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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靈真道長怎麼也沒想到,他主持青川觀這麼多年,收到的第一面錦旗竟然是:妙手回春,藥到臭除!

趙冶看了表示很滿意。

送來錦旗的大嬸趁機說道:“趙道長,我三個孩子都有臭腳的毛病,你看能不能再送我三袋。”

說著,大嬸一臉嫌棄地看了老伴勝長劉一眼。

禍害了她三個孩子的罪魁禍首是誰不言而喻。

趙冶大手一揮:“沒問題。”

其他人聽了紛紛圍了上來:“我家也是,一臭臭一窩,也給我再來兩袋唄!”

沒辦法,實在是這腳氣膏見效太快了,當天用上,第二天就好了,這也就是他們用過了之後才敢信。

看見這一幕,靈真道長一臉恍惚,甚至於懷疑人生。

所以,那些腳氣膏真的有用?

井水和(huo)香灰竟然真的能治腳氣??

腳氣要是那麼容易治好,也就不會有那麼多人天天在朋友圈求代購幫忙購買腳氣膏了!

不過等看到這些信眾領了腳氣膏之後排著隊捐香油錢的一幕的時候,靈真道長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腳氣膏要是沒有用,患者能送來這面錦旗嗎!

井水和香灰為什麼能治腳氣,那肯定是祖師伯的手筆呀!

祖師伯要是沒有把握,他能這麼做嗎?

靈真道長當即自我反省。

以後不管祖師伯做什麼,都不能再懷疑祖師伯的用意。

並且下一秒,靈真道長就想到了一個發財大計。

那邊,大嬸拿著三袋腳氣膏,笑著抱怨道:“這麼好的東西,你們以前怎麼沒拿出來呢?”

“這個……”趙冶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

靈真道長見了,連忙湊上來:“這你們就不知道了,這腳氣膏雖然只是我們祖師伯偶然得來的,卻也是別人家的祖傳配方,那家人姓熊,家族世代為醫,祖上更是出過七八位御醫……”

“難怪這腳氣膏的藥效這麼好!”

大家夥兒忍不住點了點頭。

靈真道長認真說道:“而且大家都知道,中藥再好,它也不能亂用不是,藥材要是沒配好,那就不是治病的藥,是毒藥了。所以雖然這腳氣膏經過明清兩代皇室的驗證,但我們也不敢隨便就拿給你們用不是?”

“是這個理沒錯!”

大家夥兒被他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最後,靈真道長說道:“所以啊,別看這腳氣膏包裝這麼簡陋,可是在做出來之前,我們也是再三試驗過,花了好大一番時間和精力,確定它真的有效,而且沒有毒副作用,才敢拿出來送給你們用的。”

“原來如此!”

“青川觀就是靠譜。”

這會兒,眾人看著手裡包裝簡陋的腳氣膏就跟看著靈丹妙藥一樣了。

看到這一幕,趙冶和系統目瞪口呆,忍不住想要鼓掌稱讚。

就這麼三言兩語的,三無產品成了祖傳宮廷秘方,包裝簡陋的缺點也被負責任的優點掩蓋了。

這張口就來的能力,一人一統是服的。

於是當天,青川觀收到的香火錢破天荒的突破了三千大關。

靈真道長笑地有些合不攏嘴,硬是把錢來來回回數了三遍才罷休。

末了,像是想起了什麼,靈真道長從房間裡抱出來一個快遞箱:“祖師伯,這是下午三仙觀寄來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趙冶拆開一看,卻是十沓黃紙和兩盒硃砂,以及三仙觀常松子觀主寫來的一份親筆信,感謝青川觀幫他們收拾了孽徒高陽道長。

靈真道長兩眼放光:“這好像是三仙觀自制的上等符紙和硃砂!”

三仙觀出產的符紙和硃砂的質量那可是在全國都能排得上號的,當然價格也不菲就是了,而且有市無價。他師傅留給他的那些符篆就是用三仙觀的符紙畫的,所以靈真道長一眼就辨認了出來。

這些黃紙和硃砂要是拿出去賣的話,至少也是六位數打底。

靈真道長不禁感慨道:“不愧是三仙觀,出手就是大方。”

不過送給他們這麼多上等符紙也沒用啊,他畫符的功底太差,根本用不上。

上等材料畫出來的符篆的效果更好,但同時也意味著畫符的難度會成倍增加。

想到這裡,靈真道長日常慚愧一波。

而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他轉頭看向趙冶:“對了,祖師伯,你會畫符嗎?”

趙冶實話實說:“不會。”

秉著幹一行,愛一行的理念,他當即補充道:“不過我可以學,你來教我好了!”

“行。”

靈真道長滿口答應,他覺得他雖然本事一般,但畢竟有六十年的經驗擺在那裡,教導一個剛入門的初學者還是夠格的。

他直接給趙冶拿來了一組五種他畫的符篆,都是很基礎的符篆,也是他目前能畫出來的,比如護身符、六畜平安符、鎮宅符……

靈真道長說:“我們先學護身符好了,爭取半個月之內學會。”

當初他師父就是花了半個月的時間就學會了畫護身符,靈真道長覺得,以趙冶的資質,應該也沒問題。

“好。”趙冶應道。

畫符的步驟很繁瑣,靈真道長認真說了一大堆,包括怎麼掐手訣,踏罡鬥,念咒語,寫符文。

然後靈真道長給趙冶演示了一遍,整個過程長達十分鐘之久。

收筆,符成!

看著成型的符文,以及散發出來的祥和的氣息,靈真道長滿意地不得了。

靈真道長轉頭看向趙冶。

於是趙冶模仿靈真道長做了一遍。

隨著最後一筆落下,一股龐大的氣息瞬間席捲開來。

靈真道長:“……”

靈真道長一臉不可置信:“怎麼可能,第一次畫符就成功了?”

而且這股氣息分明比他畫的護身符還要濃郁五倍不止。

但趙冶並不滿意。

他拿起靈真道長畫的護身符和自己畫的仔細琢磨了好一會兒,然後拿過一張空白的符紙,直接畫了起來。

靈真道長反應過來,急聲說道:“不行,剛才的這些步驟一個都不能漏,一個都不能錯,否則不僅畫不成符,還會受到反噬……”

話音未落,趙冶已經利落收筆,前後不過十秒的時間。

下一瞬,一股更加磅礴的氣息擴散開來。

靈真道長:“……”

這、這怎麼可能?

就在靈真道長懷疑人生的時候,趙冶卻直接拿過旁邊的六畜平安符、鎮宅符……研究了起來。

刷刷刷!

看著被自己完美複製出來的五種符篆,趙冶終於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發現,其實符篆能不能成型,以及威力大不大,就看畫符者能不能準確地掌握能量在符文中的分佈,而靈真道長所學的那些繁瑣的步驟,就是為了幫助畫符者平衡這一點。

靈真道長看著這五種符篆一臉恍惚,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他光知道趙冶是個初學者,卻不知道人和人也是有差別的!

而後,趙冶說道:“來,我教你畫符!”

靈真道長能怎麼辦,只能是屁顛屁顛的湊上去:“好的呢!”

只不過教到一半,屋外突然傳來了一陣凌亂的敲門聲。

“誰?”靈真道長放下筆,一邊喊道,一邊往外走去。

沒一會兒,屋外傳來靈真道長的聲音:“喲,怎麼了這是?”

然後是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剛才一不小心在你們門外摔了一跤。”

趙冶跟著出了房門,然後就看見靈真道長扶著一個摔破了頭的醉鬼走了進來。

靈真道長把人扶到椅子上,趙晨星已經小跑著給他送來了醫藥箱。

年輕男人兩眼迷茫,環顧四周:“咦,這裡還是個道觀啊!”

看見年輕男人歪著身子就要倒下去,趙冶連忙幫忙扶住他。

靈真道長一邊給他上藥,一邊問道:“怎麼喝成這個樣子,你家裡人呢?”

也不知道這句話戳中了年輕男人哪個傷口,他竟然直接哭了起來。

靈真道長張了張嘴:“不會是失戀了吧?”

這下好了,年輕男人哭得更兇了。

靈真道長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才好,只能說道:“g,天涯何處無芳草,你也別太傷心了。”

年輕男人抽抽噎噎,伸出五根手指頭:“我和他在一起四年了。”

趙冶想了想,幫他壓下了一根手指頭。

畢竟是醉鬼,喝大了不識數很正常。

年輕男人繼續說道:“結果他揹著我竟然有五個備胎。”

趙冶:“……”

這也是個可憐人呢!

趙冶只好伸手幫他把壓下的那根手指頭又掰直了。

靈真道長安慰道:“這有什麼好難過的,這說明你喜歡的那人就是輛破車,好車哪需要那麼多備胎,你說是不是。”

年輕男人:“可是我還沒和他攤牌呢,他就先把我甩了,他說他是獨生子,家裡還等著他傳宗接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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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獨生子?

感情這還是男男戀呢!

好在靈真道長思想還是很開放的:“這都什麼年代了,他家是有皇位要繼承還是咋的?”

年輕男人嚎啕大哭:“然後他和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結婚了,不就因為那女人家比我家更有錢,又沒有孩子嗎?”

系統角度刁鑽:“其實往好處想,再過十年,那個女人就五十多歲了,相當於到時候那個男人要贍養五個老人呢,有他苦頭吃的!”

趙冶深深贊同,於是將系統的話複述了一遍

靈真道長也說道:“說白了,這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人渣,為了這麼個人渣,何必呢?”

年輕男人:“這也就算了,主要是自從我和他分手之後,倒黴事就沒斷過,買的股票全跌了,去參加他的婚禮,本來是想好好羞辱他一頓,結果剛出門就出了車禍,差點把命賠進去……還有剛才,平地也能把腦袋給摔破了。”

他絮絮叨叨,不一會兒就列出了六七件倒黴事。

“那你這也太倒黴了。”

靈真道長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只能是幹淨利落地給他包紮好傷口,又給他到了一杯水。

趙冶掃了年輕男人一眼,卻說道:“我看你臉色發黑,可不僅僅是倒黴這麼簡單,怕不是招惹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一杯涼水下肚,年輕男人也清醒了很多,聽見這話,愣了一瞬。

他懷疑下一句,趙冶就要騙他錢。

這樣的套路,他見多了。

因為他爸就是那個總是被騙錢的二傻子。

一瞬間,年輕男人對趙冶幾人的感官降到了地底。

他乾笑了兩聲:“什麼臉色發黑,可能是剛才撲在地上沾了一臉的灰吧!”

氣氛驟變。

趙冶大概猜到了年輕男人的心思,但他沒有再多言。

畢竟要是事主不信的話,他就算是說再多也沒用。

就在這個時候,屋外響起一陣汽笛聲,是他的朋友來接他了。

臨走之前,年輕男人想了想,還是停下了腳步,把身上的幾百塊現金全都掏了出來,塞進了功德箱裡。

好歹對方幫了他一把不是。

看見這一幕,趙冶無奈笑了笑。

得了,他現在是不想多管閒事也不行了。

他拿過桌子上一張他畫的護身符遞給年輕男人:“這個送你,護身符,信不信無所謂,帶著總比不帶好。”

這下,年輕男人也不好拒絕了。

他接過護身符:“那就謝謝了。”

說完,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