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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大路之歌

學者綜合症患者是一個極少的群體,通常自閉症患者中有10%為學者綜合症,但因認知障礙與外界的種種原因,能被培養出的“白痴天才”極少。

後天性學者綜合症患者運氣會好一點,因為有過普通正常的生活,重新返回社會的機率更高。

但目前為止,全球有記錄的後天性學者綜合症患者也才三十多人。

撇開資料和機率,且看一看學者綜合症是種怎樣的存在。

【記憶力】

金?匹克,能背誦上千本書,電影《雨人》的原型。

【音樂】

leslie lemke,只要聽過一次樂曲,就能仿照演奏。

tony deblois,失明,能記住大約8000首樂曲。

derek paravicini,失明,9歲就舉辦首次音樂會。

胡舟舟,中國湖北,交響樂指揮。

【算術】

thomas fuller (1710-1790),美國黑人奴隸,能心算多位數乘法。

周瑋(江蘇衛視節目《最強大腦》選手)(二級腦殘),超級心算能力,獨特計算方法。

【美術】

alonzo clemons,能夠塑造準確細節的蠟像。

richard wawro,只要看過一眼就能塑造忠實於原型的蠟像。

stephen wiltshire,只要觀察一次,就能非常準確地描畫物件。

【語言】

christopher taylor,能聽說讀寫17種語言。

以上是來自網路的記錄。

看到這些,你會不會很心動,有沒有想敲一下自己的腦袋試試看?

如果有人告訴你,不需要付出任何努力和代價,只要出錢,你或你的孩子就能擁有這樣的天賦才能,你會不會答應?

當年帶走顧璽的實驗室,就是以他為賣點從政商處獲取了無數利益。

彼時顧璽已經在精神病院呆了一年,早已適應視覺的問題,也習慣了遮蔽不想聽的噪音,又因他安靜乖巧,精神病院的醫生待他都不錯。

他繪畫的技巧越來越好,能百分百無誤地畫出眼睛看到的東西。但因他的視覺問題,在旁人看來只是在畫不規則幾何圖形。

要說有“才能”,也只是不需要尺子和圓規就能畫出直線和正圓罷了。

他的學識仍舊僅限於初中畢業生的水平。

這樣的顧璽是無法成為“商品”的。

帶走顧璽的實驗室很用心的培養他。

最初的時候,他們待顧璽非常好,除了總是逼迫他日夜學習外。

但顧璽原本就很愛讀書,非常珍惜現在的機會。加上他過目不忘的能力,對物理數學天賦般的理解力,不管給他多少書籍,多少資料他都能迅速學會,實驗室很快到了教無可教的程度。

他們只得把各種高階數學、物理、光學幾何、量子場論、中子理論等書籍論文成堆的扔給顧璽,並聘請一些專業教授教導他,甚至幫助他發表了幾篇論文。

僅花了一年時間,他們把顧璽培養成一個天才。

然後他們拿著這個培養成熟的果實去向權貴推銷。

比起音樂、繪畫等藝術才能,顯然一個天才科學家更能觸動權貴。在順利得到大筆資助後,實驗室對顧璽露出了獠牙。

顧璽並不願回憶那些不幸往事,但他的記憶中沒有遺忘的選項,找到韓漓又再次觸動他。他夢到自己被束縛在實驗床上抽取腦脊液的場景。

他自夢中驚醒。

滿頭冷汗,幾乎無法呼吸,顧璽喘著氣對自己說:“沒關係,腦脊液只是包裹在腦組織周圍,起保護和營養腦組織作用的水,正常成年人的腦脊液約100-150毫升,時刻都在生成和吸收,被抽取腦脊液不會死,也不會影響健康。”

如此說了幾次,他的呼吸平靜下來。

這道醫學理論支援著顧璽度過了艱難的實驗品生涯,否則時常被穿刺抽取腦脊液,即使沒有性命危險,普通人也受不了。更別提那些後來導致他死亡的藥物實驗,以及在獲救前,差點被開顱取腦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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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過後,他看向身旁的韓漓。見韓漓不知何時醒了,正睜眼定定看他。

室內光線昏暗,韓漓的眼中沒有焦聚,在昏暗中透著死氣沉沉的感覺。顧璽總算明白為什麼別人說他們怪異了,從正常人的角度來看,這樣的眼睛確實有些怪異。

當然顧璽不會覺得韓漓奇怪,他向他道歉:“抱歉,吵醒你了嗎?我只是做噩夢了。”

韓漓不說話,坐起身,似乎有起床的意思。

顧璽也睡不著了,他擦掉額上的冷汗,開啟燈,拉開賓館窗簾,發現晨光熹微,天空的雲層中隱隱透出陽光的金色,顯然今天會是個晴好的天氣。

噩夢瞬間遠去。

顧璽推開窗,有清涼的晨風迎面吹來。他深吸一口氣,大聲吟誦起惠特曼的《大路之歌》:

“從此我不再希求幸福,我自己便是幸福。

凡是我遇見的我都喜歡,

一切都被接受,

一切對我都是可愛的。

從這時候起我使我自己自由而不受限制,

我走到我所願去的地方,

我完全而絕對地主持著我自己。

溫和地,懷著不可抗拒的意志,

從束縛著我的桎梏下解放我自己。”

顧璽轉向韓漓:

“如果我們總是等著別人或其他時機,

改變永遠不會到來。

我們自己就是我們一直等待的人,

我們自己就是我們所尋求的改變。”

這首詩給顧璽帶來力量,他臉上再度揚起笑容。

確如詩中所言,目中所見的一切他都喜歡,經歷的一切他都喜歡,遇見的人他都喜歡,他時刻感激和珍惜著自己的重生。

韓漓目光定住。

他的視線中,代表陽光的線條明明暗暗的閃動著,環繞在顧璽身旁,映襯得他的圖形堅韌又明亮。

雖然韓漓以前就覺得顧璽的幾何圖形好看,但他必須再次強調,顧璽真的是他見過最好看的幾何圖形。

至於顧璽念的那首詩,很抱歉,沒有任何文藝細胞的韓漓毫無觸動,他以前上學時,語文是日常不及格的。

當然,顧璽並不要求韓漓對這首詩發表什麼看法,見天氣不錯,他幫韓漓換上衣服,帶他到公園散步。

走到人民公園時,天色已經完全亮了,公園空曠的地方已經有不少晨練的老人。

顧璽在路上買了早餐,和韓漓一起坐在湖邊的石凳上吃。韓漓還是習慣掉渣,顧璽毫不在意,他用紙巾幫韓漓擦掉臉上的碎屑,扶他站起來,拍乾淨衣上的碎屑,問他:“韓漓想去哪裡玩嗎?”

過了一會,韓漓搖頭。

顧璽說:“那就聽我的。”

要說人民公園有什麼地方是顧璽最想去的,當然是那片只有情侶能進的棕櫚林。

他上次獨自去被趕了出來,這次帶韓漓一起,那些人總沒理由趕他了吧!

儘管是大清早,棕櫚林的樹下也已經有幾對情侶在此約會。見到顧璽,立即就有人喝斥:“小孩不準進來胡鬧,快出去!”

顧璽牽起韓漓的手給他們看。

“……我去,現在的小孩……!”對方一臉憋得內傷的模樣,但沒理由再驅趕他們。

顧璽於是高高興興地牽著韓漓,找到一處草地茂盛的樹下乘涼。

兩年前,國家透過了同性婚姻合法的法律。

那會剛上初中的顧璽從新聞裡看到的時候,第一次知道原來男人和男人也可以結婚的呀?

到後來,他發現身邊的同性情侶越來越多,研究院裡就有好幾對,韓漓還說將來要跟他結婚,不過他只當開玩笑。

但現在稍微利用一下情侶關係,應該沒問題。

“這裡很好吧?”顧璽問韓漓。

韓漓點頭。

他回應顧璽的時間比以往都快。

和顧璽一樣,他也喜歡這片棕櫚林的環境,但多次被驅趕。這裡是情侶的聖地,單身和小孩都不準隨便進來。

和顧璽假裝一下情侶就能進來,他自然高興。在顧璽拋棄他前,他打算多來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