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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212

“忘了什麼?”湯姆問, 不等安妮塔回答, 湯姆想起來了,“你說的對, 我忘了納吉尼。”

湯姆將納吉尼的屍體縮小, 收進口袋裡。雖然理智上, 湯姆理解西弗勒斯必須殺了納吉尼的原因, 但納吉尼畢竟曾是和湯姆一起長大的夥伴,所以湯姆看西弗勒斯也不怎麼順眼。

“呃……我指的是哈利。”安妮塔說。

湯姆安慰地揉了揉安妮塔的腦袋,“安妮塔,哈利已經死了。我很抱歉。”

“不,哈利沒死。”安妮塔說。

湯姆看著安妮塔的眼神中流露出擔憂之色, “哈利死了,你得接受現實,親愛的。這不是你的錯, 作為伏地魔的魂器,哈利必須死,你做了你該做的事。”

湯姆顯然是認為她不願意面對哈利已經死了的現實, 安妮塔哭笑不得地說,“哈利真的沒死。”

“如果是你殺的哈利, 那麼他已經死了。如果是伏地魔殺的,那麼安妮塔說的對, 哈利沒死。”艾琳說。

“怎麼回事?”湯姆不解地問,西弗勒斯也皺眉看向艾琳。

“伏地魔當初復活的時候,用了哈利的血, 他以為這樣他就可以破解哈利的母親在哈利身上留下的犧牲魔咒。但是伏地魔不知道的是,這使得那個魔咒同時存在於哈利和伏地魔的體內,所以伏地魔不能殺死哈利。”艾琳解釋道。

“所以,那個索命咒只是毀掉了哈利體內的魂片?”湯姆問。

安妮塔點點頭,“正是因為知道這點,我才把哈利推到伏地魔的索命咒之下的。”

幾人又回到了大廳,哈利還沒有醒。

幾人對視了一眼,西弗勒斯身受重傷,只有一隻手臂可以用;艾琳是麻瓜,自己都需要靠湯姆帶著她移形幻影;安妮塔身體虛弱,還是小孩子。所以湯姆只好嫌棄地一手抓住哈利的後領,將他拎了起來。雖然湯姆知道今天的事情不是哈利的錯,但是一想到安妮塔遭了那麼大的罪,湯姆不免遷怒哈利。

幾人移形幻影到了霍格沃滋之外,因為之前哈利被伏地魔控制,所以霍格沃滋的防禦陣法全面失效了,食死徒們輕而易舉地攻入了霍格沃滋的內部。安妮塔幾人到的時候,正是戰爭最激烈的時候,巨人、狼人、攝魂怪、食死徒與騎士團、鳳凰社、霍格沃滋的教授、馬人、家養小精靈打成一團,魔杖發出的各種不同顏色的光在空氣中交錯,到處都是亂飛的建築物的碎片。食死徒一方早有準備,攻勢極猛,不過好在霍格沃滋這邊有鄧布利多,所以雙方還算勢均力敵。

唯一讓安妮塔感到欣慰的是,霍格沃滋的小巫師們並沒有出現在戰場上,應該是被保護起來了。

湯姆隨手將哈利扔在地上,給自己施了個“聲音洪亮”咒,飛到半空中喊道,“伏地魔死了!”

彷彿被按下了暫停鍵,戰鬥中的人們全部停了下來。他們愣愣地仰頭看著湯姆,全場一片鴉雀無聲,不管是支援伏地魔的,還是反對伏地魔的,都怔住了。接著,彷彿終於消化了這個訊息,現場爆發出排山倒海般的歡呼聲。

食死徒中比較狡詐的幾個眼見形勢不對,趁機逃跑了,剩下的伏地魔的死忠則更加瘋狂地發動了攻擊。不過這註定是最後的瘋狂了,在湯姆和鄧布利多的聯手之下,戰爭很快就結束了……

後面還發生了什麼,安妮塔就不知道了,今天經歷了太多事了,她太累了。之前由於情勢危急,她的精神一直緊繃著,大量的腎上腺素讓安妮塔忽略了身體的所有不適,現在一放鬆下來,疲憊一下子淹沒了她,安妮塔只覺眼前一片模糊,接著就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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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縷刺眼的陽光的照耀下,安妮塔微眯著眼睛醒了過來。安妮塔覺得自己肯定睡了很久,她的神志慢慢清醒了,但是她的身體還是很疲憊。安妮塔閉著眼睛,只想一直躺在這張柔軟舒適的床上。

漸漸的,安妮塔身體的各個部位恢復了知覺,她感覺到有人握著她的左手。安妮塔費力地睜開惺忪的雙眼,她微微側頭,看到德拉科正趴在她的床邊睡著了,他緊緊地握著安妮塔的手,眉頭微皺著,似乎即使在睡夢中,也在為安妮塔擔憂著。淡金色的陽光灑在德拉科的側臉上,使得德拉科原本就十分白皙的臉似乎與光融為一體,又好像他本身就是從光中誕生的。

彷彿感應到了安妮塔的目光,德拉科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了眼睛。由於剛睡醒,德拉科藍灰色的眼睛顯得有些懵懂,帶著一層薄薄的水光。

“早。”安妮塔笑著說。

“早。”德拉科揉了揉眼睛,下意識地回答,剛睡醒的聲音十分富有磁性。接著德拉科剛起床反應慢一拍的大腦突然意識到他是在和誰說話,他驚喜地睜大眼睛看著安妮塔,“你醒了!”

“嗯。”安妮塔覺得剛睡醒的德拉科看上去可口極了,不過還沒等安妮塔付諸行動,德拉科就吻住了她。

兩人交換了一個極長的吻,直到被一聲咳嗽聲打斷,安妮塔和德拉科才慌亂地分開了。安妮塔轉頭看去,她右邊的床上躺著西弗勒斯,他的左肩上裹著厚厚的繃帶,此時正黑著臉瞪著德拉科。

“爸、爸爸。”安妮塔的臉染上了一層紅暈,她小聲地說,“你感覺怎麼樣?”

“好多了。”西弗勒斯的臉色柔和下來,“你呢?還好嗎?”

“唔,我沒事,睡了一覺就舒服多了。”安妮塔支撐著自己坐了起來,她感覺到自己渾身的肌肉都在痠痛,還有一點頭暈噁心,不過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不適的地方。

德拉科將枕頭豎了起來,墊在安妮塔的身後。

“謝謝。”安妮塔和德拉科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是笑意,德拉科一直緊緊地握著安妮塔的手。

“我睡了多久?”安妮塔問。

“四天了,你一直在發燒。”德拉科說,“我……我們都很擔心你。”

“你一直在這裡陪著我嗎?”

德拉科點了點頭。

由於西弗勒斯在場,安妮塔沒有做出其他的動作,只是衝德拉科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不用上課嗎?”西弗勒斯語氣冷淡地問。

“霍格沃滋在大戰中被損毀的很嚴重,再加上戰後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所以鄧布利多教授決定停課一週。”德拉科解釋道。

“大家都還好嗎?”安妮塔問。

“有七個人為了抵抗食死徒犧牲了,還有十幾個人受傷了,除此之外,都還好。”看到安妮塔有些擔憂的表情,德拉科補充道,“別擔心,這些人裡沒有你認識的人。霍格沃滋的教授和學生也都沒有事。事實上,我們根本不知道那天晚上發生了大戰,第二天早上醒來,看到變成了半個廢墟的霍格沃滋,我們都驚呆了。後來我才知道,霍格沃滋中,防禦力最強的就是學生宿舍了,那天晚上,教授們把所有夜遊的學生都趕回了宿舍,然後把公共休息室的門鎖死了。鄧布利多教授和裡德爾教授在食死徒進攻之前又加強了一遍宿舍中的魔法陣,所以那裡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德拉科看上去有點遺憾,“等我們起床的時候,一切都結束了。”

“教授們做了正確的事。”安妮塔說,“本來就不應該讓學生們參與戰爭。”

“我知道。”德拉科凝視著安妮塔的眼睛,“但是只要我一想到當你在戰鬥,在受傷的時候,我卻在無知無覺地睡覺,就感覺很糟糕。”

“這不是你的錯。”趁西弗勒斯不注意,安妮塔偷偷在德拉科的唇上啄了一下,“別說你了,我自己都沒有想到事情會這麼發展。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參與戰爭的。伏地魔什麼的交給爸爸和鄧布利多教授這些大人就可以了嘛,我才不想摻和呢。但是誰讓我那麼倒黴地被伏地魔給綁架了呢……”

說到綁架,哈利就出現了,見到西弗勒斯和德拉科一下子變得十分不友好的臉色,哈利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踟躕地站在原地。

還是安妮塔打破了房間裡有些緊張的氣氛,“嗨,哈利,你還好嗎?”

“他好極了。”德拉科陰陽怪氣地說,“當天他就活蹦亂跳了,什麼事都沒有。”

“對……對不起。”哈利看上去都快哭出來了。

“嘿,這不是你的錯。”安妮塔說,“是伏地魔控制了你。而且,我也欠你一個道歉,很抱歉我把你推到了伏地魔的索命咒之下。”

“沒……沒關係。”哈利的臉紅了,他急急忙忙地說,“鄧布利多都告訴我了,我是伏地魔的最後一個魂器,為了殺死伏地魔,你不得不那麼做。而且,你知道伏地魔是殺不死我的。”

“但是死亡的痛苦是真實的。”安妮塔說,“我很抱歉。”

“不不不,”哈利說,“該說抱歉的是我才對。”

“這樣吧,我們誰都不要說抱歉了。我們都為對方帶來了一些麻煩,就算扯平了。”安妮塔說。

“好。”哈利使勁點了點頭,他綠色的眼睛中盛滿了笑意,看上去熠熠生輝。

西弗勒斯怔怔地看了哈利一會兒,略有些狼狽地垂下了眼眸。

安妮塔在校醫院中住了整整一週才被龐弗雷夫人允許出院,正好這時候霍格沃滋全面整修好了,霍格沃滋裡舉行了盛大的宴會。不管是哪個學院的學生都激動地笑著叫著,盡情表達著歡慶喜悅的心情。教授們也很興奮,鄧布利多教授難得喝醉了,在宴會快結束的時候,安妮塔看到鄧布利多抱著湯姆不鬆手,湯姆的臉都黑了,艾琳在一旁快笑瘋了,西弗勒斯也愉悅地勾起了嘴角。

這一學期接下來的日子,都很平靜。霍格沃滋恢復了正常,整個巫師界也慢慢從動盪中恢復了過來。

除了還有一點隱憂,莫裡亞蒂一直沒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