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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射鵰+神鵰(17)

蘇夢那兒還想著怎麼勸楊康,就看見他指節微微彎曲,一招九陰白骨爪,朝離他最近的乞丐頭骨抓去。

蘇夢神色一凜,只見她身形一閃,眨眼間就出現在楊康身前,佩劍並未出鞘,卻輕巧的擋住了楊康的進攻。

“楊康,得饒人處且饒人,更何況,這件事本來就是你有錯在先。”蘇夢厲聲喝道,她始終看不慣這種隨意取人性命的事情,對楊康更加不喜了。

楊康見蘇夢輕而易舉的就擋住了他的攻擊,臉色十分難看,冷哼了一聲就收回雙手,厭惡的看著那幾個乞丐,惡狠狠地說道:“滾,別讓我再看見你們!”

“這位公子,我們不過是討口飯吃,你不給就算了,何必要傷人性命呢!”

街上忽然出現一個中年乞丐,他穿著和其他乞丐沒什麼兩樣,東一塊西一塊的打滿了補丁,他手中拿著一個破舊的酒葫蘆,看向楊康的時候臉色可不算好。

蘇夢看見那乞丐眼中出現一抹喜色,只因那乞丐拿著酒葫蘆的手上缺了一根食指,而且其他乞丐一見他出現,臉上都面露喜色。有個激動的小乞丐‘幫主’二字就要脫口而出,被他瞪了一眼,才咽了回去,但還是被蘇夢給看見了。

蘇夢心中篤定,這人必是北丐洪七公無疑。見他一來,蘇夢立即站到在一邊,表明不參與兩人的爭鬥,引得洪七公看了她一眼。

“說了讓你們走不聽,給臉不要臉!”楊康本想在蘇夢面前好好表現一番,如今演崩了,自然將一切都遷怒到了這群乞丐的身上。

“這位公子,你打傷了我兩個兄弟,又想殺我另一個兄弟,不會想就這麼一走了之吧?”洪七公喝了口酒,依舊是一副好聲好氣的樣子,但熟悉的人都知道他動氣了。

蘇夢感覺到洪七公周身的氣息一變,還沒等楊康反應過來,就抓住了他的兩隻手臂,楊康還來不及反抗,手臂就被洪七公給折斷了。

“啊――!!!”楊康一陣慘叫,洪七公可沒想這麼輕易的放過他,楊康行事狠辣,他本欲廢了他的武功,一個容顏姣好的姑娘從轉角處跑了過來,擋在了楊康的身前。

“七公,手下留情,放過康哥吧!”

聽這稱呼,蘇夢就猜到這人必是穆念慈無疑了。

洪七公鬆開了雙手,皺眉看著穆念慈:“丫頭,他就是你說的那個康哥呀?”

穆念慈殷切的看著洪七公,道:“七公,這裡面一定是有什麼誤會,我讓康哥給你道歉。”轉而就想讓楊康道歉,“康哥,你……”

“算啦!”洪七公搖了搖頭,看著穆念慈嘆了口氣道:“丫頭,我看你是意亂情迷,糊里糊塗,現在也是給你一個看清他的機會。”

穆念慈看到楊康疼得直冒冷汗,早就心疼得跟什麼似的,哪裡還記得怪他。洪七公見此嘆了口氣道:“算啦,你帶他走吧。下次再讓我看見他仗勢欺人,就沒這麼好運了!”

“多謝七公!”穆念慈感激的看著洪七公,臨走前不忘向他保證道:“七公,您放心,康哥他以後一定不會再犯了的.”

洪七公聞言卻不說話,俗話說‘江山易改,稟性難移’,他看楊康的這個性子要改,難!

穆念慈扶著楊康離開了,楊康的傷看著嚴重,但並沒有傷及根本,十幾天的時間就能養好。

那個被蘇夢救了的乞丐倒是還記得蘇夢救了她一命,楊康的事情一解決,立即對著蘇夢抱拳拱手道:“這位姑娘,剛才多虧了你仗義出手,不然我肯定沒命了。你日後若是有事,只要說一聲,我老周定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對!我們也是!”

“對!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

其餘幾個乞丐都附和著老周的話,洪七公卻忽然笑道:“老周,就你那點兒功夫能派上什麼用場。小丫頭,你於丐幫有恩,日後有難就來找我洪七公,老叫花子絕不會有半點推辭!”

“洪幫主,您老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這位姑娘就是想找你也找不到啊!”老周一臉為難的說道。

洪七公氣極反笑,拿起手中的酒葫蘆,敲了一下老周的腦袋,“你個榆木腦袋,只要她把訊息傳給丐幫,自然會有人聯絡我。”

“嘿嘿,原來是這樣。”老周摸著腦袋憨厚一笑道。

“對了小丫頭,你叫什麼?”洪七公忽然發問道。

“晚輩李莫愁,洪老前輩,晚輩現在就有一事,不知你可有時間?”蘇夢見縫插針的說道,正好碰上了洪七公,怎麼能不打上一場。

“別前輩不前輩的,聽著彆扭,就叫我七公吧。”洪七公喝了口酒,隨意擦了擦嘴角,“說吧,小丫頭,你要老叫花子幫你做什麼?”

“晚輩想向七公討教兩招。”蘇夢手中握著雙劍,戰意滿滿的看著洪七公。

洪七公愣了一下,他實在沒想到蘇夢居然說的是這個!但看她一臉認真的樣子,洪七公也認真起來,點了點頭道:“東邊有個小樹林,我們去那兒吧!”

其他乞丐見此,也都愣了愣,但隨即就吵著要一起去,見蘇夢無所謂,洪七公自然也沒意見,一行人就這麼浩浩蕩蕩的朝東邊小樹林走去。

樹林中一片靜謐,清風拂面而來,還能聽見樹葉的沙沙作響。來的路上還吵吵鬧鬧的幾個乞丐,在到了這裡以後就安靜的站在一旁,樹林中央只剩下蘇夢和洪七公。

蘇夢身上配有兩柄寶劍,其中玉女劍是自她習劍後林瑤贈與她的,據說這是林朝英曾經的佩劍。而另一柄,是她下山後另找鐵匠打的,這柄劍自然不能與玉女劍相比,但她並沒有找到好的鑄劍材料,只得先將就用著。

蘇夢淺淺一笑,僅拔出玉女劍,抱拳道:“七公,請。”

洪七公喝了口酒,酒葫蘆隨意一扔,穩穩地落在了老周手中,招手道:“來吧。”

蘇夢雙唇微抿,神情肅穆。上回對戰黃藥師時,她是初生牛犢,自然膽大。但在一戰之後,她方知自己的渺小。剛使用雙劍合璧之時,威力自然驚人,可越到後面破綻越大。

這並非是劍法的不足,而是蘇夢力不從心。一來,她本就做不到一心二用,不過是逆轉經脈,強行為之;二來,她左手劍法不如右手熟練,若非黃藥師想見識她的雙劍合璧,恐怕左手之劍早被挑落。

與黃藥師一戰,讓蘇夢明白捷徑是走不通的,即使雙劍合璧威力再大,卻並不適合她。經脈逆轉若使用頻繁,對她的身體也會有損傷,恐怕就是九陰真經也無法徹底修復。

此次對戰洪七公,她並沒有打算使用玉女素心劍法,她想要更加磨練自己的劍法,就不能依靠僅有一炷香的雙劍合璧。

與蘇夢這個小輩對戰,洪七公還不至於先發制人,而是安靜的等待她的出手。雖說若是蘇夢動手,定會被洪七公看出破綻,可若是讓七公先行,她的勝算只會更小。

玉女劍法雖然剋制全真劍法,可在面對外敵時,威力卻是不相上下。蘇夢作為古墓弟子,最常用的自然是玉女劍法。

她輕巧的抬起右手,足尖輕點,劍招帶著三分飄逸,七分凌厲,向洪七公刺去。洪七公手持竹棒順勢一揮,輕巧的擋住了蘇夢的攻勢。

丐幫打狗棒法有絆、劈、纏、戳、挑、引、封、轉八訣,洪七公用的就是劈字絕,忽地縱身一躍至半空中,揮棍直下,直攻蘇夢的百會穴。

洪七公速度極快,旁邊的人只看見了一道殘影,但蘇夢的速度更快,自她習武以來,心中最看重的除了劍法,便是輕功。她最早接觸的便是輕功,不論是抓麻雀還是睡繩索都與之相關,她的輕功甚至比劍法更勝一籌!

蘇夢身子向後一仰,急速後退,避開了攻擊,玉女劍法立順勢使出,速度極快,旁人也只看見兩道劍光。

老周神情凝重,他武功低微,只看見這劍瞬間就到了洪七公的跟前,僅差微末的距離就要刺中他的眼珠!

洪七公武功可比老周高多了,在老周眼中微末的差距,他卻能輕易的躲過。但洪七公心中卻難掩震驚,這丫頭劍法高明,劍招變化無窮,而且看她遊刃有餘的樣子,內力恐怕也不低,也不知道是哪個門派出來的少年天才!

洪七公心中對蘇夢也重視起來,手下也不再留情,打狗棒法接連不斷的使出,招招逼人。

洪七公使了全力,蘇夢除了剛開始有些吃力,後來卻越打越興奮,越來越順手。她喜歡這種熱血沸騰的感覺,打得是酣暢淋漓。

玉女劍法變幻莫測,忽而平平無奇,忽而危機叢生,讓人眼花繚亂,摸不著頭腦。即使是洪七公也難以預測蘇夢下一招究竟是怎樣,只能不住的防守。

蘇夢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洪七公的對手,但她此時彷彿進入了一種玄之又玄的狀態,彷彿將生死置之度外,不再防守,而是一味的進攻。她的心中彷彿放出了一頭野獸,只知道盡情的廝殺。

蘇夢這種瘋狂的打法,讓洪七公有些皺眉,但他畢竟比蘇夢多活了二十幾年,對敵的經驗更是豐富。蘇夢的打法雖然給他造成了一些麻煩,但他很快就調整了過來。

兩人打得忘我,旁邊的人卻看得驚心。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洪七公的降龍十八掌也使了出來。此掌法剛柔並濟,極耗內力,但使出來卻威力極大,聲勢驚人。洪七公內力深厚,使出來的威力比之郭靖,那是更甚十倍。

對上洪七公的降龍十八掌,蘇夢也曾嘗試過硬碰硬,她修習的玉女心/經和九陰真經都是至陰至柔的武功,與至剛至陽的降龍十八掌正好相剋。

可對打一掌之後,蘇夢卻放棄了這個想法,這個方法雖然傷敵,但也傷己。她感覺一股猛烈的真氣在體內亂竄,讓她難受極了。洪七公也沒有比蘇夢好多少,丐幫的武功大多以剛猛為主,若是平常的真氣自然奈何不了他,但蘇夢修習的是九陰真氣,威力自然不同。

這雖然給兩人都造成了一些麻煩,但比試卻並未停止。洪七公依舊使用降龍十八掌,對此,蘇夢也只有以躲避為主,但她手中的劍卻見縫插針的朝洪七公刺去,給他添了不少麻煩。

老周目不轉睛的盯著兩人,雖然以他那微末的功夫,經常跟不上兩人的身影。但還是捨不得移開目光,自從華山論劍之後,他已經很少看見幫主打得這麼盡興了。其他乞丐也從一開始的漫不經心,變成了目不轉睛。

一刻鍾之後,兩人僵持的局面就被打破。蘇夢到底年輕,對敵經驗也太少,終是敗在了洪七公的手下。

“七公果然厲害,晚輩自愧不如。”蘇夢嫣然一笑道,一點也沒有輸了比試的陰霾,這結果本就在她的意料之中。

洪七公爽朗一笑,道:“小丫頭,你很不錯!老叫花子我已經很久沒有打得這麼開心了!”

自王重陽去世之後,南帝出家避世,東邪在桃花島閉而不出,西毒整日研究他的蛤蟆功,這江湖中也就剩下他洪七公四處亂跑,但卻難逢敵手。今日一戰,蘇夢雖然武功還有人稚嫩,卻已讓他盡興了。

蘇夢神情自若的說道:“七公過獎了。”

“幫主說的可沒錯,依老周我看,李姑娘年紀輕輕就武藝超群,再過幾年恐怕連幫主也不是對手了。”老周一臉正經的說道,打鬥結束,兩人看起來都沒受重傷的樣子,他心裡的擔憂自然就沒有,臉上自然就露出了笑意。

“嘖,老周,你這傢伙,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啊!”洪七公嘴上雖然責怪,但臉上的笑容卻是騙不了人的。

一個比較活潑的乞丐跳了出來,笑嘻嘻的對著洪七公說道:“幫主,你這話就不對了。李姑娘對老周有救命之恩,這救命恩人怎麼能算是外人!老周,你說對不對?”

“對!”老周響亮的回答道,一臉憨厚的樣子,看得洪七公直搖頭。

“行了,是老叫花我說錯了行了吧!這一個兩個的,都向著這小丫頭。”洪七公後半句是小聲嘀咕的,但還是沒逃過眾人的耳朵,蘇夢彎了彎唇角,其他乞丐們也朗聲大笑。

蘇夢覺得這幾個乞丐和洪七公的感情定然很好,不然也不會這般嬉笑打鬧。也確實如他所想,對著眾乞丐的嬉笑,洪七公並沒有生氣,臉上反而帶著笑容。

“小丫頭,老叫花子問你個事?”洪七公忽然對著蘇夢說道。

蘇夢愣了一下,洪七公是丐幫幫主,有什麼事是他不知道的?

但蘇夢還是點了點頭,道:“你請說。”

“你這分明是雙劍,怎麼沒使出來?莫非,是覺得我老叫花子不配你全力以赴?”洪七公打量著蘇夢腰間的另一柄佩劍,板著臉佯怒的說道。

“原來是這個啊!”蘇夢恍然大悟,道:“七公,你誤會了,我左手劍法並不熟練,又何必使出來徒惹笑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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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七公‘嘿嘿’一笑,道:“幾天前,老叫花子聽說,有個使雙劍的小姑娘,在黃老邪的手下走了百來招,想來那就是你吧?”

蘇夢面上露出一絲驚訝:“這麼快就傳開了?”也可就麻煩了,她可不想人還沒離開,蹤跡就被發現了。

“小丫頭,你放心,知道這訊息的人可不多。你忘了老叫花子是幹什麼的了?”洪七公人老成精,一眼就看出蘇夢擔心的事情,一臉得意的笑道。

乞丐?!

蘇夢立即心領神會,丐幫可以說是江湖上最大的情報組織,洪七公身為丐幫幫主,自然能最快得到訊息。

洪七公笑著說道:“小丫頭,你可不能厚此薄彼,黃老邪都見識過你的雙劍,也要讓老叫花子也見識一下啊!這樣,你就耍幾招出來,也讓老叫花子開開眼,怎麼樣?”

蘇夢知道洪七公是想要指點她,立即點頭答應下來。她抽出腰間的佩劍,雙手持劍,心隨意動,使出玉女素心劍法。這套劍法輕靈飄逸,如舞姿一般優美,但卻威力奇大。

洪七公與王重陽打過交道,自然一眼就認出了蘇夢左手的全真劍法,他看得明白,這右手劍法雖剋制著全真劍法,卻又像是情意綿綿不捨分開。他之前就見識過玉女劍法,十分精妙絕倫,沒想到配合全真劍法卻是威力倍增!

洪七公也曾聽聞過王重陽與林朝英之間的糾葛,看這劍法就猜到定是女子所創,除了林朝英他想不出還有誰能創出如此精妙的劍法。這林朝英也是一代奇女子,卻為情愛所困,終身待在古墓,不然這天下五絕怕是要多一人了!

洪七公已然猜到蘇夢是林朝英的傳人,這本就在她意料之中,黃藥師既然能夠知道古墓派,洪七公身為丐幫幫主,知道的絕不會比他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