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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番外】我的弟弟(3)

九尾那天晚上,佐助昏了過去。

鼬緊緊守在佐助身邊,抱著他,拉著他胖乎乎的小手,親他的臉蛋,直到佐助再次睜開眼睛。

鼬沒有注意周圍的人都說了些什麼。

“九尾的查克拉影響了他的大腦,可能……希望你們做好準備。”

族內的醫生嘆息著下達了最後診斷。

那時候,父親和母親的神情一片空白。隨之而來的,是很深很深的悲痛,彷彿幸福的家庭中出現了一道裂痕。

有什麼東西在悄然中破碎了,即使後來在怎麼努力也拼不回來。

鼬從來都不在意這些,他根本不相信醫生說的話,他還是整天抱著佐助,去哪裡都帶著這個小小的包裹,嘰裡呱啦地向佐助訴說每一天的每一點小事。

但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有些事哪怕所有人都假裝不存在,也不可能因此而改變。

佐助過於安靜了,他不是啞巴,但都過了學說話的年齡,他依然不會說話。一歲多的孩子都會對大人說的話產生反應,但佐助卻不會,對著眾多人說的話,他的反應只有茫然。

“爸爸、媽媽、桌子,椅子……”

這些詞佐助學起來都很快,但他似乎只是單純地模仿。

當佐助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簡單的詞支離破碎,帶著一種古怪的腔調,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想要說什麼。母親手中的盤子“砰”的一聲掉在地上,然後捂住嘴默默流淚。父親臉上的表情彷彿凝固了,許久,才閉上眼,深深地嘆了口氣。

在全家人的慌亂與痛苦中,鼬看向佐助,那孩子臉上一閃而過的驚愕與無措有些刺目。

不知是誰將這個訊息傳了出去,宇智波全族上下都知道了本家的二子是個傻子。

佐助那雙古怪的眼睛,似乎也找到了合理的解釋。

――他是個傻子。

那雙黑漆漆的眼睛只是呆滯和痴傻而已。那麼空洞,那麼冷漠,那並不是魔鬼的象徵,僅僅只是因為那雙眼睛的主人本身就是痴呆,所以才映照不出任何東西。

沒有人願意承認自己會懼怕一雙孩童的眼睛,也沒有人喜歡有一個孩子總是用凌駕在一切之上的目光注視著自己,沒有人會承認自己的膽怯與渺小,他們寧願把這一切都歸結於那個孩子的痴傻與愚笨,好像只要把那個孩子說得更傻更弱小一點,就能抹去他們的懦弱一樣。

人們總是不願意承認自己的渺小與無知,他們總是拼命地詆譭周圍的一切,以此來襯托自己的偉大。他們只願相信自己喜歡的,而不願意去接受那些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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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家的人更是助長了流言的傳播,漸漸地,整個木葉村都把宇智波幼子的白痴當成酒足飯飽後的談資。

本家與分家的矛盾一直存在,那些分家子弟口中說的話,越來越過分,越來越不加掩飾。彷彿只要說得更過分一點,傳得更廣一點,就能撫平與本家之間的差距。

真是一群卑劣的人。

愚昧,無知,渺小,固步自封,可笑可悲。

但外面烏泱泱的謠言終究還是影響到了家裡,或者說,家裡的氣氛遠比外面那些流言要沉重多了。

父親對著佐助再少展露笑意,他放棄了佐助,不像鼬那樣從會說話開始就嚴格要求,整天費盡心思拿著淺顯易懂的卷軸幫鼬啟蒙,教導鼬鍛鍊身體,引導查克拉。他從不要求佐助做任何事,也從不在任何場合提議佐助的存在,他甚至很少對佐助說話了。

而母親對著佐助,總是謹慎而悲傷的,彷彿一不小心就會哭出來,所以總是有意無意地避免與佐助接觸。

佐助,在家裡變成了隱形的人。

當初對於這個孩子有多開心,多期待,現在就有多失落。家裡人都小心翼翼地避開佐助的問題,他們不談及佐助,也很少去接觸佐助,也許是因為失望,也許是因為傷心,又或許,是不知道該怎樣面對那個孩子。

家裡的人總是來去匆匆,任由佐助獨自坐在房間一角,好像與其他人都割裂開來,分處在兩個不同的世界,好像只要這樣,就能假裝這一切不存在一樣。

但鼬才不相信佐助是傻子。

他的弟弟,那麼鮮活的表情,那麼有神的眼睛,怎麼可能是白痴。

他只是說話說不好而已。

佐助……非常聰明。

鼬有時候在弟弟面前,總有種被看穿了的感覺。似乎,他的弟弟,總是能明白他在想什麼。然後用那種擔憂的眼神望著他,摸摸他,對他露出笑容,用特有的方式來安慰他。

鼬相信,那不是他一廂情願的錯覺。

當鼬又一次從學校回到家裡,母親在廚房準備晚飯,父親坐在桌邊看報,家裡很安靜,靜到可怕,靜到彷彿沒有另一個孩子的存在。

鼬在牆邊看到了佐助幼小的身影,那個孩子正扒著地板上的縫隙,垂著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麼,他不像其他孩子那樣哭鬧,相反,有一瞬間,鼬在那個孩子稚嫩的臉上看到了漠然與無謂。

夕陽從窗外斜照進來,暖黃色的光線透過廚房,照在方形的小桌上。只有佐助所在的一角,是灰暗的。

光與影的交界就像是一條分割線,把家裡分成了兩個涇渭分明的世界。佐助蜷曲在他那個獨立的小世界裡,好像下一秒就會消失。

鼬衝過去,一把抱住佐助,把他幼小的弟弟緊緊抱在懷中。

鼬有些憤怒,他第一次對父母生出了不滿,第一次想衝著父母大聲怒吼。

他們從沒想過,這一切對於佐助是否公平。

他們怎麼能因為那樣膚淺的檢查就斷定佐助是個白痴呢?他們難道沒有看見佐助的眼睛嗎?那麼漂亮的眼睛,怎麼能是傻子所能擁有的。

他們不會自己判斷嗎?他們的眼睛呢?都瞎了嗎?!他們為什麼不睜大自己的眼睛好好看看自己的孩子呢?他們看不見佐助的聰明和早熟嗎?

他們為什麼不看?是不敢看?還是不想看?

佐助不是他們的兒子嗎?他們不相信自己的兒子,卻相信一些莫名其妙的人的話語。

佐助真的和別的孩子不一樣。他比別的孩子要優秀的多。

似乎從小的忽視,讓他小小年紀就懂得了很多。他似乎什麼都知道,只是毫不在意。就像他不在意父母對他的態度一樣。

鼬有時候覺得,佐助太寬容了,彷彿能容忍所有的不平。

又或許,那並不是寬容,而是冷漠。

佐助從來都不在乎別人,所以也不在乎別人對他的態度。

不,佐助只是說話比較慢而已。

佐助那麼聰明,但每個人都有弱點,佐助的弱點只是格外不會說話。

莫名的,鼬不想承認佐助對於這個世界的冷漠,因為他害怕,自己也在佐助毫不在意的範疇之內。

所以他安慰自己,笨拙地欺騙自己。他更加努力地抱著佐助,時時刻刻都不放鬆,生怕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的弟弟就拋棄了這個世界。

鼬開始更加認真地教佐助說話,出於那種隱秘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惶恐,他其實在拼命增加自己與佐助的聯絡。

他想讓佐助看著自己,想讓佐助和他說話,想讓佐助與他有更多更多的交集,而不是每天他一個人滔滔不絕地唱著獨角戲,那讓他覺得,佐助隨時都能拋棄他,離開他,然後在寂靜無聲之中消失不見。

那種感覺太可怕了,鼬無時無刻不在懼怕著,他想要守護的燭火太輕太飄渺了,幾乎要泯滅在黑暗中。

鼬用盡了一切辦法,想讓那盞燭光燃燒起來。

“我是哥哥,鼬。”

鼬一遍一遍地對佐助重複著這句話。

佐助始終無動於衷。他好像根本聽不見鼬的聲音,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哪怕只是掰著自己的手指玩,也比看見鼬要有意思得多。

鼬知道,佐助明明是能聽見的,他甚至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但他不說,是一種無聲的拒絕。

因為鼬在他心中,根本不是“哥哥”,甚至,只是一個連名字都不需要記住的無關緊要的人。

“我是哥哥,鼬。”

第一千遍,鼬依然努力笑著,對佐助說這句話。

回應鼬的,是一如既往的沉默。

那孩子甚至不願意多給鼬一個眼神。

鼬很丟臉地哭了,當然不是在佐助面前。

鼬獨自在後山修行,他瘋了一樣地扔苦無,手裡劍互相碰撞著,乒乒乓乓散落一地。直到夜色深沉,鼬才氣喘吁吁地坐到地上,他的汗水浸溼了襯衫,風一吹就涼冰冰地貼在身上。

恍惚間,鼬感覺臉上也一片冰涼,他抹了一把,出的汗比想象中要多很多。

――因為,那是淚水。

哭過之後,鼬才覺得自己真是嬌氣,他是男孩子,怎麼能因為一點小事就哭呢。於是他趕緊回家,洗了澡收拾好自己身上的狼狽,準備在睡覺之前偷偷溜進佐助的房間看一看他。

佐助太小了,就一個人睡覺,鼬很不放心。

但出乎意料的是,佐助醒著。

鼬剛偷偷摸摸走到佐助床邊,這個小小的孩子就睜開了眼睛。

“鼬?”

孩童諾諾黏黏,有些含糊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睡意,但那個音節卻確確實實是鼬重複了一千遍的名字。

黑暗中,軟軟的小手伸了出來,像是下意識地抓住了鼬的衣角。

鼬驀地一顫。

那一瞬間,鼬好像聽見了櫻花盛開的聲音,那是他之前從未見過的燦爛與輝煌,彷彿全世界的美好都在這個夜晚匯聚了過來,如同煙花一樣一大朵一大朵地炸開了。

但那種感覺又很細膩,透過拽在他衣角的那一點微弱的重量與溫暖,迅速蔓延。

月光一點一點地落進那孩子的眼睛裡,鼬睜大眼睛看著,那孩子的瞳孔在月光中暈開一片淺淡的光環,如同天使。

“要叫哥哥。”鼬忍不住乞求更多。他抱住佐助,只覺得前一刻他才哭過,這一刻又要哭了,但這次卻截然不同。

鼬的乞求沒有得到回應。

但鼬心裡的櫻花卻沒有凋謝。

如果說了一千遍,你就願意叫我“鼬”的話。

那麼,我說一萬遍,甚至十萬遍,讓我說多少次都行,叫我“哥哥”吧,哪怕只有一聲。

我是你的哥哥啊,佐助。

《傲嬌觀察記錄簿》(又名《痴漢哥哥的日常》)by黃鼠狼

10月28日星期三天氣晴

今天是特別的一天!

佐助叫我的名字了!我就說我一定是弟弟最喜歡的人!這可是他第一次主動說話呢!弟弟開口第一個叫的就是我!

不過我偷偷哭了的事必須要忘記!絕對不能讓佐助知道!(加粗,下劃線)

決定了,我明天要對佐助重複五百遍“我是哥哥”這句話,這樣一個月就可以完成一萬遍了呢,佐助一定會牢牢記住我的!

今天我修行回家晚了,佐助有特地等我回來呢!果然,弟弟是小天使!

我也最愛佐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