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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他和他的小野貓

“等我回來, 補你蜜月和……洞房花燭。”

將人放開的時候,邵非整個人僵硬地如同一座雕像, 當做沒聽到陸雲的話,垂著頭一言不發, 整個狀態像是酒還沒醒似的。

“我沒當和尚的打算,而且,讓你不滿就是我的失責了。”

不滿,什麼不滿?

邵非原本一根筋的思維, 慢慢體會對方話語中的隱含深意, 熱度從心臟開始蔓延。

先生居然會說這種話啊, 調情這麼厲害, 是不是……很有經驗?

男人的說話聲很輕,但邵非麵皮薄, 心裡七上八下地生怕被周圍人聽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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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巴巴道:“…不會的。”不會不滿。

陸雲捏了捏邵非通紅的耳垂, 他的臉卻還是有些蒼白,邵非性子愛悶著, 有什麼委屈也從來不會提,撒嬌之類的幾乎不可能出現。

都說會哭的孩子有糖吃, 這不會哭的孩子就活該倒黴沒人疼了?

陸雲只能徐徐圖之:“別太拼,我會派人看著你。”

“您才是。”

“稱呼是不是該改改了?”

見陸雲含著笑,邵非實在撇不開臉,催促著:“時間要到了,快點出發吧。”

陸雲又逗了他一會,從空隙中神色晦暗地望了眼剛剛從震驚中恢復過來的陸元迪。

陸元迪對舅舅的感情很複雜, 但不可否認其中之一是懼怕,記得當年太爺爺就評價過舅舅,心性奸詐,手段殘酷,冷情冷心,若有一天陸家落到他手上,不知福禍。

最後,兜兜轉轉,陸家還是到了舅舅手裡。

在陸雲不含任何威脅性的目光中,陸元迪緩緩點頭應承。

目送走陸雲,邵非在原地站著直到看不到車才回頭,就見那不可一世的大少爺冷著臉,邵非沒法當做沒看到,但也實在不愛拿熱臉去貼,他知道對方不怎麼看得上他,他感同身受也有自知之明,保持井水不犯河水就可以了。

邵非想著進去和管家說一聲,就打算離開,他的手機從昨晚上沒電後就忘了充電了。

“你成我舅媽了?”

“如果從婚姻法來說,算是吧。”

“什麼時候的事?”

“……剛剛。”邵非已經準備好承接對方的惡言了。

但出乎意料的,這次陸元迪的反應很平靜。

大約是雙重暴擊下,有點接受不了自己有個男舅媽。

“舅舅也許早就有定論了…”陸元迪忽然開口,沒有嘲諷,也不懶散。

這樣子忽然認真的他,讓邵非停下了腳步,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以他的年紀地位沒結婚本就稀奇,而且這些年將我當做繼承人培養,也許從很久以前…”就不打算要自己的孩子,無論你有沒有出現,“他在等一個人。”

邵非聽著對方前言不搭後語的話,道:“……你不需要故弄玄虛,直接說出來不就好了?”

陸元迪卻不再理他,回去睡回籠覺了。

雖然沒明白陸元迪的話,但邵非卻把對方的異常給記住了,在他心底埋下了一顆種子。

他在管家高叔的監督下喝了摩根糖水解酒,加上早上牛奶現在邵非撐得打出一個飽嗝,他不好意思地捂著嘴,身為藝人的修養讓他本能地遮蔽。

管家的態度和他之前來的時候差別還挺大,等完成陸雲交代的事以後,管家也沒走,邵非道:“高叔有話說?”

“我拖您一聲大,您和先生一樣喊我老高就行。”看邵非的態度,管家高叔緊繃的心情也稍稍放鬆了一些,之前邵非過來他也沒當回事,直接就在先生氣頭上把人安排過去當出氣筒了,這事只要事後想想就能悟出點什麼,現在身份不同了,他是真怕面前這位給自己找麻煩。

“夫人的物品預備什麼時候搬到先生的房間,我好給您準備車輛。”這樣主動的態度,是在向邵非示好。

“我過來就為了說這事,這裡離公司的路有點遠,我還是打算先住在公司安排的公寓或者宿舍。”邵非的態度也在向管家表明自己並沒有放心上。

高叔心裡有些熨帖,先生的眼光還是一如既往地刁鑽。

“先生離開前配了司機給夫人,並不麻煩,而且先生問起來,我無法交代。”

“啊?…我自己和他說,和你沒關係。”陸雲不在他也不想與陸元迪單獨相處,猛地反應過來,直愣愣地盯著,“你剛叫我什麼?”

“夫人。”高叔絲毫沒覺得這稱呼有什麼不對。

“……”邵非沉默著,“換一個。”

陸雲在去機場的路上打了個電話,沒幾分鐘司機拐進了另一條道,到的是一處舊城區的老宅樓附近,因為過一段時間有世界級運動會在這裡舉行,政府將這裡所有老宅樓都重新粉刷改造,看上去並不陳舊。

這其實是“邵非”年幼時住過的地方,只是後來原主父親欠下了鉅額債款後房產也被抵押給銀行,直到幾年後陸雲將房子從拍賣會上拍下,以低廉到幾乎等同送的價格給了剛出獄的邵父。

車子停在小區門口的馬路上,一個兩鬢斑白,眉宇間蒼老的中年男人從小區裡出來,磨磨蹭蹭地來到車子前頭。

車窗滑下,車後座的陸雲看著手中的彙總報告,抬頭看了中年人一眼。

陣陣冷氣鑽入外面的熱浪中,也沒絲毫抵擋熱力,炎炎烈日炙烤著大地,建築物亮的刺目。

“陸…陸先生,您找我?”邵父磕磕巴巴道。

助理羅陽走下車,將一張卡遞給他:“這是先生給你的。”

邵父並不想拿,而是看向車內的男人。

陸雲按了按太陽穴,沉吟了一會:“給你就拿著。”

“但我不明白…”

陸雲犀利地戳中人性弱點:“算做了斷,用這筆錢還你的賭債。以後別去公司找他以及跟蹤他,再發現就不是一筆錢的問題,那套房子和你的工作我也會收回。”

“您怎麼能…”聽到房子都不打算給他租,邵父急急忙忙道。

“我不能?”

邵父像是忽然想起,那是陸雲租給他的,早就不屬於他,他已經習慣被陸雲幫助,都忘了自己該自食其力,沒有人的幫助是理所應當的。

“我去找小非不是為了錢…”說著連自己都不相信的話,理直氣壯的,“再說我也沒讓他看到我。”

也許是邵父多少還有點廉恥,還想在邵非面前維持住一點尊嚴,跟蹤了幾天也沒出現。

邵非前段時間總感覺有人在跟蹤自己,找了半天也沒找到蹤跡就沒再放心上,實則跟蹤他的人就是他在這個世界多年未見面的父親。

邵父在出獄後就知道兒子不可能再原諒自己,直接切斷了以前所有聯繫方式,這表現已經夠明顯了。妻子離開後他只剩下兒子,他幾次跟蹤都看到兒子那疲憊憔悴的臉,這才萌生了去賭博以小博大的想法,哪怕最後賠本,兒子不是做明星嗎,到時候也能還。

邵父不但血本無歸還欠了一大筆錢,他最近聯絡過邵非之前的金主陶青意,希望對方能夠看在邵非的面子上,能先借自己一筆錢。

但還沒等他與陶青意談好,就接到了陸雲的電話。

“卡里剩餘的錢,還完後夠你日常開銷,用來買斷你和他的關係。”

“這怎麼行,我怎麼都算是他的父親,我們血脈相連!”邵父這下子聽出來了,邵非這是傍上大船了,不然陸雲憑什麼花費這樣的心思。

那哪有父子分裂的道理?邵非飛黃騰達了,那他怎麼辦?

陸雲的聲音猛地提高:“他倒了八輩子黴有你這種父親!”

愧疚和愛是有,但在利益面前,這些算什麼,陸雲見過不少這樣沒了人性還標榜自己是道德標杆的人,也許是心中尚有良知非要找個理由再逞惡,也許是天性使然。

色厲內荏又懦弱貪婪,總為自己做過的事找諸多藉口推卸責任,他甚至可以確定這些賭債會用“想幫邵非的忙”來做解釋,不斷壓榨邵非。

意識到自己的失控,陸雲的臉色沉了下來:“要是拒絕,你連這筆錢都別想拿到。”

邵父咯噔一聲,只覺得手上的銀行卡在烈陽下都燙手。

待離開小區,羅陽詢問:“您不告訴非少嗎?”

陸雲有些疲憊地閉目養神,道:“他沒必要瞭解自己的生父是個恨不得吸光他血的臭蟲,這些事,我會為他承擔。”

如果這個世界對他不友善,那麼還有我。

邵非問管家要了個便攜充電器就離開了,手機一開機就提醒了好幾通未接電話,有經紀人的幾通,還有何珊珊的,另外就是一些陌生的未接電話和騷擾電話了。

邵非想到那張新鮮出爐的結婚證,硬著頭皮先打給那波。

那波那頭一晚上沒聯絡到邵非,還以為這小子和自己玩失蹤,朝著電話那頭厲聲一吼。

“藝人不能隨意關機你知不知道?三歲小孩嗎,我看你是要重新參加新人培訓了。”

“要是突然有機會過來,你就錯失了一個世界!”

“昨天不是和藍石影業的蘭總出去了嗎,怎麼樣,你該不會頂不住美色從了她吧?”

“從了她的話,雖然短時間上升快,像吳均霖就是個例子。但她是業內有名的周扒皮,你別想在她手裡討得了好,而且她身邊的人換得太勤快…不推薦。”

……

噼裡啪啦的一頓訓外加有理有據的勸解,邵非嘴角含笑,剛開始的那波有著一個職業經紀人的所有特點 ,將藝人當做一件件物品明碼標價,但漸漸的他明白了為什麼那兩位影帝影后到現在有了經紀人團隊,還是承著一份香火情讓那波掛名,甚至每年年底還有紅利。那是在紛紜利益中的真情,是那波長久以來的維護才有了回報。

在這樣的圈子裡,真情才是價格最高昂的東西。

“我是有件事想給你彙報一下。”

臭罵了一頓,發現自家藝人乖得不行,那波也氣消了不少,梗著脖子道:“說!”

雖說藝人要謹言慎行,實際上這些新人除非天賦異稟或是過於早熟,不然十幾二十歲的小年輕,怎麼可能個個都完美偶像的標配出來,他們最是壓不住自己的脾氣,受了點委屈都恨不得全世界知道。有幾個成名的都是天上地下老子最大,還有表面老好人背面搞死你的兩面派。

當然也有聰明的把這種性情融合到人設裡,也是有粉絲吃這“真性情”一套的。

與之相比,他覺得邵非這樣冷靜的,能走得更遠。

“你上次說,如果我有戀情必須第一時間知會你,讓你可以立刻做好應對準備。”

“對,你該不會告訴我那麼快就有吧?蘭總,何珊珊?”邵非周圍一共也沒多少能談感情的機會,同組戲的女演員比如空晴這樣的,早就名花有主了。藝人大部分時候都在走通告,或者各種品牌方場地、劇組、攝影棚裡轉,要談戀愛的機率太小了。

“不是。”

“那你問這個幹嗎。”那波松了口氣,淡定了下來。

“我……結婚了。”

那波掏了掏耳朵:“啥?”

邵非又重複了一遍,想到陸雲離開前的那句話,心湖微微波瀾。

然後那頭就爆炸了,比剛才更崩潰地怒吼:“我他媽的信了你的邪,你有沒有腦子!你是要逼公司跟你解約?你看哪個新人會這麼自毀前程的,你現在上升期,晚點談戀愛能死?不對,你不是戀愛,你直接三級跳了!?”

邵非在另一頭也能感覺到那波的崩潰,可能連宰了他的心都有了。

要是嚴厲一點的經紀人,轉瞬就會在他的合同上做文章或者直接和團隊商量後雪藏了他,那波生氣在情理之中。

“立刻,馬上,離婚!”

“……”

邵非沉默著不說話,那波就大概知道這是沒戲了。

苦口婆心地勸道:“你能保證這訊息防得住媒體嗎,還是當現在吃瓜群眾瞎的,那些公佈戀情的哪個不是已經有一定觀眾緣才公開的。你這年紀能擁有的絕大多數都是女友粉,懂什麼叫女友粉嗎?那就是她們都是你女友,你只要有女友都能立馬粉轉黑的,從此是路人,更別說是結婚,到時候再好的團隊都救不了你。”

“但我走演技路線的。”本來也沒打算當偶像派,不需要女友粉,我用演技說話。

那波簡直被邵非強詞奪理和不知悔改氣得七竅生煙,這是鐵了心了。

“你沒名氣誰看你演技?哪個劇組會找你,別想指望我。算了,你要毀你自己,不在乎賠償金可以,但我不能眼睜睜看我花下的心血白費,把你老婆的電話給我,”那波頓了頓,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小妖精,把他好好的藝人給帶歪得十萬八千裡了,虧不虧心,“等等,我這裡還有點事情,你待會讓她打過來。”

不把這對野鴛鴦拆散,他就妄為金牌經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