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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亂世15

第一百九十五章

事情的發展, 讓所有人都始料不及,包括今天的主人家劉經業。

若說霍驚鶴忽然要求親自下場, 向封毅討教幾招, 還在情理之中, 那麼霍修的出場就讓所有人都摸著不頭腦了。

封毅的幾個兒女是什麼水平,你霍修會不知道?你這是故意想給封毅難堪嗎?你霍家堡到庸城來, 到底是來結親的, 還是來結仇的?

再然後, 更讓人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封毅那邊出頭的, 竟然不是他的長子封庭軒,不是他的嫡女封苓兒, 而是那位不自量力的草包二小姐!

喝多了吧這是?

看著少女甩甩頭, 搖搖晃晃就要起身的模樣, 所有人都忍不住想嘆氣:好吧,的確是喝多了。

不由將同情的目光望向封毅:你封毅英雄了得, 生的幾個兒女雖然也不錯, 卻沒有一個人能繼承你的衣缽, 如今接來一個外室女,更是只能用“不堪”兩個字來形容,也算是英雄氣短吧。

方煒沉著臉,強硬的按住方沫的肩膀,不容他起身,站起來抱拳道:“霍前輩既然有興趣下場, 晚輩顧寒請教。”

霍修冷冷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姓封?”

方煒朗聲道:“小子雖然不姓封,卻也算是封家的人。小沫的事便是我的事,女婿也是半子……霍老爺子既然有心指點小輩,想必不會這麼挑三揀四吧?”

霍家堡這一出顯然是衝著他和方沫來的,容不得他們兩個逃避,但是方沫如今的情形,哪裡能和人動手,方煒便恬不知恥的給自己套上了“女婿”的身份。

女婿?!

這兩個字一出,底下一片譁然,這位封二小姐,不是來代替封大小姐入宮的嗎,怎麼已經有了夫婿了?

再看看臉色鐵青的封夫人,和神色自若的封毅,頓時又恍然大悟,合著這件事,是封大人做的主,封夫人一直被矇在鼓裡?

目光最後又轉回方煒身上,帶著不一樣的心情再去看這姓顧的小子,發現這小子其實還挺不錯,不僅生得高大俊朗、器宇軒昂,脾氣看起來也好,最關鍵的是有擔當,自己女人喝醉了惹的事兒,二話不說就攬在身上,若是功夫還過得去的話,不失為一個極好的女婿人選,難怪能被封大將軍看得入眼,只是配了這草包的二小姐,實在太可惜了。

封毅則輕哼一聲:算這小子識相,若是這種時候還做縮頭烏龜,下次再敢半夜闖他家丫頭的閨房,看他不打斷他的腿!

至於方煒的武功,封毅是不擔心的,他雖然沒和他動過手,但單從氣勢上來看,方煒比那個霍驚鶴還要強上不少,若他昨晚沒有吹牛的話,要兩個二品才能纏的住他,說明他的武功應遠在一般二品之上。

武功在霍驚鶴之上,年紀卻比他小的多,這小子出場,再怎麼也不會給他丟人。

封毅沒有吭氣,慢條斯理的飲酒,算是預設了方煒的話,霍修卻沒有下場,淡淡道:“既然只算半個,那就讓另外半個也一起上吧。”

方煒不耐煩道:“不用,對付你我一個人就夠了!我說你到底打不打?打就打,不打算了!”

霍修一挑眉,正要說話,卻見霍驚鶴笑笑,漫不經心道:“二叔祖,既然封將軍家的世兄們沒有興趣,您又何必勉強?算就算了吧!”

又對封毅歉然道:“封大人勿怪,我家叔祖一向痴迷與武學,為人過於耿直,不太懂人情世故……其實他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答謝封大人對小子的指導罷了。”

封毅淡淡道:“好說。”

封毅態度冷淡,霍驚鶴也不以為意,笑著拱手道:“多謝封大人……二叔祖,您快坐下吧!”

見霍修聞言竟真的坐了下來,所有人不由面面相覷,合著就這麼算了?

這不是雷聲大雨點小,這是光打雷不下雨啊!害的他們白白期待了一場,還以為又能看見一出精彩的好戲呢!

正當所有人心中難免失望的時候,卻見那位氣質如仙、腹內卻是草包的二小姐終於突破她家“夫婿”的阻撓,醉醺醺的站了起來,不滿道:“打個架而已,這不行那不行,嘰嘰歪歪半天……來來,我跟你打!”

方煒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沉聲道:“小沫!你喝多了!”

雖然方沫避戰,會讓霍驚鶴起疑,甚至他可能現在已經起疑了,但是方沫體內的情景,方煒最清楚不過,這種時候和人動手,尤其是和一品高手動手,和自殺有什麼區別?他寧願現在就被戳穿身份,帶著方沫逃命,也絕不會讓他下場!

方沫揮開他的手,道:“誰說喝多了就不能打架?”

方煒微楞,繼而大喜,剛剛方沫推開他時,有一小股內力傳入他體內打了個轉兒又溜回去了,可見方沫的情景比先前又要好些了,已經可以動用部分內力,只是動手的話……

“那我……”

方沫搖手打斷:“不用你!”

一把推開方煒,搖搖晃晃來到場中,伸手袖子裡、腰上摸了一陣,滿臉茫然的嘟囔道:“劍呢……我的劍呢?”

所有人哭笑不得,看向封毅:都這樣了都不管?由得她在這麼多人面前出盡洋相?好好的比鬥,被她怎麼一折騰,弄得跟小孩子過家家似的。

也有人低笑著向同座解釋:“你這就不懂了,這才是封大人的聰明之處啊,讓這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小丫頭出醜,總比自己的長子或嫡女出醜要好的多吧!沒見封夫人都不說話嗎?”

周圍的人茅塞頓開:“原來如此……”

這些議論,自然瞞不過封毅的耳朵,他神色依舊不變:對方煒的武功他是放心的,那換了方沫呢?十六歲就能殺死二品高手的小丫頭,哪怕喝多了,只要沒趴下,想要丟臉比想不丟臉還難吧?

想起“喝多了”三個字,封毅又有些頭大,好好的一個小姑娘,怎麼就這麼貪酒呢?一點女兒家的樣子都沒有!

看著在所有人面前出乖露醜的方沫,封苓兒嗤笑一聲,不屑的撇過臉,封庭軒卻有些內疚,聽到方沫找劍,忙解下佩劍正要送去,卻見方煒從一旁的花瓶中折了一截兩尺來長的桃花,送到方沫手上,道:“劍忘帶了,你就拿它將就將就得了。”

方沫“哦”了一聲,手上花枝隨意一抬,指向霍修,漫聲道:“來!”

場上的少女風姿如仙,白衣翩飛,黑髮輕拂,手中一枝開的最美的桃花盈盈而立,看得人賞心悅目,不由感嘆:這樣的氣質的女孩兒,哪怕徒有其表,也多的是人趨之若鶩吧!

卻見被花枝所指的霍修冷冷一笑,手掌在案几上輕輕一按,整個人如一隻巨大的蝙蝠一般騰空而起,凌空撲向場中的白衣少女,乾瘦如枯枝一般的右爪探出,抓向少女纖細的脖頸。

他的動作看起來彷彿極為舒緩,卻只在眨眼之間,便已經到了少女身前。

席上頓時傳來驚呼之聲,誰也想不到,霍修這老頭兒竟然說打就打,而且還主動攻擊。要知道方才那一場,封毅可以說是只守不攻,任由霍驚鶴使盡了手段,才能打的那麼精彩紛呈……可這老頭兒,竟然這麼沒有風度!

眼前不由出現這位仙子般的封二小姐,□□瘦的老頭兒掐著脖子提起來的模樣,不由替她掬一把同情的淚。

便在這時,只見手持花枝的少女身形微動,手腕輕揚,頭微微後仰,手中的花枝舉過頭頂,整個人一個輕盈的旋身。

少女的身姿逍遙而曼妙,廣袖輕拂如流風迴雪,皓白的手腕輕旋,手中的花枝如同水袖一般,從她身後悠然拂過……所有人的呼吸都為之一滯,這哪裡是在比鬥,這分明是在起舞!

這少女的一舉一動,宛如白雲舒捲,如清風過隙,帶著一種純乎天然又令人窒息的美,竟讓人莫名生出幾分敬畏之心。

江湖中人,人人都渴望近道,到了一定境界之後,觀山觀海觀風觀雨,只求找到最契合自己的大道,看著場中那道因為醉酒依舊有些不穩的纖細身影,封毅竟無端生出“她即是道”的錯覺。

半空中,霍修猛地一頓,乾瘦的足以令人晚上做噩夢的右爪硬生生停在少女背後不足三寸的地方,然後閃電般縮回,腳尖點地,凌空暴退。

他雙足落地的一刻,少女也正好完全轉過身來,和他遙遙相對。

看到這一幕,大多數人是懵的,剛剛發生了什麼事?這老頭兒怎麼就退了?是因為發現封二小姐太美了,起了憐香惜玉的心,還是因為封二小姐轉身背對著他,不肯做背後傷人的小人?

這一幕,並非所有人都看得懂,但也並非所有人都看不懂,看不懂的人一頭霧水,看得懂的人神色凜然。

他們清楚的看到,當霍修右爪落下時,面對的並非是少女雪白的脖頸,而是一枝絢爛的桃花,在那一瞬間,霍修人在空中,右爪閃電變幻了三次,換了三種手法、三個目標,但無論他怎麼變,擋在他前面的,永遠是那一枝桃花。

他招式用老,少女卻藉著旋身之機,手順勢一抬,花枝隨手一遞,刺向他幾乎不設防的小腹,霍修人在空中,變化已盡,除了退,竟別無他法。

許多人這才明白,為什麼方煒沒有去替她找一柄劍,而是折了一枝桃花來。

先前封毅和霍驚鶴一戰時,封毅刻意收斂真氣,並不以力壓人,但顯然霍修並沒有這麼好的修養,剛剛若擋在霍修之前的,不是這一枝桃花,而是一柄鋒利的長劍,霍修不管不顧一把抓去,必定是劍斷人傷的局面。

而少女折桃花為劍,看似在兵器上吃了虧,實則令霍修不敢傷及花枝,傷了花枝,他雖勝尤敗。

於是這小小的花枝,在這種場合下,反而成了無堅不摧的利器。

但即便是耍了這樣的小聰明,也不過稍稍緩解了內力遠不如人的局面,根本算不上優勢,這少女在這種情景下,如此輕描淡寫的一劍退敵,如此劍法,委實了得!

霍修點頭,緩緩道:“果然是後生可畏。”

方沫花枝遙指霍修,負手而立,依舊是漫不經心的一句:“來。”

此刻只要不是傻子的,都已經看出情形不對來,就算看不懂他們的交手,也能聽出霍修言語中的慎重,也能感受到少女意態悠然的身影中透出的強大的自信。

霍修神色一冷,腳步一晃,人化作數道虛影,向方沫接近,只見虛空中幻無數雙乾枯的手影,或掌或拳或爪或指,向方沫擊去,聲勢浩大,詭異莫名。

方沫手中花枝如長鞭般一甩,冷斥一聲:“少來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

花枝過處,漫天手影如冰雪消融。

人再快,也只有兩隻手,如果你看到了十隻手同時向你攻擊,那麼只有兩個可能:第一,你已經被擊中了八次,即將要被擊中第九次、第十次。第二,如果你還沒被碰到就已經看到了十隻手,便只說明,他多做了八次無用的動作,只為暫時麻痺你的視覺,這在方沫看來,是很無趣的一件事。

於是他一鞭掃去,頓得清淨,鞭尾落處,最後一隻手掌沒有消失,而是和花枝一起,默契的雙雙避開。

草包?剛剛將“草包二小姐”五個字在口裡心裡念了無數次的人,心中只剩下苦笑:誰是草包?你自己才是草包吧!

霍修森然一笑,果然不再玩這些花裡胡哨的把戲。場中數道“霍修”的虛影消散,幾乎在同時,霍修凝實的身影瞬移般出現在少女身前,枯枝樣的右手掐向少女掩在面紗下的脖頸。

少女纖細的腰肢柔軟的不可思議,輕盈後仰,手順勢抬起,手中花枝相當於劍柄的位置倒撞向霍修手腕。

霍修右手一側,避開“劍柄”的同時,向少女手腕擒去,卻發現少女不知何時抬起的右腳即將踹中他小腹,於是左手下按,拍向少女腳腕。

少女手腕微微一沉,如玉的手指一翻,手中花枝由下而上削至,霍修無奈的發現,若他不想被花枝一劍“斷臂”,除了縮手別無他法。

霍修右手縮回,左掌卻按了個空,少女後仰的身體悠然側旋落地,彷彿剛剛那一腳,根本只是霍修的錯覺一般。

在大多數人的眼中,這一幕和方才何其相似,先前霍修氣勢洶洶的撲來,少女轉個身他便退了,此刻少女不過一個側翻,他的攻擊便全部落空,這其中的兇險,唯有寥寥數人能全數洞悉。

然而戰鬥並沒有因為這一次的交鋒而暫停,少女人未站穩,便腳尖一點,手中花枝刺向霍修脖頸。

霍修不閃不避,手指一曲,彈向刺來的花枝——他不傷花枝,擊落它總可以吧?沒了這東西,他就再不必這麼束手束腳!

未免場面難看,他刻意收斂了真氣,只以指力彈落,誰知指尖離花枝僅半寸距離時,花枝竟飛速倒旋,不僅讓過他這一指,還凌空削向他頭顱。

霍修神色驟變,再度後退,失聲道:“脫手劍!你和唐傲是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殺與被殺的關係!

少女抬手,輕巧的從空中“摘下”旋飛而回的花枝,漫聲道:“這麼點小伎倆,還要問他學麼?”

花枝再度指向霍修,悠然道:“來。”

戰鬥再度開始。

霍修和少女之間的打鬥,遠沒有霍驚鶴那一場那麼多的花樣,但節奏之快,兇險之多,卻遠勝方才。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心裡彷彿緊繃著一根弦,不知道何時就會斷掉,竟比下場的人還要緊張。

看封毅和霍驚鶴之戰時,只覺得暢快淋漓,一炷香的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看著這兩個人的拼殺,卻覺得時間被無限拉長,每一個瞬間都過得這麼慢,這麼艱難。

在所有人眼中,這一場戰鬥無疑很精彩,很激烈,比起方才的教學似的比鬥要可怕的多,然而,場上的兩個人卻打的不痛快,都不痛快。

霍修內力遠勝對方,明明一揮手就能將這小丫頭擊傷,可是卻因為這礙眼的花枝,不僅真氣不得外放,還到處束手束腳,甚至隱隱被人所制,心中憋屈之極,胸中的怒火幾乎剋制不住。

方沫的情景也好不到哪兒去,他現在不僅是內力遠不如人,而且還只能動用少的可憐的些許內力,便是他劍法高超又如何,他的花枝便是戳在那人身上,又能怎麼樣?索性只仗著霍修不願傷及花枝,將他一次次逼退了事。

這樣的打鬥,對他而言,不僅無趣又無奈,而且兇險。

方沫額頭漸漸滲出冷汗,這不要臉的老頭越打越沒風度,開始以力壓人,放了平時還不覺得有什麼,可現在,他不得不動用更多的內力,以至於被他暫時約束在經脈中的唐傲的真氣又開始蠢蠢欲動,再這樣下去,只怕不等霍修傷他,他自己就“砰”的一聲,炸了!

遠遠站在場外的方煒和霍驚鶴兩人,遠比所有人都要緊張,早就不知不覺中站了起來,死死盯著場中的人影。

方煒手中的長刀已然出鞘,渾身緊繃,隨時準備出手。

霍驚鶴手握的死死的,渾身僵硬到顫抖,他看著場上白衣翩飛的少女,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不可能的!

他認識的那個人,那個雖然容貌出眾,卻體弱多病、壓抑無趣的少年,怎麼會有這樣的本事、這樣的風采!這簡直是對他最大的諷刺!難道前世的他是瞎子不成?還是說那個人,在他面前一直帶著一張虛假的面具?

封毅微微皺眉,他是場外修為最高的人,第一個看出方沫此刻的不對,他站起身來,便要開口——他們的比鬥到了現在這種程度,有沒有結果已經不重要了。

他的動作,方煒和霍驚鶴自然第一時間發現,方煒剛松了口氣,視線餘光忽然捕捉到霍驚鶴嘴唇微動,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頓時心中一凜,大喝道:“小心!”

手中長刀、刀鞘,全力向場中擲去,人也飛身而起。

“小心”兩個字入耳,方沫毫不猶豫的鬆開手中正刺向霍修掌心的花枝,側身退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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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

內力激盪,身前那只骨瘦如柴的右爪,沒有如往常一般在花枝前退避,反而來勢更快,擋在他掌前的桃花寸寸斷裂,斷枝飛濺,花瓣飄零。

霍修內息驟然外放,方沫頓時覺得周圍的空氣彷彿從四面八方向他擠壓而來,讓他呼吸不暢,動作遲緩。

眼看那只烏黑的枯爪已經到了面前,方沫面色不變,一掌迎了上去。

連最輕微的聲音都沒有,兩隻手,一隻烏黑乾枯,如同墳墓旁將要腐朽的枯枝白骨,足以令小兒噩夢,一隻雪白修長,根根如玉,如同上蒼最精心的造物,便是再挑剔的人都找不出半點瑕疵,兩隻手掌無聲無息的交擊在一起,然後膠著,於是醜的更醜,美的更美。

飛濺的斷枝此刻才射至少女的面前,於是發帶散落,面紗飄飛,如玉的臉頰上劃出數道細細的血痕。

時間在這一瞬間,彷彿被放慢了無數倍。

隨著面紗飄落,沒有人能形容自己心中的震撼,就如同沒有人能形容少女的容貌,便被突如其來的,存粹而無法抗拒的美攥住了全部心神一樣。

然而最震懾人心的,卻不是少女無雙的容貌。

內息依舊在激盪,少女一身白衣無風而動,獵獵作響,失去束縛的長髮如同在狂風中飛舞,配上那雙冰冷平靜的眸子,漠然緊閉的雙唇,原本該柔弱嬌美的少女,在這一瞬間,顯現的卻是無與倫比的霸氣。

當人們艱難的將注意力從少女的身上轉移到戰鬥本身時,才駭然發現,原本天差地別的內力比拼,竟然並沒有呈現一面倒的局面。

兩人身體同時一震,霍修冷哼一聲,竟被震退半步,少女口噴鮮血,向後倒飛而去。

油盡燈枯、只剩一個空殼的方沫雙足剛剛離地,便撞上一個寬闊的胸膛。

封毅一手扶住少女柔軟的腰肢,一手按在她肩頭,醇厚的內力源源不斷的灌入少女枯竭的經脈,然後忽然一愣。

他先前萬萬沒有想到,霍修這老東西居然會這麼不要臉,仗著內力摧毀花枝也便罷了,竟然還和一個十六歲的小丫頭比拼內力!因為太低估了霍修不要臉的程度,他的反應便慢了半拍,遲來了一瞬,以至於此刻唯有全力護住少女的心脈,以免她暴斃當場。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他的真氣進入少女體1內,竟毫無被排斥的感覺,少女的經脈如同乾涸的溝渠,將灌入的清泉瞬間被吸納一空,而後竟開始主動吸攝他的內力。

封毅松了口氣,這樣的情景顯然比他想象中要好了無數倍,原本因害怕傷了方沫經脈而刻意壓制成一股細細溪流的內力,順應著少女的引導,化為洶湧江河,不要錢似的灌注而去。

直到此刻,方煒擲來的長刀才剛剛掠直少女的身側,刀鞘則閃電般刺向霍修雙眼,而方煒自己,身影還在空中急掠。

霍修的神色難看之極,原本雙掌相對時,他的真氣如他意料中的一樣長驅直入,眼看就要徹底毀了這丫頭,斷了她的武道之路,不想真氣正要攻入她的丹田,忽然她經脈中衝出一股強悍的、全然不亞於他全力一擊的力道,和他的真氣猛地對撞在一起,將他攻入的真氣瞬間擊潰不說,還趁勢衝入他的經脈……

幸好這道真氣雖然強悍,但卻靈氣全失只知道橫衝直撞,才沒有造成更嚴重的後果,但即便如此,猝不及防之下,霍修也受了些許內傷,並要花費不少力氣才能將它全然化去。

才剛剛控制住局面,霍修眼前一黯,一柄刀鞘氣勢洶洶的飛至,閃電般刺向他雙眸。

與此同時,封毅也微微一愣,懷中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傷勢如何的少女,忽然掙脫了他的雙手,伸手從空中摘下了一柄長刀……

今日事事不順的霍修怒哼一聲,一掌拍在刀鞘之上,就要讓它原路返回,給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個深刻的教訓……便在此刻,寒光乍現!

下一瞬,鮮血飛濺。

一隻乾枯如老樹枯藤的右臂從它的主人身上無聲無息的脫離,落到地面,彈起,落地,然後再無動靜。

場中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眼珠子都差點瞪出眼眶。

一品高手霍修不要臉的向小輩挑戰!

一品高手霍修和一個十六歲的小丫頭打的不相上下!

一品高手霍修不要臉的逼一個十六歲的小丫頭比拼內力!

一品高手霍修被一個十六歲的小丫頭用內力震退!

一品高手霍修,在單打獨鬥中,被一個十六歲的小丫頭,斷了右臂……

真的是單打獨鬥,雖然封毅在她身上扶了一把,雖然方煒送來一柄刀、扔來一把鞘,但這對於戰局的影響微不足道吧?

所以,十六歲的一品?

所有人在風中凌亂:什麼時候一品這麼不值錢了?這位封二小姐,到底妖孽成了什麼樣子?剛剛自己還說她……草包?

這一瞬,包括斷了一臂的霍修在內,所有人都是呆滯的,幾乎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方煒在空中接住飛起的刀鞘,在方沫身邊落下。

方沫轉向臉上一臉難以置信甚至是茫然的霍修,淡淡一笑,道:“霍老爺子武藝高超,顧沫敢不全力以赴?想來霍老爺子大度,不會怪我出手過重吧?”

隨手將手裡的長刀拋向方煒,意興闌珊道:“好沒意思……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呃,因為這個世界比較高等,所以酒這個外掛,被削弱的很厲害啊……但我諾本身就是外掛,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