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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請開始你的表演

老壇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簡直像看著瘋子,那關乎到老祖, 居然把主意打到老祖身上!

在這個實力為尊的地方,有這種想法的人不是瘋了就是有把握。

龐元的確有想法, 他也很有邏輯,能當上七星宗的大長老,他也絕對不是外表看上去的那麼慈眉善目:“我們現在最擔心的是因為他老祖不放過我們,一切的關鍵在老祖身上, 如果老祖自顧不暇呢?到時候把所有相關的人都解決掉, 其餘人諒他們也不敢說實話, 老祖不會為一個沒什麼感情的弟子大動干戈。”

這麼一想就對了, 一旦老祖拿他們沒辦法,他們只要做得乾淨一點, 還有什麼好怕的!

“但怎麼可能, 按照你的說法,陸非現在很可能在老祖的院子裡, 我們哪裡有機會再把他弄出來?”

“有的,”龐元勾起一道冷意, 望著執事院的殿門口,似在等著什麼,“剛才的雷雲看到了嗎,那是老祖的渡劫雷雲,不然你以為為什麼要召集大家在議事堂集合?我已經讓門下弟子去聽訊息了。”

老壇之前全被得罪了陸非的事給佔據全部心神,就算看到了雷雲也沒多想, 現在被這樣一提醒才回過味來:“你是說……”凶多吉少?

“雷雲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但你看宗內到現在也沒有動靜。”老祖的晉級失敗,對他們來說的確是噩耗,可比起自己的命就是好消息。

“如果老祖他……”

龐元接了下去:“如果晉級失敗,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境界倒退,他最著急的是怎麼處理他從神壇落下後的一切事宜,哪裡還有工夫來管我們?”

這種宗內的小矛盾與晉級相比,就是不足為人道的事情了。

兩人相視一笑,機會稍縱即逝,只要他們抓緊,就能把握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議事堂。

辛如意見眾人緊張的神情,想到之前的自己不也是如此,要知道他是唯一知道老祖在閉關前受了重傷的人,他雖然對老祖很有信心,但身為修仙之人他更是明白境界越是高,越是容易失敗,幾百年前仙羽宗還有一位大乘期的大能,名為東皇真人,在壽命將近的時候,準備衝擊,在眾人期盼中卻隕落了,也是那個時候七星宗在陸淵的帶領下一舉越過仙羽宗,成為正派之首。

眾弟子看辛如意如此凝重,他們的心情不斷下沉,覺得現實已經不足以讓他們幻想了。

辛如意的每一個表情都表現的入木三分,令人不由得動容:“我們到生死存亡的時候了。”

哪怕辛如意沒有直接說出來但他們哪裡聽不出來掩藏的含義。

沒多久,執事堂焦急等待的幾人,見匆匆來報的弟子,爭先恐後地站了起來,在弟子神色悲傷的搖頭中,他們反而面露笑意,連天道都在幫他們!

龐元平日管理七星宗大大小小事務,這些日子為了迎接出關的陸淵,他們派不少弟子去整理和打打掃無量苑,其中有部分留在外院,他們只要藉口檢查成果的便利就能過去,也不可能有人懷疑他們。

而在龐元檢查的空檔,他們就有機會找陸非的所在方位,然後將人引出來。

同一時間,吳三零回去後躲開眾人,獨自焦急,覺得剛才鬼祟的老壇等人可能會對邵非不利,但他人微言輕,就與以前的無數次一樣,眼睜睜看著身邊的同伴死於非命,再也沒出現過。

院裡有人激動跑到他們的屋子,說是門外有幾個內門弟子奉命來找他。

吳三零自知只是個無足輕重的記名弟子,就是能留在七星宗都非常難,怎麼可能有人特意找他,還是內門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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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睛一亮,莫不是平日裡那些圍繞著洛真的內門弟子?

那陸非是不是就安全了?

在眾人又是羨慕又是嫉妒的目光中,吳三零走了出去。

但來的幾位內門弟子卻是不眼熟的,直到他們報上各自名字,吳三零才嚇得大驚失色,這些弟子……不是掌門門下的嗎,所以他才連見都沒見過,因為這些人平時根本見不到。

聽說他們還有幸得到老祖指點一二,不是普通內門弟子能比的。

見吳三零嚇得人都不利索了,幾個內門弟子雖然已經習慣修真界的等級制度,但還是被他的模樣給逗得笑了起來,溫和地說:“我們只是找你瞭解一下情況,不必如此驚慌。”

“是、是瞭解陸非的嗎?”見他們肯定的答案,吳三零感覺自己的小心臟快跳破了,他是不是認識了一個不得了的人物,陸非是不是有什麼神秘的身份?

身邊普普通通的同伴搖身一變,忽然所有以前天邊的人物來垂青,這是只有話本裡才有的故事吧。

他就說陸非這名字取得太有技術含量了,老祖的姓加上邵家天才的名,效果是成倍的?他要不要也改個名字?

吳三零吞了吞口水,道:“還有另外幾人,他們與陸非也是舊識,可以都叫來嗎?”

幾個內門弟子受了容巖的命令,容巖又是被老祖看中的,這麼一說當然是同意的:“也好,越詳細越好,都一同叫來吧。”

話音剛落,他們也發現幾人一同出現在雜事院實在太醒目,他們基本都沒來過這地方,見吳三零把幾個哆嗦的記名弟子帶出來時,道:“這裡不方便說,跟我們來吧。”

這些記名弟子就是平日裡與邵非和吳三零關係不錯的人,根本沒想到會有這一天,有一個嚇得尿了出來。

而顯然那味道對修真之人來說太刺鼻了。

那弟子怕好不容易天降的烙餅被自己給毀了,人嚇得臉色青紫的,哭都哭不出來。

一內門弟子噗嗤一笑,並沒有趕他走,道:“我讓人送一套乾淨的衣物,過去換了吧。”

一群人就這麼雲裡霧裡地被帶走了,卻不知道剛好讓他們躲過了一場滅口行動。

-晉氵工獨.家-

而在冰池內的邵非打了個哆嗦,好冷。

他從泉水中睜眼,周圍微波盪漾,之前模糊的記憶令他頭疼欲裂。

整個充斥靈氣的院子被透明的防護罩罩著,以防止靈氣溢位,這座水池是用適合水系修煉的水靈玉打造的,岸上雕刻精美的四個龍形泉眼吞吐著靈水,將水池內的人包圍,周圍價值連城的夜明珠亮著盈盈光芒,四周種植著一盆盆花,就是邵非曾經見到過的四季淵,白色小花,一眼望去像是黑夜裡的星辰一樣。

在這充沛的靈氣中,邵非恍若置於夢境,捧起來的靈水從蔥白的指縫間滑落,水中的倒影像是看到了此刻驚疑不定的他。

他是在哪裡,他還記得自己看到陸淵後就體力不支,所以是那時候昏過去?

在腦中留下記憶最深刻的人就是陸淵,當時陸淵的模樣實在古怪,與他以為的久別重逢大相徑庭,而且為什麼阻止他說出實情,雖然一開始就打算在見“長輩”的時候就說出實情,雖然他要是同意,能在七星宗得到天壤之別的待遇,不過邵非不打算利用洛真的感情。

就是想還洛真這份人情,也不是用這種方式,不過在見到陸淵後,一切就被莫名其妙打斷了。

從他與洛真出現,就有哪裡很古怪,陸淵的氣息,陸淵的態度,陸淵的行為,那地震也很蹊蹺。

邵非絞盡腦汁都想不出所以然來,倒是因為回憶,想起之前模糊意識裡的夢裡,那幾個纏綿悱惻的……吻。

夢裡他與陸淵親近極了,糾纏在一起的身體,噴在臉上的氣息,近乎呢喃的語氣,男人身體的溫度,進入自己口中的攻城略地,他流連在自己臉頰上,指腹的觸感都記得一清二楚,就好像一切都是真的一樣。

正因為瞭解陸淵的為人,才知道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他一整天都在那裡幻想著什麼啊!邵非捂住了臉,有人說夢是內心最真實的寫照,他該不會是內心對陸淵有渴望吧?

他以前對男人從沒有什麼想法,就算是碰到洛真這樣讓人很容易產生好感的型別也是尋常接觸,一般就是人再好,性向也不是說變就變的。

所以哪怕明知道不應該對男主有企圖,他內心深處其實還是被吸引了?

邵非望著池水,在不多的臆想裡,他看到那如皎月般的人滑著水面朝自己走來,衣衫被水溼透粘在那具幾乎完美的身體上,然後一隻手就抱住了他,他緊緊貼著那人的胸膛,感受著那充斥著爆發力的胸肌……

邵非想到這裡,猛地拍向水面,水花濺在臉上,溫暖的水滴沿著肌膚滑落。

瘋了,一定是妄想瘋了!

目光所及的隨便一樣東西,他都能聯想到陸淵。

這裡的動靜也引起外室等待的容巖的注意,他戰戰兢兢地問:“太師叔,您是……醒了嗎?”

介於這位以後很可能成為另一位祖宗,他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的精力。

他本來以為會昏迷的時間更長,聽之前老祖的意思,太師叔可能短時間醒不來,也不知是靈泉的緣故還時因為靈根幾乎被修復,邵非比陸淵預估得更早清醒。

邵非聽到聲音,沒感覺到惡意,而且身體現在還在吸收水系靈氣,從這奢豪的靈池來看有能力在七星宗有這麼好待遇的就只有陸淵了,所以這裡是幾乎沒人能進來的無量苑內院?

那麼此刻在外面的應該是宗門內的弟子,還有那稱謂是怎麼回事,太師叔是什麼?他一個記名弟子怎麼可能被這樣稱呼。

說是誠惶誠恐也不為過,但現在誠惶誠恐的不是邵非,而是外面沒聽到回應差點要衝進來的容巖:“您還在嗎,需要我進來服侍嗎?”

邵非第一直覺是對方認錯了人,但轉念又想這裡是七星宗,那裡那麼容易讓他冒名頂替,冷靜下來就想到之前陸淵在大殿上說過要認他做徒弟,陸淵是老祖,這麼算上去,他就是……太師叔?

好亂的輩分,讓人連承認都覺得沒有臉。

邵非羞恥心再一次爆棚,立刻心虛道:“不用了,我沒事。”

他哪裡好意思讓內門弟子來服侍自己,以前待在雜事院可是聽多了,這些內門弟子對於記名弟子來說那就時高山仰止的存在。

邵非頭疼得捂著自己,是不是因為在地底的那點交情,陸淵才認他做弟子的?

這理由怎麼聽著這麼牽強,就算男主心胸再寬廣,也不是隨便認徒弟的,像女主那樣的天賦一開始都是拜在道蘭真人門下,不然女主又怎麼會與重要男配之一的洛真接觸,洛真又怎麼做那個讓人惋惜又痴情的大師兄。

所以想來想去都不知道陸淵這麼做的目的,日行一善啊?

最可怕的是,在一切還不明朗的時候,他似乎對男主起了什麼不該有的心思,在幻想男主。頓時恨不得弄死自己,他在幹什麼,是不是也想和以前那些維護員一樣,想接近男女主然後改變劇情?以為男女主是那麼容易能被改變的嗎,就是給男主幾個鈦合金眼鏡都不可能看得上普普通通的路人。

系統要是知道了肯定也會失望之極,對他抱了那麼大的期望,但他並沒有爭氣。

邵非,你要清醒一點,女主幫了你多少次,別說一條魔影還在自己這裡,她都沒有怪罪,甚至還讓魔影保護他,還有儲物袋裡那幾桶靈泉,沒它們他的靈根哪會好的那麼快……往事種種,都讓他不可能去破壞未來她與男主之間的姻緣,男主這樣的人,也只有女主才配得上,他一個路人有什麼資格插一腳。

他要控制住那點心思,繼續一門心思撮合男女主。

邵非開始厭惡這樣的自己,他快不認識自己了。

現在的他還是上個世界,乖乖當路人甲的自己嗎?

他之前對女主產生了短暫的心動,雖然後來迴歸正常,但現在又那麼快對男主有了幻想,還是在男主不在的時候。

邵非拿著腦袋撞擊水池,狠狠撞上去,流了滿腦袋的血,傷口有些猙獰,淚水盈滿眼眶,口中不斷呢喃:“對不起……對不起……”長久以來控制自己不心動的壓力,讓邵非有些承受不住了。

我不該幻想的,我怎麼會這麼善變,這麼的無恥和不要臉!

魔影眼看著主人要尋死,急得團團轉,說著就要衝出來阻止。

“滾回去,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許出來!”邵非低吼著,把魔影給嚇了回去,瑟瑟發抖地望著主人。邵非雖然自責不已,但基本的理智還在,魔影絕對不能出來,只要出來了,就有可能被七星宗的人發現,以前最多是自己被抓,現在他和陸淵有關係,那會連累到陸淵,如果那些想對付陸淵的人用這個說他勾結魔宗呢?

魔影一直和邵非玩耍,從沒看他對自己那麼兇的模樣,委屈地縮在靈根上。

邵非可恥的沒法見人,更不知道要怎麼面對男主。

男主這樣大義凌然的人,要是知道救下的人有這麼齷齪的心思,估計要噁心死吧。

邵非苦笑,說什麼都要把這個想法給死死壓回去。

洗乾淨自己的滿臉的血,他出了靈泉,看到半裸著的身體,那種可能是陸淵為他脫的想法就更深了。雖然仙風道骨的陸淵只可能是幫個忙,但邵非覺得自己的思想是偏向齷齪的。

他深呼吸了幾口,摒棄那些想法,顫抖著穿上衣服。

過了好一會,腦子不再發熱,才問向體內的魔影:“我昏迷後是怎麼到這裡的,把你看到的都與我說。”

魔影本來就在害怕,哆哆嗦嗦的,很無辜的模樣,看邵非的模樣是想說實話的,但一想到那個純陽體的男人,還是把想說的話給轉走。

說自己也睡著了,只知道這是陸淵的院子,是陸淵帶邵非進來的。

之後無論邵非問什麼,它都是搖頭,其實在陸淵對邵非做那些事的時候它就呆若木雞了,覺得語言已經無法形容陸淵不要臉的程度了,只能期望它的主人能夠自己發現,戳穿那個偽君子。

在邵非的目光中,七號實在回答不出來,它的靈智還不足以撒得天衣無縫,乾脆啪嗒一下躺在靈根上面裝睡覺。

魔影的模樣引起邵非的懷疑,他發現了一些端倪,七號在隱瞞他,七號那假裝睡著的模樣不是第一次,這舉動太奇怪了。

邵非越想越覺得是那麼回事。

為什麼要瞞著他,是因為不能說?

因為惹不起,還是說了會引發更嚴重的後果?或者兩者皆有?

邵非不問了,但是疑惑始終放在心裡,而且在發現七號有問題後,就不再與它說話了。

魔影見主人那深思的模樣,好像是起疑了,也不信任它了,它好像把自己賠進去了,七號欲哭無淚,抱著自己委屈地坐在靈根上,連最喜歡的冰系靈氣都不吸收了。

現在的它一定比兄弟們都厲害,以前都是十個兄弟搶雲歌一個人的資源,就是資源再好,平均下來每個兄弟得到的有限。

現在跟了邵非,以為會境界倒退,但實際上它越來越強了。

所以才更能感受到陸淵的實力,它如果多一句,那個人肯定會讓它消失的。

見邵非對自己開始冷漠的態度,雖然知道這是必然的過程,但魔影還是難過極了。

都是那個人,主人現在不相信他了!可惡,臭不要臉,大魔王!

邵非在體內無法再吸收靈氣後,就離開靈池,並再三警告魔影,無論發生什麼都要乖乖待在他體內,在七號討好的姿態中才放過。

在外邊等待的容巖,見邵非出來,目光停滯了一瞬。

此時邵非穿上了一旁準備好的衣物,是陸淵的白色長袍,上面繡著精緻的竹紋,顯得走來的人更是清雅無雙。容巖這才真正看清了此人的模樣,這身風華也難怪連老祖都……

他臉上染了紅,是難為情的,這麼美的人就是男人也可能會把持不住的。

而且,之前他和老祖在裡間…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男子與男子那麼親近,又是自己敬愛的老祖,沒有以為的反感,也許是當時的畫面實在太虛幻了。

他不敢多看老祖未來的愛人,看老祖那偷偷摸摸的樣子,太師叔都是不知道的吧。

沒想到有心上人的老祖,也會像普通人那樣……那麼的青澀和小心,真是讓人覺得意外又美好。

他容巖垂下了眼:“弟子容巖,見過太師叔。”

邵非想起容巖,他與此人也有過兩次見面,第一次是在他傳送過去的客棧,第二次是他為了躲老壇躲到無量苑差點被路過的容巖發現,這是第三次。

容巖,也是未來雲歌的愛慕者之一,只是在一次試煉中被陷害,為了救女主死於鬼宗之手,雖然不是男配,但也是前期有一定比重的人物。

“嗯。”邵非從這個明顯比自己還大了無數歲的內門弟子身上感到境界上的壓力,在雜事院的經歷讓邵非明白修真界的等級,像他這樣的空降兵就算什麼都不做,都是不少人的眼中釘吧,所以絕對不能把軟弱給顯露出來,那會讓自己的處境更危險,學著陸淵的模樣,端著一臉高貴冷豔:“別客氣。”

果然,容巖看來邵非這樣的態度才是正常的,如果邵非太親切反而會被看輕:“老祖讓弟子在這兒守著您出來,您現在可有好一些,我帶您去您的住處?”

邵非對住處並沒放心上,問道:“我沒事,你知道師、師父去了哪裡?”

說到師父兩個字的時候,他的心跳不規律了幾下。

忽然對陸淵改了稱呼,邵非很不習慣。

“老祖他……”他一個小小內門弟子怎麼可能知道老祖的行蹤,這往大說可是犯忌諱的,老祖離開前只讓他守著太師叔。

邵非一看容巖的臉色,也意識到自己問了不該問的問題。

此時,有弟子來通報,說是老祖出事了,疑似渡劫失敗。

聽到這話,邵非與容巖知道真相的人都蒙圈了,難道之前都是老祖在強撐,實際上根本沒成功?但不可能啊,老祖的樣子氣息是偽裝不出來的。

特別是邵非,他與洛真是第一時間去見陸淵的,再清楚不過了。

不過他們都不是初出茅廬的人,並沒有露出自己的疑惑,也沒有辯駁。

因為知道後面的劇情,邵非知道七星宗是會化險為夷的,他感覺到之前看到的陸淵不像是失敗,他幾乎可以肯定陸淵有其他目的。

沒一會,又有人通報護宗門的大陣正被人破壞,現在弟子們都前往那裡,作為內門弟子的中堅力量,容巖也是需要去助力的人選之一。

“是誰在破壞?”居然有人膽敢破壞他們七星宗的防禦!

“仙羽宗還有禪宗、落月宗、太一宗……都派來了人,不過主要破壞的人是魔宗的焰魔。”

邵非一愣,焰魔不就是落情紅嗎?之前重新封印黎天法陣的時候她就沒有出現過,後來也離開了一段時間,沒人知道她去做了什麼。

他絕對不能出現在那女人面前,她之前可在通緝他。

這些訊息接二連三的傳來,而且護宗法陣的震動就連他們內院都能感受到,的確有人在破壞大陣,只是這個大陣是由諸多大能包括現任老祖陸淵不斷加持和維護,想要破壞進入至少要好幾個時辰,而且還可能做無用功。

容巖很著急,但他有陸淵下達的命令在,無論發什麼都不會離開邵非身邊。

邵非體諒道:“現在宗派大事,你先去看看情況吧。”

容巖不愧是陸淵的忠實擁護,就算心中擔憂極了,也不準備出去救援,道:“我的任務就是守著您。”

邵非也不再堅持,他相信陸淵既然讓容巖留下來肯定有用意,他不會擅自行動。只是與容巖從內院移到了外院,這樣得到訊息更為便捷。無視了靈根上不斷滾圈賣萌的魔影,他現在還不知道七號到底私底下瞞了多少事,所以堅決不能讓自己被它賣萌的模樣欺騙到。

任你再可愛,我都凌然不動。

同樣在外院的龐元幾人就著急了。

這一招不管用,容巖並沒有去護陣,還是守在邵非身邊,邵非也居然沒勸。

兩人都不上當,讓在外院的龐元和老壇等人焦頭爛額卻又無計可施,他們需要在老祖解決麻煩前將所有事都處理好,不能有任何漏洞,除了解決陸非外,還有所有相關的人都需要處理,干係甚大,時間卻緊迫。

龐元忽然想到一個關鍵:“剛才是不是說容巖奉命守在陸非身邊寸步不離,就是宗內發生那麼大的事都沒出來?”

老壇:“是啊,你這時候還在想這個?快想想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吧?”

要讓陸非出現,顯然已經不可能。

龐元讓趙家兄弟去雜事院解決掉吳三零等人,等他們離開後,才分析:“也許我們都弄錯了,容巖是誰,那是陸淵目前最器重的弟子之一,也是下一屆宗主的熱門人選,而且以我的觀察,比起洛真老祖更看中容巖。讓一個這麼重要的弟子去守護一個剛認的弟子,還要寸步不離,這正常嗎?”

不正常,根本沒有對比性。

老壇得出一個驚心的結論:“這個陸非不但不是我們以為的不重要,有可能重要之極!不行……我們不能殺他!不如趕緊逃命!?”

此時龐元卻忽然笑了起來:“不,我終於知道他的弱點了!不但不能逃,我還要這個陸非死無葬身之地!”

龐元拿出一隻法寶,是燈塔的模樣,在空中懸浮。

“這叫孤燈冥眼塔。”龐元拿出了自己的保命法寶之一,修真界就是再小的修真者都有不少自己的保命之法,像他這樣活了不知多少歲月的長老更是有許多。

他拿出的法寶就是能抹掉靈魂的法寶,它能抹掉所有比使用者法力低的靈魂,無視所有禁制,能搜魂後徹底讓靈魂無法超度的東西,只是開啟它需要耗費不少精血。

“你怎麼會有這東西?這不是老祖的嗎?”老壇驚駭道。

“這是我的!這原本就屬於我的,是老祖……不,是陸淵那司奪取的!你們真以為他像是看上去那麼正義凌然嗎,我呸,他才是比鬼宗更可怕的存在!我只是讓它物歸原主!”這是他最大的秘密,也是他一直隱忍的關鍵原因,他來七星宗就是為了偵查當年的真相。

這信息量太大,幾人都說不出話來。

“等等,龐元,你與陸淵沒有死仇,你不必鋌而走險!”老壇還試圖說服,當做沒聽到前面那段話。居然連這孤燈冥眼塔都弄出來了!在他看來雖然陸淵和陸非師徒是有可能不放過他們,但只要他們解決掉陸非,還是有機會瞞天過海的,沒必要去盜竊老祖的東西。

老壇意識到他惹出來的事只是一個引子,可能接下來的事情根本不是他的能力能應付的!

他想逃,卻發現身體被定住了,趙家兄弟也同樣無法動彈。

龐元看著他們要逃跑的嘴臉,哂笑道:“別天真了,知道真相的陸淵會輕易放過你們嗎?既然現在大家已經在同一條繩子上了,你們只有幫我!反正這陸非本來就需要死!”

老壇:“你與老祖……”本來就有仇?而且很可能是死仇。

老壇想到往日龐元的心狠手辣,卻在陸淵面前恭順恭敬,不爭不搶的樣子,每次遇到老祖宗的事,都是恐懼極了,還有與自己兄友弟恭的模樣,就覺得這人的可怕,他想到自己平日裡對記名弟子的告誡,修真界裡的每個人都不能小看,都有自己的秘密,有些秘密是會死人的!

既然說這個法寶是自己的,那孤燈冥眼塔原本的主人是……仙羽宗的前隕落的修真者,衝擊化神期失敗的東皇真人?

難道眼前的人是……?那他百年來潛伏在七星宗,本就居心叵測?

龐元並沒有回答老壇的問題,只是笑道:“他如果在乎這個陸非,必然會非常痛苦,只要一想起來……”

冷笑在他的臉上有些扭曲。

邵非與容巖在外院會客廳等待著訊息,當有弟子再一次進來,他們又打起了精神,那弟子說執事堂的龐元長老說白日送來的弟子有不妥的地方,希望容巖去門口一趟。

都在無量苑內部,只有幾步路,容巖也沒多想,平日裡他與龐元也是相當熟悉的,幾句話的功夫無論是容巖還是邵非都不可能懷疑什麼。

在他們看來,無量苑內部顯然是最安全的。

此時又有一個弟子走進來,看到邵非正在自言自語,嘴角含著笑,那模樣的確是風流寫意,令人心神迷醉,這風姿在人才濟濟的七星宗都是數一數二的,難怪能入陸淵的法眼。

其實邵非正在與七號玩耍,愣是板著臉,就是觀望它耍寶,又說幾句打擊它的話。

“不許滾來滾去,不許裝委屈……”在宗內外緊張的時候,也只有七號才能讓邵非放鬆片刻。

見人進來,是個陌生容貌的弟子,邵非朝著對方微笑。

以為與之前一次次通報一樣,因為訊息不斷傳進來,他們在這裡等著,所以進來通報根本不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當邵非抬頭,對上那個弟子的眼神,忽覺遍體生寒,七號也像是被什麼箍住了身體,啊嗚叫了一下,邵非當機立斷,用靈氣弄暈了它,以免自己出了意外而暴露了它。

邵非一陣陣眩暈,只覺得身體與靈魂好像被分割開,連動一動手指都困難。

面前的人,也越來越模糊,對方冷笑的唇近在咫尺,還有那人在說:“雖然不確定你對他來說是不是真的重要,但如果我賭贏了,那麼他……會痛苦極了吧!真想看到那個不染塵世的模樣碎裂的樣子,哈哈……”

這話好熟悉,為什麼這麼耳熟?就好像哪裡見過。

究竟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做……

邵非再一次感受到,生命在流逝的無助。

他好想變強,變得讓人再也無法隨意控制他!

邵非再一次有意識的時候,看著自己的靈魂飛到空中,他往下也看不到自己的身體,只能看到一團透明的波紋,那是他自己靈魂的能量。

他看到了那人去掉變換後的模樣後的真容,是龐元,那個貪小便宜的執事堂長老?

他們無冤無仇,這麼做沒動機?

他看到自己的身體掉落在椅子上,看上去好像失去了生命氣息,不對,胸口還在動,雖然幅度很小,但說明還有呼吸,只是沒了魂魄。

他是……死了?

也不對,他還活著,不然他現在怎麼可能還有意識。

邵非想對付龐元,卻發現自己的身體直接穿了過去,他沒有實體?

周圍安靜極了,也沒人發現他的存在。

就是地上想讓他神魂俱滅的人也沒發現他只是靈魂出竅。

邵非在經歷過憤怒錯愕後,冷靜了下來,他必須好好瞭解目前的情況才能有解決之法。

龐元在使用法寶後,也因為反噬受了很重的傷,此刻正在用高階回元丹緩解傷勢。

邵非覺得在空中飄著的法寶非常漂亮,看那絢麗的模樣也不可能默默無聞,文字轉化成實物需要一點時間,所以邵非思考了一會才想起這好像是傳聞中能讓靈魂不復存在的孤燈冥眼塔。

這個法寶屬於原來仙羽宗一位已經隕落的大神,後來被陸淵所獲,但又失竊了。

再後來出現就是在斷更的地方,實際上它是被七星宗內以為奪舍多年的修仙者藏起來了,但是這文斷更斷的是個好地方,特別抓心撓肺的點。

斷更……他想起來了!

為什麼這句話那麼耳熟,這不就是斷更時最後一句話嗎?

就是在男主準備收女主為親傳弟子的時候,當天晚上女主遭到襲擊,還沒看清來人靈魂就被孤燈冥眼塔給控制住了。

所以讀者根本不知道兇手是誰,邵非猜測那人藏得很深,肯定是連陸淵都暫時無法對付的人。

邵非見自己飄來飄去的靈魂,看來原著裡女主是絕對不會死的。

孤燈冥眼塔的確能滅掉比使用者低等級的人,而且無法復活,更不可能再奪舍,就算是陸淵也不可能逆天而為,所以它也是許多人爭搶的極品法寶,可惜失竊了後就再也找不到了。

但邵非猜測它毀壞的應該是本體的靈魂,這是有限制的,這個限制龐元應該是不知道的,不然至少會提前檢測他與這具身體是不是百分百契合。

邵非一個外來靈魂,就是頂級法寶也無法超越自己的限制來毀壞。

其他還能暫且擱置,不過……為什麼女主的戲份,會轉到他身上?

總不能以後雲歌來了,再重新演一遍?

劇情……是不是哪裡變了?

邵非看著地上志得意滿大笑的龐元,好像大仇得報一樣的模樣,覺得又憤怒又好笑。

也惡意地冷眼看著準備出逃的龐元。

抱歉,沒死成。

別給我回到體內的機會,不然我也要把我承受的,全部奉還給你。

就如邵非認為的,在第一個世界結束的時候,他就沒有剛開始那麼純粹了,在陸琛的影響下,他也朝著芝麻湯圓邁進。

陸淵晉級失敗的訊息也傳到了內門弟子的院落,在眾人為陸淵祈禱的時候,獨獨準備去靜思崖收拾行李的洛真面部表情很古怪,這世上就沒有比老祖更成功的人了!

就好像連天道都是偏向這個幸運兒的,什麼最好的都留給陸淵的,讓人連妒恨都覺得多餘。

雖然不知道陸淵要做什麼,卻能感覺到陸淵所謀不小。

自從去掉了那抹崇拜的濾鏡,再看陸淵他就更清晰了,發現了陸淵隱藏在陰影裡的真實,就好比太陽,光線越是強烈,照下的陰影就越是暗。

想到眾人依舊對陸淵推崇之至,就苦笑連連,何止他們,就連那麼以前那麼冷漠的邵非不也被老祖給迷惑了嗎?

任何一個人若是提一句陸淵的壞話,都要被唾沫淹死。

足見其人品之貴重……貴重?真是想想都可笑。

這麼無懈可擊,才令洛真不寒而慄。

望著那群平日裡圍繞自己左右的師兄弟們,洛真模稜兩可:“也許並不如我們所想的那樣,老祖說不定會逢凶化吉?”

雖然眾人都這麼希望,但他們也知道是痴人說夢,紛紛商討了起來,為宗門的未來開始擔憂。

洛真望著眾人的模樣,目光越來越冷,多麼真實的反饋,他就算說了又有誰會信,老祖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不是三言兩語能撼動的。

而後,護宗大陣的動盪讓眾人前去護陣,洛真行至一半,還是擔憂邵非的情況。

拐了彎準備再給邵非一些保命法寶,就算陸淵一定會護得邵非周全,但他要做什麼和陸淵無關,待送完法寶,再去護陣,當他來到無量苑的時候,見到的是死一樣寂靜的場面,雖然無量苑比較靜,但平時也 有內門弟子巡視的。

當看到一個護門弟子倒在地上的身影,出事了!

一路上看到越來越多的弟子,多是昏迷過去,能一次性讓那麼多弟子昏迷,足見此人的實力,難道外宗的人已經提前闖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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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在外門會客室門口看到昏迷不醒的容巖,他也是單系靈根,只是因為不是變異天靈根才沒被收為親傳弟子,但他與水系天才邵非一樣領悟力非凡,又足夠勤奮,真要從實力來看,就是洛真都沒信心打贏此人。

他都昏迷了,那邵非,洛真運起靈氣快速移至屋內。

他看到了在椅子上,不知生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