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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二三章

晉.江.獨.發.

二三章

攙他進屋,一路顛簸, 數次險些跌倒, 豆苗兒累得幾乎喘不上氣。

橘光朦朧, 柔和的照亮了小小屋子。

將陸宴初扶到椅子上坐下, 豆苗兒靜靜打量他,他雙眸緊闔,面頰略微酡紅,薄唇抿成一條線, 似是難受至極。

風吹動火苗, 搖搖晃晃的似將被熄滅!豆苗兒收回落在陸宴初身上的視線, 轉身拴好屋門。

生火燒熱水, 再煮上一碗醒酒湯。

擰乾浸水的毛巾,豆苗兒替他擦臉。他渾身酒味嗆鼻,從額頭到臉頰,她小心翼翼擦拭,只是手移到下頷時,指腹不小心觸及到了他溫熱的唇。

像是碰到了什麼不該碰的東西, 豆苗兒猛地退後兩步, 一瞬間, 那夜的荒唐紛紛湧入腦海……

是了, 他們的關係早就變了味!

“對不起, 都怪我!”望著醉得不省人事的陸宴初,豆苗兒怔怔定在原地,眼眶通紅。

赴京在即, 他卻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為什麼?

緩緩蹲下身子,豆苗兒抓住他垂落的右手,負罪感像是一座山,沉沉壓在她身上。她之前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這麼糟糕!她以為對他來說,這不算什麼……

整件事從頭至尾都是她的錯,倘若陸宴初因此而耽誤了什麼,她如何承擔得起?緊緊攥住他手,豆苗兒哽咽道:“陸宴初,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要怎麼做,你才能好受些?”

滾燙的水一滴滴落在手背,是她眼淚。

眉尖簇起,眼皮顫了顫,陸宴初卻沒有睜開雙眸。

那晚發生的一切,包括現在他來找她,所有的舉動彷彿失控,但——

真的失控了嗎?

她說都怪她?倘若全部是她的錯,他此刻一定不會現在這樣般飽受煎熬與折磨。他知道,不止是她的錯,是他,是他沒控制住自己內心裡住著的那個魔鬼。

埋首哭了半晌,豆苗兒鬆開他手。

火爐上的醒酒湯煮開了,咕嚕咕嚕一直冒泡。

將醒酒湯盛了一碗,放在旁邊桌上晾涼。豆苗兒愣愣站在桌旁,熱淚又從臉頰靜靜的滾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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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有些後悔了!

陸宴初正直善良,他有強烈的責任感,甚至他對自己的要求格外嚴苛,那晚對其他男人來說或許只是一夜風流,但對於他,她明明知道並不是這樣。

閉眸,豆苗兒驀地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疲憊。

她實在不知道怎麼辦了……

嘆氣轉身,卻險些撞上一堵堅硬的牆。不是牆,是陸宴初!他站在背光處,高大的身子遮擋住所有光亮。

從頭到腳籠罩在他帶來的灰暗之中,豆苗兒仰首,呆呆望著他臉,不知能說什麼。

兩相沉默,陸宴初攫住她臉:“你瘦了很多。”

他低啞的話語伴著濃烈酒氣撲面而來,不知為何,聽著特別想哭。死死咬住唇,豆苗兒垂低了頭,忍著不掉淚。

黑暗一點點朝她壓下來,豆苗兒渾身僵住,一動不能動。

酒氣洶湧地灌入鼻尖,他們只剩咫尺之距。驀地驚醒,在他即將觸及到她唇時,豆苗兒用力偏開頭,避開了他的吻。

雙腿發軟,她勉強後退,倚靠牆面支撐身體,胸腔內的一顆心驀地砰砰亂跳起來,豆苗兒不知道陸宴初怎麼了!他居然想親她?

胸口起伏,她情緒不穩定的鼓起勇氣問:“陸宴初,你是不是醉了?”

“或許。”言簡意賅,他亦步亦趨跟著她步伐,沉默地將她堵在黑暗的角落。

彼此身體緊貼,溫度不斷攀升,熱得臉頰都紅了。豆苗兒被酒氣燻得頭暈,就好像她也喝醉了一樣。

“陸宴初。”她喘著氣看他,眸中波光瀲灩,像沉在碧潭裡的一顆星,“你……你是不是想要我?”

曖昧的靜寂裡,回答她的是一串綿長深沉的吻,他火熱的身軀重重壓在她身上,手狠箍住她腰,抱著她不斷不斷地索取。

衣衫剝落,一地凌亂,滿室旖旎……

天逐漸亮了。

慢慢睜開雙眼,豆苗兒迷茫地望著頭頂,這是她家,她的床。

輕輕一動,身體傳來的那股如車碾過的痛覺,對她來說已經不那麼陌生。

像是察覺到什麼,豆苗兒猛地扭頭,面色霎變,她又急又怕又羞,連腦子都凍住,一點都轉不動了。陸宴初此刻就睡在她旁邊,該怎麼辦?

昨晚……

懊惱地狠狠咬牙,豆苗兒愁得小臉擰成一團,昨晚陸宴初醉了,但她可是滴酒未沾,所以這事兒,好像還是得怨她!為什麼會這樣?豆苗兒攥著棉被,煩惱地別過頭,這一瞥,卻對上了不知何時已清醒的陸宴初的雙眸。

他眸子漆黑清澈,不復昨夜的渾濁沉鬱。

儼然已從醉酒中清醒。

豆苗兒無話可說,她垂眸,靜靜等待他的興師問罪。

孰知氣氛卻緘默下來,久久無言。

半晌過去,空中響起“嘶嘶呲呲”的聲音,似是大黃黑妹在外用爪子拼命地撓門。豆苗兒緩緩轉動眼珠,平日夜裡她鮮少鎖內屋,這會兒它們大抵是餓壞了?

一動不敢動地躺在床榻,豆苗兒逐漸沉不住氣,困在這裡,她整個人倍感拘束,連呼吸都怕太過用力。

“我明早啟程。”他清晨微啞的嗓音打破了沉寂。

愣了下,知他說的是赴京趕考,豆苗兒扯了下唇,乾巴巴道:“祝你一路順風,金榜題名。”

“快則三月有餘,慢則半年。”頓了頓,陸宴初掀被,撿起散亂的裡衣,他慢條斯理穿上,又抬了抬下頷,給她示意方向,“幫我撿下。”

“嗯?哦!”反應遲鈍地頷首,豆苗兒從被子裡伸出光/裸的手臂,在地上胡亂摸索一陣,成功將他的衣服攥在了手裡。等最後遞給他時,豆苗兒不經意一看,整張臉頓時像煮透了的螃蟹,她手裡拿著的,竟然是他褻褲!

從容不迫地從她手裡接走,陸宴初面色狀似鎮靜。

出神地盯著他,直至他準備穿褻褲,豆苗兒才反應過來地轉身,用被子捂住眼睛。

穿完下榻,豆苗兒目送他走出內屋。

大黃黑妹瞬間湧進來,嗷嗷喵喵爭先恐後地衝她嚷著。

豆苗兒暗暗猜測,他應該直接就走了?

裹著被子呆坐在床上,豆苗兒覺得不大真實。方才陸宴初的反應,他們的對話,比想象中輕鬆得多。沒有爭吵沒有冷漠沒有憤怒,可就是這股平靜,讓她內心登時慌得像是煮沸了的湯。

慌什麼呢?

豆苗兒安慰自己,明早他就得走了!

換了套乾淨衣裳,豆苗兒梳了梳凌亂的長髮,一邊將頭髮編成爽利簡單的麻花辮她,一邊快步走出內室。

踏出門檻,豆苗兒匆匆進廚房做飯,大黃黑妹跟在腳畔叫得悽慘兮兮,她聽著也覺心疼難受。

可——

陸宴初怎麼還沒走?

駐足,豆苗兒望向倚在大門側的男人,心底發憷,她真的猜不準他究竟是個什麼心思。

聞聲側眸,陸宴初走到她身前停下。

他好像是特地在等她?豆苗兒緊張:“你……”

左手突然被他握住,旋即一塊溫熱的東西放在她掌心。豆苗兒低眉細看,是塊玉佩。

“我娘的,雖不值錢。”陸宴初合上她手,“但是我最值錢的東西。”

“對,當然。”豆苗兒懵了,既然是他娘留下來的玉佩,便是無價的,他給她幹嘛?豆苗兒想還給他,“陸宴初,我……”

退後數步,陸宴初扯唇,定定望著她眼睛,一字一句認真篤定道:“趙寄書,我只說一次。明早我將赴京趕考,快則三月有餘,慢則半年,我不能帶上你,一是路途顛沛流離艱苦難忍,二是耽於聲色之好終將難成大器。所以你留在這裡,不管會試結果如何,我會回來找你,所以你等,還是不等?”

他眼神專注,漆黑的眸子裡倒映著小小的她。

豆苗兒睫毛顫動,怔怔回望著他,他說會回來找她?問她等還是不等?這……到底是不是她想的那種意思?

半晌逝去,陸宴初緩緩收回視線,無言地轉身離去。

“我等。”

她嗓音輕細,像蝴蝶的翅膀,顫顫巍巍的。

駐足,眸中驀地生出一點笑意,陸宴初隱去笑容,旋身,一本正經面無表情地望著垂低了頭的她,冷聲道:“既然你選擇等我,那在回來之前,我希望你能夠安分點,不要去找什麼孫年安,又或者什麼宋年安李年安。”

不悅地皺眉,豆苗兒忍了忍,她仍低頭盯著地面,只撇了撇嘴:“孫年安馬上就要成親了,你能不能不要總把我和他扯在一起唸叨?”

“哦?成親?”陸宴初挑眉,看她不像是說謊,便頷首道:“那就好。”

豆苗兒頗覺無語,上次大年夜她惹怒孫年安後,不出兩日,聽說他的親事就已匆匆定下,物件並非上次她提到的小翠。小翠原先也與他相過面,但沒成。豆苗兒知道小翠是個好姑娘。眼下她慶幸得很,好在新娘不是小翠。孫年安這個人平日老實憨厚,可上次他嘴裡說的那些話,還真不像老實人能說的出口的。

“我走了,”陸宴初走出門檻,又頓住,“明日很早啟程,你別來送我。”

“我也沒說去送你啊!”低頭把玩著手指,豆苗兒喃聲似自言自語。

陸宴初斜睨著她,雙唇翕合,似想還擊兩句,最後卻什麼都沒說,拂拂袖便走了。

原地站了許久,豆苗兒才想起來地去廚房給大黃黑妹拿吃的。

抱歉地看著它們倆狼吞虎嚥,豆苗兒捂住胸口,心跳聲噗通噗通,總慢不下來。

還有,想起他走時的那副樣子,她突然又忍不住的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