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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財迷啊財迷13

第一百七十八章

蘇洛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每天的睡眠時間不超過六個小時了, 白天睡覺更是第一次,或許是身邊難得有人陪伴的緣故, 他這一覺,不僅睡得香甜, 更安心。

醒了也不想起床, 賴在毯子裡, 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

冷礪正用一種很彆扭的姿勢坐在一旁看書, 離的並不算近, 但他的影子卻不多不少的籠罩在蘇洛臉上,讓陽光晃不到他的眼睛。

安俊哲一個人守著三根魚竿,繼續跟湖裡狡猾的魚兒較勁。

蘇洛賴了會床才揉著眼睛坐起來, 冷礪彷彿後腦勺長了眼睛似得,頭也不回的扔過來一瓶水:“洗把臉。”

蘇洛隨手接住,“哦”了一聲, 開始動了起來。

瓶裡的水喝一半洗一半, 又將不知道誰蓋在他身上的毯子收到車裡,空瓶裝進垃圾袋, 這才到安俊哲身邊看他的戰利品。

安俊哲回頭笑道:“喲,咱們的睡美人終於捨得起床了?”

蘇洛沒好氣道:“睡美人的起床氣大的很,小心一腳將你踹下去。”

一面將漁網提出水面, 頓時水花四濺,網兜裡十幾二十條巴掌大小的魚歡快的蹦躂著,掙的漁網不斷晃動。

蘇洛驚歎道:“厲害啊!”

安俊哲得意道:“那是當然, 要知道這才是我的真正戰力!上午完全是被你們兩個豬隊友給拖累了。”

蘇洛對他的自我吹捧完全無感,提著魚轉身,一邊擼袖子,一邊道:“晚上吃烤魚吧,這可是我的強項,手藝不比家裡的阿姨差……我先去收拾,醃一會再烤更入味兒。”

安俊哲背對著他做了個ok的手勢,得意洋洋的繼續奮戰,冷礪起身從蘇洛手裡接過漁網,道:“我來吧!”

蘇洛懷疑的看著他:“你會?”

冷礪反問道:“難道你會?”

以蘇城寵溺孩子的程度,這小子會下廚就已經很意外了,想也知道不可能做過殺魚這種事。

蘇洛道:“我當然會。”

對上冷礪毫不掩飾的寫著“不信”兩個字的目光,蘇洛毫不心虛,道:“雖然沒做過,但我好歹見過。”

這位大少爺,八成連見都沒見過——知道該從哪兒下刀嗎?

冷礪嘲諷的看了蘇洛一眼,懶得理他了,提著漁網轉身就走。

安俊哲笑嘻嘻道:“阿洛你別和他爭了,讓他做!釣魚也不會,做飯也不會,再不做點事難不成他是來當大爺來了?”

他很樂意看到咱們一向乾淨清爽的冷大少,被幾條魚折騰的一身狼狽、滿手腥味的模樣,否則早就該自動請纓了——三個人中間,真正正兒八經下過廚的其實是他,上午那兩條魚就是他收拾的。

安家家教很嚴,從小就嚴格限制零花錢,過了十六歲,零花錢就一分錢都沒有了,家裡只負責學費和生活費,等過了十八歲,連學費都得自己想辦法,在這種情況下,安俊哲熟悉各種家庭技能是很正常的——若不是有這個手藝,他也不會提議來野炊,難道還指望冷礪會煮飯不成?

蘇洛不理幸災樂禍的安俊哲,快步跟上冷礪——既然大家都不會,那就通力合作好了。

折騰了快一個小時,終於弄出來一頓像樣的晚飯,味道怎麼樣好說不上,但起碼在主觀上所有人都認定它是美味的——到底是自己勞動所得,味蕾挑剔度-10。

午飯後放鬆的一覺,讓蘇洛與冷礪、安俊哲之間那道無形的線淡化了許多,再次填飽了肚子,三個人橫七豎八的躺在墊子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哪怕不說話的時候,也絲毫不覺得尷尬或無聊。

其實這裡雖然有山有水、地勢開闊,可惜草木枯黃,算不上好景緻,但待著很舒服。

躺在地上,看著天空孤零零飄著的幾朵流雲,吹著從山隙裡漏出來的幾縷涼風,能讓人忘掉所有煩惱,將崩的緊緊的神經,徹底放鬆一回。

看著太陽漸漸落下,三個人懶洋洋的躺著,誰都不願提起回去的事,可惜這種事,不是假裝忘記就能有用的,等安俊哲的電話響起,三個人不得不起身,收拾東西回校——晚上還有一場舞會等著他們。

回去依舊是安俊哲開車,這輛他用自己掙的第一桶金買的越野車是他的心頭肉,方向盤連冷礪都不許碰一下。

越野車顛顛僕僕的上了大路,才終於平穩下來,蘇洛取出手機,剛開啟屏鎖找到電話號碼,就被一隻手強硬的抓走,冷礪冷淡的聲音傳來:“她現在沒空接你的電話。”

這個她,自然是裴明璐。

蘇洛道:“打扮一個女人,需要一整天?”

冷礪不答,安俊哲道:“那就要看你怎麼個打扮法了。不過,冷大少派去的人,想要將個涉世未深的小丫頭拖住一天,不要太輕鬆。”

又舉例道:“做臉,做頭髮,全身美容,隨便哪一樣都得花上幾個小時,完了還要挑衣服,挑鞋子,挑首飾……如果還沒到時間,還可以教那丫頭怎麼穿著高跟鞋優雅的走路,下蹲的時候用什麼姿勢可以避免走光等等……哦對了,還有教她跳舞——你真的覺得一天的時間太長嗎?”

蘇洛無言以對,安俊哲繼續道:“不過等你看到她的樣子,就會發現這個時間花的是值得的,一身漂亮的衣服,一副精緻的妝容,有時候真的可以讓一個人脫胎換骨——最起碼是看上去脫胎換骨。那丫頭底子不錯,被這麼一打扮,一定漂亮的連她自己都認不出來。”

蘇洛對此沒什麼興趣,嗯了一聲從冷礪手中取回自己的手機,對他晃了晃,道:“冷學長,有沒有人說過,你有時候真的很霸道?”

冷礪想了想,認真道:“沒有。”

安俊哲噗嗤一聲失笑,道:“阿礪的確很霸道,不過對朋友還不錯,所以這點小缺點我也就忍了……阿洛你別怪他,阿礪身邊的那些人,總覺得他天生就該比別人霸道一些,才慣出他這一身的毛病。”

冷礪皺眉道:“你從來沒跟我說過。”

“哈!”安俊哲好笑道:“好像說了你就能改似的,你老人家什麼時候聽進去別人的意見過?”

冷礪淡淡道:“你沒說過,怎麼知道我不會改?”

安俊哲道:“喏,現在阿洛說了,你倒是改改看?”

冷礪看了蘇洛一眼,道:“好。”

閉上眼睛不再說話,蘇洛兩個也沒再開口。

隨著目的地的臨近,汽車中輕鬆隨意的氣氛漸漸消失,現實中的各種沉重,又重新壓上心頭,三個人臉上不經意的笑容也漸漸淡去。

學校裡,還有一場盛大的舞會在等著所有人。

******

聖誕舞會算是龍泉高中的特色之一,學校的禮堂被佈置的燈火輝煌,青春少艾的少男少女們穿著華服,優雅的穿梭期間,或下舞池翩翩一曲,或和朋友談笑風聲,對這些都不感興趣的,也可以專心品嚐一下平時難得一見的美食。

蘇洛坐在樓頂,朦朧的月光照在身上,平添幾分涼意。他雖然聽不到那邊喧譁的聲音,卻可以看見視窗閃爍的光影……應該很熱鬧吧。

這樣的場所,冷礪、安俊哲當然是主角,被精心打扮過的裴明璐大約也會驚豔到許多人……至於他,就不參合了。

宴會並沒有強制要求,是否參加全憑自願,蘇洛當然會選“否”。

宴會啊……不好玩!不喜歡!完全不喜歡!

他參加的最後一個宴會,是幾個月前他十六歲的生日宴,那天,蘇城請了很多人,蘇洛的朋友,蘇洛喜歡的明星,他自己的生意夥伴,親戚朋友,公司的員工……所有人都很給面子的來了,真熱鬧啊!

那一晚,蘇洛見客見到臉酸,收禮收到手軟,晚上帶著疲憊又幸福的微笑入睡。

第二天,蘇氏宣佈破產。

那些親朋好友彷彿一夜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蘇氏產業被封,賬戶被凍結,所有財產被清查,蘇城被查出騙貸嫌疑,面臨牢獄之災……

接踵而來的噩耗,讓剛剛從幸福的美夢中驚醒的蘇洛,一下子陷入到巨大的茫然和惶恐中,蘇城將他抱在懷裡,說:“沒關係,有爸爸在呢,不管什麼事都有爸爸呢……”

再然後,蘇城死了。

他死了。

那個口口聲聲說著“有爸爸在”的男人,就那樣丟下他一個人,死了。

他幹淨利落的從十多層的高樓上跳了下去,留下一個悽惶無依的兒子……

蘇洛狠狠灌了一口酒。

所以他最討厭那樣的人,明明知道都是假的,明明知道很快會破滅,為什麼還要編織那麼絢爛的夢給他!

難道不知道越是美麗的泡沫,破滅起來,就越是讓人心碎嗎?

騙子,都是騙子。

所以他這輩子都不要再參加什麼宴會!

“都是騙子……”

蘇洛喃喃,一仰頭,烈酒火辣辣的拉著嗓子燒進了胃裡,這是爺爺生前最愛的酒,小時候無論爺爺怎麼勸,他都不肯沾,如今卻忽然就喜歡上了。

讓他覺得可惜的是,他的酒量不知道為什麼也變得這麼好,好像無論如何都喝不醉似的,大半瓶酒已經下肚,他卻還沒有醉倒,沒能忘記那些他不想記起的事。

沉穩的腳步聲在天台響起,聲音不大,在靜謐的夜裡卻顯得格外清晰,腳步聲在不遠處停頓了片刻之後,又緩緩響起。

很快蘇洛面前就多了一雙黑色的皮鞋,蘇洛有些遲鈍的抬頭,看見一張熟悉的臉,晃了晃頭道:“冷礪,兩個月期限已經過了。”

“我知道,”冷礪在他身邊一米多遠的地方坐下,道:“你喝,不用管我。”

蘇洛側頭看他,道:“那你來做什麼?”

冷礪淡淡道:“等你喝夠了,好帶你回家。”

“回家?回家啊……”蘇洛呵呵一笑,仰頭喝酒:家?他哪有什麼家?

他的家,早被那個叫蘇城的男人,毀的乾乾淨淨。

“冷礪。”

“嗯。”

“你知不知道……我真的特別特別……討厭你。”

冷礪微微一滯,問道:“為什麼?”為什麼要討厭我?

“因為……”蘇洛灌下一大口酒,閉上眼睛靠在石欄上,道:“因為……每次我最不希望看見任何人的時候……總是會遇到你……”

“不是遇到,”冷礪看著他,沉默片刻後輕輕的說道:“是找到。”

每次你準備將自己關起來的時候,我總會找到你,總是我找到你……這樣很好。

“所以才討厭,所以更討厭……”

“冷礪、安俊熙、陳贇、裴明璐……為什麼這個世界,有這麼多的好人,讓我連可以恨的人都找不到……”

“為什麼這個世界這麼好,我卻過得不快活……”

“為什麼……”

“蘇洛……”冷礪的話剛出口,就被蘇洛打斷:“冷礪,不要講大道理,不要講……道理我懂,可是懂有什麼用?”

“我也想活的輕鬆點,但是有些事,不是你想通了就可以放下的……”蘇洛將最後一口酒喝完,酒瓶丟開,聲音低而平靜:“我告訴自己,爸爸留下這些東西,是為了讓我過的更好……我應該高高興興,快快樂樂的接受,不要想太多,不要有任何負擔,不要讓他黃泉之下還不安……”

“可是沒有用,人怎麼能做到,知道不該想,就可以不想?”

“他用命換了保險金,想讓我衣食無憂……”

“他用命拖了一年宣佈破產,想讓我留在最好的學校唸書……”

“他用命換了一條條人脈,想讓我活不下去的時候,有人能拉把手……”

“都是他用命換來的,用命換來的……這樣的東西,我要怎麼樣才能好好珍惜?我要怎麼樣才能毫無負擔的接受?我甚至連吃飯、喝水、呼吸的空氣都覺得充滿了他的血腥味……”

“我不想要這些,卻連不想要都不行,因為這是他留下的,因為這是他的命換來的……”

冷礪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近在咫尺的少年,少年的臉色平靜,看不出痛苦的痕跡,眼中更是乾涸的沒有一滴淚水……也許是因為這些東西折磨了他太久,他已經習慣甚至麻木了,只是那一身冷寂,讓人心酸。

“蘇洛……”

蘇洛低頭又開了瓶酒,扶著欄杆站起來,不知道是醉了,還是風太太,身體有些不穩,他轉身背對著冷礪,喝了一大口,輕聲道:“不要可憐我,我不可憐。不是說時間可以治癒一切嗎?我會安安心心的,等著它來治好我。”

天台的欄杆不算高,看著少年搖搖晃晃的身影,冷礪忽然覺得心驚肉跳,上前一步道:“蘇洛!”

蘇洛轉身道:“你怕我自殺啊?放心,我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自殺呢?”

仰頭喝酒。

看著少年被烈酒滋潤而顯得格外柔軟水潤的唇,看他仰頭時露出的白嫩修長的脖頸,原本想要上前將他拖回來的冷礪僵硬的停住了腳步,甚至還後退了兩步,口中道:“你是不是忘了,兩個月前是誰從這裡跳下去的?”

蘇洛輕笑一聲,道:“你以為我那是在自殺?”

冷礪淡淡道:“難道不是?”

他斷掉的兩根肋骨,他在鬼門關前兜的那一圈,難道是假的?

卻見蘇洛再度灌了口酒,將酒瓶扔在一邊,輕飄飄道:“當然不是啊!”

冷礪一挑眉,正要說話,忽然看見蘇洛單手在石欄上輕輕一按,整個人彷彿沒有重量一般,輕巧的翻過了欄杆……

“蘇洛!”

冷礪只覺得腦子轟的一聲爆開,大叫一聲,用有生以來最快的速度瘋狂的衝了過去,然而抓住的,卻只有空蕩蕩的月光,然後聽到底下傳來一聲悶響……

一個模糊的人影一動不動的躺在下面的草坪上,看不清傷到了哪裡,看不清有沒有血跡,看不清是不是還活著……

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害怕的冷礪,心裡只剩下恐懼,全身冰冷,腳在發軟,手在發抖,心臟用前所未有的頻率惶恐的跳動,他大口大口的喘氣,彷彿一隻離了水的魚。

不要,不會的,怎麼能這樣……不會的,不會的……不要……

他摔了一跤,才爬起來跌跌撞撞的向下衝,口裡語無倫次的說著從來不會從他口中說出的話:“不會的……不會的……不要,不要這樣……”

不要這樣,這太殘忍。

少年攤開四肢躺在月光下,躺在草坪上,與他吃完晚飯和他們一起躺在軟墊上曬太陽的時候一樣,很舒服的樣子。

冷礪衝樓裡踉踉蹌蹌的衝出來,跪在少年身邊,手指顫抖的探向他的鼻端,彷彿犯下重罪,等著法官宣判生死的囚徒一樣,恐懼著,希冀著,祈求著。

忽然,凝聚了他全身力氣的手指被人漫不經心的拔開,少年坐起身來,笑道:“我說我不是自殺吧,信了吧?”

冷礪慘白著臉,茫然的看著他。

蘇洛道:“我身手很好,三樓而已,下面又是草坪,怎麼會有事?”

抓著欄杆跳,懸空了才放手,十米的距離就只剩了八米,中間再在二樓的欄杆上抓一把,落地後打個滾卸力,與其說是跳下來,不如說是爬下來,怎麼可能有事?上次要不是為了保護裴明璐,他也不可能將骨頭都摔斷了兩根。(以上理論僅適用於諾諾的身手,我等凡人切勿較真。)

冷礪看著得意洋洋的蘇洛,忽然一咬牙,狠狠一拳全力砸向那張可惡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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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蘇洛的好身手並不是吹的,而且醉酒後的蘇洛,身手格外的好,在冷礪手腕上一拍,冷礪全力砸來的一拳就落了空。

蘇洛按住他的手腕,很是委屈:“是你讓我證明我不是自殺的啊!”

冷礪喘著粗氣,陰沉著臉看著他,好半天才縮手,平靜道:“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要跳樓?”這次是喝醉了,那上次呢?

蘇洛向頭躺倒,不知道是因為喝醉了,還是落地的時候震了下,感覺頭暈暈的,口中道:“為了錢啊!校長爺爺不肯答應還我八百萬,我只好嚇唬嚇唬他咯……我爸是個好人,我不想讓他死了還被那麼多人罵,不想讓他死的不安心……”

當初他是真的走投無路,準備一死了之的,只是被冷礪的話打擊到崩潰之後,不知怎麼的,竟然像忽然清醒了一般,又有了活下去的勇氣。只是為了錢,他還是選擇順勢跳了下去,唯一的意外,就是那個奮不顧身的小丫頭,竟抓著他跟著一起掉了下來。

若不是他想盡辦法,最後又做了她的肉墊,那小丫頭從三樓掉下去,憑什麼毫髮無損?

“為了錢是吧?”冷礪看著他,有些神經質的點著頭:“為了錢?”

蘇洛終於注意到冷礪的不對頭,眨了眨眼,看著他。

冷礪面無表情的從口袋裡掏出支票本開始填寫,表情平靜,只是筆尖因為太用力,幾乎戳破紙張。

冷礪將填好的支票撕下來,狠狠扔到蘇洛的臉上,咬牙道:“拿著你的八百萬,給我滾!滾的越遠越好,再也不要讓我看到你!”

毫不猶豫的轉身,大步離開。

蘇洛坐起身,有些茫然的拿著支票,好半天才苦笑一聲,抬頭看看他剛剛跳下來的地方:到底還是喝多了,怎麼就做出這麼荒唐的事呢?

不過這位大少爺的脾氣可真大,不過喝醉酒了嚇了他一次而已,至於嗎?若為的是上次的事,那就更犯不著吧,那個時候他們根本就不認識好吧?

他將支票放進口袋,撐著地面起身,爬到一半,一陣天旋地轉又摔了回去,差點臉著地,這什麼破酒啊,敢情現在酒勁才上來?

他索性就在地上躺著,不知道過了多久,又迷迷瞪瞪的爬起來,手腳發軟的想回樓上去,天臺上還剩了瓶酒呢,不能浪費,不能浪費……

人還沒走到樓梯口,就被抓著肩膀按在了牆壁上。

蘇洛花了點時間才認出眼前的人:“冷礪……”

冷礪臉色陰沉,一聲不吭的拉開他的外套,手伸進去,隔著薄薄的襯衣,握住了少年纖細的腰肢。

冷礪冷著臉,手卻很熱,比少年的身體還要滾燙,一根根細細摸索著少年傷過的肋骨。

蘇洛將他的手向外推:“早就長好了,不用看,沒事……”

“閉嘴!”

回應他的是冷礪憤怒的聲音。於是蘇洛閉嘴,一方面是因為心虛,一方面是因為越來越暈的頭,他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冷礪的臉色難看的很,過了這麼久,他心裡依舊充滿後怕,他的手到現在都還在發抖,這個人,差點就沒了,他以為他就這樣沒了,從他的生命裡徹底消失了……

他怎麼能這麼殘忍?他才剛剛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斷過的肋骨完好如故,冷礪松了口氣,手掌下溫熱真實的觸感,讓他狂跳的心臟終於漸漸安寧下來,只是心中殘餘的恐懼讓他不願放手。他低著頭,少年精緻小巧的耳朵和白嫩的脖頸,就在他的唇邊,彷彿只要伸出舌頭,就能嚐到他的味道……

不知不覺,兩隻手指的摸索,變成了兩隻手的摩挲,呼吸變得粗重,下面更是腫脹的生疼。

“好了沒有?這麼慢……”

酒後遲鈍的少年不耐煩的嘟囔著,香醇灼熱的氣息噴灑在男人的胸口,引起一陣陣戰慄。

“阿洛……阿洛……”男人聲音沙啞低沉,如同喘息。

“安學長啊……”

少年嘀咕的聲音如同一盆冰水當頭淋下,所有旖念瞬間褪的一乾二淨,男人迅速轉身,就看見不遠處站著的安俊哲。

安俊哲一臉尷尬,攤攤手道:“那個……我是不是該說,我什麼都沒看見?”

冷礪轉身替蘇洛拉上外套,淡淡道:“什麼事?”

安俊哲看看神色如常的冷礪,又看看一身酒氣,連頭都抬不起來的渾渾噩噩的少年,嘆了口氣,道:“裴明璐不見了。”

冷礪皺眉。

安俊哲道:“裴明璐和那個叫陳贇的新生說好了,宴會結束以後坐他的車回家,但完了陳贇怎麼都找不到她,電話也打不通。他想找蘇洛幫忙,結果蘇洛也找不到,於是就找到我這兒來了……那丫頭現在會在哪兒,我想你最清楚吧?”

冷礪道:“我去找她。阿洛喝醉了,你送他回去吧。”

安俊哲皺眉道:“要不還是我去找,你送阿洛回去吧!”

又道:“反正那丫頭也不知道她要等的人是誰,我就說是我得了。你們這……已經夠亂了。”

冷礪道:“你喜歡她?”

安俊哲道:“怎麼可能?那種小蘿莉可不是我的菜……我是為你背鍋好吧!”

冷礪淡淡道:“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處理。”

將已經站不穩的蘇洛交到安俊哲手裡,安俊哲扶著蘇洛,苦笑道:“老大,你這樣……真的會翻臉的。”

冷礪動作一僵,轉身就走。

安俊哲對著他的背影喊道:“和她說清楚啊,那種小丫頭,玩不起的,回頭別讓她把阿洛給恨上了。”

轉頭認命的將蘇洛背在背上,嘆道:“心夠大的,今天要不是我,被人吃幹抹盡了都不知道!早就覺得那小子看你的眼神不對勁,跟餓了一百年似的……你小子,以後自求多福吧!”

這種情景,他本來不該出現的,但若是任由事態發展下去,這兩個必然會反目成仇,落得悲劇收場……這小子是什麼性子,真出了這種事,冷礪他可憐愛情肯定連一分的可能性都沒了。

作者有話要說:  安俊哲,安哲賢,安俊賢……我那個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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