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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和好(補齊)

收拾好剛才的“戰場”,岑豆仍然想要搬出去。可是正如林鉭所說,學校裡已經沒有她的宿舍,她搬出去,又是這個時間,約等於給強盜提供犯罪動機。岑豆的朋友不多,第一個想到的居然是秦冉冉。

岑豆給秦冉冉打電話,過了半天那邊才接通,貌似接到自己的電話,對方比自己還要吃驚。秦冉冉的氣息把不太平穩,但這種屬於細節的東西不是岑豆能考慮到的。她直言要去秦冉冉宿舍住一宿,在岑豆的印象裡,秦冉冉雖然有點神秘,但看她從來不遲到,應該是住宿舍的。

秦冉冉有些猶豫,但是也不是沒有轉還的餘地,岑豆剛要再接再厲,誰知話才說了一半就無緣無故地斷線。再打過去,全是“您呼叫的使用者不在服務區”。

岑豆哀嘆天要亡她。

她膽小,她懦弱,她是個縮頭烏龜,總而言之,煩心的事請讓她留給明天。

問題是,明天為什麼來的那麼遲?翻來覆去在床上翻滾,不過才半夜十點半。

“這日子沒法過了!”

岑豆再次拉出行李箱,可是經過剛剛的“激戰”這貨早就失去了原本的功用,輪子掉了,鎖頭壞了,箱子本身還被撞出一個大坑。

箱子這麼結實尚且如此,那麼血肉之軀呢?岑豆可是記得,那人走時的臉色並不太好……

“為什麼又想起他來……其實錯的並不是他,是我過不了自己那一關。早點讓他死心,或許對大家都好。”

這是岑豆冷靜過後的想法,平心而論,除去這次意圖對自己用強,林鉭並沒有什麼大錯,甚至於他對自己已經好的不能再好,自己之所以對他還有顧慮,不過是過不去自己那關,總覺得自己過去的汙點太多,如今雖然依然滌盪了幾年,可仍舊不太乾淨。

男人們的那套理論岑豆不是沒聽說過,當年和江東在一起的時候那幫流氓當著她的面向來葷素不忌,該說什麼說什麼。帶顏色的不帶顏色的,把女人比作鎖,男人比作鑰匙的都算是含蓄的,他們那套茶壺茶杯理論才叫無恥,最含蓄的還是房子理論,說什麼二手房便宜又磨損不大的話當然可以買,但是死過人的房子,給他錢他都不敢住。

雖然不服氣那幫男人瞧不起女人,但不得不說,現在的自己其實不就是死過人的房子。林鉭眼下可以不在乎,但誰又敢保證他沒有後悔的一天。岑豆只要一想起未來有天要面對林鉭對她相看兩相厭的眼神,就恨不得自己挖了自己的眼。

女人在自己喜歡的男人面前,終歸是想一直保持最美好的一面的。如今那層假面具被戳破,自己為什麼還要留下?

“算了,箱子不要了,他愛怎麼處理怎麼處理吧。”岑豆努力半天無果,只好隨便找了兩個大購物袋,把自己的東西撿常用的裝好,至於這段時間林鉭送的那些,她一件都沒打包。

左手無意中碰到林鉭留下的那串鑰匙,鑰匙上拴的鑰匙鏈還是倆人上次逛街的時候自己特意挑的情侶款,自己那個是一個白胖子唐伯虎,林鉭這個,是嬌俏可愛的秋香。岑豆盯著小秋香很久,最後還是鬼使神差般的把她拆下來,和自己的唐伯虎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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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著大包小包走到門口,岑豆打開門,一個龐然大物忽然從眼皮底下竄出來,嚇得岑豆“媽呀”一聲,整個人都退了一大步,一屁股坐到地上。

這大半夜的,不管什麼東西突然竄出來,都夠嚇人的。

一個頭髮糟亂臉色慘白的男人,鬼魅般地朝著岑豆飄過來,緊接著冰冷虛弱地開口。

“你不是答應過我不走的麼!為什麼要食言!”

岑豆的後背滿是虛汗,即便緩過神兒來,認清了眼前這個人是林鉭,可是林鉭這種神智不清的狀態,仍舊讓岑豆害怕。

岑豆一句話沒來得及辯解,那邊已遭林鉭搶白:“你這個騙子!你騙我!”

“你、你、你要幹什麼?你冷靜點啊,周圍還有鄰居呢!”林鉭凶神惡煞的樣子,著實恐怖。

“騙子……”

林鉭飄到岑豆面前,蹲下、身子,雙眼似乎連焦距都很難對其,卻執拗地要對準岑豆的眼。隨著林鉭來的還有一股森森的寒氣,岑豆這才發現,林鉭不止精神不正常,連他的額頭上,都掛著幾滴不合時宜的汗珠。

“你沒事吧?”岑豆壯著膽子用手指碰了一下林鉭,渾身冰涼,“你不會在門外坐了一晚上吧?你不是說你有地方的麼!”

林鉭眼睛發紅,半跪到岑豆面前,雙手抓著岑豆的肩膀,眼看著就要留下眼淚來。“我就知道你還是要走……你自尊你驕傲,好,你要的我都給,我把我的都給你……我都做到這一步了,為什麼還留不下你!”

“我……”

“我媽死了,我爸跟著我媽去了,我大哥有了大嫂,二姐有了姐夫,我好不容易找到你……那些根本微不足道的顧忌,你就不能拋開麼?”

“我……”

“我在你心裡就是需要的時候拿來靠一靠,不需要的時候隨時扔掉的麼……”

“不……”

岑豆使勁兒搖頭,她也不知道林鉭能不能看見,眼淚嘩嘩地流下來。林鉭的話讓岑豆無比心疼,他脖子上的傷,心裡的傷,都是自己給的。岑豆現在無比後悔沮喪,伸出手摟住林鉭,把他拉到自己懷裡,不住的重複著“對不起”。現在,除了對不起,岑豆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

林鉭的身體在微微顫抖,屬於男人的眼淚也無聲無息地掉落到岑豆肩膀上。他覺得自己這一夜在外面受冷受凍算是值了。

“豆子,別離開我……我是混蛋,你要是不在我身邊,我會更混蛋……也許說不定哪天我就橫屍郊外了,我不想連個幫我收屍的人都沒有……我不求你和我同生共死,只求我死的時候最後一眼見的人是你……”

岑豆並不曾深究林鉭所謂的“橫屍郊外”有何深意,她只當林鉭不清楚了,所以才把自己往壞了說。她只知道林鉭關於死亡的話讓自己更加淚如泉湧,這話的分量太重,一百句“我愛你”都不能和死亡的分量抗衡。

岑豆其實骨子裡並不是個心狠的人,或者說她只是對自己心狠,對別人都留了善念。如今林鉭都把心掏出來給她了,她還能說什麼。除了小心翼翼的接住,再無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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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鉭再睜開眼的時候,手裡還攥著岑豆的胳膊。細的比黃瓜粗不了幾圈的胳膊,被他長時間的禁錮著,因為血脈不通都顯得有些紅腫。

岑豆正趴在林鉭床頭睡著,淚痕還很明顯地掛在臉上,和著口水糊了一臉,樣子特別邋遢。

林鉭扭頭,發現自己正睡在自己家裡,身上的外套鞋襪脫了,但還穿著襯衫和外褲,想來估計是岑豆不好意思,沒敢把自己脫、光。

林鉭輕笑,他知道自己又贏了,並且這一次是連岑豆的心一塊兒贏回來了。

感覺到林鉭有動靜,本來就沒敢睡熟的岑豆也醒了。

兩個人四目相對,一時還都有些尷尬。岑豆愣愣地抽出自己的手,麻木的手腕現在碰一下就跟針扎似的疼,岑豆暗暗撇嘴。

“對不起……”

“額?”

“昨天嚇到你了吧。”

“還、還好。”

“我很重吧?”

“是。”確實夠沉的,天知道把他從門口挪回臥室,差點把岑豆累死。這男人還發燒,整個腦子都不清楚,估計連自己說的什麼都不知道。非拽著她胳膊,不然就鬧,整個一小破孩。

“謝謝你。”

“不客氣……你餓了吧,我給你弄吃的去。”到頭,岑豆只能想起吃來,畢竟民以食為天麼。

“不用,你坐下休息會兒吧,也忙了一晚上了。”

何止一晚上,加上昨天白天,岑豆覺得自己都快累死了。可是兩個人貌似都有意翻過那混亂的一天,所以誰都不願意提及。岑豆只能點頭,然後說:“還是弄些吃的吧,我也餓了,你還得吃藥。”

“好。”林鉭微微皺眉,他壓根不想吃什麼勞什子的飯,他就只想跟岑豆在一起,就是光看著彼此什麼都不做也是好的。可是眼下,他又不得不放手,他怕拳頭攥的太緊,沙子會從指縫間溜走。

兩個人現在的關係很微妙,彼此都是有心病的人,不同的是岑豆的心病是從前的一段情,而林鉭的心病是自己太過黑暗的背景。林鉭明白岑豆的恐懼,但目前岑豆卻無法理解他的。她不知道較之於自己,林鉭在面對她的時候更加不安。他怕岑豆知道了自己家的背景之後會和秦冉冉一個反應,林鉭太瞭解自己,表面上比大哥斯文,其實骨子裡比大哥還狠。秦冉冉不要大哥,大哥說打說罵也不過雷聲大雨點小,要是換做自己,不傷筋斷骨絕對不會罷休的。

岑豆往外走,就覺得背後隱隱發涼,回過頭去,正對上林鉭瘋狂又帶著哀求的目光,矛盾的彷彿下一秒就衝會上來,至於接下來是想咬死你還是愛死你,就全看他心情了。

岑豆打了個寒顫,她現在有些害怕林鉭了,一方面耽於對方的氣勢,另一方面卻也不可否認對他產生了依賴。怕他不愛,又怕他太愛,歸根結底怕他愛了後悔,自己從雲端跌至谷底。已經跌過一回了,再來一次,非粉身碎骨不可。

有些無奈:“你——怎麼了?”

林鉭低下頭,可憐兮兮地咬了下下嘴唇,然後對岑豆說:“你快點。”

“好。”岑豆的心當即就軟了,這人什麼時候學會賣萌的!

“不要不說一聲就走了……”

“放心,我不走。”

“真的?”

“真的。”

“這輩子都不走?”

“……”

“看吧,你還是哄我。”林鉭語氣變冷,倒在床上,拿被子捂住臉。

岑豆無語,走回去,拉開林鉭的被子,在他錯愕間吻上他的額頭。林鉭的額頭因為發燒的關係還有些微熱,吻上去,碰觸的感覺便更加明顯。

看來自己是多慮了,這貨分明是個偏執狂,什麼東西咬到嘴裡就不帶鬆口的。這麼說有點把他比喻成狗狗把自己比作肉骨頭的嫌疑,但是,沒辦法,林鉭現在在岑豆眼裡的形象也就這樣了。

“除非你撒手,否則我絕不離開,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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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好幾天,岑豆開始有意無意地躲著林鉭。雖然她做的不著痕跡,可是林鉭多奸的人,怎麼可能瞞過。兩人雖然還是笑嘻嘻的,一起去實驗室,一起回來,但每當林鉭想要和岑豆親近的時候,岑豆都會下意識地抖兩下。

看著這樣的岑豆林鉭心裡也不好受,只能比較自覺地,收拾兩件衣服回林家大宅住。

如此,自作孽的林鉭只能老老實實地,每天早上起大早來接岑豆,晚上送回去,然後自己個兒戀戀不捨地,一步三回頭地,下樓,坐上自己的帕薩特,然後回林宅。回林宅免不得被他大哥笑話,尤其那個落井下石的秦冉冉,這兩人弄得林鉭心裡跟被貓撓了似的,著急上火,沒兩天林鉭的嘴角就出了一個大水泡。

很少看見自家這個七竅玲瓏的弟弟吃癟,林釩那叫一個樂呀,有事沒事兒就過來,讓老弟把心裡不開心的事說出來,他好開心一下。

林鉭恨得咬牙,但還得乖乖的老實交代,誰讓他欠老哥一個人情來著。

話說那天岑豆給秦冉冉打電話求助,秦冉冉正和林釩在一起,夫妻間的事——你們懂得。林釩當即就不高興了,這誰家孩子這麼不懂事,大半夜的打擾別人。看秦冉冉神色古怪,林釩也豎著耳朵聽,這一聽不打緊,居然聽出老弟後院起火了。林釩大哥當機立斷,立馬卸了秦冉冉的電池。當然,代價是當天晚上的性福生活。

你說林鉭欠了他這麼大一個人情,除了乖乖就範還有啥辦法!

聽完了林鉭遮遮掩掩的敘述,林釩第一個動作就是猛拍老弟的肩膀:“丟人不丟人啊!人都住進你家了你居然連個手指頭都沒碰到!”

“住我家怎麼了!難道像你似的,看上了不管人家願不願意就強上!”林鉭才不會把自己強上未遂的事告訴林釩,太丟人了。

林釩摸摸鼻子:“強上怎麼了,老子效率高,沒一個禮拜她就是我的了,你這都快半年了,八字還沒有一撇呢。”

林鉭鄙視:“所以你後患無窮!”

“切,那你打算咋辦?”

林鉭無言以對。

林釩也砸吧半天,最後幽幽來一句:“要不你們生個孩子?”

林鉭瞪眼,岑豆那麼大陰影還沒退,自己就要她生孩子,不是雪上加霜麼!

“不行,不行,生孩子太麻煩,也影響感情。還是先上-床吧,人都是你的了,心早晚也是你的。”

“流氓理論。”

就在兩個兄弟私密討論某些個不純潔的念頭的時候,書房的門響了三下,林釩和林鉭都做賊心虛地正了正衣冠,林釩這才讓人進來。

來人是林釩手下,他來,就是告訴林釩,公司裡有個財務監守自盜,如今行跡敗露,被抓住了,問他們怎麼處置。

還能怎麼處置,遇上這種吃裡扒外的,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一雙,這才是林釩的個性。林釩罵了聲媽就要動手,卻被林鉭攔住。

林鉭冷笑:“人才難得,我去會會。”

林釩看得出林鉭又在算計什麼,也沒攔著,乾脆的說這人我不管了,你看著辦吧。

林鉭欠身而出,之後林釩就真的沒再過問過這人的事,只在一個多小時候聽到一陣隱隱的哀嚎,林釩的手一哆嗦,心說自己這個老弟還真如老婆所說,衣冠禽獸啊。

林鉭家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暫且不提,要知道愛情故事裡面所有的家國天下政治人文都是點綴,連男二女二都是調劑,最重要的絕對是男主女主。

兩個人總這樣幹吊著當然不行,老天爺也總是眷顧男主,讓他逢凶化吉,否極泰來。

距離林鉭博士畢業答辯的日子只剩下一個禮拜。這麼好的機會要是林鉭不拿來和岑豆套近乎,那他就枉稱“三少”了。林鉭對著岑豆磨啊磨,鬧啊鬧,說什麼不在家裡準備他就不踏實,不然他就緊張,緊張就沒法答辯,不答辯的話就沒法畢業,沒法畢業……

岑豆堵住耳朵大吼:“停!停!停!你到底要說什麼,直說!”

“我想回來和你一起住,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能看見你,心裡踏實。”

“你自己家,你想回來就回來唄,誰還能攔著你!”

“不一樣——你怕我,我回來你不安心。”

“……我可以嘗試。”岑豆扭捏半天,終於鬆口。

林鉭樂得趕緊摟住岑豆使勁兒在她臉上親了一口:“還是我老婆心疼我。”

接受了甜言蜜語的代價,就是每天給某個要答辯的大爺拼死拼活為奴為婢。

早上,某人剛起床就大喊一聲:“老婆,我餓了!”於是岑豆屁顛屁顛地跑去給某人做飯。

下午,某人坐在電腦前,揉揉太陽穴,蔫頭耷腦的說:“老婆,我困了。”岑豆便慢條斯理地起來給他一個愛的鼓勵。兩人氣喘吁吁之後又有了精神。

“林鉭……我困了……讓我睡吧……”

“再一會兒,一會兒就好了……”

“嗚嗚,你欺負人。”

“欺負的就是你,再一會兒啊,乖……”

“嗚嗚……”

大半夜的,任誰聽到一對兒男女的對話都得想歪了,可是呢,你也知道林鉭剛犯過錯,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能得逞,所以呢,以上的對話,非常純潔,簡直跟張白紙似的純潔。前因後果也很簡單,某男要徹夜奮戰,岑豆覺得自己在這兒沒啥用處就要去睡覺,某男這時候卻不講理了,硬拉著岑豆陪他,所以才有了上述對話。

日子就這樣安靜地過去,答辯的日子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