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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歌謠

那道金光初初刺眼, 環抱二人後, 又慢慢減弱,逐漸收回掌心。

接著餘光,他們發現那管事沒有消失,只是躺倒在了地上似乎無法動彈。

凱恩國王:“你……你……”

君橫說:“我很棒!”

凱恩努力讓自己頭腦冷靜下來,姑且點了下頭。

二人劫後餘生, 又分開一點站位,保持距離。

君橫看著自己的手心,發現上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紅色的字元。看字跡應該是師兄畫的。她順著輪廓描述了一遍, 抽抽鼻子感動非常:“還是我師兄好!”

“師兄?”凱恩不管許多,只說:“你再發一次光, 這裡太黑了!”

君橫:“你當這是燈泡嗎?不是我想就能啊!”

凱恩說:“像你剛才做的一樣做, 為什麼不能?”

君橫也狐疑道:“為什麼會忽然有用?師兄能在我的手心畫符?”

凱恩緊緊盯著她手心幾乎要湮滅的金光,聽身邊人的呼吸聲, 都覺得有半分詭異,小聲問道:“你師兄是活人嗎?”

“他是,但或許我們不是。”君橫說,“我們現在這是靈魂出竅啊。”

凱恩單手撐著牆面, 背對著她說:“你究竟在說些什麼?這種時候就說清楚一點吧, 我實在沒有心情去猜你話裡的意思!”

君橫:“就是說, 你我現在都不是活人。”

凱恩大驚失色, 轉過臉道:“我已經死了?”

“我們的靈魂已經離開了我們的肉體,但還不至於死。只要及時回去,應該能活著。現在我師兄已經發現我們了, 看我們有沒有能力離開這裡。”君橫仰頭看著牆上的畫道,“我覺得端倪還是這幅畫,這畫真的太奇怪了。我們總是出現在這裡,肯定有什麼原因吧。”

隨著她說話,手上的光終於徹底消散了。那股輕飄飄的語調,和一個拖長了的“吧”字的音,尤在耳邊。

眼睛適應了光亮後,重新陷入黑暗的宴會大廳變得更模糊了。

這黑黑得很透徹。凱恩呼吸漸沉,他想到遠處還躺在地上的管事,就覺得恐懼。

君橫也是差不多,她推著身邊人說:“你過去看看他。”

凱恩立即拔高音量:“為什麼我要做這樣的事情?我是國王,而你是我的臣民!”

君橫:“我尊敬的凱恩陛下!”

凱恩拍開她的手:“我的好朋友君橫閣下!”

君橫:“之前都是我丟的鞋!”

凱恩作勢也要去脫鞋。

“我對你太失望了!”君橫說,“不到一個晚上你就讓人看清了你的真面目!”

凱恩不悅道:“行了我去。你先放開我!”

君橫嗤笑道:“呵呵呵呵!瞧瞧你說的話,我可沒拉著你!演技真好,要我推你一把嗎?”

凱恩沉默了。

他沉默之後整個氣氛變得相當詭異。

君橫緊跟著也沉默了。因為她看見前頭人影一晃,竟然有兩個腦袋。

兩人同時聽見對方吞口水的聲音。

凱恩聲音沙啞問:“……是誰在拉著我?”

君橫安撫道:“別害怕,閉上眼睛,什麼都沒發生。”

凱恩:“然後呢?”

君橫朝後退了一步:“剛剛是我的錯,我決定還是我去。”

凱恩大叫一聲,反手去抓她。

君橫揪著衣角喊道:“我尊敬的凱恩陛下!什麼都沒發生!你先放開我我們好好說!”

凱恩一隻手被不明生物抓著,那股力道緊緊勒進他的皮肉裡,可是緊張讓他忘記了疼痛。另外一隻手則死死抓著君橫:“我的好朋友君橫閣下,別忘了向我親愛的弟弟蘭斯頓先生交代!”

君橫:“謝謝我會的!”

凱恩嚇得聲音都變了:“師兄!”

“你有什麼師兄!我才有!”君橫說,“你放開我的手啊朋友我不能動了!我怎麼幫你?!”

凱恩感覺有人湊在自己的脖子上,一股冰涼的氣來回吹拂。刺骨的目光在暗處緊緊盯著他,冷汗順著滑進了嘴裡。他閉上眼睛,慘淡地說了一句:“再見。”

君橫被他這聲再見說得渾身發虛,忙喊:“別別別!我剛是跟你開玩笑的,你堅持住!”

“大金光神咒!小金光神咒!金光神咒!金光咒!金光!”君橫連喊幾遍都沒有反應,最後還是喊那句最有用的話:“師兄!給我符!師兄!!”

然而師兄這次沒有顯靈。

下一秒,凱恩的脖子像被野獸咬住,那來自黑暗的威脅,讓他失去了求生的信念。

可是他不想死。

他真的不想死……

耳邊是君橫不停的呼喊,彷彿身體在逐漸離自己遠去。

這時候,他聽見一道悠揚的,溫婉的歌聲。

那歌聲曾經在他夢中出現過無數次,卻已經幾十年沒有再聽過。這時候響起,有種恍如隔世的唏噓感。

熟悉的曲調給他帶來一股暖意,逐漸為他驅散心中的陰霾和黑暗。

凱恩猛得睜開眼,發現脖子上的傷口已經不疼了。他和君橫依舊站在畫像的前面,而他還緊緊抓著對方的手臂。

凱恩怔在原地,目光在四面掃視,卻沒有定點,因為他根本看不見遠處的東西。隨後凝望著走道深處。

君橫嘆了口氣道:“朋友我知道你害怕,但是能不能別那麼用力?我要給你抓殘廢了。你仔細看看,你身後現在沒人。”

凱恩順從地放開她的手。

“國王陛下?凱恩?”君橫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說道:“你別嚇我,沒毛病吧?你先給我說說話。”

凱恩問:“你剛才聽見歌聲了嗎?”

君橫回憶了一下,說道:“好像是有那麼一道,但是很快就不見了。”

她說著幾乎要興奮地跳起來,說道:“陛下,我發現了!每次我們有危險的時候,就會重置回到這個地方,這說明我們沒有生命危險啊!”

君橫自顧自道:“可是這個小世界很特別啊,這種發展很奇怪。按理說不應該是這樣的。”

凱恩直愣愣地站著,完全沒有反應,似乎沒有聽見她在說什麼。

君橫無法漠視他的異樣,扯了扯他的衣角喊道:“陛下?”

“那是我母親的歌聲。”凱恩皺眉道,“我小的時候,她曾經給我唱過。”

“咦?”君橫,奇道:“維塔斯夫人還有這種閒情?”

凱恩垂下視線:“那時候蘭斯頓還沒有出生。我都覺得太遙遠了,已經快忘記了。”

君橫抬起頭,發現手心的硃砂符已經不見了。喃喃道:“真奇怪。”

此時外間的宴會大廳裡。

在君橫手中的符紙燒了一張之後,眾人皆是譁然。

師兄立即重新放了一張在她手裡,可是這次黃符直接輕飄飄地落地,沒有絲毫反應。隨即他用小刀劃開君橫的手指,用她自己的血來做媒介,竟然也感受不到任何的靈力流動。

小雞緊張問:“怎麼回事?”

蘭斯頓跟著上前:“九天閣下,請問有什麼發現嗎?”

師兄放下君橫的手,一臉嚴峻道:“看他們的表情。”

“我一直在看呢!”小雞說,“非常祥和啊!”

蘭斯頓問:“這是不是因為沒有危險了?”

師兄:“非常祥和,說明他們跟肉身的聯絡在減弱。”

歐文急了:“是沒有危險的意思?”

師兄看了他們一眼,說道:“是更危險了。”

歐文一把年紀承受不住,靠到身後的年輕人身上,禱告道:“偉大的光明神,請庇護您的子民!”

師兄重新摸著畫上的線條,發現在黃符燒過後,角落裡出現了一個黑色的灼燒印記。那印記淡淡的,輪廓是一個兇鬼的模樣。

“這畫裡可能是一個完整的鬼域。有很多層,為了壓制住什麼,裡面有不止一個亡魂。”師兄聲音裡帶著一股森然的冷意,“時間越久,會陷得越深。”

小雞:“不止一個亡魂?那他們如果遇見了,會……”

師兄肯定道:“封進去的如果是厲鬼,會殺了他們。”

小雞聲線發顫:“如果……”

師兄直白道:“真身會死。”

小雞沉默了。

師兄說:“這應該是你們的魔法陣做出來的,我不懂。只有從裡面找出生門,才有破解的方法。”

裡面?人現在可不就在裡面?

小雞覺得以君橫那不靠譜的個性,能活到現在都已經是奇蹟了,找出生門有可能嗎?

歐文問:“燒了這幅畫,能將他們放出來嗎?”

師兄搖頭:“他們的魂魄就在這畫裡。普通的火燒不掉它,除非用十方業火。”

蘭斯頓:“那就用……十方業火?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師兄:“十方業火,會跟著燒死他們的魂魄。”

蘭斯頓捂著額頭,靠在旁邊的欄杆上,用力捶了下地面。一時情緒湧現上來,難以自控,哽咽道:“都是我的錯。”

歐文嘆道:“這件事與您沒有關係,蘭斯頓殿下。”

亞哈跟著站到他旁邊,一隻手按在他的背上:“一定會沒事的,不要太擔心了。君橫閣下還跟陛下呆在一起,她可是有光明神庇護的人。”

蘭斯頓抬起頭,嚴重淚光茫茫,抽了下鼻子道:“對,君橫閣下有光明神的庇護,一定會沒事的。”

師兄將畫擺在前面,拿起地上的硃砂,圍著他們在地上熟練地畫法陣。

小雞又來了信心,問道:“你現在在做什麼?”

“我在陣外,無從分辨生門,但起碼要讓他們保持清醒,不要被迷惑了心智。”師兄指向一側道,“插香,擺案。”

“好!”小雞激動道,“這裡有鍊金師?”

歐文馬上道:“如果不是什麼難的東西的話,我想我可以。”

師兄繼續說:“公雞血。公雞要足夠精神,聲音嘹亮。”

蘭斯頓:“我現在就讓人去準備!”

師兄接連畫了好幾個符陣,聯合在一起,將二人環在中間。

一是清心,二是固魂,三是強靈。

因為他現在沒有靈力,只能用君橫畫出來的符紙壓在陣眼處,以驅使陣法施行。

他盤腿坐在法陣中間,在地上開始重複地寫一個字。

作者有話要說:  注:以下是作話,作話不收錢!不想看的朋友們記得點選右上方的遮蔽作話。

後面其實也是一篇單元劇式靈異文,本意是因為,我覺得現代都市靈異文更有感覺-。-#

因為都是短篇,間斷不影響閱讀。它可能會神奇的在本作話進行不定時連載。過幾天再整理到微博。等魔導師完結後改成單獨的文章,繼續不定期更新。不喜歡的話我就撤了……

《神魂》之判官篇

文案:

江風就一普通的外賣小哥。

有一天,忽然出現一名少年,小心地抓著他的手說:“判官判官,我是閻王。”

“……”江風道,“閻王閻王,我也是閻王。”

閻王轉身,對著黑白無常淚目道:“我就知道,他想篡我位很久了!”

從此江風的生活越發不對勁了,每天都會有人冒出來喊他大仙。

第一章

六月初五——天氣很熱。

江風不是單想說這句廢話,只是熱天裡,實在憋不出幾個有用的字。也不是故意要記農曆的日子,而是整天往古玩街裡送外賣,已經聽零零散散聽他們提了好幾次。

今天應當是陽曆七月二十,初伏天。a市熱得能讓人失去理智。

江風騎著小電驢,放緩速度,駛進街道。

或許是因為這鬼天氣,街上行人稀少。要麼都在店裡躲著,要麼等著晚上再來。

江風頭上帶著遮陽帽,此刻汗漬全被悶在裡面。裸露在外的手臂被曬得通紅,熱傷已經開始蛻皮。

怕熱,他非常怕熱。

汗水噠噠地往下滴落,然後他停下了電瓶車。

籲出口氣,江風四肢發軟,將餐盒拎在手裡,悶頭走進旁邊的店鋪。

他最初頭部受傷,醒來以後什麼都不記得。隱隱覺得自己是一個幹大事的人,起碼應該是一個可以睥睨眾生的傢伙。

後來上網搜了一下,發現每個中二期的人,都會有這種錯覺。而他已經超齡了。

所以為了生計跟學費,他還是出來打工了。

他推開門,一股涼氣撲面而來。

江風渾身一顫,就像乾涸的魚進了水,甩了甩頭,打了個哆嗦。

他的手指被袋口勒得一片青白,將餐盒在櫃檯放下後,跟老闆說了一聲,轉身準備出去。

“坐一會兒嗎?今兒天太熱了。”

江風摘了帽子,退到一旁,貼牆而立,對他道了一聲謝。

“謝什麼?”那五十歲上下的男人,穿的還是舊式的青衣長衫。他長得一臉和氣,留著一把白色長鬚,眼睛裡一股商人的精明,穿扮上又有一股儒雅氣息。

熱天誰都不想出去吃飯,都是喊的外賣。

江風覺得賺的全是血汗錢。

牆上時針滴滴答答地走。他這件古董店相當狹小,除卻櫃檯,旁邊的走道只有一米半左右的寬度,中間連張桌子都不方便擺。店面已經很老舊了,通往內室的路口用厚重的棉被做簾擋著。

江風看了眼時間,決定吹五分鐘的涼風就走,數到三分半的時候,門外停下了一輛車。

江風隔著玻璃門看出去。不認識,但應該是很值錢的。因為後座的那個胖子有人專門給他開門,旁邊還跟了兩個西裝革履的壯漢,大約是保鏢。

緊跟著後面又停下來一輛車,走下一位靚麗女子,波浪長髮披在肩上,擺著一張臭臉。後面繼續出來一個穿道袍的中年男人。

老闆一臉殷勤地迎向胖子,而胖子則一臉殷勤地迎向美女。

雖說什麼組合都不令人奇怪,也不是他一個外賣小哥能評價的,但胖子身上濃厚的黑氣已經遮掩不住,在他身上匯聚成一張張牙舞爪的厲鬼形狀。即便是在日頭如此強烈的夏天,竟然也沒有消散。他只是看一眼,就覺得相當不舒服。

此人一定孽障深重,江風如是想。

而那個美女手裡拿著個瓷色的似骨盅的東西,江風視線下移,察覺裡面有什麼東西正在不斷衝撞哭嚎,心底不由升起一股忿忿。

那情緒來的洶湧又沒有道理。他重新戴上帽子,決定出去。

“張老闆,把上次我寄存在你這裡賣的古玉拿出來。”那美女躲開了旁邊的胖子,開口的聲音也是冷冰冰的:“你先戴上它,它能保你平安。如果還有厲鬼來犯,它能替你擋劫,你再告訴我。”

江飛皺眉,視線在她身上停留了半刻。

胖子小心問:“付小姐,那這個鬼呢?它不會再回來纏著我了吧?”

付小姐面上不悅:“它身上戾氣已重,還犯了命案,難以超度。如果還執迷不悟,我會將它打散,所以你放心吧。”

江風手指一跳,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得是什麼深仇大恨,才需要打到魂飛魄散?人間的修士竟然如此沒有規矩?不分善惡,不敬鬼神,枉修道。

江風眸光一暗。又迷茫了。

人間?

江風停在原地,那種探究的目光另人難受。

付小姐嘴角一沉,抬起下巴,眼裡露出一絲厭棄,衝他道:“看什麼?走開!”

“大師,大師不要生氣!”富商賠笑,又面向江風,喝道:“滾滾滾!你這店裡怎麼什麼人都有!”

江風不與他計較,只是覺得輕呵了一聲。對著女子手裡的骨盅勾了勾手指,轉身離去。

送了一天外賣,等江風回到他自己的廉價出租房裡,只覺得疲憊非常。洗了個澡,隨意吃了點飯,直接倒在床上。

窗戶還是開著的,江風想去把它關了,怕夜裡蚊蟲多,可手腳像被什麼按著,根本無法動彈。

他用了好大的力氣,才睜開自己的眼皮。

這不睜眼還好,一睜眼,直接嚇了一跳。原本應該是白色燈罩的地方,垂下一個人臉。他半張臉已經爛了,部分腐肉裡透出森森白骨。

江風瞳孔一縮,眼底金光閃過,直接失去了神智。

在他閉上眼的同時,那厲鬼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威壓,倏然從這人類的身軀裡冒出。再也不敢有半點輕視作弄的心理,急忙從房頂轉到床前,低著頭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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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一道渾厚的聲音在他心頭響起。聲如洪鐘,振聾發聵。他問道:“有何冤屈。”

那厲鬼怔在原地,不敢抬頭去看,小心喊了一句:“判……判官?”

那人沉下聲音,又問了一次:“有何冤屈。”

厲鬼渾身一顫,一頭磕在地上,嘴裡將事情原原本本複述一遍。他心感錯愕,因為他慌得根本來不及措詞,那些話卻自動冒出來,而且用的還是他平時壓根不會說的古文強調。

如果不是沒有心臟,他都覺得能從自己喉嚨裡跳出來。一個厲鬼,此刻卻嚇得抖如篩糠。

“小人本名劉豐,有賢妻李氏,已婚一年,夫妻恩愛。李氏九月妊娠,正待生產,送往醫院途中,卻被富商劉軍路所撞。致我一家三人慘死!”

劉豐說著悽悽痛哭起來。

“小人本想此生事罷,人鬼殊途,天道無常,皆為有命。只是我雙親年老,痛失愛子,無依無靠,他竟也連一分賠償也不給。劉氏惡事做盡,又恐人報復,竟倚仗家財豐厚,請人封了我妻兒魂魄,叫他們不得超生。小人這才化作厲鬼前去復仇,不想未殺死劉軍路,卻殺死了他的一位情人。終究敵不過他們,險落得魂飛魄散的結局。”

“生前此怨難申,死後此仇難報!那劉氏一家惡事做盡,卻共享人倫,得道士相護。感問世間公道何在?大人!大人求您替小人申冤!”

判官抬手一拂,面前出現一本暗黃色的冊子,冊面上寫著“功過格”三個字。盈盈發著暗光,浮在他的身前。他目光所落之處,出現了幾行黑字。

在劉軍路的名字下面,原本的字樣,不知被誰用紅墨修改,如今已經看不清楚。

判官慍怒。

“宣,罪人劉軍路。”

此時山間的一座僻靜別墅裡,江風之前遇見的付小姐,還有和跟她一起的道士,帶著富商前來拜訪,請師父拔除他身上被厲鬼標記的陰氣。

一行人等在客廳,已經等了三個小時了。付緣看著電視,時不時發出一句笑聲。

那道士忽然開口道:“緣緣,有沒有覺得,這厲鬼從方才起就很安靜?”

付緣翹著腿,聽他說的看過去,才發現的確如此。

她上前開啟骨盅,頓時一驚。除了一團濃郁的陰氣,哪裡還有什麼厲鬼?

付緣用力在桌上一拍:“怎麼回事?誰碰過了?”

富商急忙搖頭:“沒有!這裡就只有我們三個,我怎麼可能碰它?”

付緣:“那會是誰?”

“冷靜一些師妹,師父的住處外有陣法,尋常鬼怪不可能入內。這厲鬼或許是在我們來之前就不見了。”道士拍手道,“也是我大意,一直沒有發現。”

富商頓時期期艾艾道:“大大大大師,大師您要救我啊!”

付緣回身喝道:“住嘴!”

那富商卻兩眼一瞪,直接厥了過去。

富商劉軍路只覺得眼前發黑,再回過神來,全身上下都輕飄飄的不對勁。聽見一人緩緩道:“劉軍路,五十三歲,何中人士。三子,二女。”

劉豐急忙點頭:“是他是他就是他!”

富商還在恍惚之中,抬頭看向前方。就見那人飄坐在半空,身形有些許透明。身上穿著的是紫色衣袍,頭戴冠旒,臉上白淨。雙目如炬,不怒自威。

而在床上躺著的,正是今天遇到的外賣小哥。

富商只消看他一眼,就覺得心沉沉地往下墜,控制不住自己的膝蓋,跪在他的面前,似有千斤重的東西壓在他的背上,叫他伏倒在地。

“劉豐。雖有冤屈,卻謀害人命,處江畔流放十年,前去二殿自領責罰。”

“劉軍路。削陽壽二十年。死後押赴殿右高臺,照孽鏡臺,發獄受苦。”

他每說一句,功過格上便如實記錄下來。最後抬手在上面一按,封定了頁冊,不得再做修改。

劉豐哭道:“是!謝大人!謝大人斷案!”

富商還在喃喃自語道:“我在做夢,我一定是在做夢!”

判官合上功過格,輕聲吐字道:“去。”

遠處。

付緣喊了喊富商,發現他魂魄離體,頓時大怒。

“何人敢在我面前造次,與我搶人?”

她拍出一張符貼在富商頭頂,從櫃子裡端出香爐,點燃上香。又擺出香案,開始唸咒。

結果鬥法的法陣還未擺開,神識中直接一道金光射出,付緣受到法力反噬,比以往哪次都重。直接朝後飛去,撞在牆上,吐出一口鮮血,覺得五臟六腑萬分絞痛,幾乎要疼暈過去。

道士震驚大喊:“師妹!!”

二樓的房門終於開啟,一老者匆匆走下來,問道:“怎麼回事?緣緣,你怎麼了?”

二人齊力將付緣扶起來,香案上方的煙霧中,卻隱隱浮現一行金字。

老者呼吸一窒,順著念道:“判官親筆,此案已斷。”

“這是犯了什麼冤屈竟還驚動了判官親斷生死案?你……你是做了什麼?”老者看著付緣急道,“我早同你說過了,為人勿太過分,一切皆有功過格記案,有些錢你是賺不得的!縱是惡鬼,生前也是活人,地府哪管你生前,只管對錯,你覺得自己將來就不會死嗎?”

付緣面色發白,嘴唇蠕動,委屈道:“我只是,受熟人之託,替人解難而已。”

“替人解難,你說的出這話?你怕是窮瘋了!”老者跺腳道,“你這是直接惹怒了判官!”

他拽著付緣起來道:“快,去上香!”

付緣忍著劇痛起身,到後面的房間裡,將香點了。結果還未插入香案,已經齊齊折斷。

付緣臉色劇變。

客廳裡的老闆似乎也悠悠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