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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亂世11 抓蟲

第一百九十一章

夜半三更, 天香閣依舊燈火如晝,帶著滿足笑意的唐大老闆施施然走出大門, 在老鴇兒的媚笑下登上馬車, 隨手扔給她一錠金子後合上車簾。

老鴇兒討巧的話不要錢似的透過薄薄的車廂傳了進來, 唐傲的臉色卻漸漸變得漠然冰冷,輕輕敲下車窗, 車伕揚鞭一甩, 馬車不緊不慢的開始前行。

庸城雖然是北方三大城池之一, 夜晚卻依然是冷清的, 除過青樓、賭場這些晚上比白天還要熱鬧的地方外, 絕大多數店鋪都已經關門熄燈,白天熙熙攘攘的街道, 晚上一片寂靜。

離開紅街, 馬車便駛入這一片寂靜之中, 耳中只能聽到節奏單調的馬蹄聲,和車輪滾動碾壓石板的聲音。

唐傲靠在車廂上, 閉上眼睛, 臉色越發陰沉, 隨著馬車的顛簸,小腹傳來的疼痛更加劇烈了……今天動的有些多,才剛有些癒合跡象的傷口又裂開了。

這種情形下,本來不管什麼事他都不該出門的,但這次,不一樣。

那少年的劍法和他的話, 已經快成了他的心魔了。

他第一次因為自己的謹慎而後悔,當初他就該對自己再狠一些,哪怕傷的再重一點,也要將那兩個小子生擒下來才對。就算方沫自己不怕死,總要在乎那個叫方煒的小子吧?他今天剜他一個眼珠子,明天剁他兩隻手,那小子敢不對他傾囊相授?

棋差一招啊!當時竟然會被他們拼命的架勢所懾,忘了這兩個外強中乾的小子早就是強弩之末了,就這樣讓他們逃之夭夭。

這兩個小子狡猾的跟泥鰍一樣,他雖然在探尋蹤跡上很有一套,但到底勢單力薄,若這兩個小子有心藏匿,他沒有信心一定能找的到……若是真的就這樣和到手的巨大機緣錯身而過,只怕悔恨會像跗骨之蛆一般,糾纏他一輩子,讓他在武道之上,再難寸進。

不知道是因為劍道上的動搖,還是因為這一次不應該的退縮,讓他好像真的生了心魔,完全沒辦法靜下心來,連真氣都變得有些滯澀,甚至運功療傷都屢屢中斷,以至於傷勢久久沒有好轉。

不過這只是小事,這兩天來,這種情形在不斷好轉,完全克服只是時間問題,最關鍵的,還是那少年的劍法。

他和霍家堡合作的條件之一,就是霍家堡為他全力追查這兩個小子的下落,那個叫霍驚鶴的小子,大言不慚的說三日之內就會給他訊息,但願他能說到做到,否則別怪他……

思緒猛地中斷,唐傲霍然睜開眼睛,車外,空氣震顫的輕微呼嘯傳入耳中,“噗噗”幾聲之後,護衛紛紛落馬,馬車竄出去一截後緩緩停下,唐傲伸出手指,無聲無息夾住從窗外飛來的一枚青色銅板。

唐傲微微低頭,看著停留在指間的銅板,無聲一笑:正瞌睡呢就有人送來枕頭,老天爺對他會不會太好了些?

寂靜的夜晚,天空明月高懸,車簾緊閉的馬車安靜的停在路中心,在石板上投下淺色的陰影,馬車裡沒有絲毫動靜,車伕無聲無息的掛在車轅上,周圍地上躺在七1八個人,散落著七1八個銅板,周圍一片死靜,唯一的聲音就是那幾匹溫順的馬兒偶爾不安的打個響鼻。

唐傲靠坐在的馬車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現在該頭疼的,是外面兩個小子。

他們應該還不敢確定他的身份,害怕傷及無辜,所以銅板攻擊的只是制人昏迷或癱軟的穴位……面對生死大敵,竟然還心慈手軟,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兩個天真的小子才好。

好吧,現在你們兩個,要怎麼辦才好呢?

目標沒有動靜,是冒險上來檢視,還是乾脆逃之夭夭?

唐傲甚至都有些同情他們了。

正在這時,輕微的呼嘯聲又起,飛旋的銅板劃破空氣的聲音很獨特,他很輕易的就能分辨出來,並且連它的目標都一併判斷出來。

唐傲啞然失笑:這兩個,膽子小的跟受了驚的兔子似的,偏偏還敢上來撩撥他,還真是好玩的緊。

只聽“刺啦”一聲,面前的車簾被銅板劃破,整齊的墜落下來,唐傲終於看清了眼前的情景。

庸城有一條穿城而過的河流,與外面的護城河相連,將庸城的南北城區整齊的分割開來,名為庸河。庸河河道時寬時窄,河水時急時緩,城中跨河而過的橋樑不少,他的馬車就停在其中一座的橋頭。

在橋的另一邊,一個一身黑色緊身衣的少年,手裡拎一把長刀,正亂沒形象的蹲在橋墩上。

此刻正是河水大漲的時候,他腳下不足四尺就是庸河的河水,這笑呵呵露出一口白牙的憨厚少年,就這樣蹲在上面在外人看來無疑是件很危險的事,哪怕風大一點都有可能將他刮進庸河裡,被大水衝的無影無蹤。

唐傲很慶幸自己沒有輕舉妄動,兩個小子此刻只出現了一個,另一個他不僅沒看到,連氣息都沒有感應到,但顯然……他藏在袖中的手指輕輕摩挲了一下潮溼的銅板,另一個小子,當然是藏在水裡,而且這一個,也隨時會藏進去。

霍驚鶴給他的資料裡,這兩個小子水性極佳,看來他們也不是一味魯莽,這條庸河就是他們選擇的退路……他自己水性一般,而且有外傷在身,脫手劍入水之後,威力十不存一,若是這兩個小子都躲進河裡,他還真不敢霍然追下去。

“唐傲!”只見方煒得意洋洋道:“沒想到吧,這世界就是這麼小,隨便逛逛街就能遇到……哈哈,我們兄弟兩個本來準備像烏龜似的藏起來,等武功練好以後,再來找你算賬,現在看來,不用這麼麻煩了啊!”

他嘿嘿笑道:“唐傲,唐大老闆,我記得您老人家的仇家,不比我們少吧?從明天開始,我們就會把你的頭像還有身份,貼的滿大街都是,很快所有人都會知道,大老闆唐龍,其實就是脫手劍唐傲,而且肚子還剛剛被自己的劍捅了一個大窟窿,機會難得……啊呀呀,你說到時候,唐大老闆您的生活,該有多麼精彩啊!”

他揮告別,笑的燦爛之極:“哎呀,我這人呢,就是這麼熱心腸,不用謝我,真的不用謝我!這就告辭了啊!啊,對了,麻煩你千萬照顧好自己頭上這顆腦袋,五年後我們兄弟兩個再來取,當然了,如果不小心被人捷足先登的話,我們也不是很在意的。”

唐傲瞳孔微縮,顯然這小子不過是在詐他,若是他真的確認了他的身份,早就逃之夭夭,然後將他的身份公告天下了,哪裡還會在這裡多話?既然他沒有確認他的身份,那麼以他們兩個的婦人之仁,自然也不會將“唐龍”的身份到處宣揚……要知道別人可不會像他們這樣心慈手軟,先確定正身才下手,若“唐龍”不是唐傲,他們這樣宣揚的,與直接殺了他有什麼區別?

只是雖然是在使詐,但如果詐不出來的話,這個叫方煒的狡猾小子顯然也沒有過來冒險試探的意思,而是長刀朝身後一豎,腳下微微一蹬,就要滑入水中……

唐傲心中大急,這樣天賜良機,若又讓他們溜了,只怕真的要五年後再見了,再過五年,他還是不是他們的對手,還真不好說。

“壯士……”

方煒腳下一滑,差點真的掉進水裡。

壯士……壯士……媽的這老小子還要不要臉!

方煒定定神蹲穩,下巴一揚,道:“怎麼,怕了?知道怕就對了,行了別囉嗦了,趕緊回去收拾收拾跑路吧!”

唐傲苦笑道:“這位壯士,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什麼唐傲,但是……”

他遲疑了一下,道:“我可能知道,你要找的人是誰……”

話音剛落,他忽然神色驟變,唇角忽然溢位鮮血,眼睛瞪大,掛著血沫的嘴唇微微張合,發出虛弱的聲音:“唐……唐……”

方煒早已警惕的站直了身體,長刀橫在胸口,目光在周圍四處搜尋,卻始終沒有發現危險來自何方。

看著還在喃喃自語、彷彿下一瞬就要斷氣的“唐龍”,方煒猶豫片刻,一咬牙,提刀緩步走來。

看著方煒一步步靠近,唐傲瞳孔微縮,很好,就快了,再近一點……再近一點他就有把握在這小子落水之前擒下他了——憑著這兩個小子之間的感情,有一個在手,不怕另一個不乖乖的送上門來。

顯然方煒並沒有放下對他的警惕,雙手握刀,一直保持著可以隨時對他出手的架勢,但這在唐傲看來,是完全沒有任何意義的舉動:如果他是“唐龍”,方煒的警惕多此一舉,如果他是“唐傲”,他再如何警惕又有何用?

六步、五步、四步……夠了!

唐傲氣息一凝,手掐劍訣,正要出手一舉將方煒生擒活捉,卻見面前的小子忽然獰笑一聲,大喝道:“我管你是不是唐傲,給我去死吧!”

猛地一躍而起,長刀帶著排山倒海的氣勢當頭劈下!

來得好!唐傲冷笑一聲:“找死!”

被他用袍袖遮住的長劍鏗然出鞘,化作一道青光削向方煒右臂,唐傲右手虛握,一招在江湖中平平無奇的“擒龍縱鶴”在他手上卻顯出強悍的威力,一股無可抗拒的力量向持刀凌空的少年吸攝而去。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在這兩個狡猾的小子面前,他再不敢保留實力,更不敢如上次一般,懷了戲耍的心態……這一次,必須速戰速決,一舉定乾坤!

“當!”唐傲的全力一劍,絕不是方煒可以匹敵的,雖然勉強擋住,長刀卻脫手而去,整個人失去平衡,被龐大的力量吸攝的如同飛蛾撲火一般向唐傲撞來。

方煒怒喝一聲,拼盡全力一拳搗向唐傲胸口。

唐傲獰笑一聲,身體紋絲不動,右手先掌後爪,洩盡方煒拳中的真氣,然後抓住他的拳頭,猛地一擰,就要將他的胳膊活生生擰下來。

便在這時,唐傲忽然身體猛地一僵,渾身冰冷,汗毛直豎,汗出如漿,彷彿被毒蛇盯住的青蛙一般,心中生出莫大的恐懼……

他當機立斷,立刻變擰為摔,將方煒狠狠甩了出去,同時腳下猛力一蹬,整個人就要沖天而起。

然而已經晚了,在他集中全部精力對付面前的少年之時,在他將方煒摔出去之前,一柄被塗的漆黑的長劍,如同一條真正的毒蛇一般,無聲無息的刺破薄薄的車廂壁,鑽進了他的胸口。

艱難攀升到空中的唐傲難以置信的看著透胸而出的長劍:不可能!這不可能!

沒有人可以這麼靠近他而不被他發現!除非他可以斂去全身氣息,從一開始就一動不動的藏在那裡!

但如果這該死的小子一直藏在車底,那那個藏在水裡、用銅錢襲擊的人又是誰?

然而再難以置信,事情也已經發生了。

唐傲悲嘯一聲,半空中扭頭看向身後的少年,一掌拍去。

方沫面無表情,雙手握劍,單腳在車頂一蹬,整個人如同陀螺一般飛速旋轉起來。

唐傲當然看出這少年想將他的內臟絞成一團的險惡用心,左手閃電般抓住透出胸口的劍尖,內力傳入劍身。

兩股截然相反的力量在劍身相遇,然而卻並未如唐傲預想的一般,一方勢如破竹,一方潰不成軍……唐傲再度錯愕,不過短短兩天,這少年的內力竟然已經是先前的兩倍有餘!他遇到的,到底是怎麼樣的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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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成為角力中心的長劍終於承受不住這兩股龐大的力量,劍身在唐傲身體中崩開,唐傲噗的一聲,鮮血合著內臟碎片一起噴出,他的右掌此刻才終於拍在了少年的肩膀上。

方沫一聲不吭向後跌飛,重重撞在石柱上,口中湧出鮮血,手中那柄只剩下兩寸扭轉變形、參差不齊的劍身的黑色長劍無力墜落。

這一切不過發生在轉瞬之間,直到此刻,被甩飛出去的方煒才滾落在地上,狂吼一聲:“小沫,跑!”

自己卻如同炮彈一般直衝過來。

他們實在太小覷了一品高手的生命力,哪怕是能夠讓普通人死一百次的傷勢,也不能立刻取走他們的性命。

唐傲面色平靜的轉身,拔出胸口變形的半截劍身,隨手扔在地上,左腳一腳邁出,右腳落地時,人已經到了方沫身前,一掌拍下。

方沫勉力伸手,雙掌一觸之下,一股排山倒海般的真氣透體而入,只欲將他的五臟六腑擠壓成肉沫一般,口中再度噴出鮮血。

唐傲很遺憾這一掌竟然沒能讓這少年立刻斷氣,讓他買一送一的買賣落空,右掌緊接著拍下:只好便宜那叫方煒的小子了!

方沫依舊伸手抵住,雖然口中湧出更多鮮血,卻依舊沒有如他所願的立刻氣絕身亡,而是咬牙苦苦支撐。

唐傲看著方沫,妖孽果然不愧是妖孽,在他這樣不要命的攻擊下,便是十個二品高手都該斃命了,但這個兩天前內力還不入流的少年,卻硬生生抵住了。

這少年不知道練得是什麼內力,竟然彷彿身上每一寸經脈都能生出內息來,雖然微弱,卻連綿不絕、生生不息,將他的真氣一層層消磨,但是,也就是如此了,他五十年辛辛苦苦練就的內力,絕不是這個習武不過三年的小畜生能抵禦的。

唐傲微微一笑,那張滿是血汙的臉竟彷彿笑的開心之極,他聲音沙啞,低笑道:“我不虧……能有你這樣的妖孽陪葬,我……一點都不……”

“碰!”

方煒終於狂奔而至,一掌狠狠拍著唐傲胸口上,怒道:“放手!給老子放手!”

唐傲身形紋絲不動,反而方煒的手掌被震的生疼,唐傲笑道:“你來晚啦!”全身內力湧出,一滴不剩的向方沫體內衝去。

“噗!”方沫口中鮮血狂噴,身體順著石柱無力滑落。

“啊!”方煒狂吼一聲,雙眼通紅,一伸手,地上只剩兩寸劍身的長劍落入手中,他反手一劍扎在唐傲脖子上,頓時鮮血飛濺……

“啊!啊!啊!”方煒狂吼著,抱著唐傲的頭顱,一劍劍瘋狂的扎進他的脖子:“去死!去死!去死!”

忽然手上一輕,唐傲無頭的屍體無聲倒地,方煒愣了一下,才扔下手上的頭顱和斷劍,連滾帶爬的衝向躺在地上悄無聲息的方沫,手腳發抖的扶起他的上半身,聲音哽咽顫抖:“小沫……小沫……你別嚇我啊小沫……小沫……你別死,我們說好了要死一起死的……你不能這麼不講義氣……”

感覺懷裡的人微微動了下,方煒大喜,真氣不要錢似的輸了過去,方沫“噗”的噴出一口鮮血,眼睛睜開一線,無力罵道:“你想害死我啊……”

體內有唐傲的內力搗亂已經很要命了,還來再插一腳。

他的聲音虛弱之極,方煒卻如奉綸音,忙停下輸送內力,大喜道:“小沫,你感覺怎麼樣?”

方沫艱難道:“死不了……我們……馬上離開這裡。”

“哎!哎哎!”

方煒連聲應道,小心翼翼抱著方沫起身,卻腳下一軟差點摔一個狗吃屎,又慌忙爬起來,嘿嘿賠笑道:“沒事,沒事,就是有點腿軟……”

又嘀咕道:“媽的,就差嚇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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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沒死,就得考慮後面的日子怎麼過。

方煒帶著方沫來到早便認準的藏身之所,將身上的血跡清理乾淨,換了乾淨衣物,一把火燒了身上的血衣,這才揹著方沫,繞了小半個城區回到顧家別院。

他本身傷勢不重,這幾圈繞下來就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但方沫的情形卻糟糕的很,雖然吃了藥,臉色卻依然蒼白如紙,呼吸細弱的彷彿隨時都會消失一般,最可憐的是他連探入內息檢視一下都不敢,只能手足無措的守在方沫床邊。

方沫咳嗽幾聲,睜開眼睛,便看見方煒那張驚喜的大臉,頓時無語道:“半夜三更,你能不能不在我這兒杵著?”

方煒見他說話流暢了許多,大喜之餘又有些委屈,道:“不在這兒待著,你讓我到哪兒去?”

難不成讓他回房睡覺嗎?他到現在心還砰砰亂跳,手腳還時不時發軟,只有守在這裡,才能感覺到幾分安穩。

“你忘了我的內力最擅長的就是療傷嗎?再重的內傷,只要當時不死,就不會死了。”今天他才發現,他的內力不僅擅長療傷,而且擅長自保。

“知道是知道……”方煒可憐兮兮道:“我就坐這兒不出聲也不行嗎?你安心療傷,就當我不存在好了……”

見方沫一臉無語的看著他,方煒嘟囔道:“你好歹給我找點事做啊,要不,你說個方子,我去給你抓藥也行……”

方沫嘆了口氣:“去幫我拿壇酒來。”酒是好東西,雖然不能讓他功力大進,但每次喝酒之後,腦袋便彷彿開了竅一般,劍法如有神助,靈感源源不絕,連內力都會變得活潑溫順,若非如此,他也不能在短短三年之間,達到這種地步。

“啊?”

方煒反對的話還沒來得及出口,一對上方沫那雙黑黢黢的眸子,立馬投降道:“去,我這就去。”

這個時候,他家小沫別說要喝酒,就算要喝人血,他也立馬去大街上現宰現放。

不過找酒不用去大街上,顧家別院就有一個不小的酒窖,作為別院現在的主人,方煒當然有酒窖的鑰匙,但是讓他從那好幾大串鑰匙中找到正主兒,就太為難他了。方煒也沒準備在這上面浪費時間,直接捏斷了鎖頭,隨手抓了一罈就回到方沫住的閣樓。

“小沫,我回來了!”

輕手輕腳推開房門,方煒忽然猛地一頓,呼吸停止,渾身僵直,手腳冰冷,心中第一次感覺到了絕望。

昏暗的月光下,一個身材高大的錦袍人正靜靜站在床邊,低頭看著床上昏睡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