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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74

揚州城年夜共思計

賴尚榮揮揮手示意下人將那班小戲領到偏廳上更換衣服。妝點粉墨過後,兩個打扮的伶伶俐俐的小生旦走到正堂內向眾人微微鞠躬。

大丫鬟錦嵐捧著戲單子走上前來讓賴嬤嬤點戲,賴嬤嬤點了一出遊園,便將戲摺子傳給下首的賴大媳婦,賴大媳婦隨意點了一首豪宴又將戲摺子遞給賴升媳婦……

於是眾人都點了一出自己愛聽的,錦嵐方才捧著戲摺子躬身退下。

少頃,堂屋內絲竹悠揚,鑼鼓響徹,咿咿呀呀的唱腔幽幽響起。女眷這邊一時聽的入神,只用手合著拍子搖頭晃腦的聽著。外頭男席上幾乎都是粗人,不怎麼聽這種幽怨哀婉的唱腔。且認真說起來,這兩個風月生旦唱的還沒有柳湘蓮的好,大家更是覺得沒什麼意思。倒是推杯換盞的呼喝起來。

酒過三巡,馮紫英開口提點道:“此番瑾兒奉聖上之命在西海沿子重開市舶司,我們這些兄弟自然是支援你的。只是最近這幾個月我們暗暗打量著南安郡王一脈勢力,好似不怎麼喜歡你過來成事兒。”

衛若蘭開口冷笑道:“他當然是不希望朝廷重開市舶司的。如今我們和西海諸位藩國的關係很是緊張。我們大業朝的絲綢瓷器等物都運不出去,外頭的香料機括玩意兒也很少能運過來。這當中那些暗暗走私的人就得了最大的利潤。倘或瑾兒真的開了市舶司,那今後大業商人和外頭藩商的選擇可就多了。對於那些指著走私發財的人來說,自然不是什麼好事兒。”

聽到這裡,柳湘蓮也忍不住搖頭嘆氣道:“以前只聽說西海沿子這邊的仗不好打,大抵是因為藩國人奸詐,且兵器火炮犀利的緣故。可是真的參與其中,放才曉得西海沿子多年未能竟功,大抵還是人心不足啊!”

衛若蘭義憤填膺的冷哼道:“人道是文官不貪財,武官不惜命,則國泰民安。可如今的西海沿子卻是文官惜命,武官貪財,為了區區銀錢竟然至我大業朝諸多將士與百姓的性命安危於不顧,幾次三番故意放水,將原本能大勝的仗打得憋憋屈屈的。跟著這樣的元帥做事兒,還不如——”

馮少英沉聲說道:“衛兄慎言。”

衛若蘭憤憤的住了口,神色依舊不平。

馮少楠沉聲說道:“所謂精忠報國,本就是文官武將最該做的事情。可如今多少世家貴胄貪圖私利置江山社稷於不顧。怪不得當年聖上登基伊始很瞧不上這些老牌功勳的行為。如今看來,他們的動作著實叫人看不順眼。”

賴瑾微微笑道:“有道是一顆老鼠屎攪了一鍋湯。像他們那樣的人必然是少數。且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自作孽的,終究逃不過世事倫常,陰司報應。”

沈軒看著燈光下賴瑾越發如玉的面容,很是鄭重的說道:“你放心,到了西海沿子之後,我們都會幫你。”

賴瑾回頭看著沈軒一臉認真的模樣,好心情的勾了勾嘴角。抬頭看看屋外的天色,只見一輪銀盤高懸天際,月色如銀,夜幕深邃,爆開的煙竹在漆黑的夜幕璀璨綻放,然後留下一道道白煙嫋嫋散去。不覺心下一動。起身離席往外頭走去。

賴嬤嬤等人見狀,立刻出聲詢問道:“你往哪裡去?外頭爆竹利害,仔細天上掉下火紙來燒了。”

賴瑾回頭,微微笑道:“只覺得屋子裡有些熱了,想出去散散熱氣,即刻就回來。”

賴大媳婦立刻說道:“夜裡風硬,仔細貪涼風寒。你且披了厚重大氅再出去。”

這廂伺候賴瑾的大丫頭錦香立刻捧著一件兒白狐狸皮大氅給賴瑾披上。賴瑾攏了攏身上的大氅,慢悠悠往外走去。

此時月光清冷,滿院子的廊簷屋角和乾枯落雪的樹枝上都掛著大紅色的燈籠和亮亮的彩燈。底下的鵝卵石小徑倒是打掃的乾乾淨淨的。樹根底下堆著掃過的殘雪,在月光和燈燭的照耀下顯得越發晶瑩。順著鵝卵石小徑逶迤前行,便是賴尚榮為了博取孫氏歡心辛苦移植過來的一院子梅花。因此這小院兒也叫做賞梅園。這院子當中大多都是玉蕊檀心梅,通紅的花瓣鵝黃的花芯應著枝頭上的殘雪和天上的月光,顯得分外幽靜怡人。

古人雲牆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靜悄悄的夜裡周身縈繞著輕輕淺淺的梅花兒香氣,果然是分外靜謐。

身後傳來一陣踩雪而來的咯吱咯吱腳步聲,賴瑾心中一動,轉過身來,看著一步一步走過來的沈軒慢慢暈開了嘴角。

於是散發著銀光的月色之下,璀璨的煙竹盛開在透頂,一位身披白色狐皮大氅的俊秀雅緻少年安然站在梅花樹下,透頂是散發著鵝黃暖色的脖領繡球燈,越發襯出少年膚色如玉,繾綣風流。

沈軒的眼中閃過一抹驚豔,呆呆的站住了腳。

賴瑾看著沈軒不由自主又露出一副傻兮兮的模樣,不覺搖頭嘆氣,開口說道:“怎麼這麼多年,你還是這樣?”

沈軒回過神來,湊到賴瑾跟前,低聲說道:“只在你跟前兒這樣。”

賴瑾忍不住的彎了彎眉眼。沈軒身手握住賴瑾藏在大氅下的手,又呆呆的杵在那兒不說話了。

兩人都沒注意到,賞梅園外頭垂花門旁邊,幾個鬼鬼祟祟探頭探腦的人影觀察半天。最終還是薛蟠壓低嗓音悄悄問道:“聽見他們幹什麼了?”

衛若蘭搖頭,很是遺憾的說道:“好像就是站著也沒說話。”

薛蟠翻了翻白眼,很是鄙視的說道:“這大冷的天兒跑外頭傻站著,純粹有病啊。要是我和小柳兒的話——”

一旁的柳湘蓮聞言狠狠踩了薛蟠一腳,薛蟠痛苦的悶哼一聲,再也不敢多話了。

其餘幾人見狀,忍不住的噗嗤笑出來。

賞梅園裡頭的沈軒立刻高聲喝道:“什麼人?”

前來偷窺的眾人面面相覷,最終你推推我,我推推你,大家斯斯艾艾的從門後頭魚貫走出來。

薛蟠走在最前面,咧著嘴哈哈笑道:“今兒天氣真不錯,一點兒雪絲兒都沒有,你看這月亮大的,像臉盆似的。”

一句話剛剛落地,只見天空突兀的飄起了小清雪。一塊烏雲也慢悠悠的飄了過來,漸漸遮擋住月光。

薛蟠有些尷尬的抽了抽嘴角,乾笑道:“這天兒……還真是善變哈?”

眾人默默看了薛蟠一眼,只看得薛蟠的神情越發扭捏羞澀,縮手縮腳的就像個小媳婦似的,還時不時故作靦腆的扯著衣角晃悠晃悠,看得眾人忍俊不禁,鬨堂大笑起來。

笑了一會子,賴瑾這才問道:“你們怎麼也出來了?”

賴瑜嘻嘻笑道:“薛大哥哥見哥哥剛剛出來,沈大哥就尾隨哥哥去了,就說當中一定有個緣故。非得拽著我們一同出來觀看不可。”

薛蟠立刻痛心疾首不依不饒的指著賴瑜,跳腳哀嚎道:“叛徒啊,叛徒!”

柳湘蓮實在看不得他癲狂做戲的模樣,伸手推了他一把喝道:“且老實些罷。還沒喝兩杯酒,你倒是撒起酒瘋來了。

薛蟠饒是天不怕地不怕最不讓人省心的一個人,可不知怎地一見了柳湘蓮就跟抽了骨頭怕老婆的軟漢一樣,當即熊了下來,湊到小柳兒跟前諂媚笑道:“你不喜歡,我不大聲說話就是了。“

柳湘蓮略有不自在的瞪了薛蟠一眼,倒是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粗聲粗氣好似不耐煩的注意薛蟠將衣裳攏的厚實些,剛剛喝了熱酒,這會子被冷風吹,仔細得了風寒。眾人看在眼裡,不覺心下瞭然。

沈軒鳥摸悄的走到賴瑾身後,幫助賴瑾從後頭擋住吹來的冷風。他從小就不怎麼喜歡說話,也不會說那些好聽的話,因此薛蟠的口花花和柳湘蓮的殷切囑咐他學不來。不過他嘴上木木的,手底功夫勤快也就是了。

感覺到自己身上的灼熱視線,賴瑾回頭看著沈軒一雙漆黑如點墨的眸子深深看著他,不覺心下一暖,稍稍後退一步,離著沈軒更近了一些。

馮紫英幾個沒好聲的怪叫起來。剛剛起鬨的說了一些帶著顏色的笑話,大丫頭錦嵐過來見禮,開口笑道:“席上已經擺了夜宵了,老太太請幾位公子回席上吃飯。“

於是眾人又笑嘻嘻的回了正房。

大堂裡燈火通明,異常暖和。賴嬤嬤見著眾人搓手縮肩的走了進來,不免開口笑道:“你們這些個小子就是喜歡熱鬧。有什麼話不能在席上說,偏得要到那天寒地凍的外頭說話。竟然連夜裡風硬都不顧了。偏生你們啦啦文|學更新最快llwx.,全文|字手打都是些半大的小子,這要是我們歲數的老人兒,興許明兒就得頭疼腦熱下不來床了。”

眾人嘻嘻笑道:“實在是無妨。這邊的天氣雖然說冷,但是比西北卻暖“聽潮閣”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和多了。我們竟也不覺得如何嚴寒。”

賴大媳婦微微一嘆,開口說道:“西北苦難,難為你們了。”

當下站起身來張羅著小丫頭們換了滾滾的茶和飯菜來,又看著眾人喝了一碗薑湯,方才展顏笑道:“今兒是要守歲的,倘或半夜困了就喝些儼儼的茶來。千萬莫睡過去了。”

這是老習俗了,眾人也都省得。當即點頭各自應了下來。

賴嬤嬤想到當年在府中的習慣,不免嘆息一聲,開口說道:“讓他們先歇了戲,也吃點子熱乎乎的飯菜。”

底下守著的丫頭婆子立刻去前頭傳了話,一時間歇了戲,眾位唱曲兒唱戲的感恩戴德的謝過諸位主人家,也都吸溜吸溜的吃起飯菜來。

賴尚榮立刻將說書的女先兒請進來給賴嬤嬤等人講書。講的大抵也都是些慣常的老段子。賴瑾這夥兒年輕人坐了一會子又坐不住了,拿了好些鞭炮煙竹出去放煙花。賴嬤嬤等人在廳裡也坐的比較乏累,看著一群小子們在外頭嬉鬧,也都扶著丫鬟的手在廊下看著。

如此瘋瘋鬧鬧的一晚上,等到天色大亮的時候眾人都有些扛不住的困頓起來。腦袋一點一點的,眼睛也眯的恨不得連一條縫都沒有。賴嬤嬤放話叫眾人各自下去安睡。

只聽呼啦一聲一群人都散了。各自踉踉蹌蹌的回到房中,只坐了簡單的洗漱,就上床安置不提。這會子倒顯“第五文學”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出馮紫英等人的精神健碩來,一個個的龍精虎猛,倒是一點兒都不像是熬了一夜的人。

沈軒看起來也不是很困的模樣,只是賴瑾覺得犯困。他這麼多年在京城活的是悠閒自在,休養生息。一寢一食全都按照最養生的規矩來,自然也是向少熬夜的。於是這會子閉目哈眼的倒在床上,沈軒雖然不困,但是很喜歡和賴瑾在一起,於是也解了衣衫爬進被子裡,摟著賴瑾睡得很安靜。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頭天色已經大亮。賴瑾只覺得腦袋有些渾僵僵的,絲毫沒有睡飽之後的滿足感。還有一點點噁心反胃口乾舌燥的感覺。賴瑾知道這是熬夜的後遺症。不過卻也只能忍受著。

大丫頭錦香端著一隻黑漆填金的梅花式樣小茶盤過來,上頭擺了兩碗紅棗湯。看見賴瑾和沈軒已經起身,遂開口笑道:“老太太吩咐的,給兩位爺吃一碗紅棗湯,既補補血氣,也能解解口渴乾燥的症狀。”

賴瑾點了點頭,伸手端過紅棗湯一飲而盡。沈軒不太愛吃甜的,不過也皺著眉頭捏著鼻子將一碗紅棗湯喝了。喝完之後還吧嗒吧嗒嘴,一臉回味的模樣。

賴瑾回頭,看著沈軒微微一笑。沈軒悶聲說道:“依稀記得當年在李府上做奴才的時候,廚房裡刷碗的劉家嬸子對我很好,總是偷偷給我熬一些湯湯水水的。其中就熬過紅棗湯,甜甜的,很好喝。”

賴瑾不知怎麼的就覺得鼻子已算,上前拍了拍沈軒的肩膀,開口說道:“你若是喜歡,以後讓人天天熬給你喝。”

沈軒搖頭說道:“我不愛吃甜的。”

頓了頓,又道:“你吃什麼,我就愛吃什麼。”

賴瑾輕勾嘴角,一臉促狹的笑道:“那真是不幸,其實我就喜歡甜食。”

言畢,又向錦香吩咐道:“去告訴小廚房,以後每天熬些甜湯來喝。”

錦香看著沈軒一臉無奈的表情,強忍笑意點頭應了。

出去之後立刻吩咐小丫頭子們端著清水等物伺候賴瑾和沈軒洗漱。盥洗已畢,又張羅小丫頭們布了早膳。

兩碗香濃稠滑的桂圓八寶粥,一小碟棗泥山藥糕,一小碟藕粉桂糖糕,八隻水煮的雞蛋,以及一小碟紅油橄欖菜和一盤子雞子炒絲瓜,一盤腰果炒青瓜。果然是清淡的甜食。

眾丫頭子們似笑非笑的看了桌旁的沈軒一眼。沈軒面無表情的看著賴瑾。賴瑾有些尷尬的清咳兩聲,開口說道:“怎麼都是甜食,大早上的吃這些個有點兒油膩。”

錦香忍俊不禁的勾了勾嘴角,一臉鄭重的解釋道:“這是老太太的吩咐。說幾位大爺們昨兒熬了一夜,這會子吃點甜甜的東西,不會覺得很難受。”

沈軒悶悶說道:“我們常年在西北戍守邊塞,最長的時間是三天三夜沒閤眼,都習慣了的。”

“就是總熬夜,所以更應該補補身子。”賴瑾說著,立刻夾了一塊紅棗山藥糕放到沈軒面前的骨碟裡,輕聲勸道:“不要總是仗著年輕身子好久肆意揮霍,小心到老了連走路都沒力氣。”

沈軒定定看了賴瑾一眼,很是鬱悶的低頭盯著碟子裡的棗泥山藥糕。如果目光能夠泯滅東西的話,興許這盤棗泥山藥糕就此消融了。

賴瑾搖搖頭,又伸手剝了一隻雞蛋遞給沈軒,開口說道:“別盯著了,快些吃飯。吃完飯後還有事情呢!”

錦香站在一旁沉默看著,只覺得賴瑾和沈軒的舉動親密的有些古怪,還有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只是一時半會兒,還有些想不起來。

欣然飯畢,賴瑾和沈軒兩人先去正房醒過賴嬤嬤。得知賴嬤嬤剛剛起身,少不得又在外間廳上坐了一會子,喝了一盞茶,賴嬤嬤和眾位女眷長輩方才熟悉妝扮出來。

賴瑾和沈軒起身道:“給老太太請安。”

說話間,賴大兩口子,賴升兩口子和賴尚榮一輩的也都過來了。賴瑾和沈軒起身給各位長輩見禮,賴嬤嬤笑眯眯說道:“大剛亮的時候沾的枕頭,怎麼不多睡一會子?”

賴家眾人異口同聲的答道:“已經習慣了。”

言畢,眾人相互對視,莞爾一笑

賴嬤嬤聞言,點頭附議道:“可不是。這人的習慣果真是可怕,我也是剛剛沾了枕頭,等到外頭敲了五鼓就立刻起來了,再也睡不著了。”

賴大媳婦笑著接道:“這都是當年我們在府上做工的習慣。要知道國公府的規矩大,飲食起居自然也都是有時有晌的。年輕的時候都習慣這些個了,到老了反倒改不回來了。”

說的賴嬤嬤不是心思的嘆息一聲。他們從京城出發的時候,榮寧二府就已經大不如前,隱隱有落敗傾頹之象。且因寶玉聯詩和兩府爺兒們在孝期同親家女兒苟合一事,連帶著府中女眷的閨閣名聲也都汙穢起來。還好二丫頭和四丫頭的婚事已經定下來了,薛家和衛家也沒有反悔之意,寶玉也和保齡侯府的史大姑娘定了婚事,如今也只有三姑娘可憐巴巴的,也不知道王夫人是個什麼意思。

眾人見狀,立刻明白賴嬤嬤又想起了榮寧二府的事兒。賴大媳婦自毀失言,剛要開口說什麼,馮紫英薛蟠等人也都過來請安了。賴大媳婦立刻向薛蟠笑道:“聽說三月份的時候你弟弟就要娶二姑娘為妻,在這裡倒是要先恭喜你了。”

薛蟠聞言,咧嘴笑道:“多謝大伯母。其實我弟弟如今能定下婚事,我也放了一大半的心了。下剩的就是我二妹妹六月份的親事,我準備過完年就回京幫忙操持著。”

賴嬤嬤立刻說道:“那你等著過了正月再走。老人家的規矩,正月裡是不興走動不興張羅的。”

薛蟠也明白這種風俗,當即笑嘻嘻的應了。

賴瑾開口說道:“你走之前幫我約一下江淮一地的各大商戶,我有些事情要同他們商議。”

薛蟠心思一動,立刻問道:“你是為了重建市舶司一事?”

賴瑾頷首應道:“不錯。既然要與外頭藩國商人做生意,那麼一定要有貨源。我想著西海沿子一地的商戶終究是小數,還是江南這邊的富戶多一些。”

話雖這麼說著,不過自然也有幫賴尚榮增加政績的意思。這倒是真應了“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這句話了。

薛蟠略略想了一下,立刻點頭應道:“這個沒問題。等過了十五之後,我即刻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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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瑾點頭謝過。

賴尚榮開口說道:“既然是在西海沿子重建市舶司,還是先過去那邊穩當妥了才是正經。你這樣照顧著江南一帶的商人,恐怕西海沿子的商人會不服。”

賴瑾微微笑道:“我不過是不想受制於人,所以做了兩手準備罷了。”

賴尚榮也恍惚聽聞著南安郡王一些瑣碎流言,知道賴瑾這也是無奈之舉,雖然衝動一些,卻也是很好的示威方法。當下不再勸說了。

馮紫英等人紛紛笑道:“如此一來,哪怕是南安郡王安排了一些西海沿子的商人故意為難,瑾兒倒也不怕了。”

“不過商人是民,民不與官鬥還好辦一些。倘或南安郡王攛掇西海沿子一地的文官與瑾兒唱對臺戲,恐怕就不好辦了。”柳湘蓮撂下茶盞,憂心忡忡的說道。

眾人一時間也有些發愣。衛若蘭立刻說道:“這倒也不必太過顧忌。南安郡王雖然雖然在西海沿子一帶舉重若輕,但是我爹當了這麼多年的西海水師副帥,也不是白給的。倘或真要唱對臺戲的話,那我們也不怕,大不了把臺子架起來,看最後被烤的下不來臺的是誰。”

賴瑾微微皺眉,搖頭說道:“這樣不好。好歹我過去是做事兒的,總不好剛到地方就虎視眈眈的模樣,傳出去了好像是我仗著聖上的勢欺負人似的。”

眾人本就是這個意思,不過聽賴瑾明晃晃的說出來,還是不由得會心一笑。

只聽賴瑾慢悠悠的說道:“大家放心。這件事情我還是有點子辦法的。且看我先做著,倘或真不行了,我也絕不會扭捏,開口求你們相幫就是了。”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笑道:“是及是及。”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秦淮河上宴請眾商,會出現兩個很意想不到滴人,話說大家能想到誰誰咩╭(╯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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