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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亂世26

第二百零六章 亂世26

方煒坐在高高的樹枝上, 遠遠的看著在月色的籠罩下顯得越發巍峨的城牆,吐出嘴裡嚼的嫩枝, 道:“這座城比咱老爹的庸城差遠了, 但是防衛卻嚴密的多。”

方沫正背靠著大樹坐在樹下, 胳膊撐在膝蓋上,百無聊賴的把玩著大個子留下的牛耳尖刀, 聞言懶懶答道:“現在是戰時, 當然不一樣。”

方煒從樹上無聲無息落下來, 在他身邊坐下, 道:“問你一個問題, 武評是誰寫的?”

方沫微楞:“不是天機老人嗎?”

方煒道:“天機老人又是誰?”

方沫轉頭看著他,道:“你想說什麼?”

方煒原地躺了下去, 枕著胳膊翹著腳, 透過茂密的枝葉看著天上的星辰, 懶洋洋道:“江湖太大,而我們又太小, 所以以前我們從來不用去想這些問題, 但是現在必須要想一想了。武評中號稱攬盡天下高手, 宗師、一品盡在其中,二品中實力出眾或有專長者也在榜,譬如先前被你宰掉的陳遵,就因一身刀槍不入的橫練功夫而入選……天下高手如雲,試問以一人之力,哪怕訊息再靈通, 又如何能知世間所有,更何況還要一一點評?

“想要做到這些,必須要有強悍的訊息網,不一定能無孔不入,但必須無處不在,所以江湖上一直有傳言,說天機老人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龐大的組織,甚至臆造出‘天機堂’這麼一個神秘幫派……”

方沫一直安靜聽著,沒有接話,方煒說的這些並不是他自己的突發奇想,而是江湖中頗為普及的一種論調,方沫並不是第一次聽聞,所以這些顯然並不是方煒真正想說的話,方沫微一沉吟,道:“你是想說,其實根本沒有什麼天機堂,所謂的武評,其實是朝廷玩的把戲?”

方煒打個響指,道:“和你說話就是省事兒。”

又道:“武評號稱攬盡天下高手,連隱居在深山老林中的一品都能被他們挖出來,可是我們在庸城,卻一下子見到了兩個未曾錄入的一品,一個封毅,一個姚公公。如果只一人,我們還可以說是武評上一時疏漏,但是兩個一起,又恰巧都是朝廷中人,再說疏漏就未免太過牽強。所以武評和朝廷之間,必然有千絲萬縷的聯絡,更可能直接受控於朝廷,但是朝廷閒著沒事乾兒弄這個做什麼?它就算要統計天下高手,也沒義務告知江湖上所有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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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沫嗯了一聲,沒有說話。

方煒繼續道:“要知道武林高手也是世俗中人,要吃飯,要睡覺,要醇酒美人,要武功秘籍,要有人指點,要神兵利器……所以堂堂一品高手如唐傲,也要去做殺手掙錢,也要覬覦你的劍法。你說以朝廷的資源,想要招攬一個一品或者有望成為一品的人,難不難?”

方沫道:“所以你懷疑這個所謂‘天機堂’,其實是為了暗中收攏高手為朝廷所用,而武評只是他們順道弄出來混淆視聽的東西,而被他們招攬的高手,除了少數站在門面上的人之外,都不會錄入武評。”

方煒道:“所以天下的一品,可能比我們想象中要多,而隸屬於朝廷的一品,則可能比我們想象中的,要多的多。”

所以他們要殺的人,也可能比想象中要難殺。

這才是他真正想說的話。

方沫將牛耳尖刀入鞘,站起來道:“快換防了,走。”

方煒一按地面,笑嘻嘻道:“走咯走咯!”

城牆上,兩個巡邏小隊同時停下腳步,核對口令,拿著長1槍站在城牆上的士兵目光時不時瞥向一旁,再過一炷香的時間,那邊就該有人來替他了,到時候就能睡個好覺了,想到這裡,不由不著痕跡的打了個哈欠,於是也沒有看到,月光下有兩道黑影如同大鳥一般越過護城河,無聲無息的落在了城牆被陰影籠罩的牆根下。

方沫方煒對望一眼,方沫一躍而起,掠至五丈高處,五指無聲無息插入城牆半寸,壁虎一般攀在城牆上,方煒在他身後掠過,一腳踩在他肩膀,再拔高數丈,如法炮製的將自己固定在城牆上,同時一根繩索從他手上無聲無息垂落。

方沫輕輕一拉繩索,向上掠起,落在方煒身側,在他們頭頂不遠,就是手握長槍的士兵,再後面一些,兩隊巡邏兵正錯身而過。

方沫從懷中取出一顆米粒大小的藥丸,用指尖碾碎了,輕輕一彈,抱怨道:“浪費了。”

細碎的粉末無聲無息落在頭頂長1槍兵的領口。

長1槍兵頭猛地向下一紮,頓時一個激靈睜開眼睛,定了定神,偷眼看一下身後比剛才不過多走了兩步的巡邏兵,松了口氣:他是太困了,竟然站著也能眯著,還好就那麼一下,既沒有倒黴的掉下城牆,也沒被人發現。

雖然就只眯了那麼一下,他發現自己的精神竟比剛才好多了,困勁兒也消失不見了,於是緊了緊手裡的槍,站的更挺直了幾分。

******

“按照規矩,戰時一城主將每隔一段時間必須上城頭檢視,”方煒道:“但就是不知道,他守不守這個規矩。”

他們坐在一座酒樓的樓頂,這裡離主將章勇居住的將軍府還有些距離,但是有兩個好處,一是夠高,不說看清楚將軍府內部的情況,起碼能看見他的大門,二是這裡是去北城門的必經之路,而北城門此刻正是需要重點防守的地方。

方沫道:“不著急,我們就先賭他是個守規矩的好將領好了。”

要問出鄭城守將的住處不難,但要無聲無息的闖進去就不容易了,至於硬闖,更只是下下策,折騰出動靜,那守將章勇若是人如其名,親身上陣捉拿刺客還好,若是反過來把自己藏得跟個烏龜似的就麻煩了,所以還是守株待兔的好。

方煒道:“你先休息一下,我盯著。”

方沫嗯了一聲,正要躺下,卻見遠處將軍府的大門敞開,數十騎全副武裝的軍士相繼而出,方煒道:“直接騎馬出門的,應該是正主兒吧?不過戰時一切從權,也難說……剛剛要是找那個老鄉給畫幅畫像就好了。”

方沫知道他只是習慣性的多話,懶得理他:別說這些最底層的百姓敢不敢看大將軍的臉,就算看了,想要畫到能讓人認出來的水平也難。

他們並未著急行動,就在這裡靜靜等著他們過來,眼看那一行人越來越近,忽然急促的馬蹄聲響,方煒奇道:“這個點兒……難道戰事有變?”

戰時全城宵禁,若不是軍報,別說晚上,就算白天都沒人敢在大街上跑馬,來人從北門過來,顯然不是送朝廷的指令而來。

“將軍!”兩個飛騎而來的軍卒在將軍府那一隊人馬前翻身下馬,急聲道:“半個時辰前,有數百個自稱是康城駐軍的敗兵過來,要求開城門放他們進來,因他們拿不出信物,劉將軍讓我們放箭,將他們驅離城門。他們也沒離開,就在城外一箭之地逗留。

“方才不久,忽然衝出來一隊反賊,對他們一陣砍殺,這些康城敗兵邊戰邊退,死傷慘重,我們在城牆上放箭支援,將那些反賊射死了好些,他們才氣焰囂張的離開。只是那些康城敗兵就慘了,幾百人非死即傷,好多都逃到了城門下還被斬殺。

“劉將軍派人從城頭攀索下去檢視,那些倖存的敗兵說,探子探知有一隊反賊要繞過康城襲擊咱們鄭城,汪將軍帶著他們冒險出城突襲,一不小心中了埋伏,被打的七零八落……他們好容易逃脫追兵,發現鄭城已經被反賊團團包圍了,不敢回去,只好逃到這裡來了。”

章勇沉聲道:“城門呢,你們沒開城門吧?”

士兵微微一滯後道:“那些人傷亡慘重,好多人都斷胳膊斷腿,血流如注,在城下哀嚎,若是再不救治就來不及了,小人來的時候,劉將軍正吩咐開啟城門……”

章勇道:“糊塗!你……”

話猶未完,他身側一人忽然冷聲喝道:“什麼人?出來!”

只聽道旁前方的酒樓樓頂傳來一聲輕笑:“來咯!”

緊接著,兩道人影輕飄飄落在他們身前不遠的房頂上,章勇眯起眼睛看著這兩個黑衣卻未蒙面的少年人,兩人一人握刀,一人持劍,年長些的生的高大俊朗,英氣勃勃,年幼些的容貌精緻之極,氣質更是出塵脫俗,實為他平生僅見。

好一對出色的少年人,若非此刻形勢不明,他都要忍不住喝彩一聲了。

章勇阻止手下人的喝問,沉聲道:“你們是什麼人?來此有何貴幹?”

方煒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燦爛白牙,道:“你猜?”

章勇身邊一幹護衛大怒:“放肆!”

“大膽!”

“找死!”

“無禮”

“……”

“囉裡八嗦。”

最後一句卻是方沫說的,話音落,長劍出鞘,化為一道長虹從天而降。

章勇身邊最先出聲的老人冷笑一聲,手在馬背上一按,飛身而起,手中兩隻鋼爪一合,鎖向方沫手中的長劍。

方沫輕笑一聲:“哦,一品啊!”

語氣中毫無懼色,反而充滿興味,彷彿忽然發現什麼新奇有趣的玩具的孩子一般。

方沫去勢不改,手中長劍化刺為抹,老人淡淡一笑,一個二品小子,倒是猖狂的很……這麼年少的二品,卻不知是哪個世家精心培養出來的絕世天才,可惜了。

不過正是這樣的天才,殺起來才最過癮。

老人右手鋼爪一沉,架住長劍,“咔”的一聲鎖死,將少年連人帶劍向側面甩去,同時左爪一爪抓向少年咽喉。正面帶微笑隨手斃敵時,老人忽然右手猛地一輕,重心略略一蕩,原本應該被他死死吸攝在劍柄上的少年竟簡簡單單的鬆開了手,再然後,眼前有寒光一閃。

兩人錯身而過,少年隨手撈回自己恢復自由的長劍,悠然落地,點塵不驚。

老人在少年身後落地,章勇道:“柳老……”

話剛出口,柳老抬頭看了他一眼,慘然一笑,然後轟然倒地,鮮血此刻才從咽喉中噴湧而出。

老人一時間並未氣絕,一雙眼睛死死瞪著手握沾血的牛耳尖刀的少年——他躲了,他真的躲了,可是……怎麼會?怎麼會?

少年回頭瞥了他一眼,手中牛耳尖刀挽出一個刀花入鞘,歪頭道:“一品啊?假的吧?”

忽然所有人都生出同感來:是啊,假的吧?

就是說嘛,一品啊,哪有一個照面就死的?原來是假的啊……呵呵……

柳老脖子中發出“咯咯”兩聲,在所有人的瞪視中嚥下最後一口氣。

方沫不滿的看向方煒,道:“喂!打架呢!發什麼呆?”

“哦哦!”方煒如夢初醒,拔出長刀,直撲那一堆比他更震撼的人。

方沫卻抱著劍,慢慢向後退開,懶懶靠在牆壁上,歪著頭看著熱鬧的戰局。

方煒直撲章勇,章勇抽身後退,方煒頓時被七1八個二品三品武士圍得到水洩不通,他夷然不懼,哈哈一笑,手中長刀大開大合,打的痛快之極——他隨封毅練刀,最不懼的便是這種亂局,如今難得有人陪他練刀。

刺耳的哨聲響起,各處傳來回應之聲,城內的援兵正從四處趕來,還要些許時間才能到達。

章勇帶來的數十人,或圍剿方煒,或護衛在章勇身邊,只有一個勇猛的三品越過方煒的戰團,“勇敢”的衝向被冷落的方沫,剛衝近半丈之內,忽然腳步猛地一頓,冷汗涔涔而下:在他前面不遠,有雪亮的劍尖微抬,直指他破綻所在,他若繼續衝下去,正好自己送上門,成了那只被守株的兔子。

見他停步,劍尖又靜靜垂了下去,三品的目光從劍尖上一寸寸挪上來,艱難的落在了少年的臉上,卻見少年一臉無趣抬抬下巴,懶洋洋道:“二品以下請走那邊,謝謝合作。”

“哦……哦。”

三品腳步僵硬的後退幾步,轉身逃也似的撲向方煒。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澆灌和丟雷的親們,日常求營養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