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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第三十九章

雖然沈空知道自己現在坐著的這個角度, 對方最多只能看到自己一個模糊的側影,但還是不由得心頭微微一跳。

他收回目光,垂眸抿了一口杯中酒液。

盪漾的猩紅液體的在燈光下反射出粼粼的微光,倒映在他的眸底。

身邊熱鬧的杯盞碰撞聲與喧鬧說笑聲彷彿煙霧一般圍攏在他的身邊,棉花似的堵塞住他的口鼻和雙眼, 帶來一種朦朧而昏沉的古怪感覺。

沈空一驚, 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這具身體,好像……酒量不太行?

他喝的也確實不算多, 只不過是在最開始應酬的幾波推杯換盞中半推半就地喝了半杯,再加上他自己從來都是千杯不醉的體質,也經受過專業的訓練, 從來在酒桌上只有喝倒別人的份, 哪有過喝了兩口就自己的頭暈的經歷?就連程晨的身體都能喝酒,哪想得到這個在娛樂圈浸淫了這麼久的演員竟然是一杯倒!

沈空抬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樑,抬眼看了眼剛才韓隸坐著的位置,發現座位上已經空了。

他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沒想到剛才在自己出神的一小會兒韓隸就離開了, 他現在的水平在酒後退化的也實在是太多了。

——不過其實離開了也好,畢竟之後總有機會,總比在自己的這種狀態下遇到要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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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空晃了晃腦袋, 努力讓自己清醒一點,然後在不驚擾其他人的情況下站起身來, 悄悄地走出包廂。

他腳下有點發飄地找到了衛生間,伸手擰開水龍頭。

譁啦啦的清澈水流衝擊著潔白的水池,冰冷的破碎水滴從濺到了沈空按在洗手池旁的手背上, 帶來一絲沁涼的冷意。

他埋下頭捧起水,簡單而粗魯地向自己的臉上撲了兩把。

冰冷的水流將皮膚上的溫度迅速帶走,沈空眨了眨溼漉漉的眼睫,感到自己的頭腦瞬間清醒不少,他擼了把自己被沾溼的額髮,抽出兩張紙巾擦乾了手,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走廊中十分安靜,有微涼的氣流從走廊的盡頭送來,沈空不由得在原地駐足了片刻。

他微微眯起雙眼,讓微風將之前在封閉憋悶空間的混濁氣息全然帶走。

就在他出神的霎那,走廊盡頭的門突然被拉開了,一個高挑的身形裹挾著寒涼的冷氣走了進來,男人抬眸向著前方看來過來,燦若寒星的眸子正好對上了沈空轉來的目光,目光相接的瞬間,兩個人都不由得微微愣怔了半晌。

韓隸……?

沈空的心思迅速轉動,臉上掛上了孟明軒無害的微笑,有些惶恐地打招呼道:

“韓總好。”

韓隸的眼眸在他的身上停留了片刻,淡淡地“嗯”了一聲,然後拄著手杖走了過來。

沈空垂下眼,遮住眼眸中深沉的暗色,唇微抿著,試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要知道,孟明軒這個身體實在是不耐酒力,現在他的大腦還在被酒精支配的狀態,這不是和任務目標搭訕的好時機。

韓隸和他的距離逐漸縮短,在兩人即將擦身而過的時候,突然停下了步伐。

他的目光停駐在眼前這個低眉順眼的小明星身上,將對方溼漉漉的睫毛和額髮以及仍帶著些酡紅的顴骨盡收眼底。

不知道為何,韓隸心下有些煩躁,他收回目光,沉聲問道:“怎麼不進去?”

沈空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開口回答道:

“謝謝韓總關心,我只是有點頭暈,出來醒醒酒。”

韓隸喜怒不明地垂眼注視著他,一種詭異粘稠的氛圍在二人間蔓延,令人幾欲窒息。

在那天和孟明軒見過一面之後,韓隸就派人去查了這個小明星的所有底細,從他進入演藝圈以來的摸爬滾打到為了向上爬的不擇手段,再到……自己那位名義上的弟弟自以為隱蔽地派人去尋找和僱傭他,然後將他安排進了《歸元塔》的試鏡中。

韓隸的手指在手杖的頂端上輕輕地摩挲著,心下的煩躁感愈發鮮明。

彷彿心房中關著只左衝右突的猛獸,在胸腔內叫囂著憤怒和毀滅的慾望。

他不知道韓子濯怎麼知道自己在尋找的型別的,但是不得不說,他這次的選擇確實引起了他的注意。

原先一點期待的火苗再一次被壓抑進冷沉絕望的灰燼中,令他感到分外的……憤怒。

如果是以韓隸平常的作風和習慣,他會先順著韓子濯的計劃行事讓對方放鬆警惕,放出些真實的訊息麻痺對方,然後這顆安排在他身邊的探子就成為了他能夠掌握的喉舌和棋子,韓子濯的眼線也成了他的提線木偶。這件事對他簡直輕而易舉。

畢竟包養個小明星對他這種身份的人來說並不算什麼,反倒是他之前一直在私人生活方面的冷淡和潔身自好更讓人難以接受。

而且還能防止那些人再絞盡腦汁往他床上送人,簡直是一舉兩得。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心中總是有某種古怪的情緒作祟讓他無法容忍接下來的走向——許是對殘次品的憤怒,也或許是對自己的厭惡,或許是……心中還尚存的一絲希冀。

所以他什麼都沒有做。

裴修然的那些小動作,無論是他去找孟明軒對戲,還是之後在微博上刻意製造的營銷手段,韓隸知道的一清二楚。

這麼多年的相處,韓隸對裴修然的脾性非常瞭解,這個人的所有偏執和才華橫溢都建立在極端自私上,他無所謂身邊的人受到的傷害,而只是單純追求自己心目中價值的實現,他過往生涯的成功不止建立在他執導水平的高超上,和他善於利用輿論而製造流量熱度的天賦上。

而在這場轟轟烈烈的全網營銷中,毫無背景和資歷的孟明軒是唯一一個被吞噬的人。

韓隸沒有阻止,只是冷眼旁觀。

兩人間的沉默維持的實在太久了,久到剛才被沈空用冷水強行壓下去的酒勁都開始再一次抬頭,讓他的眼前有些發暈了,彷彿所有的一切都開始重影地躍動了起來。

沈空用力眨了眨眼,深覺自己必須速戰速決了。

於是他便果斷地打破沉默,盡力保持理智開口道:

“那個,韓總,您不準備回去嗎?”

韓隸最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回答道:“嗯,一起吧。”

說畢,他就轉身向前走去,沈空暗暗松了口氣,跟在韓隸的身後邁開了步伐,但是才剛剛邁了兩步,酒精帶來的眩暈就難以抵擋地迅速襲上大腦,他左腳絆右腳,失去了平衡向前撲了下去。

半分鐘後,沈空才終於從混沌的狀態中喚來了一絲理智,他發現自己正栽在韓隸的懷裡,對方兩條有力的手臂扶住了他的腰背,鼻端縈繞著對方身上清淡的檀香味,沈空伸手扶住韓隸的手臂,一手撐住牆壁,從對方懷中站了起來:

“……抱歉。”

韓隸不動聲色地收回自己的手臂,然後抬眸看向沈空。

對方的眼尾被纏上了一抹淺紅,一雙琥珀色的貓眼裡波光瀲灩,看上去和自己記憶中的那人毫無相似之處。

韓隸下意識地調轉開目光,心頭的煩躁之感更深。

這個孟明軒不只跟著他從晚宴上出來製造偶遇,還又來這麼一出投懷送抱的戲碼——這也實在是太不擇手段了。

他漆黑的眼珠內浸了冰寒的嘲諷意味,微微勾起唇,露出一個微笑:

“你就這麼想跟著我嗎?”

剛才摔的那一跤讓酒勁更加上頭了,這種在成年之後再沒出現過的感覺對沈空來說極為陌生,彷彿大腦被攪動成了漿糊,頭顱中充斥著來著外界的轟鳴,令他無法集中注意力。

沈空一手扶著昏沉的額頭,一手撐在身旁的牆壁上,消化了好半天才終於聽清韓隸的問題,但是遲鈍的神經卻讓他琢磨不出其中的深意:

“……什麼?”

韓隸用手指輕輕點著手杖的頂端,表情冷漠中帶著輕佻:“怎麼現在開始裝聽不懂了?”

他上前邁進一步,倆人之間的距離迅速縮小,他用冰冷的手指掐住沈空的下巴,拇指輕輕地摩挲著對方火熱而細膩的皮膚,稍稍低頭,鼻息溫熱,眼眸深邃,聲音低沉而纏綿:“你要不要跟著我?”

既然韓子濯將他的眼線喉舌和把柄送到他手裡來,他又何必拒絕?

韓隸下意識地忽視了自己心頭奔湧著的躁亂和煩悶,眼底深處一片冷漠陰戾。

沈空眨了眨眼,突然恍然大悟:“哦!包養是嗎?”

韓隸:“……”

沈空握住韓隸的手:“行啊!”

韓隸:“……”

???

沈空抬手哥倆好地勾住韓隸的脖子,將自己沉重的身軀整個壓在對方身上:“所以網上說的那被包養的好處我都能享受到是嗎?”

韓隸感覺自己的腦子有混亂,他抿抿唇:“應該?”

沈空認真地思考了一分鐘,然後抬頭看向韓隸,口齒清晰地說道:“我覺得我以後不能喝酒了。”

說畢,他放開韓隸,轉身跑到衛生間,吐了。

作者有話要說:  呵,再給你們個誇我的機會

記住 你們的回答決定了我今晚加不加更(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