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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2

週三下午, 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的學生正在上魔藥課。略顯寒冷陰森的魔藥課教室裡, 十幾個坩堝咕嚕咕嚕地冒著泡,升騰著乳白色的霧氣, 飄出陣陣略帶苦澀的魔藥味。小巫師們有的小心翼翼地將藥材按照黑板上寫的標準切成薄片, 有的一邊全神貫注地攪拌著魔藥一邊唸唸有詞地數著:“一圈, 一又四分之一, 一又三分之一……”。西弗勒斯沉著臉,繞著教室走來走去,時不時地指出學生們犯的小錯誤,偶爾拯救一下格蘭芬多的學生因為粗心大意而造成的魔藥災難,順便愉快地扣幾分格蘭芬多的學院分。

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 這都是一節十分尋常的魔藥課。

不過德拉科卻覺得他的搭檔——安妮塔——有點心不在焉。安妮塔熬製魔藥的動作還是那麼行雲流水,不管是切藥材還是攪拌,由她做來都帶著賞心悅目的韻律。但是, 熟知安妮塔的德拉科知道這不過是她對熬魔藥的過程太過熟練了而已,事實上,今天的安妮塔並不如往常那樣, 只要事關魔藥,就必定全神貫注, 她今天一直有點走神。

這也可以理解。德拉科想到西弗勒斯和安妮塔之間的複雜關係,還有往日安妮塔對西弗勒斯的在意, 不由擔心地小聲問道,“你沒事吧?”

“嗯?”安妮塔猛地回過神來,“當然沒事。”她眨了眨眼睛, 露出一個狡黠的笑,“事實上,我感覺好極了。”

德拉科不解地皺了皺眉,安妮塔臉上熟悉的笑容讓他有種不祥的即視感……

“砰”,隨著一聲突如其來的響聲,德拉科眼睜睜地看著一團金色的光芒從安妮塔的腳邊射出,在教室的上方到處亂飛,飛濺出點點金色的火星。

教室裡的學生都驚訝地仰頭看著煙火,有幾個格蘭芬多已經興奮地歡呼起來了。

德拉科呆呆地看了一眼煙花,又轉頭不敢置信地看著安妮塔。德拉科猜到了安妮塔要搞事情,但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安妮塔會在魔藥課上搞事情。要知道,這可是西弗勒斯——斯萊特林的蛇王、連任霍格沃滋“最恐怖的教授”十幾年、即使黑魔王在霍格沃滋任教都無法動搖他在學生心目中的可怕地位——的課。而且,安妮塔最喜歡的就是魔藥課,即使她和西弗勒斯斷絕了父女關系,也用不著在魔藥課上惡作劇吧?這是赤|裸|裸的挑釁啊。

安妮塔衝德拉科無辜地笑。

“安靜!”西弗勒斯咆哮道,他抽出魔杖揮了一下,清理一新了一個即將爆炸的坩堝,“每個人好好看著自己的坩堝!下課之前做不出成品的每人扣五分!要是誰的坩堝爆炸了,再扣十分!”

同學們訕訕地將勉強注意力放回魔藥上面,不過幾乎所有人都在偷瞄頭上的煙火。

韋斯萊嗖嗖—嘣煙火在空中畫出一個吐著舌頭的鬼臉(正好對著西弗勒斯的方向)後,才漸漸消失在空中。

全班有一半的同學都在憋笑,剩下的一半則是憋不住“噗”地笑了出來。

西弗勒斯的臉又黑了三分,“誰幹的?”他怒吼道。

“我幹的。”安妮塔站了出來,她的臉微微扭曲,顯然也在努力地憋笑。最後那個鬼臉真的不是她故意的,在使用之前,安妮塔根本不知道煙火的具體效果。唔,事實證明,韋斯萊雙胞胎出品,品質果然十分有保障。

西弗勒斯的臉上難得出現了不敢置信的表情,他緊皺眉頭,深深地凝望著安妮塔。

安妮塔和西弗勒斯對視了一會兒,指了指她腳邊煙火燃燒的痕跡,說,“真的是我幹的。”

“很好。”西弗勒斯面無表情地低聲說道,“很好。安妮塔·普林斯·裡德爾,一個月的禁閉,我的辦公室,從今天開始。”

“是。”安妮塔作低頭認錯狀,沒有人看到她嘴角得意的笑。

等到晚飯的時候,安妮塔在魔藥課上的壯舉已經人盡皆知了。喬治和弗雷德在安妮塔路過格蘭芬多長桌的時候衝她豎起了大拇指。

“好樣的,安妮塔,你真是太棒了!”喬治站起來拍了拍安妮塔的肩,好像安妮塔是個大英雄似的。

“我們早就想在老蝙蝠的課上那麼幹了!你做到了我們沒有做到的。”弗雷德興奮地說。

安妮塔皺了皺眉,糾正道,“是斯內普教授。”

“我以為你和老蝙……斯內普教授決裂了?”羅恩不解地問。

“沒錯。”安妮塔說,“不過這並不妨礙我對一位教授應有的尊重。”

赫敏十分贊同地點頭,“其實你也不應該在課堂上搗亂,這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

羅恩不屑地撇了撇嘴。

“時間不早了,我要去關禁閉了,回頭見。”安妮塔說。

和喬治弗雷德幾人告別後,安妮塔來到了魔藥教授辦公室門口。安妮塔深吸一口氣,伸手敲了敲門。

“進來。”西弗勒斯毫無波動的聲音傳來。

安妮塔推開門,就看到西弗勒斯站在辦公桌前,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安妮塔仰起頭討好地衝西弗勒斯笑笑,一點都不怕西弗勒斯的冷臉,三兩步撲進了他的懷裡,撒嬌道,“我想你了,爸爸。”

西弗勒斯的表情柔和下來,揉了揉安妮塔的腦袋,“我也想你了。”他的聲音醇厚低沉,如同音色優雅的大提琴。

安妮塔眯著眼睛蹭了蹭西弗勒斯的手心,然後抱著他的手臂,絮絮叨叨地和西弗勒斯講著暑假發生的各種事情。

西弗勒斯十分耐心地聽著,哪怕是很無聊的小事,他也聽得很專注。

過了一個多小時,安妮塔·難得話癆·裡德爾終於停下來喘了口氣。

“說完了?”西弗勒斯問。

安妮塔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

西弗勒斯指著牆角的一桶鼻涕蟲說,“把那些處理了,這是你今天禁閉的懲罰內容。”

安妮塔傻眼,等、等等,這和她想象的父女相見、互訴衷腸的畫面不一樣啊。

“爸爸,你知道我是為了能夠和你見面才故意那麼做的,對吧?”安妮塔晃著西弗勒斯的手臂撒嬌。

“我知道。”西弗勒斯無情地說,“但這不應該成為你在我的課上搗亂的理由。”

“我錯了。”安妮塔果斷低頭認錯,“下一次我一定不會在魔藥課上這麼幹了。”

“嗯?還有下一次?”

“沒有了沒有了,我保證沒有了。”安妮塔使勁搖頭。

“去處理吧。”西弗勒斯朝鼻涕蟲的方向抬了抬眉。

安妮塔一邊磨磨蹭蹭地走過去,一邊可憐兮兮地睜大眼睛看著西弗勒斯,希望他心軟,可惜西弗勒斯早對這一招免疫了。

安妮塔皺眉看著在桶裡蠕動著的鼻涕蟲,掙扎道,“其實我還沒說完。”

“你有一個月的時間可以慢慢說。不夠的話我隨時可以給你延期。”西弗勒斯說,安妮塔發誓她在西弗勒斯的嘴角看到了一絲微笑。

安妮塔不情不願地戴上手套,拎起一條黏糊糊的鼻涕蟲,最後掙扎道,“真的不看在我那麼愛你的份上原諒我嗎?”

“我也愛你。”西弗勒斯批改著學生的論文,頭也不抬地說,“抓緊時間,儲藏室裡還有一桶。”

安妮塔眼前一黑,拿起小刀,悲憤地將鼻涕蟲的腦袋剁下來,咬牙切齒的表情好像鼻涕蟲和她有仇一樣。

西弗勒斯抬頭看了安妮塔一眼,眼中有著溫暖的笑意。

快到宵禁的時候,安妮塔才處理完兩大桶鼻涕蟲。當她蔫蔫地回到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時,進一步在眾人眼中加深了安妮塔和西弗勒斯兩人關係極差的印象。

接下來的幾周都十分平靜,安妮塔不是在上課,就是在關禁閉,德拉科則被湯姆邀請一起研究魔法石。為了不讓安妮塔擔心,湯姆和艾琳並沒有將換身體的事告訴她,連德拉科也僅僅只是被告知湯姆想要開發魔法石的新功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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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裡,裡德爾教授和康伯巴奇教授的課都走上了正軌。黑魔法防禦課成為了霍格沃滋最受歡迎的課,與此同時,湯姆的粉絲群在不停地壯大。選修麻瓜研究課的學生也越來越多,尤其是男生,武器和戰爭對於他們而言總是有著無可抵禦的吸引力。

如果不是報紙上的各種報道,安妮塔幾乎感受不到巫師界的風起雲湧。霍格沃滋就像一個世外桃源,將外界的紛爭都阻擋在外。

這天早晨,安妮塔正和湯姆、艾琳一起吃早飯,夏洛克突然走了進來。

“介意我加入你們嗎?”夏洛克問。

“介意。”三人異口同聲地說。

夏洛克毫不見外地坐了下來,打了個響指,對應招而來的家養小精靈說,“早餐茶,炒蛋,土司,還有培根,謝謝。”

“你想要什麼?”湯姆語氣不善地問。

夏洛克一邊在吐司上塗黃油,一邊說道,“最近在網上出現了大量有關巫師界的影片,我覺得你可能想要知道這個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