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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末世靈寵26

第一百六十三章

張健一腳踹飛小鮮肉喪屍, 退後兩步給高大喪屍留出落地的空間,卻在他雙腳著地前, 一棍抽了過去。高大喪屍用小臂擋住,順勢探爪一抓。

最後一名五階喪屍看了眼重新坐在天台的少年, 扭頭望向白瑩瑩, 見白瑩瑩寒著臉做了個手勢, 便轉身朝張健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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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一人三喪屍戰成一團,噼裡啪啦好不熱鬧, 白瑩瑩冷笑一聲, 將目光投向陽臺上的少年。

她對張健那邊的戰況沒有任何興趣,張健是很能打,但是一隻五階喪屍就已經讓他疲於應付了, 那麼三隻呢?

別看戰況看起來似乎你來我往,旗鼓相當,但是別忘了喪屍是不會疼不會累的, 而張健, 他還能打多久,又有多少血可以流?

至於這少年, 或許有些身手,但十四五歲的孩子,再厲害能厲害到哪裡去?陷進喪屍群裡, 除了被分屍成為食物,還能怎麼著?

白瑩瑩舔了舔嘴唇,感覺到輕微的疼痛和一股淡淡血腥味兒, 勾唇淡淡一笑:看著這樣一個在末世之中依舊被寵溺的無憂無慮、讓她嫉妒讓她厭惡的少年,看著他神色變得驚恐,眼睛裡流出淚水,口中發出慘叫,手指被咬斷,肚子被剝開,腸子被撕扯,眼珠子被挖出來咯嘣一聲咬碎的情景,感覺一定美妙之極……

可惜這些喪屍只知道接受簡單的命令,根據本能行事,否則她一定下令,讓它們將這個過程儘可能的延長,讓她好好欣賞。

不過這樣也好,這樣的話,就可以讓戰場另一邊的張健,無望的聽著他視如珍寶的少年的慘叫哭喊聲,看著他被撕碎,被一口口吞食,然後自己也絕望的死去……這樣的結局,真是太適合這兩個人了。

在腦海中提前勾勒出一幅幅令人神清氣爽的畫面的白瑩瑩,那張佈滿血汙的臉上笑容在擴散,看著少年的目光灼熱而瘋狂。

普通喪屍的速度略慢,數目卻多的讓人頭皮發麻,口中發出飢渴的“呵呵”聲,身上散發著濃濃的腐臭味兒,向原本清淨的戰場蹣跚靠近。

大概和控制者的能力有關,喪屍群中足足有一成是上了一階的,二階也有一些,再高就沒了。這些入了階的,速度明顯要快的多,很快就越眾而出,近些的已經靠近少年所在的街邊,遠些的則不耐煩喪屍群的速度,跳到牆上,從側面衝了過來。

白瑩瑩有些失望,看著無數喪屍從四面八方接近,哪怕明明知道這些喪屍不會傷害她,她都有些膽寒,然而卻沒能在那張漂亮的不像話的臉上找到半點慌亂。

少年彷彿完全沒發現自己的處境,依舊舒服的坐在天台邊緣,優哉遊哉的晃著腳,並且從空間中取了一個大大的塑料瓶出來。

就是小賣鋪中最常見的那種,用來裝五顏六色糖果的大肚子塑料瓶,形狀跟個大酒缸似得,又薄又脆的劣質塑膠,上面還有個擰緊的帶提手的紅色塑料蓋。少年拿出來的瓶子裡裝的滿滿的,也是五顏六色,不過卻不是糖果,而是各種顏色的指尖大小的石頭子兒,晶瑩剔透,五彩繽紛,比寶石還要璀璨,裝在透明的塑料瓶裡,很漂亮。

瓶子很大,少年用一隻手抱著,擰開蓋子低著頭在裡面挑挑揀揀,好容易挑出來一顆,又一臉糾結的放回去,就像戀舊的孩子要挑選自己的玩具送給親戚家的弟弟妹妹時一樣,平時不覺得多珍惜,這會兒卻哪一個都捨不得。

底下的喪屍很快越過白瑩瑩,衝到少年腳下,直到距離近到幾乎能聞到這些傢伙們噁心的口臭味時,少年才終於有了反應,將手裡的一顆石子兒丟了下來。

少年挑的很艱難,丟的卻很隨意,就像放學路上順手薅的幾片樹葉,隨手就扔進路邊的池塘,然後白瑩瑩就看見一蓬火光無聲無息的蔓延開來,從少年的腳底為起點,籠罩了周圍十多米的範圍,在這個範圍內的喪屍,連一聲慘叫都沒有,就保持著前撲的姿勢,化成了灰燼。

火光一閃即滅,留下的是一個清清靜靜的半圓,半圓中只有一攤攤灰白色的粉末。

很幸運的站在圈外白瑩瑩只覺得遍體冰涼:這少年是異能者?這是幾階異能?五階?六階?還是更高?

她忙不迭的向後退去,看見少年又隨手向身後丟了一顆綠色的石子兒。少年的身後是陽臺,再後面是牆壁,綠色的石子兒砸在牆上,消失不見,然後無數綠色藤蔓從它消失的地方生根發芽,蔓延攀爬,並將攀附在牆面上或奔跑在走廊上的喪屍也纏繞進去。

片刻後,綠色藤蔓消失無蹤,無數枯骨墜落,這些骨骼彷彿已經歷經了無數歲月,鬆脆的落地就化成了碎片。

少年彷彿對腳下和身後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依舊埋頭在塑料瓶中,挑選最不順眼的石頭子兒。這次他選了一顆紫色的丟下,落到腳邊時又輕輕了一下,於是石子兒飛起來,落向數米外的喪屍群。

這次石子沒有落地,直接在半空中就化成紫色的電網,細若遊絲的閃電在空中閃爍了一下就消失不見,周圍的喪屍彷彿是被忽然拔了電源的機器娃娃,突兀的停了下來,然後整齊的倒地。

因為少年踢的不夠遠的緣故,電網籠罩的範圍只有三分之一有喪屍,所以這次的戰果比之前兩次要遜色的多,不過少年依舊沒怎麼在意,又挑了一顆黃色的出來,比劃了一下,卻沒有丟出去,而是忽然抬頭看向白瑩瑩,問道:“你算是大的還是小的?”

正不著痕跡越退越遠的白瑩瑩身體一僵,眼中浮現怒意:大的小的?在這少年的眼裡,她竟然和喪屍沒什麼區別!

但顧忌他詭異的手段,白瑩瑩按下怒火,什麼話都沒說,只冷冷看著他。

少年對她彷彿要吃人的目光完全沒有感覺,認真道:“你要是算大的,就去那邊。”

說著伸手朝張健的戰團指了指,又道:“你要是算小的,就到這邊來。”

白瑩瑩沉著臉,依舊不說話。

少年道:“不回答的話,我就當你是小的了啊!我打架的時候,先打逃的快的,再打衝的快的,你要是再退一步,我就要打你咯!”

說完不再理她,將手裡的黃色石子兒又丟下去並踢了一腳,然後低頭在塑料瓶裡繼續扒拉。

黃色石子落地,地面開始凹陷,黃色的流沙漩渦慢慢擴大,漩渦範圍內的喪屍無論大小,毫無例外的一面掙扎一面慢慢著沉了下去,再無動靜,片刻後流沙漩渦消失不見,誰也不知道被捲入旋渦的喪屍,去了哪裡。

白瑩瑩只覺得遍體生寒,既不敢退,更不敢進,就這樣僵立在原地,心沉到了谷底,寒聲道:“你到底是什麼異能?”

“異能啊,”剩下的喪屍群隔的有點遠,嘟嘟將大肚瓶放在一邊,從空間裡取了個彈弓出來,眯起一隻眼睛瞄準,將一顆藍色石子射了出去,口中道:“我沒有啊!”

看著在幾十米外憑空出現的洶湧河流,白瑩瑩差點破口大罵:媽的這叫沒有異能,那什麼叫有異能?

河水過去,被沖走的喪屍不少,落地後卻又爬了起來,生龍活虎。

少年“咦”了一聲,喃喃自語道:“沒用對呀!”

於是下一顆還是挑了藍色的,用彈弓射了出去,這次的水卻沒有先前的氣勢,如溪流緩行、湖水漫堤,水流過處無痕,只留下一具具皮肉俱在卻宛如枯木的恐怖乾屍。

少年點頭,又換了顆青色的,用彈弓瞄準射了出去,在幾十米外化為無數風刃,將周圍的喪屍切成一片一片又一片。

這詭異的情景,看得白瑩瑩毛骨悚然,但她也看出了幾分端倪:這少年或許的確沒有異能,但是他有比異能更可怕的能力,他能將晶核中龐大的能量釋放出來,將它變成比手1榴1彈恐怖百倍的存在。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誰都知道,晶核內的能量穩定無比,除了將它吞吃入肚緩緩吸收,根本沒有任何激發方法——基地的科學家們將它們研成粉、泡成渣、電打雷劈,它們都表現的和普通的石頭沒有任何區別,他們用了無數種方法,卻連一次意外事故都沒能觸發過。

可是在這少年手上,這些“穩重”過頭的石頭卻好像變成了聽話的寵物狗,讓它叫就叫,讓它咬就咬。

他有多少晶核,又能引爆多少晶核?能將這全鎮的喪屍殺完嗎?若他不再殺喪屍,將這些手段用在她身上,她抵擋的住嗎?她的三個五階喪屍抵擋的住嗎?

她萬萬沒有想到,這個趴在張健肩頭呼呼大睡的少年竟然是比張健這個怪物還要恐怖的存在!

白瑩瑩捏緊拳頭,腦海中無數念頭閃過,早沒了之前的勢在必得,恨不得離這詭異的少年越遠越好,然而腳下卻一動不敢動,直覺告訴她,少年的話不是威脅,如果她退後一步,真的可能招來殺身之禍。

少年也不理她,嘀咕了一聲“好慢”,卻不知是嫌棄那些喪屍走的太慢,還是覺得這樣殺喪屍效率太慢,將裝滿了晶核的大肚瓶推到一邊,從空間又取了個一模一樣的出來。這個瓶子裡一樣也裝的滿滿的,不同的是,裡面的石頭更大,更通透,質地明顯比前一瓶要高出一截子。這些都是二階晶核。

而剛剛被嘟嘟丟出去的,不過是一階。一階喪屍能力平平,但作為它們力量源泉的晶核,將蘊含的能量一次性爆發出來的時候,威力豈容小覷?

一階晶核已經如此,二階、三階呢?

少年興致勃勃的從二階晶核中挑出一顆,一彈弓射了出去。

酷暑瞬間變成寒冬。

白瑩瑩抱著胳膊,凍得瑟瑟發抖,大街上碎裂一地“冰渣”。

少年側頭向白瑩瑩看來,道:“到你了。”舉起手中的彈弓。

先打逃的快的,再打衝的快的。

白瑩瑩不逃也不衝,可是當附近的喪屍殺的差不多之後,她就成了“衝”的最近的一個,於是到她了。

白瑩瑩臉色蒼白,下意識的退後一步,高聲驚呼:“甲一!”

一個熟悉的“人影”應聲而來,落在她身側,白婷婷心中稍安,可是還不等她發號施令,落在她身邊的高大人影就已經軟軟的倒了下去,白瑩瑩駭然回頭,這才發現,這個五階喪屍的頭顱上,插著一根眼熟的鋼釺,從右眼鑽入,從後腦透出。隨著喪屍倒下,一米多長的鋼釺就豎了起來,微微顫動。

被少年撰去全部心神的白瑩瑩,終於第一次轉頭看向那邊的戰團,卻只看見一個高大的人影緩步走近,挺拔的身軀巍峨如山。

白瑩瑩閉了閉眼,手和心都在顫抖:原來她自以為可以睥睨天下的底牌,在這個男人手裡,依舊不堪一擊……這是第幾次了?這是第幾次了!

張健臉上不見絲毫得意,五階喪屍而已。

要知道,每當他拿起毫無殺傷力的木棍對敵時,練功的目的便大於殺敵,自然會造成相持不下的假象,等真正廝殺時,在體魄相差不大的情況下,若他連這些戰鬥意識平平、技巧平平的喪屍都對付不了,怎麼對得起夢裡現實,刀法、槍法、拳法兩世的苦練?也對不起嘟嘟辛辛苦苦尋來的許多靈物。

在夢中時,張健的武技就被稱為“有望成為一代宗師”,這一世覺醒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年,但這一年,在嘟嘟的“餵養”下,他的領悟力與夢中相比,如撥雲去霧,不知清明了多少倍、前進了多少步,武技悟性都已不可同日而語,否則怎麼可能連所謂的“大能”都斬殺掉,怎麼可能領悟只聽名字就知道很了不起的“定世之雷”?

他對嘟嘟的表現也沒有多少意外,雖然他也是第一次看見這種情形,但是從他在a市基地撿到第一批晶核到現在,這些東西就是嘟嘟最喜歡的玩具之一——這只貓兒足足玩了快一年的東西,若是玩不出花樣來他才會覺得意外。

張健走到天臺下伸手,嘟嘟輕巧的跳到他身邊,見少年毫髮無損,張健才將目光落在白瑩瑩身上。

白瑩瑩默默蹲下,將攥在手裡的項鍊扔在堅硬的水泥地面上,又從空間中取出一柄斧頭,默默的翻轉過來用鈍的那頭砸了下去。原本還在靠攏的喪屍群也慢慢退去。

她攢了許久的家底,被那人一伸手就掀了個底朝天,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擺出最乖巧的姿勢來,甚至連一句“你之前的話還算數嗎”都沒敢說,沒有任何條件和花招的,默默做之前沒有做完的事。

“砰!”

斧頭砸落,將地面砸出一個小坑,項鍊上的寶石卻完好無損——不是它過於堅硬,而是白瑩瑩的一斧,偏了微不可查的一絲,貼著項鍊的邊緣落地。

白瑩瑩抿了抿唇,緊接著又一斧砸了下去,卻又偏在了另一側。

白瑩瑩面無人色,看一眼眼中寒意驟起的張健,迅速又舉起斧頭,一斧接一斧的連續砸落!

她心裡生出幾分暴躁的怒意,砸的越發用力:她到底是三階異能者,體力比常人高出不少,不至於拿不穩斧頭,更不至於砸不準近在咫尺的東西,可是卻出現這種情形,若不是有人作梗,那就是這項鍊自己的自保手段了——你既然有這樣的本事,卻為什麼讓她落入這樣的處境不聞不問?這破項鍊,除了空間大一些,除了那些作用雞肋的靈液,什麼都沒有給她,讓她處處不如人,讓她被人肆意欺凌!

去死去死!統統去死!

嘲諷的是,地上的水泥板被砸的七零八落,那項鍊卻依舊安安靜靜的放在那裡,毫髮未損。

她咬著牙瘋狂砸著項鍊,既是在發洩心中的暴虐情緒,也是擔心張健以為她故意耍手段而發作,然而此刻,張健卻沒有看她,而是將目光落在空蕩蕩的天空。

從不知多遠的距離送來一縷清風,推動沉重的斧頭,卻連持斧的人都毫無察覺,這是什麼樣的手段?

不知怎的,腦海中冒出兩個字——大能。

超脫生死輪迴,突破世界壁壘。

“嘟嘟,跑遠點,躲起來。”

嘟嘟抬頭看向張健。

張健揉揉他的腦袋,低聲道:“聽話。”

“哦。”

嘟嘟輕巧的跳上他坐了好一陣的天台,揮揮手,翻到內側消失不見。

嘟嘟消失的一瞬間,天空中傳來一聲清脆的鳴叫,一隻大鳥的身影出現,俯衝直下,吹起漫天的風沙。

張健眯起眼,白瑩瑩伸手擋在面前,視線恢復時,就看見一隻漂亮的大鳥停在面前,尖尖的喙,頭上有翎羽,長尾,色彩豔麗——這世道,除了人,什麼東西都亂七八糟的進化著,山雞和鳳凰都長得差不離,實在分辨不出是什麼品種的鳥兒。

大鳥背上有人,三個人。

一個是張健和白瑩瑩都沒有預料到的熟人,雷浩宇,另外兩個,一個是年紀很大、面容祥和的老人,一個是修長挺拔,五官漂亮程度直追嘟嘟的年輕人。

三人跳下鳥背,雷浩宇徑直走向張健,站在他身側,淡淡道:“這兩個人很厲害。”

張健點頭,他當然知道這兩個人很厲害,不過雷浩宇的話重點不在這裡,而是另外兩個意思:我不認識他們,我和他們不是一夥的。

而走到張健身邊才說這句話,自然是為了表明立場。

老人和年輕人落下後就站在了原地,於是他們兩個,白瑩瑩,還有雷浩宇張健,不知不覺成了三方對峙的局面。

老人一揮手,面前出現整套的沙發茶几,笑道:“年輕人,火氣都別這麼大,來,咱們坐下來慢慢說。”

他身側的俊美年輕人大大咧咧坐進單人沙發,翹著腳,悠然靠上靠背。

雷浩宇淡淡道:“抱歉,我趕時間。”

雷浩宇的聲音中隱隱透著怒意,他在電話裡得知張健已經找到了白瑩瑩,眼看基地的危機解決在即,正和戰友們一起抵擋越來越多被引來的喪屍和異獸,只等張健這邊功成,誰知道竟被這兩個人無緣無故的擄上了鳥背。這也就罷了,顯然這兩個人過來的目的,是為了阻止張健的行動,若讓他們得逞,基地幾百萬人怎麼辦?等死嗎?

“放心,耽誤不了你的事,”老人笑笑,坐在沙發主位上,從空間取出一壺熱茶,慢條斯理的斟著,道:“老頭子我的家也在b市,兒孫都在基地呢。”

雷浩宇的心神微松,臉色好看了幾分,老人又看向張健,笑道:“怎麼,不認識我了?我雖然年紀大了,比不得你們年輕人,但是讓你陪我喝杯茶的面子,總還是有的吧?”

張健走到沙發跟前坐下,臉上沒什麼表情,更沒有說話。

這個老人,他認識又不認識。

現實中他從沒見過這個人,但是在夢裡,他們有過幾面之緣,這個名叫程剛的老人教過他一套拳法,點破過他的瓶頸,對他而言,算是半師半友的存在。

張健心裡沒有半點重逢的喜悅,當初項鍊中那個自稱大能的怪物,屢次說他是他某位“同道”的棋子,他是誰的棋子?張健沒去想這個問題,因為想也沒用,他對所謂的大能根本一無所知,但是現在,答案卻自己浮出水面:末世之初,他莫名其妙的多了近十年的記憶,而在那份多出來的記憶中才認識的人,卻知道他應該認識自己,那麼這個人,自然就是落棋的人。

雷浩宇跟著張健落座,程剛對白瑩瑩招手,道:“小姑娘,來來,過來坐。”

白瑩瑩遲疑了一下,捋了下額間的碎髮,從地上撿起項鍊,在俊美年輕人身側的單人沙發上坐下。

剛剛還是戰場的空曠大街上,幾個不知道是敵是友的人坐在沙發上冷漠無語,旁邊還有一隻不知道是什麼品種的大鳥,這樣詭異的畫面,程剛卻似乎感覺不到半點違和,彷彿殷勤的主人般笑著將茶水送到每個人手邊的茶几上,道:“外面來的那位同道的神魂,你們都見過,我不知道你們從他嘴裡知道了多少,所以還是從頭說罷。小姑娘,你先給他們說說你的事吧!”

白瑩瑩雖然不知道這兩個人的來意,但她的處境原本就差無可差,任何變故對她來說都是轉機,咬唇道:“我的什麼事?”

程剛道:“當然是……書的事。”

白瑩瑩駭然抬頭看了程剛一眼,又將目光在所有人身上走了一圈,才咬了咬牙,緩緩開口道:“其實,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白瑩瑩抱著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目的,一開口就是她最大的秘密,然而讓她失望的是,她的話並沒有造成平地一聲雷的效果,除了雷浩宇,沒有人對這句話有反應,就算雷浩宇,也不過是淡淡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白瑩瑩神色略僵,卻又仰頭,做出高傲淡漠姿態來,平靜道:“我所在的世界,和這裡很像,甚至可以說是同一個世界,但是那個世界,沒有末世。

“我在那個世界是個白領,做的是營銷,沒事的時候喜歡在網上看小說,其中有一本,配角的名字和我一模一樣,也叫白瑩瑩。

“那本小說的主角叫白婷婷,人長的嬌嬌怯怯,性子也嬌嬌怯怯,除了哭什麼都不會,蠢的根豬一樣,整天就知道裝純裝可憐裝善良,偏偏那些男人瘋了一樣的喜歡她,為了她,連命都可以不要。

“可白瑩瑩呢?末世來臨之後,拼了命護著這個唯一的親人,甚至為了救她而死。連喜歡的人送的項鍊,一聽白婷婷喜歡,都毫不猶豫的送給她,最後這項鍊變成了白婷婷最大的金手指,反而沒白瑩瑩什麼事兒了!在書裡,白瑩瑩唯一的作用,就是給她送金手指,就是用死來讓她有機會表現她的楚楚可憐、堅強善良,好勾引那些男人!

“憑什麼白婷婷這種女人都有人喜歡,什麼好事都是她的,憑什麼白瑩瑩就要做她的墊腳石?我氣不過,就在評論裡罵了幾句,罵作者和女主都是白蓮花婊,罵那些男人都是賤骨頭。然後第二天醒來,我就到了這裡,變成了書裡的白瑩瑩。

“渾渾噩噩的過了兩天,我也就認命了。後來我在t市的珠寶店看見了這個項鍊,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原本應該在a市出現的項鍊會出現在這裡,但為了以防萬一,我跟爸媽說我投資失敗,欠了銀行大筆的錢,如果還不上就要去坐牢。他們就賣了家裡的房子把錢給我,我拿去買下了項鍊——這不能怪我,到了末世,房子、錢這些東西還有什麼用?不賣了換物資留著做什麼?

“我當然不會蠢的再將東西送給白婷婷,就跟她說這是我去世的男朋友送給我的,讓她沒好意思要——其實我沒有說謊,這東西,本來就該是楚飛送給我的!

“我一直試著滴血認主,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直到喪屍爆發的三個月前才成功,然後我發現,項鍊裡竟然還藏著一個人,書裡明明沒有這樣寫……”

秘密藏在心裡太久也難受的很,面對眼前幾個人,白瑩瑩也沒什麼好隱瞞的,語氣平淡的說了自己的經歷,包括楚飛明明暗戀她,卻不顧她的挽留,毫不猶豫的選擇跟張健走,她實在氣不過,正好又渴望異能,就聽了項鍊裡怪人的話,設計利用爬山虎殺了他們兩個,奪取楚飛的異能……

包括白婷婷跟書上寫的一樣,不過會點治癒異能,所有人都寵著她慣著她,就算犯了錯也都為她說話,她罵了她幾句反而成了惡人。她怕再這樣下去,恐怕自己就要和書上寫的一樣,為了這個賤人而死了,於是乾脆先下手為強。她本來只準備奪取她的異能的,沒想到白婷婷竟然就那樣死了……

包括她自己戰鬥力不足,只好用靈液餵養喪屍來自保……

白瑩瑩說完,幾人誰都不開口,依舊是程剛打破僵局,道:“這是從小姑娘你的角度講的故事,我這裡還有一個故事。不過,這個故事因為我能力有限,只推演出一個大概,你們就將就聽聽罷。

“故事的主角,名字叫白瑩瑩,”程剛看了眼發出一聲低呼的白瑩瑩,示意她稍安勿躁,繼續說了下去:“她在網上看了一本小說,因為對內容不滿,罵了幾句,結果被吸入了書中世界。在a市,一個叫楚飛的男人對她一見鍾情,送了她一根項鍊,這根項鍊就是她的第一個機緣。她和白婷婷等人離開t市的路上,遇到爬山虎,白婷婷為了救她被爬山虎吞噬,白瑩瑩殺死陷入沉眠中進化的爬山虎,獲得了白婷婷的異能和爬山虎的核株,擁有了控制爬山虎本體的能力,這是她的第二個機緣……其餘不必細說,只需要知道最後她將和書中的另一個主角雷浩宇結為連理,成為這個世界最強大的存在之一。”

說完轉向白瑩瑩,道:“你自以為穿進了書裡,卻不知自己也是書中人,而且還是書中的主角。”

程剛看向張健二人,道:“其實本不該告訴你們,而且說出來你們大概也不信……這個世界,還有這個世界外的無盡世界,其實都是某個難以想象的存在創造出來的。祂從已經穩定的世界中挑選文字,將它化為真實的世界,而我們所在的這個世界,就是我剛剛講述的這個故事演化而來。而白婷婷和雷浩宇,就是這個故事的主角,也是這個世界的主角。”

白瑩瑩抿著唇,眼睛重新閃爍出某種光芒:故事的主角,世界的主角!

張健冷笑一聲,看向白瑩瑩,問道:“你用什麼餵養喪屍?別告訴我只用了靈液。”

“我當然只喂了它們靈液,”程剛口中的主角兩個字,讓白瑩瑩終於恢復了往日的驕傲,她一直以來都認為自己是主角,只是她的主角夢,總是被這個叫張健的男人一再打破,直到此刻,才又撿回來並徹底安定下來,白瑩瑩捋了下耳邊的長髮,淡淡道:“至於它們自己找了什麼東西吃,和我有什麼關係?”

張健看向程剛,道:“殺死同伴甚至親人來奪取異能,還有餵養喪屍、濫殺無辜、引喪屍攻城……主角?這樣的主角?”

白瑩瑩臉色陰沉下來,冷冷看著張健。

程剛嘆道:“不管她是怎麼樣的人,主角就是主角。事實上,誰也不知道那位存在,是以什麼標準來挑選文字的,相應的世界主角,自然也不可能都盡善盡美。”

當然現下這位主角,距離盡善盡美這四個字,太遙遠了一點。

見這位對她態度親切的神秘老人並沒有替她的言行辯解半句的意思,白瑩瑩的臉色徹底難看起來,只是人在屋簷下,半句都不敢發作。

只聽程剛又道:“要知道人心最是經不起考驗,若不是中途出了太多變數,一切按部就班的發展的話,也不至於顯露出這麼黑暗的一面。

“我們兩個和那位神魂出竅者一樣,也是來自界外之人,只是他以神魂的方式偷渡進入,我們則選擇了轉世於此。那位神魂入世者,就是最大的變數。他為了瞞過此方天地,潛藏在世界之主的命定之物中,但此舉雖然能瞞過此方天地,卻也會引發變數,若是世界演化成功也就算了,若是萬一失敗,他的下場就是在天譴之下灰飛煙滅,連轉世投胎的機會都沒有。

“好在世界演化,只要不是偏離太大就可以成功,有兩個最起碼的要求,一是要白瑩瑩和雷浩宇成為世界強者,二是要他們琴簫相和。那位神魂者道行尚不如我,對世界的既定發展,只知道這兩點,所以才屢出昏招,卻不知做的越多,錯的越多,設計你提前得到項鍊是第一次,讓你錯過爬山虎的機緣是第二次,然後一發不可收拾……唉!”

他頓了頓,嘆了口氣又道:“這裡面也有我的責任。我有一名弟子,因為道行淺薄,只能隨波逐流,盲目輪迴,他也轉生在這個世界……我算出他在這個世界下場淒涼,甚至因此矇昧心智,徹底變成一個凡夫俗子。萬不得已,我在他身上植入了一世記憶,希望他能度過這一劫,卻不想,卻讓他成為了這個世界的另一個變數……”

說著,目光落在張健身上,和藹一笑:這個弟子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白瑩瑩和雷浩宇也看向張健,目光複雜,唯有那個俊美青年,百無聊賴的捧著茶杯把玩。

張健淡淡道:“前世的事,我記不起來,也懶得去想。”

程剛苦笑道:“不怪你,等你這一世輪迴結束,自然能想起來。”

張健不答。

雷浩宇沉聲道:“什麼主角不主角,我不在乎,現在的問題是基地的幾百萬人怎麼辦?”

“不著急,”程剛道:“我們現在要做的,是讓這個世界迴歸正軌,否則死的不止是幾百萬人,而是這個世界的所有生靈。”

雷浩宇道:“怎麼樣才算迴歸正軌?”

程剛道:“喪屍圍城的事,我們會解決。你們要做的事,就是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白瑩瑩和雷浩宇你們兩個回到基地,告訴所有人喪屍攻城已經被你們解決,然後結婚,經營基地,升級異能……就這麼簡單。”

“咔嚓”一聲,張健手中的茶杯裂成兩半。

所以引誘喪屍圍城的人,反而成了拯救基地的功臣,所以楚飛、汪洋、白婷婷,這些死掉的人就白死了,所以被她餵養的喪屍吃掉的人,只怪他們自己命苦……

程剛看了張健一眼,嘆了口氣,嘴唇微動,張健便聽到一個細如蚊蠅的聲音:“被演化成世界的文字,只寫到了末世後第三年,到那個時候,你想怎麼樣都行。記住千萬再忍耐兩年,否則世界一旦崩塌,後果不過你我師徒能承擔的。”

張健將裂開的茶杯隨手扔掉,沒有說話。

雷浩宇看向白瑩瑩,眼中毫不掩飾的露出厭惡之色。

在今天之前也就罷了,或者說在聽到白瑩瑩的那段自白之前,他還能勉強忍受和這個人在一起,但是現在看著她,心裡只剩下噁心。

白瑩瑩冷哼一聲,毫不退縮的和他對望:你討厭我,難道我就喜歡和你在一起?

程剛喝了口茶,淡淡道:“我知道你們不願意,但這件事,由不得你們。因為這件事過去以後,我會用催眠術抹去你們相關的記憶,你們兩個,還是基地中人人稱羨的一對,只會記得是自己拼命解決了喪屍危機。”

雷浩宇大怒,冷冷道:“我絕不同意!”讓他一無所知的和這個心如蛇蠍的女人在一起,甚至相親相愛,這種情景,他想一想都覺得噁心。

程剛淡淡道:“我沒有徵求你們意見的意思。”

直到現在,這個看似和藹可親的老人,才終於顯露出“大能”們對“凡人”們發自骨子裡的霸道輕賤,又淡淡道:“白瑩瑩,我會連之前你做過的那些事的記憶一起抹掉,以後好自為之。”

張健冷冷道:“抹去記憶,她做過的那些事就不存在了?抹去記憶,她就變成好人了?”

程剛道:“你錯了,有沒有這些變數,這個世界的主角白瑩瑩的本質都沒有任何改變。在原本的故事裡,白瑩瑩沒有任何惡行,那她就是好人?她從楚飛手裡接過項鍊的時候,就已經知道那是空間法器了,卻想都沒想過要告訴楚飛真相,或將東西還他,反而用空間異能做掩護,騙過了包括楚飛白婷婷在內的所有人。她的自私自利,和現在的白瑩瑩有多少區別?”

雷浩宇咬牙道:“我可以和她假扮情侶,但是抹去記憶……不行!”

程剛淡淡看了他一眼,連答話的興趣的沒有,雷浩宇握緊拳頭。

程剛轉向張健,道:“我們現在要首先要解決的,是喪屍圍城問題。項鍊不能毀,它是這個世界的支柱之一,一旦毀掉,世界就會立刻崩潰。而殺掉這幾千萬的喪屍,我們也做不到,所以只能將它們引走。我是投胎轉世而來,沒有攜帶這個世界外的任何東西,而白瑩瑩的靈液也已經用完了,現在唯一的辦法……”

他頓了頓,看向張健,道:“我們需要一碗貓血。”

張健和他對視,重複道:“貓血?”

程剛點頭,淡淡道:“確切的說,是你那只天地靈物貓的血。”

張健搖頭嗤笑,看著他,道:“你既然知道它是天地靈物,就該知道,嘟嘟它比碗大不了多少?它渾身的血加上肉,都不到一碗!”要它一碗血,和要它的命,有什麼區別?

程剛嘆了口氣,道:“阿健,我何嘗不知道它對你有多重要,可是你知道什麼叫天地靈物嗎?”

頓了頓,繼續道:“喪屍爆發之前的三個月,是天地異變的開始,在天地異變開始的那一霎那孕育的生靈,得天地垂青,生命內蘊含秩序法則,被稱為天地靈物,一開始或許並不強大,但卻擁有無限的可能性。當然前提是它們有 機會成長起來,否則一樣成為別人的食物,滋養成全了其他生靈……”

張健一時愣住,想起許多樣東西:t市的新米,a市的土豆,樹上沒來得及孵化的鳥蛋……他一直以為,天地靈物這種東西,是可遇不可求的,他能遇到嘟嘟和爬山虎這兩隻,就已經是奇蹟了,直到現在他才知道,原來所謂的天地靈物,早就被嘟嘟找來裝滿了他的空間,且頓頓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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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略奢侈。

“沒能成長起來的天地靈物,誰都無法分辨,”程剛的話還在繼續:“已經成長起來的天地靈物,更是鳳毛麟角,可遇不可求。植物也就罷了,一年時間足夠它們開花結子,可是動物,數月的孕育,數月的生長,到現在都還只是幼獸,分辨不出來也就算了,就算分辨出來,等級太低對喪屍也沒有比靈液更大的吸引力。喪屍只食肉,所以我們需要的是已經成長起來的,天地靈物的血,除了你那只貓,這一時之間,到哪裡去找?”

“一隻貓和整個世界的生靈,輕重你不會不知道吧?”

張健怒級反笑,指著白瑩瑩道:“所以,現在是要讓嘟嘟為她賠上一條命,而這個引喪屍圍城的罪魁禍首,反而要成為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去風光得意的做她的主角?”

程剛苦口婆心勸道:“阿健,這不僅是幾百萬條人命的事,如果喪屍圍城成為事實,幾百萬因為她而死,這個世界就再也別想回到正軌了,所有生靈都要陪葬,這其中也包括你那只貓!”

見張健臉色鐵青,又嘆了口氣,道:“這樣吧,我們需要的只是它的血肉,它的神魂無損,我到時候收了它的魂魄,等出了此界,就收它做弟子,和你長久作伴,這總行了吧?”

張健默然良久,在那個從頭到尾一句話沒說過的俊美青年臉上露出不耐的神色時,終於開口道:“好,我同意。不過,我有個條件。”

程剛臉上露出笑容,道:“你說。”

張健指向白瑩瑩,冷冷道:“總不能就這麼便宜她,趁她記憶還在,先讓她受點教訓。”

白瑩瑩冷然道:“張健!”她此刻有恃無恐,她是世界的主角,她的生死關係著整個世界的存亡,不管她做了什麼,這些人都要保證她風風光光的活一輩子,她還有什麼可怕的?

然而程剛的話下一刻就傳入她的耳朵:“隨你。”

張健緩緩起身,白瑩瑩難以置信的看向程剛,又轉向逼近的張健,慌亂站起來,向後退去:“張健,你別亂來,我告訴你……”

話未說完,就挨了窩心一腳,飛出去四五米,落在地上,白瑩瑩一聲不吭的咬牙忍住:不就被踢幾腳嗎?反正這個男人也不敢將她怎麼樣,總有一天……

白瑩瑩正要掙扎著站起來,放幾句狠話,右手被踩在腳底,張健冷冷道:“少一隻手,不妨礙你成為高手吧?”

白瑩瑩瞳孔瞬間放大,驚恐的拼命搖頭:“不要!不要!張健……啊!啊!啊……”

手上劇痛傳來,血肉被緩慢的壓扁,直至碾成薄薄的一層肉泥。

從張健第一擊開始,程剛就站了起來,手上有青芒若隱若現,神色略顯緊張,待白瑩瑩撕心裂肺的慘叫傳來,程剛淡淡一笑,手上青芒淡了幾分。

張健鬆開腳,手中多出一根鋼釺,看向額頭上滿是汗水,疼的渾身痙攣的白瑩瑩,又冷冷道:“少一隻眼睛,不妨礙你和雷浩宇結婚吧?”

白瑩瑩淚流滿面,嗓子早已叫到沙啞破碎,痛苦的聲音一點點擠出來,充滿絕望:“不……不……不不……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張健踩住她的脖子,固定住她的頭,提起鋼釺,緩緩刺下,白瑩瑩閉上眼睛,渾身發抖,喃喃道:“不……不……求你……求你……”

“張健!”

程剛忽然一聲怒吼,同時手中青芒飛射,張健拼命翻滾,青芒從右肋透體而出,鮮血噴湧。

張健捂住傷口,嗤笑一聲,道:“說殺就殺,我這個徒兒,是不是太不值錢了?”

程剛恍如未聞,俊美年輕人衝到白瑩瑩身前蹲下,檢查了下,對程剛搖了搖頭。

程剛臉色鐵青,他萬萬想不到,在他大費唇舌,做了無數鋪墊之後,這個男人還是選擇了殺人,更想不到,竟然還讓他得逞了!

為了那只貓兒,他不惜冒險答應張健讓他在白瑩瑩身上發洩一頓,卻沒有大意,一直提防著他痛下殺手。這個男人慢慢踩爛白瑩瑩的右手,讓他以為他真的是準備好好折磨下這個女人,心裡還有些滿意——張健下手越狠,越說明他的確準備犧牲那只貓兒,否則怎麼會恨成這個樣子?

可誰想到,這些都是掩飾,他的第二次出手,刺瞎眼睛是假,踩斷她的脖子是真!

咬牙道:“張健!”

張健淡淡一笑,收起鋼釺,換了鋼刀在手。

那只他從小養大的貓兒,他從沒讓它受一丁點傷,受半點委屈,別說一碗血、一條命,就算一滴血都不行!

而且這個人的話,他半句都不信!他說他是他徒弟,就真的是徒弟?一會兒要血,一會兒要肉,破綻百出!

最重要的事,所有覬覦他家貓兒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