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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世界四 大唐才子08

第七十二章

林若到家的時候, 就已經把自己灌的不省人事,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小書打了水來侍候他梳洗,道:“公子爺, 太子殿下昨天來看您了。”

林若哦了一聲。

小書繼續道:“昨天您回來以後, 老爺託人去給太子爺報信, 說您喝醉了,問要不要帶去太子府讓他見見, 結果太子爺就親自來了, 還帶了太醫呢。”

“嗯。”

“太子爺親自過來看您,這是多大的事啊!您能不能別光嗯嗯哦哦的,”小書一邊擰面巾, 一面道:“小的覺得,太子爺其實也挺不錯的。昨兒個他讓太醫給您把了脈,開了醒酒湯, 又送了好幾樣珍貴的藥材, 還跟老爺說,您年紀小, 讓他以後管著點您,別再喝那麼多酒了,傷身……啊對了, 太子爺走的時候,還替您掖了掖被角呢!”

林若擦了臉,才道:“小書啊, 我忽然發現,你其實也挺厲害的啊!”

小書茫然:“啊?”

林若輕笑一聲,道:“小書你總能從一件事、一句話,看出人的好壞來,你說你厲害不厲害?”看到秦王說秦王好,看到太子說太子好,昨兒個還氣呼呼的,恨不得林博遠立馬就辭官歸田呢。

小書悻悻然:“公子您又耍我!”

林若問道:“昨天太子殿下問話了吧?”

“問了,”小書又興奮起來,連連點頭,道:“問的可仔細了,問我們都去了什麼地方,行程如何,一路風景怎麼樣,有什麼好玩的,遇上了什麼人之類的。”

“你怎麼說的?”

“當然是實話實說了!”小書道:“小的連在哪兒摸魚,在哪兒打鳥都說的一清二楚。太子殿下聽說您會算卦,還問您的卦準不準,小的說一點不準。小的告訴太子殿下,咱們每次上路之前,您都要算一卦,看從哪裡走大吉大利,可是我們走了半個月,卻一次大吉大利都沒碰到過,還有您算男女,還沒有小的猜的準呢!”

“然後太子殿下問,一路上有沒有遇到追兵?小的說,咱們一路上走的那麼慢,哪有什麼追兵啊?就是那天您出門沒算卦,咱們在湖邊烤魚吃的時候,遇到了秦王殿下,被秦王殿下關了幾天。”

“太子殿下又問起秦王殿下,小的就把秦王殿下把您的肩膀捏青了,還用劍逼您撫琴的事說了,還有小的幫公子把那姓雲的小丫頭狠狠臭罵了一頓的事兒,小的也說了!還有……”

小書一口氣說了好一陣,末了眼睛亮亮的看著林若,問道:“公子爺,小的答的好不好?”

“好,“林若表揚一句,又問:“可有提到簪子?”

小書搖頭:“沒有。不過公子您別擔心,就算問到小的也知道怎麼說,公子爺的吩咐小的記得呢,什麼都實話實話,就是簪子的事兒不要提。當時咱們趁著秦王殿下和人家打鬥的時候,偷了馬跑了,別的什麼都不知道,問起簪子就說不知道什麼時候弄丟的……對吧?”

林若點頭,道:“伯父如果問起……”

“也不說!”小書答得飛快:他家老爺是太子爺的人,告訴他公子救了秦王,豈不是讓他為難嗎?這個道理他是懂的。

林若嗯了一聲,不再說話,小書過來替他挽發,又道:“公子爺您該去再去買個簪子了,上次那個被您給扔了,剩下的都有些戴不出去。老爺好歹也是五品官兒,您也是有名的才子,再用那些次等的玉簪,多跌份啊!”

林若道:“先將就著,等過幾天伯父有錢了,咱們去買個最好的。“

小書吐槽道:“公子您別做夢了,老爺窮了大半輩子,哪那麼容易發財,還過幾天呢,過幾年都沒用……他老人家一年的薪水都不夠買塊最好的玉。”

“知道伯父為什麼明明是五品官兒,可還是那麼窮嗎?”

“為什麼?”

“因為存在感太弱,膽子又小,朋友還多。”

“啊?”

“存在感太弱,在太子爺面前說不上話,所以沒什麼人來主動巴結;膽子太小,或者說是不願多事,所以人家求一些超出他職權範圍的事兒,他多半是不應的,自然也就無人賄賂……伯父的俸祿原本就不算高,少了這些外快,就已經夠窮了,結果他朋友還多——逢年過節的禮尚往來,平日裡品茶喝酒,哪裡不要錢?所以窮是理所應當的。”

“額……”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太子爺登了門,咱家的門庭也該熱鬧起來了,也會有些不擔風險的銀子入賬了。“

小書虛心請教:“什麼叫不擔風險的銀子?”

林若道:“就是人家主動送銀子上門,不求你辦任何事,只求別在太子爺面前上他的眼藥,你要不收他還不安心。這銀子,可以收到放心大膽啊!”

閒聊著梳洗完,去前廳吃他的早飯加午飯,才吃了幾口,跟著林博遠出門的長隨回來傳話:“老爺讓小的回來看看您醒了沒有,要是醒了,就去太子府一趟,太子爺問話呢!”

******

這還是林若還是第一次進太子府,也是第一次看見太子李建成。

李家子弟生的都甚是出眾,太子建成也不例外,外形高大俊朗、卓爾不凡,他如今三十有五,容貌和李世民有幾分相似,上唇留有短鬚,比之李世民,少了幾分銳氣,多了幾分沉穩儒雅。

見林若進門行禮,李建成從文案中抬起頭來看著他,目光銳利,他並不與林若廢話,開口便直入正題:“為何要跑?”

林若微微一愣後,答道:“不能彈琴、不能作詩、不能與人談經辯義,草民生命中已經缺失了很多,可總不能連信義都沒了……草民實不願成為天下笑柄。”

李建成淡淡道:“倒沒有拿遊學二字來糊弄孤……後來為什麼又要回長安?”

林若低頭,低聲道:“聽……說,伯父在太子府,頗為艱難。”

“聽說?”李建成冷哼一聲,怒道:“聽誰說?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離京也是,回京也是!既如此,你何不去了他的天策府、弘文館,豈不比跟著我這無能太子強上百倍?”

林若低頭不吭氣。

李建成見狀,嘆息一聲,語氣在憤怒中卻又多了一絲親近:“你以為我李建成是什麼人?不錯,孤的確有將你舉薦給父皇的意思,可你也用腦子想想,林博遠是我屬下親信,難道我會不考慮他的感受?難道孤身為一國太子,逼迫仕子破誓獻藝的名聲就好聽?”

他伸手指向林若,恨鐵不成鋼的虛點著他的額頭,道:“這原本是件天大的好事!孤既然想要舉薦於你,自然會顯示足夠的誠意。孤身為太子,只要數次登門相請,你便可宣稱有感於孤的孝心,破了那勞什子的誓約,以免因此沉寂下去……有孤在,天下人誰會說什麼?你既可順勢破誓,又能得父皇青睞,有什麼不好?可你看看,你看看現在把事情鬧成什麼樣子?!連孤都被害的裡外不是人,成了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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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道:“就算別人不說,草民自己也心裡清楚。”

李建成氣樂了,罵道:“讀書讀傻了你!”

又放軟了語氣,道:“也是你伯父把你保護的太好,全不知世事艱難、人心險惡。堅守信義是好事,可也不能太死腦筋。你只覺得入宮撫琴,有損你讀書人的顏面,可你想想,朝堂上那些為官做宰的,官做的夠大、書念得夠好、受天下讀書人敬仰,可是他們在父皇面前,還不是一樣要小心翼翼的說話,滿口的奉承,讓他們做首詩,也是滿篇的歌功頌德,難道就比替父皇吹笛子要清高多少?”

“韓信曾受□□之辱,漢武帝靠迎娶比他小七歲的陳阿嬌登上皇位,衛青靠著衛子夫,從馬伕當上將軍……難道他們都不如你林若?你啊,太天真了!”

林若道:“殿下說的道理,草民懂,可是草民……還想再天真幾年。”

李建成皺眉,看了他好一陣,搖頭嘆道:“罷了罷了!到底年輕,有時候孤倒是羨慕你們……”

頓了頓,又道:“你這些日子也吃夠了苦頭,好生回去休息吧!回去告訴你伯父,就說孤說的,讓他給你換個先生,除了唸書,好歹也學些人情世故,省的下次又隨隨便便被人哄了去。”

林若應了,告辭離開,正要出門時卻又被叫住,李建成道:“聽說你會卜卦?”

林若點頭,道:“會是會,不過草民學的時間太短……不怎麼準。”

李建成道:“孤聽說,二弟在外遇險,是你事先算出他有血光之災,他才逃過一劫,由此可見,你的卦不是很準嗎?”

林若嘆氣道:“可是秦王殿下毫髮未損啊……那卦象根本就沒有應驗,還是不準。”

“不準也沒關係,”李建成站起身來,道:“孤剛才忽然發現,身上的玉佩不知何時弄丟了……孤實在不想興師動眾。正好你在這裡,不如替孤卜一卦?找得到最好,找不到也便罷了。”

林若掃一眼李建成空蕩蕩的腰間,微微一笑,道:“那草民就勉力一試。”

從袖子裡取出竹筒和銅板,慎重的搖了幾下後灑在書案上,仔細研究片刻,問道:“殿下可有子女是屬雞的?”

李建成搖頭:“沒有,怎麼了?”

林若又看了眼卦象,苦著臉道:“殿下,草民怕是幫不了您了。這一卦……又不準的。”

“哦?”李建成道:“你算出什麼來了?”

林若苦笑道:“按卦象來說,這玉佩並非無意遺失,而是被人取了去,取走它的人應屬雞,同玉佩主人血脈相親,關係極近……我本以為是殿下子女一時淘氣取了去,可是殿下沒有屬雞的子女,總不能是陛下或哪位殿下同太子殿下玩笑吧?可見又是不準。”

李建成繼續問:“那按卦象,孤要怎麼做,才能將它尋回?”

林若道:“這個不準,做不得數,要不草民再算一次?”

“好。”

於是再來一次,末了林若苦笑道:“結果竟和先前差不多。說殿下什麼都不必做,東西自己就會回來——殿下,您還是派人去找吧,草民的卦實在是……”

李建成笑道:“不準便不準吧,權當玩笑了!我讓人帶你去找你伯父,你們叔侄二人也有許久不見了,你回來又醉醺醺的沒說上話……孤放他半日假,你們叔侄好好敘敘。這段日子你不在京,你伯父辦差都沒往日盡心了。”

待林若被人領著出門,李建成臉上笑容漸漸淡去,伸出右手,手心裡豁然躺著一隻通明玉佩。

“孤還真是屬雞的,”李建成微微皺眉:“難道又是巧合,還是……果真準成這個樣子?”

李世民八天才抓住他,自己的人追了他五天,連影子都沒摸到,總不至於都是巧合吧,還有李世民的血光之災,自己的玉佩……不是說,只學了幾日嗎?怎麼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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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馬車,林若吐了口氣:原來裝乖也挺累人的。

林博遠問道:“殿下同你說什麼了?”

林若聳聳肩:“同您平日裡說的差不多。”

林博遠神色微凝。

林若想了想,道:“陛下……是不是喜歡魚龍白服,訪查民情?”

林博遠沉吟片刻後,道:“怎麼說?”

林若道:“伯父不覺得,太子殿下對咱們太過客氣了嗎?伯父在太子府,算不上什麼不可或缺的人才,而我更是不識抬舉,太子殿下身為一國儲君,沒把您逐出太子府都是寬容大度了,可殿下不僅不計較前事,還顯示出前所未有的親近……”

那些宛如長輩對子女語重心長的諄諄教導,出自一國儲君之口,足以讓任何一個十六歲的少年感動到以性命相報,只是林若冷靜到近乎冷酷,第一個念頭想的卻是——不合常理。

“我身上,能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值得一國太子屈節下交呢?自然根子還是在陛下身上。我這次已經明確拒絕太子殿下不會入宮獻藝,可他卻絲毫不見惱怒……”

林博遠打斷道:“你怎麼就知道,不是你那半吊子的相術惹得太子殿下起了惜才之心?”

“卜卦是後面的事兒,太子殿下親自來探我的時候,可還沒聽小書胡說八道呢。”林若撐著頭道:“不過太子殿下似乎很看重這個,還把自己的玉佩藏起來試探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