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坐在高高的廢墟旁邊,聽火影講那過去的故事。
我隨意坐在一塊石頭上,撐著下巴仔細思考事情是怎麼發展成這樣的。
宇智波族滅了,我的眼睛瞎了,斑在搞事情,鼬作為新的永恆萬花筒寫輪眼在阻止斑搞事。大蛇丸只不過一會兒時間就巴拉巴拉把能說的不能說的全都爆了出來,他似乎很喜歡看到火影們震驚的樣子,一邊說還一邊偷笑。柱間和扉間這兩個老人家聽到了宇智波族令人唏噓的下場,都不禁有些沉默,查克拉不受抑制地升騰,把本來就倒塌了的廢墟震成了碎渣渣。
我坐的石頭受我庇護,現在是這片廢墟中唯一直徑超過二十釐米的碎塊。所以我也是一群人中唯一坐著的人。
不過作為裡面唯一的活人,我覺得我有資格享受這個待遇。
挑開了宇智波一族的悲劇,三代目猿飛面色複雜,他深深地看著我,最終還是嘆息著講出了鼬當年的真相。
雖然早就知道了,但這是我第一次從旁人口中聽到對鼬滅族的認可和敬佩。我面前的四位火影,都對鼬的做法發出了由衷的感慨。
我就知道,沒有人能對鼬無動於衷――他是真正的強者。不僅是力量上的強大,更是心靈上的無所畏懼和堅韌不拔。
也許是作為故事會的交換,柱間也講了他和斑從相遇到相知相守最後相忘於江湖的故事。
反正我是對他們的那些破事兒一點興趣都沒有,兩小無猜互打水漂什麼的,和目前的局勢有半毛錢關係嗎?
但不知道是因為太累了想要休息,還是別的一些什麼原因,我還是坐下來,聽完了他們廢話連篇毫無意義的故事。
倒是大蛇丸自從復活以來,心情似乎都很不錯。
我一聲不吭,但大家卻總是有意無意地打量著我,投注在我身上的目光很複雜,混合著奇異的愧疚與嘆惋。
這並不是什麼令人舒服的認知,就好像我變成了一個需要小心翼翼呵護的易碎品。在他們眼裡,我到底是什麼呢?宇智波一族珍貴的遺孤?失去了眼睛的可憐小孩?還是宇智波斑的延續?
至少也要搞清楚是誰叫他們出來的吧!
我默默捏緊了刀鞘,手指在刀鞘上輕輕搓摩。
大蛇丸敏銳地注意到了我的舉動,似乎是知道我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點,他輕咳一聲,不著痕跡地拉回了主題:“嘛~現在宇智波斑那裡有鼬和鳴人擋著,但情況可能不容樂觀。雖然佐助已經解開了穢土轉生的印,但他卻沒有消失。”
儘管只比四個火影提早復活了兩分鍾,但大蛇丸所掌握的資訊卻是天差地別,彷彿對至今為止發生的一切都瞭如指掌,他頓了頓,才好像有些興致地說:“斑的力量恐怕比生前更加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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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穢土轉生的創造者,扉間皺起眉,神情間滿是凝重:“穢土轉生有解印,只要被轉生出來的人知道這個印……”就可以擺脫控制,實現真正的復活。
後面的話雖然沒有說出口,但在場的人卻全都瞭然。
荒謬!死人就是死人,明明是發明了這個術的人,卻說出了這麼可笑的話。難道這個世界的人都這麼喜歡玩弄生死嗎?
生與死……是最難以跨越的距離。這是世界的通則。
我嗤笑一聲,破碎的廢墟間很安靜,所以我的聲音也就格外明顯。
不可一世的二代目毛領子眉頭一跳,但不知道是不是自從見面以來我的態度就一直很尖銳,又或者是族人的死與失去的眼睛起到了作用,其他人都露出了長輩那樣包容的神色,就連被我針對的扉間雖然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但還是按著眉心忍了下來。
……什麼嘛,真是不爽,好想把他們的臉都狠狠打碎。
說不出來的暴虐從心底翻湧上來,那種熟悉的冰冷氣息再次開始蔓延,我霍的站起身,冷聲道:“走吧。”
正打仗呢這些火影就坐下來嘮嗑,他們能有點危機意識嗎?
大蛇丸卻突然笑了笑,對我說道:“可能我要稍微晚去一步了呢。”
我往遠處看了看,正好看到幾道身影正向這邊飛速移動。
是香磷,水月和重吾。
他們的目標很明確,正筆直地向我這邊趕來,日隼拍打著翅膀飛在他們前面,時不時還落在樹枝上歪著腦袋等待他們追上來。
我的嘴角抽了抽。
為什麼我的通靈獸叛變了?那麼高傲的鷹隼對誰都是一副愛答不理,汝等凡人追不上我的速度的樣子,怎麼會有一天願意飛飛停停給別人指路呢?
而且,它竟然暴|露了我的位置!叛徒!
其實我已經躲了香磷他們很久了,畢竟每次送過來的書信上都寫滿了怨念。我仗著我們相距太遠,從來都是採取無視態度,可是眼看著我們越來越接近,平時那些毫不在意的廢話卻全都湧進了我的腦海。
罵我混蛋,說什麼一定要讓我好看,想要給我好好檢查腦子之類的……都是開玩笑的對吧?
莫名的,我渾身一寒,竟然難得的有些心虛。
不過,大蛇丸是怎麼知道的?
香磷他們的位置遠遠超過了忍者的感知範圍,畢竟太遠了,就連忍者之神千手柱間都沒有發現那三個人是衝我們來的。
我狐疑地瞥了大蛇丸一眼,但在他似笑非笑地看過來之前,我又連忙調整了表情,我、我才沒有想逃跑呢對吧?這都是因為趕時間!
我嚴肅地對大蛇丸點點頭,率先向鳴人和鼬那邊趕去。
鼬已經和宇智波斑交上手了,須佐能乎的力量如同颶風般肆意席捲,九尾的查克拉咆哮著,在半空中對撞。
但很快,又有新的力量加入其中,那也是我所熟悉的,屬於面具男的查克拉。他現在,已經不再當宇智波斑了嗎?宇智波的力量來源於同樣的憎恨,卻催生出了不同的絕望之花。宇智波帶土的力量帶著扭曲的痛苦和執著,又引發出了卡卡西的共鳴。
陰冷的查克拉浸染了半邊天空,只有鳴人的力量能為其中帶來一點微渺的亮色。
我在鼬的身上留了飛雷神的印記,但為了節省查克拉,在途中跳躍了幾次作為中轉。儘管如此,我還是把其他幾人遠遠甩在了身後,最先趕到了戰場。
戰場的情況倒有些超出我的預料,我原以為最佳的策略是鼬牽制宇智波斑,而剩下的鳴人他們就可以安心地全力對戰面具男,在戰鬥中,面具男的身份隱藏不了多久,一旦被揭露,作為宇智波帶土的他面對昔日友人,面對和他曾經懷有同樣夢想的後輩,怎麼可能再有心思戰鬥呢?
而斑,就更加不可能和鼬認真交手了。他對那雙新誕生的永恆萬花筒的好奇,會轉變成對鼬的無限縱容。
宇智波就是這樣的一族,總在不該決絕的時候冷酷得令人髮指,又在不該心軟的地方辨不清形勢。這樣的一族從誕生開始就註定了悲劇的命運。
所以,雖然鼬和鳴人都在遠離我千里之外的地方對敵,我卻一點都不擔心。
但我怎麼也沒想到,“宇智波”這個詞有時候也和“智障”二字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沒有人按照我的劇本走,明明帶土和斑分別在兩個不同的戰線,但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們就聚在了一起,然後大家就來了一場史無前例的大混戰。
鼬和鳴人,以及後趕來的卡卡西和凱,對戰帶土和斑。他們你打我一下,我打他一下,須佐能乎和九尾齊飛,天照裹挾著螺旋丸狠狠撞擊在斑巨大的團扇之上,又被突然張開的空間吸走。專門針對尾獸的封印鏈條咔嚓咔嚓響著,漫天飛舞,偶爾纏繞在九尾身上,九尾咆哮著,瘋狂掙扎,尾獸玉砸在附近裸|露的土山上,將崎嶇的山峰夷為平地。
而鼬的查克拉彷彿太陽一般炙熱,十拳劍揮舞,輕易便將捆綁著九尾的鎖鏈斬斷。
小山一般的龐然大物們將地面震得轟然作響,每一次相撞,都仿若天邊炸響的雷鳴。厚厚的烏雲被查克拉的風暴席捲,在空中形成詭異的漩渦,就好像來自上古神明的威壓。
由五大國組成的忍者聯軍在狂暴的力量中如同被水衝開的蟻穴,紛紛退散,為他們的戰鬥騰開一大片空間。
我趕到時,正好看到斑以癱倒在地重傷的五影為餌,誘導鼬正面接下他的一擊。
巨大的神劍擊打在八咫鏡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宇智波斑的力量太盛,他的須佐能乎似乎比鼬的更勝一籌,高大而完備,頭戴長鼻面具,背後竟然還生出了翅膀。
我直接出現在鼬的身邊,下意識地把後面的五影們推出了攻擊範圍,然後就被斑的造型驚得一愣。
好醜……這是天狗?
純粹由能量組成的上古大神在我漆黑的世界中宛如螢火,我轉而打量鼬,如果說宇智波斑是天狗的話,那鼬就是天照大神吧。
嗯,還是鼬比較厲害。
“佐助!”
也許是我的出現太過突兀,所有人都愣住了,鼬一把拉住我的手腕,把我牢牢護在上古大神的鎧甲之下,鳴人對帶土佯攻一擊後,迅速向我這邊趕來。
這一秒彷彿無限漫長,鳴人的注意力被分散,帶土趁機向他攻擊,正對後心,一旁的卡卡西卻猛撲上來,也不知他是想要擋在鳴人身後,還是想要攔住帶土,只是那一刻,他們眼中的寫輪眼同化了,空間扭曲又閉合,徹底吞噬了兩人的身影。
哈?
那兩人去度二人世界了?這是什麼神展開?!
還有五影,他們怎麼被打成了這個熊樣?破破爛爛的,還缺胳膊少腿。
我若有所思地看看五影,又看看已經停止攻擊,抱臂站在一旁的斑,再看看來到我身邊的鳴人。雖然狂亂的線條已經扭曲了整個世界,但我還是能清晰地感覺到一切東西。
有趣……
巨大的天狗如同神明般屹立,宇智波斑站在天狗的頭部,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在場有許多人,可他卻似乎在我一出現時就緊盯著我,目光犀利而又冷酷。
“宇智波……佐助?”一片寂靜中,斑輕輕開口,話語中的意味複雜難辨。
我不由得皺起了眉。
怎麼了?好像我欠了他八百萬一樣。
大兄弟我們這是第一次見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