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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第五章

突然,系統的機械聲在耳邊響起:“世界軌跡檢測出偏差,已自動矯正。”

沈空愣了愣,略加思索後,很快覺察到了問題所在。

不管其中到底有什麼齟齬,陳家的沒落和韓隸被綁架肯定是有內在聯系的,而他給陳家發短信,其實在某種程度上是在阻止這一事件的發生,而如果陳家躲避開這個劫難,後續的所有劇情很有可能都將被全部改寫,所以才會有世界軌跡的自動矯正,讓劇情重新走上正軌。

不過……有一點沈空有些想不通。

從一開始,這個所謂的三觀矯正工作室給的劇情走向就非常簡略,不管是韓家內部可能出現的權力紛爭,還是陳家沒落與韓隸被綁架之間的聯絡,大多數都是沈空透過種種跡象推斷出來的,這就帶來一個新的疑問――

“對了,這不是本圍繞著娛樂圈愛情的狗血小說嗎?”

系統很快回答道:“是的。”

沈空眉頭微蹙,問道:“一本狗血小說為什麼會在這些細枝末節上構思如此複雜?”

系統的聲音依舊毫無起伏:“小說設定問題不在工作室考慮範圍內,也不在您的工作範圍之內。”

“行吧。”沈空本身也無意糾纏,他伸了個懶腰,渾身的筋骨在他的動作下發出咯咯的摩擦聲,他神情敷衍地聳聳肩:“無所謂了,反正你是老闆。”

似乎沒想到沈空放棄的這麼輕易,系統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突然開口問道:

“那你接下來準備怎麼做?”

沈空打了個哈欠,把自己眼角睏倦的淚水眨掉,渾不在意地回答道:

“能怎麼辦,當然是等啊。”

這本小說對待脫離世界線的態度那麼偏執,那就乾脆等劇情到來好了,反正現在影響韓隸的重大事件應該也算是過去的差不多了,那接下來等到劇情的下一個節點就應該差不多了――根據工作室給他的資訊,在韓隸受傷的三天後,韓家會在山腳下發現他,那麼,等到後天就應該差不多足夠了。

沈空站起身來,晃晃悠悠地走到冰箱前,拿了袋麵包和一盒牛奶出來。

就在這時,他似乎想起了什麼,動作微微一頓――

韓隸這個時候應該已經醒了。

沈空猶豫了一秒,從冰箱裡又取出一份牛奶和麵包抱在懷裡,然後轉身向著地下室內走去。

地下室內一片寂靜,明亮的燈管在頭頂滋滋作響,所有的醫學儀器都擺放在原先的位置,在燈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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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空熟門熟路地找到韓隸的間病房,走了進去。

韓隸安安靜靜地躺在病床上,蒼白的面孔上沒有一絲血色,薄薄的唇抿成單調的直線,漆黑的眼睫鴉羽似的垂在慘淡的小臉上。

沈空在床前站定,探手試了試韓隸的額頭。

溫度已經降下來了,看來他之前注射的消炎藥頗有成效。

就在這時,沈空敏銳地意識到,韓隸的身子在額頭被觸碰的瞬間微不可察地一僵,緊緊閉著的眼皮輕輕一顫。

看來是醒了的。

沈空懶得拆穿他,只是伸手掀開了韓隸身上蓋著的被子,然後拽著他寬鬆的病服褲子就往下脫。

現在,韓隸的僵硬已經肉眼可見了。

事實上,他一直在猜測這個古怪的綁匪為什麼會選擇救他,而且根據他昏迷中破碎的記憶,就連這個一看就是地下診所的地方都是這個男人抱著自己來的,他到底是圖錢圖權,還是想要透過自己威脅他的家族,韓隸都想過,但是唯獨沒有想過這個可能性……

他雖然年紀小,但是他的家族令他足夠早熟,明白這個世界是怎樣的混沌和黑暗。

韓隸牙齒緊咬,放在身側的手指偷偷地攥緊,渾身冰冷,心裡迅速地計算著所有的可能性,然後絕望地意識到,根據這個男人展現出來的實力,他的反殺可能性機會為零。

就在韓隸陷入絕望之際,他感到自己不能動彈的腿部傳來了奇異的痛感,冰涼涼的感覺從尚有些麻木的皮膚上傳來,令他有些愣怔,大腦有些遲鈍地做出反應――

這是……在上藥?

就在他出神的時候,韓隸感到自己的傷口處突然猛地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令他渾身的神經瞬間緊繃起來,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剋制住自己不要尖叫出來,後背瞬間被冷汗溼透。

“怎麼,還要繼續睡?”

男人低沉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懶散中還帶著些許戲謔。

韓隸知道自己被識破了,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睜開了雙眼,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只見一個身材頎長的男子在床腳看著他,也不好好站著,而是抱著胳膊,鬆鬆垮垮地靠著牆壁,一雙眼微微睨著,帶著三分興味。

他的臉頰上還殘留著乾涸的血汙,眉眼間帶著種難馴的危險,猶如某種致命的冷兵器,在轉瞬間就能吻住溫熱的喉嚨,然後用最為原始的生猛和殘忍將它撕裂。

韓隸感覺自己的心臟彷彿被用力地抓了一把。

五臟六腑都緊縮在一起,他胸腔內的心臟跳的飛快,也不知道是出於生命被威脅的恐懼,還是什麼其他更古怪和複雜的東西――他只知道,在自己短暫而稚嫩的生活經驗內,他從未接觸過這樣的生命體。

韓隸有些無所適從地收緊手指,感到自己的掌心和指縫內都一片汗溼。

沈空倒是泰然自若,毫無愧疚心理,彷彿剛才那個故意在上藥的時候戳人家傷口的不是他自己一樣。

他直起身來,從自己的懷裡挑出麵包和牛奶,抬手扔到了韓隸的懷裡。

在韓隸手忙腳亂地接住迎面飛來的食物的功夫,沈空拉過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他將腳翹到床沿上,自顧自地扯開包裝袋。

沈空這次是真的餓了,連續一天兩夜的巨大消耗令他飢腸轆轆,三下五除二就把半張臉大小的麵包吃的一乾二淨,而等他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卻發現韓隸仍然盯著懷中的食物愣神。

沈空挑挑眉,一邊把吸管戳進牛奶瓶裡,一邊問道:

“怎麼不吃?”

韓隸彷彿被他的這一聲叫回到了現實當中,他抬起頭,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沈空,捏著麵包的手指微微收緊,塑料袋發出細微的摩擦聲。

他的聲音沙啞而稚嫩,帶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成熟:

“……你想要什麼?”

韓隸很早就知道,等價交換是這個世界唯一同行的法則,沒有什麼人會毫無所圖地做些什麼,只有保證自己有被利用的價值,才能永遠地掌握主動權。

沈空漫不經心地挑挑眉,回答道:

“……世界和平?”

他啜了口牛奶,然後微微皺起了眉頭,將盒子拿的稍微遠了些。

韓隸被沈空不按套路的敷衍打的措手不及,年幼的他還沒有養成喜怒不形於色的功力,面上露出了疑惑和挫敗混合的複雜神情,然後強自鎮定地說道:

“多謝您救了我,只要您願意把我送回韓家,我的父親會給您……”

他還沒有說完,就被沈空的一聲嗤笑打斷了:

“小鬼,你到現在還不清楚是誰想要你的命嗎?”

韓隸一震,被驚的說不出話來,沈空話內的意有所指猶如明晃晃的冰冷鋼錐,將他整個人釘在了原地,他的大腦遲鈍地運轉著,企圖從中理出點其他更多的些微暗示。

沈空打了個哈欠,邁著長腿幾步跨到了床邊,面不改色地將手中被自己戳開的牛奶塞到了韓隸手中:

“好孩子別浪費糧食。”

說畢,他將被自己的話砸的渾身僵硬的韓隸留在原地,然後毫無內疚心地轉身離去,臨走還懶洋洋地扔下一句話:

“多喝牛奶才能長高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