突兀地消失了,真正的我閃現在兜的身後,長刀劃過半空,直砍而下。

“佐助!”

上古大神的手臂忽然橫伸出來,彈開我的太刀,將藥師兜掃向一旁。

這個混蛋!

我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瞪著趕到我身旁的鼬。只差一點!只差一點我就能把兜砍成兩半了!

他知道沒了寫輪眼的我想製造一個欺騙過仙人之軀的幻術有多不容易嗎?!

為什麼要阻攔我?

“不能殺他,佐助……”鼬大聲提醒我,但因為他的分心,媽媽和族長大人又恢復了行動,被兜操控著向我們攻來。

族長大人和母親一左一右襲向我,他們的臉上已經沒有了我熟悉的神情,空洞而又木然,仿若醜陋的泥偶。

肆意玩弄死者的靈魂,逼迫最親密的人刀刃相見……爸爸媽媽哪怕到了最後,都沒有對傷害了全族的鼬拿起過武器,現在他們被當做工具將刀刃對著親子時,又是什麼樣的心情呢?

兜該死!

可是鼬依然是那麼冷靜,好像他面對的不是自己的父母而是兩個全然陌生的敵人,好像他剛才的動搖和慌亂全都是我的一個錯覺!

有一瞬間,我死死捏著刀柄,想把太刀惡狠狠地扔到鼬的臉上。

【火遁?豪火球之術】

族長大人飛快結好了印,把熊熊燃燒著的火球砸向我們,而母親則灑出漫天的手裡劍。飛速運動的暗器在半空中互相碰撞,在明滅的火焰中若隱若現。

兩人的配合天衣無縫,火焰是手裡劍的掩護,而手裡劍則助長了火焰的威能。

【水遁?水龍彈之術】

我垂下眼睛,不再去看鼬,而是向一旁跳開,憑空掀起一條咆哮的水龍,掃落空中密密麻麻的暗器,與火球撞在一起。水與火交融,變成白茫茫的蒸汽,但水霧並不能阻礙寫輪眼出色的洞察力,母親和族長大人毫不費力地穿過煙霧,我只能不斷後退,手裡劍“嗖嗖”地射在我腳邊,深深扎進堅實的地面。

鼬不得不迎了上來,用八咫鏡擋住父母的攻勢。

這短暫的交鋒,足夠讓兜重新躲藏起來,雖然鼬掃的那一下並不輕,但以兜如今的仙人之軀,很快就能調整好狀態。

但無論兜怎麼隱藏,都不可能逃過我的感知。

我想都不想地就將雷電匯聚成尖銳的長|槍,向著兜突刺過去。可是雷電再快,也需要時間,就是這千分之一秒的時間給了兜一線生機。

茂密的樹林與參差不齊的石筍,堅實的地面與潮溼的石壁,全都是兜的天然掩體。雷電不斷落下,周圍的樹木岩石也不斷以違反自然規律的速度生長,替兜擋下一道道驚雷,兜像蛇一樣穿梭盤繞在崎嶇的地形之中,就算偶爾被落雷擊中尾巴,也會立刻癒合。

很快,兜就憑藉對地形的熟悉,繞到了我的身後,我迅速轉身,才剛抬起刀,就見兜已經結好了術印,從口中吐出一條抱著圓珠的飛龍。

【仙法?白激之術】

虛幻的飛龍很快消散,只留下一顆珠子懸停在半空,白光和刺耳的鳴聲霎時吞沒了整個溶洞。

我的腦子裡嗡的一下炸開了。

我的感官本就敏銳,任何一絲最細微的響動我都能察覺,雖然白光對我沒有影響,但這樣高頻率的高音就好像在我耳邊炸開了一百個炸彈。空氣中的振動更讓我忍不住的噁心想吐,手腳顫抖。

這是一個毫無攻擊力的忍術,但能透過振動封鎖人的行動,用聲音和光掩蓋感知。

但兜的身體已經充分液態化,完全不受振動的影響,蛇的感官也能讓他不憑藉視覺行動自如。

鼬和爸爸媽媽都在忍術之下動彈不得,鼬甚至維持不住須佐能乎,上古大神的身形消散在白光中。

兜的目標顯然就是我,但就在他撲過來的同時,我猛然轉身,迎面對上了兜,長刀裹著雷霆直直刺入兜的胸口,將他釘在地上。

從兜腹部延伸出來的大蛇嘶叫一聲,彷彿是被不知名的感覺所驅使,在我意識到之前,我就已經伸出手,從虛空中抽出了一支箭扎穿了大蛇的七寸,把它一同固定在地上。

大蛇吃痛地掙扎著,但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動搖那支由查克拉組成的箭。兜的身體變軟又拉伸,想要再次液化企圖逃脫,但在長刀和箭的共同作用下,他似乎失去了完全化成液體的能力。

這可真是意外之喜。

我的須佐能乎所擁有的弓箭,竟然在失去寫輪眼後還能使用。兜依然在瘋狂掙扎,但就連龐大的尾獸都無法掙脫的箭,怎麼可能讓他輕易脫離呢?

我毫不猶豫地把兩支箭刺進了兜的肩膀,又接連把箭釘穿了他的手掌。

兜的身體痙攣,嘴巴大張,他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我已經把又一支短箭扎進了他張開的嘴巴。兜再也沒辦法吐露出那些惹人厭惡的話語了,他的嘴被短箭阻擋著無法閉合,只能徒勞地從喉嚨裡發出嗬嗬的喘息,如同一條瀕死的魚。

短箭刺進皮肉中噗嗤噗嗤的質感令人迷醉,兜痛苦掙扎的樣子像極了被釘在木板上等待剝皮的蛇……又或者是黃鱔?不管是黃鱔還是蛇,都很好吃呢。

痛苦,不甘,迷茫,扭曲的快/感和對虛無的恐懼。就像是胸口破了一個大洞,那個洞在不斷擴大,直到將自己完全吞噬……

各種各樣的怨恨與恐懼從兜的身上噴薄而出,那種濃黑而又混亂的情感彷彿加粗的鉛筆畫,一條又一條地在半空中描繪著,像是噴發的火山,又像是來自地獄的黃泉瀑布。

真美……

絕望,怨恨,恐懼和痛苦是這世間最美麗的東西。

我終於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從內心深處蔓延而上的瘋狂扭曲了嘴角扯起的弧度。兜看著我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畏懼。

對,就是這樣的眼神……

這才是我所熟知的東西,這才是我本應該掌握的世界。

竟然敢褻瀆爸爸媽媽……爸爸媽媽?

我很輕很輕地愣了一下。

但手中卻是毫不停歇地將最後一支短箭直直刺向兜的眼睛。

一隻手突然伸了出來,抓住了我的手。

“為什麼要阻止我?”我緊抓著那支查克拉短箭,慢慢抬起眼睛看著鼬,輕聲問。

鼬皺著眉,但他的手卻不肯放鬆,而是很用力很用力地攥著我的手腕。

他似乎說了什麼,但我不想聽。

“這樣不是很好嗎?”我自顧自地說。

這樣不是很好嗎?

只要殺了兜,爸爸媽媽就不會再被兜操控了。我們就可以好好地在一起了,不是嗎?

難道鼬不想爸爸媽媽回來嗎?殺死父母是他一生都要揹負的罪孽,現在爸爸媽媽回來了,他也總算可以放下那些東西。難道他還想再一次殺掉父母嗎?

鼬,要再一次殺掉爸爸媽媽嗎?

沒有去看鼬的表情,我又低下頭去,手上使力,短箭向前了一寸,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在某個瞬間,鼬好像也和我一樣期待著把箭刺下去,但是鼬終究沒有放手。

我只好用右手又抽了一支短箭出來。

又一隻手輕輕落在了我的肩膀上,那是母親的手。

……媽媽?

我的身體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