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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洗澡

“佐助好厲害,已經會幫媽媽捏飯糰了呢!”繫著圍裙的女人笑著說,黑色的長髮有幾縷從肩上滑下,泛著柔順的光澤。

“佐助,乖乖在村口等你哥哥,不要隨便亂跑。”宇智波一族威嚴的族長大人如此說,一邊偷偷從報紙上挪開視線,打量著小兒子,隨即皺起眉,“佐助,把鞋擺好。”

“佐助,你怎麼可以讓哥哥把媽媽殺掉呢?你知道未來,是不是?你為什麼不救我們?”女人白皙的臉頰上沾染著血跡,殷紅得有些刺眼。她依然帶著溫柔的笑,但說出的話卻透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冰冷。

“佐助,就算我們都死了,也不能忘了宇智波一族的榮光。”族長大人捂住流血不止的腹部,還不忘嚴肅地叮囑。他還是那樣的一本正經。

宇智波老宅彷彿被血浸透了一般,散發著陰森溼冷的氣息。

畫面不斷晃動,隨即如同鏡子一樣破碎,那些閃爍的碎片四處紛飛,最終又合攏在一起,組成了另一幅畫面。

那是一個古老破舊的房子,泛黃的水漬在牆角蔓延,像是一根蜿蜒的爬山虎藤蔓。

“小佐,你這孩子在說什麼呢?”

“阿姨,你今天不要回去了好不好?你已經很累了,騎車子回家會有危險的。”

“乖,別擔心了,能有什麼危險,這條路阿姨我都走了多少年了。”

“可是……”

“行了,明天阿姨做蛋糕給你吃。”

“阿姨!真的……”

“乖,小佐一向最乖了。阿姨今天回家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不能耽誤。”

門被推開了,夕陽從門外的世界傾瀉進來。

“會死的,阿姨你會死的!就這一天,不要回去了,好不好?”

正準備出門的人停住了,回過頭來,微笑。似水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一半光明,一半黑暗。一切的記憶都模糊了,只有她嘴角那抹熟悉的笑容,深深鐫刻在腦海裡。

“說什麼傻話呢,小佐。明天見。”

對,只是在說傻話而已。

我只是看到了阿姨的身體不好,再加上這幾天疲勞過度,一會兒在騎車回家的途中可能會出現頭暈的現象,這很危險,但不一定會出事,更不用說死亡了。

……沒錯,僅僅是這樣。

可是,緊接著迎面而來的那輛大貨車,我又是怎麼看到的呢?

我看不到未來,我只能依據現有的資料進行推測,那輛貨車根本就是毫無根據的東西。我不可能看見千里之外即將發生的事情。

大門在眼前合上,隔絕了屋外的最後一縷陽光。

然而那個人卻再也沒有出現。

“這孩子太邪門了吧?”

“是啊,那天我們都聽到了。”

“聽他說小陳會死,然後就真的……”

“沒錯沒錯,我看他平時就很古怪。”

“不知道為什麼,一對上那孩子的眼睛,我就覺得毛毛的。”

“啊呀,我也有這樣的感覺。”

“好孩子,來告訴叔叔,你是不是能看到即將要發生的事?”

“不能。”

“沒關係,叔叔不會害你的,你那天知道這個阿姨會出事對不對?”

“……不。”

“你是怎麼知道的?你看到了,還是怎麼樣?”

“我不知道。”

“叔叔知道,你能看到未來,對不對?不要害怕,這是上天賜給你的禮物。”

“我說了我不能!”

我沒有害怕!我、不、能、看、到、未、來!

如果我可以的話,如果我真的能預見未來,我一定不會讓陳阿姨出門的,絕對!就是因為我看不到,所以陳阿姨才會死!

沒有人能阻止既定的事實,有因就有果,早已種下了因,就一定會產生果。陳阿姨日漸勞累的身體,還有那個貨車司機的酗酒,這是早就註定了的。

……我只有一個廢物能力而已,什麼都做不了。

我睜開眼睛,有些茫然地盯著黑暗中的天花板,第一反應竟是有點荒謬。我竟然做夢了?還想起了那麼久遠的事,那些我早就已經放下了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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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宇智波鼬的錯!

我憤憤地坐起身,要不是他提起什麼“一起努力”的約定,我也不會突然想起滅族的事,如果不是想起滅族的事,我也不會做夢夢到那些早就扔進“廢品回收區”的陳年舊事。

當然,我絕對不會承認那什麼破約定是我先提起來的。

想起鼬和我約定時那高興而又滿足的笑容,我內心極度不平衡,他倒好,正巧碰上執行任務,興高采烈地走了。留下我一個人在家裡胡思亂想!

憑什麼我這麼不舒服,他就可以沉浸在自己的高興中!

本著我不高興別人也不能好過的念頭,我從床上爬起來,打算偷偷溜到外面抓兩隻青蛙丟到鼬的床上,反正鼬出任務去了,今晚不在家。

可是,當我從浴室門口路過時,卻發現浴室的燈竟然亮著,裡面傳出淅淅瀝瀝的水聲。我剛從父母的臥室前經過,那兩人估計前半夜做了什麼不和諧的事此時睡的正香,能在這個時候洗澡的也只有鼬了。

沒想到鼬這麼快就完成了任務。

我感嘆著。

鼬那張可惡的笑臉又出現在我眼前,我眼前一亮,這不正是一個好機會嗎?

早在鼬摸遍我全身,不顧我意願地扒掉我的褲子……給我換尿布的時候,我就決定有朝一日一定要報復回來,憑什麼他能把我看光光,揪著我往水裡按給我洗澡,我也要洗回來!

我推了推門,結果發現鼬把門從裡面鎖上了。

在自己家洗澡還要鎖門,臭毛病!

我沒好氣地抬起手,敲門。

鼬的聲音從門內傳來:“佐助?”雖然是問句,但語氣卻相當肯定。我在門前站了這麼久,以鼬的警覺性估計一開始就知道我在門外了。

“有什麼事嗎?這麼晚了,怎麼不睡覺?”淅瀝的水聲變小了,鼬的聲音清晰起來。

“哥哥,哥哥。”我不理會他的問題,一邊叫他,一邊把門拍得“砰砰砰”直響。

那邊鼬似乎關上了水,走到門邊來,給我開門。

門一開,我就鑽了進去,然後反手把門鎖上,完全不給鼬反駁的機會,眼睛亮亮地看著他,甜甜地叫:“哥哥,你回來啦。”

鼬的腰間只圍了一條毛巾,滿室蒸騰的霧氣,但浴缸裡卻沒有水,看來鼬只打算簡單地衝個淋浴。

鼬看著我,有些疑惑:“怎麼了,佐助,晚上睡不著嗎?我在洗澡,很快就好了,等我洗完了來陪你好嗎?你這樣會把衣服弄溼的。”

我啪嗒啪嗒地踩著水跑到浴缸前,伸手往空蕩蕩的浴缸裡探了探,扭過頭來看鼬:“沒有水,哥哥你洗澡怎麼不放水。”

鼬笑了笑,向我解釋:“我只是衝一下,不泡澡。”

這我當然知道,不過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放過你。

我把浴缸旁的水龍頭擰開,看著熱水譁啦啦地流進浴缸裡,立刻就升起一片白霧。

“佐助?”鼬驚訝地走過來。

“哥哥,我給你放水好不好?我來給你洗澡。”我仰起頭,眨巴眼睛,期待地看著鼬。

鼬似乎完全沒有想到,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露出難得的錯愕表情。他和我對視了一會兒,忽的轉開眼睛,看向別處,再開口時,聲音有些不自在:“佐助……咳,你為什麼會想起這個?”

也不知是由於蒸騰的熱氣,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鼬的臉頰微微泛著紅,長髮束起搭在頸側,竟然顯得有些秀氣。

我就知道鼬不會拒絕。

大計得成,我從一旁的架子上取下搓澡巾和肥皂,把這些洗浴用品依次擺開,頗有種詭異的自得感,就好像重溫了給毛毛洗澡的快樂……哦,毛毛是只鸚鵡,陪伴了我五年的寵物,最後我把它葬在了萬年青的花盆裡。

“因為小時候是哥哥給我洗澡,現在我也要給哥哥洗澡啊。”聽見鼬的問題,我分心回答道。

“佐助,你還記得……我給你洗澡?”鼬問道。

對呀,沒齒難忘……這個回答還沒出口,我就立刻反應過來,差點把自己的舌頭咬掉。

真糟糕,一不留神就說漏嘴了,鼬給我洗澡是什麼時候來著?五個月還是八個月?一般小孩子會在這個時候記事嗎?

“媽媽說的,所以我也給哥哥洗。”我鎮定地回答,心裡為自己的機智點贊。

鼬一直看著我,眼中帶著淡淡的笑意,那雙溫潤的黑色眸子彷彿也浸染了水汽,顯得越發明亮溫柔。

水放滿了,白色的霧氣瀰漫在浴室中。

我關上水龍頭,殷勤地招呼鼬進去:“哥哥,水放好了。”

鼬卻沒有動,只是露出笑容:“佐助。”

“嗯?”我疑惑地看著他。

“水……你沒有兌涼水。”鼬淡淡地說。

被發現了啊?我內心萬分失望,不過還是立刻做出了反應,假裝懊惱地說:“哎呀!我忘了!”

鼬的笑容中多了一絲無奈,他向我伸出手,修長的手指不管我怎麼躲閃都最終戳在了我的額頭上。

我捂著腦門抬頭看鼬,鼬沒有生氣,只是對我的行為有些好笑。

就是這樣的態度才讓我不滿,搞什麼嘛?明明自己都是個小屁孩,偏裝作一副成熟的樣子,相比較之下,反倒是我才像個真正的小孩子。

說實話,我不明白。一個人怎麼能這樣包容另一個人?就好像不管他做什麼都不會生氣,都可以原諒一樣。

我臭毛病一大堆,這我知道,如果有人像我鬧騰鼬一樣鬧騰我,就比如放上一浴缸滾燙的熱水讓我洗,我絕對會把他按進浴缸裡好好洗一洗,不到水涼了就別想出來。

所以,鼬在這些時候的寬容和好脾氣讓我一萬個不理解。

如果做哥哥要做到這個份兒上,那也太可怕了吧?怪不得我上輩子要實行獨生子女政策。

大概就是因為鼬總是這樣好脾氣,所以我才會折騰他,想看看他到底怎樣才會發火,看看他的底線在哪裡。

可惜,鼬的底線就像是大海一般神秘莫測而又具有包容力,好像隨時都能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過也許是忍者的思維和普通人不一樣的緣故?

像滿浴缸熱水的情況,普通人是束手無策,但鼬卻很輕鬆就解決了,他隨手捏了幾個手印,結了個小型水遁術,滾燙的熱水升起和涼水很快就混合出了適宜的水溫。

――所以,天才眼中的世界和我們都是不同的。普通人在這個年齡都還在學習投擲手裡劍的初級手法,鼬卻能單手結印靈活運用水遁。

看到我的表情,鼬笑著點了點我的額頭,說道:“佐助想學嗎?明天教你,多練習就好了。不過現在,不是要給我洗澡嗎?”

“嗯,那哥哥你趕緊坐下。”我不再糾結於天才和普通人的差距,推了推鼬。

雖然鼬現在只是個要啥沒啥的小屁孩一個,也不存在身材這種東西,但不得不說,明明只有十歲,鼬卻肌理緊緻,完全沒有小孩子應該有的肥肉,不說手臂和腿上練就的肌肉,就連腹肌都微微成型,雖然還帶著些許小孩的青澀與柔軟,但已經非常接近成年男子的體型了。

我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鼬一番,再低頭看看自己圓滾滾的五短身材,捏捏自己小肚子上的肉肉,不由得有點沮喪。

我發誓我絕對不是羨慕嫉妒恨,火影中的小孩都像打了激素一樣瘋長,不滿十歲就上戰場的也大有人在,可他們這樣完全違反了自然生長規律!好多人都因此哭暈在廁所裡你造嗎?

我這才是正常情況。

我在心裡反覆安慰著自己,雖然很努力地這麼想了,手上還是把毛巾“啪”地一下甩到水面上,濺起一串水珠。

我突然的舉動引起鼬的側目,我看著直愣愣站在一旁的鼬,上上下下地打量他,發現這傢伙其實已經洗的差不多了,細小的水珠正順著髮梢滴下,然後沿著肌理滾動。

鼬在我的注視下很不自在,渾身肌肉都不易察覺地緊繃了起來,不過大概是礙於身為兄長的威嚴,所以沒有直白地拿東西擋一擋――他為什麼不擋呢?這讓我失去了一個嘲笑他的大好機會。

“坐下啦!”我重複了一遍,把鼬按到水龍頭下,問道:“你洗頭了嗎?”

鼬乖乖順著我的動作坐在小凳上,低下頭,長髮從肩上垂下,露出一小段脖頸。

“沒、沒有。”他小聲回答。

明明洗過了吧?

不過明知道卻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的我也沒資格說他,我把他的發繩解開,不放心地咕噥:“閉上眼睛,不要讓洗髮露流進眼睛了。”

倒上洗髮露,搓啊搓啊搓~

我努力把自己短短的手指插|進鼬的頭髮裡,輕輕刮過他的頭皮。

他什麼時候從妹妹頭把頭髮留長了來著?

不過倒是比以前好看多了……唔,更加娘氣了。

這真的是一種新奇的體驗,在此之前,我從未給別人洗過頭。其實倒不如說是從未與別人這樣接觸過。

鼬很乖,很配合。他個子比我高多了,但為了讓我不把手舉得那麼費力,他努力蜷縮著,低著頭,把身為忍者最致命的後頸露出來。

真像一隻狗狗。

我心裡這樣想著,忍不住摸了摸鼬的脖子。然後忽然意識到,咦?這可是小爺我第一次伺候別人!說好的給鼬搗亂呢?怎麼想其實都是我吃虧了吧!

我心裡憋氣,但看到鼬認真閉著眼睛的側臉,全然一副信任而又甜蜜的樣子,手下的力道還是不自覺地放鬆了。

我早晚被他氣死!

我悶悶不樂地給他衝頭,他還帶著一臉天真的傻笑,直到抬起頭後,睜開眼。他眼睛裡亮晶晶的,望著我,嘴角有些羞澀地勾起。

見鬼!這傢伙這麼開心嗎?

於是,那天晚上,本來是要給鼬搗亂。

但莫名其妙的,我竟然和鼬一起泡在了浴缸裡。浴缸很寬敞,水溫正合適,我坐在鼬的身上,完全不用擔心過大的浴缸會把淹死。

人肉墊子很舒服,而且鼬還手法專業地幫我按摩,不一會兒,我就昏昏欲睡。

真奇怪,我為什麼會跟鼬這個傢伙共浴啊?不是一直覺得很噁心嗎?

真奇怪,明明我做了那樣的夢,本來做好了一宿不睡的打算,但怎麼就莫名睡了過去?

真奇怪,我向來都是身邊有人就睡不著的。

真奇怪,心裡壓著那麼多沉甸甸的事,但後來卻不知不覺就忘記了。

這一定是鼬的妖法!

反正都是他的錯!

第二天,我睜開眼睛就看見了鼬那張放大的蠢臉,二話不說就糊了上去。

結果鼬根本不在乎我小胳膊小腿的攻擊,大概真的很累了,把我摟進懷裡繼續睡。

混蛋!我不是抱枕!快把小爺我放下!

兩個男人抱在一起睡真的好噁心啊!

可惡!我一定要好好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