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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第二十一章

賭場三樓

王睿誠掄起桌上的菸灰缸,重重地砸了下去。

無數尖銳剔透的玻璃碎片飛濺起來,在地面上重重地四開來。

房間裡一片狼藉。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幾聲小心的叩門聲。

王睿誠煩躁地抓了抓頭髮,揚聲道:“進來。”

一個手下小心翼翼地推門走了進來,眼觀鼻鼻關心地站立在門外,絲毫不敢抬眼看向包廂內的猶如龍捲風過境似的混亂景象,囁嚅著說道:“那個,王少,……還是聯絡不上他們,也找遍了其他地方,都說沒有看到他們從puzzel裡出……”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王睿誠的火氣又騰地上來了,他抄起桌子上僅剩的杯子,重重地向門口砸去。

手下下意識地肩膀一縮,也不敢躲,只敢定定地站在原地。

王睿誠憤怒地在包廂裡躲避,一張肥胖的臉漲的通紅,臉頰上的肉彷彿都在隨著他激烈的情緒而哆嗦著:“找不到?找不到!?那就給我繼續找,繼續聯絡!要是我三表哥知道了我偷偷用了他的人脈進了那個鬼會所,不僅暴露了還沒有找到那個程晨,別說我,你們也得跟著完蛋!知道嗎?”

站在門口的手下誠惶誠恐地點點頭,逃也似地走了。

包廂內又重歸寂靜,王睿誠彷彿洩了氣的皮球似的,重重地跌坐在沙發上,疲倦而悔恨地抹了把臉。

他其實也是一時衝動,雖然留了個心眼在派人的時候帶上來那個程晨的父親,但是也著實沒有想太多……

結果一不小心釀成了大禍,不僅人沒帶回來,就連自己的手下都被人家扣下了。

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王睿誠看著上面的來電顯示,瞬間兩眼一黑,他猶豫了許久,才終於絕望地接起了電話:

“……喂?三表哥?”

韓隸站在校門口,低頭把玩著手中的手機。

明亮的日光將他整個罩在微明的光暈中,校服外套搭在臂彎中,身上只穿著內襯的白襯衫,越發顯得身材挺拔修長,惹得路過他身旁的女生不由自主地頻頻將目光或明或暗地投向這個方向。

他垂著眼,彷彿對身邊的一切毫無所覺,只是自顧自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手機黯淡下去的螢幕上,一條來自未知聯系人的簡訊顯示已讀。

――puzzel的入侵者招認了他們的幕後主使。

不出所料,他們果然是就是那日韓隸去談合作的城東賭場派來的,根據其中一人的說辭,他們的老闆是在見到幾個看上去被打的很慘的混混之後,才大驚失色地緊急派他們出去,並且還囑咐他們帶上那個程晨的父親,以看到兒子不學好的名義把他騙出來,而且還能防止他的同學起疑。

韓隸現在掌握著明暗的兩種資源,明裡的商業以puzzel為原點擴張發展,而暗裡的勢力則是與林子愈相關聯,他行事謹慎而隱蔽,兩種身份被他隱藏的滴水不漏,城東新入局的勢力很顯然發現了破綻,所以才放出風聲來試探他,結果卻沒想到被幾個莽撞的混混攪黃了。

而程晨本來就和他同一天在賭場露面,現在又被發現是之前在混混手下救出自己的人,所以被誤認為是他這方的人並不稀奇。

再聯絡到程澤康口中提到的賬本,韓隸心中隱隱有了個模糊的猜測。

很多賭場都有一些不可告人的潛規則,即使是合法經營的也一樣,他們會在普通的賭桌中參雜一些被做了手腳的桌位,從而獲得一大筆不菲的灰色收入,所以他們一般都會準備明暗兩種賬本,明處的沒有問題,而暗處的則是用來記錄這些不被上報的灰色收入。

程晨賭技驚人,又被認為是他的手下,自然會被賭場的經營者認為是他派去尋找那些注水的桌子,從而透過演算法來計算他們的灰色賬目的人,所以才會讓他們如此緊張。

掌中的手機震動了兩下:

“您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韓隸微微眯起雙眼,手指在螢幕上輕輕地點觸:

“找賬本。”

既然你們那麼害怕賬本落在我手上,那我就還非找到它不可了。

這時,身邊的人群中傳來一陣騷動,韓隸關掉螢幕,抬起頭看向躁動傳來的方向。

只見那個今天剛剛轉到他們班的轉學生正穿過人群,直直地向著自己的方向走了過來,他修長的身形像是剛抽條的嫩筍,被夕陽籠罩的五官漂亮精緻,臉頰和頭髮看上去都是軟軟的,看上去讓人控制不住心生憐愛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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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晨居然喜歡這個型別?

韓隸有些走神。

葉景歡此刻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揚起巴掌大的小臉看向他,一雙貓眼靈動地眨著,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歉疚地小聲說道:“那個……今天上午,我不是故意想要戳你痛處的,非常對不起,希望你能原諒我好嗎?”

韓隸擰起眉頭,控制不住地滿腦子都是今天早上的畫面――

嘈雜的教室裡,斯文清俊的少年半弓著瘦削的脊背,白皙的側臉上還留著壓出來的紅痕,眼睛是狹長的內雙,懶洋洋地瞥向他,帶著種滿不在乎的散漫和隨性,啞著聲音評價道:“挺不錯的,應該性格很好。”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是他認識程晨以來,他第一次主動對什麼東西做出積極正面的評價。

韓隸心底裡驟然湧起一股難言的戾氣,表情瞬間沉了下來,陰暗的念頭在腦海中升起,盤旋著收緊它細長而冰冷的身軀,在他的耳邊嘶嘶地吐著信,呢喃絮語著,其中的每個字眼都彷彿滴著黑而濃的毒汁。

而站在他身前的葉景歡還在令人厭煩地絮絮叨叨著:

“……如果同學你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做朋友呀……”

還沒等他做些什麼,他的餘光就敏銳地捕捉到程晨的身影剛剛走出了校門。

心頭的某些極端念頭彷彿瞬間被安撫了下來,韓隸甚至懶得看站在眼前的葉景歡一眼,漠然地轉身就走。

葉景歡一驚,實在沒想到韓隸會是這樣的態度,下意識地伸手拽住他的袖子:

“誒,你怎麼……”

眼前瘸腿的少年被拽的頓住了步伐,冷冷地側身向後一瞥,漆黑的眼珠猶如浸了冰水的寒星,居高臨下地盯視著他,彷彿他只是個沒有生命的物件似的,令葉景歡不由得渾身發冷,定在了原地。

還沒有等他回過神來,就只聽韓隸漠然地說道:

“放手。”

葉景歡呆愣愣地鬆開手指。

彷彿被什麼髒東西碰到似的,韓隸垂下眼,用手指輕輕拍了拍袖子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然後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周圍人群的目光從明裡暗裡投了過來,彷彿一盞盞無形的聚光燈打在他的身上,葉景歡的臉頰控制不住地充血發燙了起來,他半是羞憤半是無措地低下頭避開身邊其他人的目光,細白的手指絞緊了書包揹帶,轉身快步跑走了。

他一邊跑一邊羞憤地想著:自己今後再也不會主動理這個粗魯的人了!

而已然走遠的韓隸則是毫不關心地加快了步伐,一瘸一拐地走到沈空的身邊。

沈空斜挎著包,慢慢悠悠地從校門口走了出來,抬眼看到韓隸時還有些意外:

“你怎麼在這裡?”

“我想反正會在你家見面,就不如等你一起下學好了。”

“等了多久?”

韓隸跟在他身後,搖了搖頭:“沒有多久,我也是才出來。”

沈空伸手按了按自己因睡了一天而僵硬無比的肩膀,脖頸隨著轉動發出骨頭摩擦的清脆聲響,懶洋洋地邁開腿,說道:“行,走吧。”

韓隸剛才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面孔上此刻已然掛上了微微的笑意,線條銳利的面龐柔和了下來,看上去彷彿是個溫柔的鄰家男孩,他加快幾步跟上了沈空的步伐,兩個人很快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身邊從頭到尾觀看全程的圍觀群眾們震驚地看著兩人離去,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和剛才真的是同一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