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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綁架

好在岑豆腦子裡那些變態事件並沒有發生,車子很快停下,江東下車繞過車頭,半強迫地把岑豆“請”下車,岑豆抬頭,面前是一家叫九華山的飯店。

九華山飯店,本市飯店業的後起之秀。選址選得很好,坐公交車從她學校出發,兩站地就到了。下了公交抬眼就能看見那別具一格的隸書招牌,招牌下還有落款:江翁文達。

要是岑豆沒記錯的話,這是江家老爺子給自己取的號,岑豆私下裡管它叫諡號,死人才著意講究的東西。但看著這個落款,岑豆倒是想明白了,怪不得江東要來這家,原來這裡和他家老爺子有勾搭,說不準,就是他們家自己的產業。一想起江老爺子,岑豆的心裡就犯膈應,那麼個心狠手辣的老頭兒,偏偏長了一副菩薩相,老天爺真真瞎了眼。

江東領著岑豆進了店,門口迎賓的小姐看了江東立馬迎了上來,鞠躬行禮。江東無動於衷,只撂下三個字:“老地方。”迎賓小姐會意,片刻不耽誤為兩人帶路。

岑豆被江東牽著手不過腦地往前走,漫不經心的打量這家飯店,人很多,服務員很漂亮,裝潢很……很江東。這裡的裝潢不論從大處還是從細節都透著江東的影子,不修邊幅的霸道,刻意隱藏的張揚,野心與控制欲的產物,簡直和江東家裡一模一樣。

走到包間門口,小姐輕輕推開門,彎腰四十五度請兩人進去。

室內光線昏黃,讓人忍不住想起那首老歌:yesterday once more。岑豆僵硬地站在門口,死活不想往裡走一步。江東看著岑豆,好不容易壓下去一點的火兒又竄上來,他就不明白,自己明明跟她說了想念她,愛著她,她為什麼還有對自己如此防備!

江東用力一拽,岑豆不備,生生被他帶進包廂。

迎賓小姐冗長繁瑣地行完禮,又輕輕彎著腰一聲不吭的離開。

岑豆仍然妄想著從江東手裡掙脫,江東早早就料到了她的反應,攫住她的手腕,不過略微施力,便將岑豆整個人帶進懷裡,扣住。

外人看著,都會以為是江東扶著岑豆往桌子那兒走,其實,江東根本沒使多大力氣,光靠他往外散發的壓迫感,就足以讓岑豆就範。之所以扶著,不過是江東的私心。

“豆子,真高興遇到你,本來我是準備下個禮拜再去看你的,上回車上匆匆一瞥,怕你太激動,都沒敢下車見你。”

“上回?”岑豆的手心在冒汗。

“就是給你打電話那天中午,我就在你附近。”岑豆聽到耳邊有人如此說,越發的腿軟。

“你查我?”

“我只是想知道,分開的這幾年,你都做了些什麼――關鍵是,有沒有什麼野男人敢撬我牆角。”

岑豆的手有些發抖,正在僵持之時,外面傳來一陣敲門聲,男服務員禮貌的朝裡詢問:“先生,可以上菜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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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東不捨地放開岑豆,把她按坐在椅子上,自己則冠冕堂皇地坐在她旁邊,大聲說:“進來!”

服務員們魚貫而入,整齊地擺好了菜又整齊的退出去,關上門,屋裡又留下他們倆,好像外人從來沒進來過。岑豆悵然,兩人對著一桌子酒菜竟然半點胃口都無。

岑豆看著江東,心裡不是滋味,她知道江東真心後悔了,真心想要和自己破鏡重圓,但他也真心晚了。江東也是呆愣的樣子,像是受了刺激,岑豆突然覺得身心疲憊。很多事兒,真的不必如計較,計較起來傷心傷肺,最後不論輸贏都得不到什麼實質性的好處。

“……其實你不該來找我的,你條件這麼好,找個好姑娘結婚多好。”岑豆看著江東,十分認真。

“好姑娘,哼,我就看你好,結果你還躲著我。”江東生氣,筷子一下子插到一塊水晶糕上,覺得不解恨,反覆的扎,直到水晶糕千瘡百孔,再沒有扎的價值。

岑豆瞧著江東小家子氣的樣子,不禁噗嗤笑了出來:“我說你至於麼,那麼大歲數了,還當自己是小孩兒呢。我一無才無貌的半老徐娘,哪裡還配得上你江大老闆。我猜您是剛回本市,一時間被往事迷了心智,看見我才會覺得這麼……嗯,親切。過段時間這種鄉情淡了,就會發現我不過是你人生中無數女人中的一個,沒啥大不了的。”

岑豆這番話是說給江東聽的,也是說給她自己聽的。人總是要向前看,不論年少時活得多熱烈,終究抵不過時間的沖刷,人跟著時間走,沒走一段都會被磨掉一些稜角,沖淡一些愛恨嗔痴,最後發現誰沒了誰不能活,沒必要把某個人某件事某段回憶,太當回事。

江東歇斯底里:“無數女人中的一個,你他媽的還有沒有良心。老子對你怎麼樣你心裡沒數麼,就差掏心掏肺了。”

江東的話到此已經無法往下說下去,再說,他就要告訴岑豆,這麼多年他有多悔恨自己當初的不懂珍惜。悔不同於恨,恨一個人的時候可以把所有的痛苦都強壓到那個人身上,你可以罵他咒他甚至打他殺了他。可是悔呢,一切的難過哀怨都得往自己身上壓,稍微把持不住就會把自己逼瘋,根本與自虐無異。這樣的人生潦倒落魄,為了自己的尊嚴,江東根本不敢告訴岑豆。

“你怎麼對我的,你自己心裡清楚,不用我舉例吧。”岑豆不信江東會這麼折磨自己,這些大家大戶出來的人,一向懂得保養。“不過我不能自私地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你身上,畢竟感情是兩個人的事……也怪我不懂事兒,非要和你們這樣的人攙和。”

“算了吧,江東,別難為自己。我都看開了,你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又為什麼要鑽這個牛角尖?”岑豆朝他微笑,那種由時間的沉澱累積出的氣度,灑脫而又決絕。

“你當我不想算了麼,我比誰都想忘了你。”江東說著,從兜裡掏出一個懷錶大小的銀質盒子,老銀打造,邊緣處特意做舊,越發顯得敦厚。唯獨上面喜鵲迎春的吉祥紋路清晰又不落俗套,喜鵲羽毛栩栩如生,大巧若拙的手藝,岑豆記得滿城只有城南一家叫老鳳祥的作坊才做得出。百年傳承,名不虛傳。

“我知道你最喜歡老鳳祥的手工,說老東西厚重有質感。說實話,但現在我都沒看出來這塊銀疙瘩哪裡比卡地亞裡面賣的外國貨漂亮。但是前天路過他們家,恰巧看見櫥窗裡擺著的這玩意兒。話說眼緣這事也真邪乎,我當時第一眼看見這玩意兒就想起你了。他們都說這叫緣分,我就買下了。”江東嘀嘀咕咕說了一堆,越說目光越深遠,岑豆看著江東,卻越來越覺得頭皮發麻。

江東側目瞧著岑豆,把盒子遞到岑豆鼻尖底下,口氣雖然很客氣,話裡卻透著不容置疑的獨斷:“不開啟看看麼?”

岑豆下意識地接過,江東似乎對她的溫馴很滿意,微笑著一語不發。

岑豆慢慢開啟盒子,是的,從腳丫子踏進這間飯店,或者說從第一眼見到江東開始,無論岑豆的思維還是動作都可以說是“慢慢的”,而令人引以為傲的聰明靈動已經不知道躲到世界哪個角落,什麼時候江東走了,什麼時候才能找回來。

盒子裡裝著的,正是岑豆扔在江東家的戒指。和江東分手,別的東西她都扔得決絕,唯獨這枚戒指,她思前想後猶豫很久,才憤憤地擲到牆上。

岑豆望著戒指入神的功夫,腰間忽然多出一隻手臂,緩緩環住她,往另一個方向拉扯。岑豆緩過神來,不動聲色地支起身板往後退。這麼明顯的拒絕,但凡江東還有點風度就該鬆開。但是岑豆忘了,風度什麼的都是做給外人看的,眼下屋裡就只有他們兩個,要那東西作甚?

“混蛋,你放開我!”岑豆見久久掙扎不下,急了。

被稱作混蛋的江東皺了一下眉,估摸著是嫌棄她的聲音太刺耳了,不過皺著的眉梢瞬間攀上幾抹得瑟,江東趁勢把岑豆死死按到椅子上,大手飛快的扳過岑豆的腦袋,嘴唇立馬跟著按了上去。

江東還想加深這個吻,剛才ktv裡的淺嘗輒止根本無法緩解他的渴望,反而因為那一吻,勾引出更深層次的慾望。

岑豆哪裡是肯乖乖讓人佔便宜的,即便渾身哆嗦著,上半身被制住,好歹還有腳丫子,岑豆屈起膝蓋,瞄準了混蛋的二蛋就要踹下去,怎料混蛋也不是□□燻心到忘乎所以的,岑豆的腳才伸了一半,半空中便被他空出一隻手扣住。

這種姿勢,簡直是送上門去讓人家佔便宜。

岑豆的身體微微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