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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229

“但是您一定有辦法的對吧?”赫敏期待地看著鄧布利多。

“我也希望我有。”鄧布利多無力地搖了搖頭, 安妮塔覺得鄧布利多看上去一下子蒼老了很多。

“至少我們可以重啟這個詛咒吧?”德拉科說, “雖然治標不治本,但是至少可以減慢巫師界消亡的速度。這個詛咒法陣現在還是完整的, 也就是說限制人口的詛咒是可以重啟的。”

“從理論上來說, 你說的沒錯。”鄧布利多說, “但是重啟這個詛咒不是那麼容易的, 首先,這個詛咒的威力太強大了,它詛咒的範圍包括了所有的巫師。即使是薩拉查·斯萊特林這樣強大的巫師,也不可能憑自身的力量啟動這個法陣,必須藉助某個魔力強大的生物為媒介……”

“我們有這樣的媒介。”安妮塔深深地吸了口氣, 艱難地說,“我們有蛇怪。”

海爾波輕輕地蹭了蹭安妮塔的手臂,小奶音“嘶嘶”地安慰安妮塔道, “別擔心,這對我並沒有傷害。主人只要保證不讓我聽到公雞打鳴的聲音就可以啦,這樣我就不會因為詛咒被破而反噬啦。”

“我保證。”安妮塔鄭重地承諾道, 她揉了揉海爾波的冠毛,“我很抱歉。”

海爾波倒是豁達得很, “這就是蛇怪被創造出來的宿命呀。再說了,蛇怪並不會真正死亡。”說著, 海爾波從安妮塔的衣袖中探出來,衝眾人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即使有了蛇怪作為媒介也是不夠的。”鄧布利多嘆息道, “創造出這個詛咒法陣的是薩拉查·斯萊特林,四巨頭時代最強大的巫師之一。千年以來,巫師的實力一直在衰退,現在巫師界已經找不出有能力啟動這個法陣的巫師了。”

“即使是您也不行嗎?”赫敏問。

“即使是我也不行。”

“這不合理。”西弗勒斯說,“斯萊特林肯定知道他的詛咒有被人誤打誤撞破解的可能,所以他留下了不會隨著詛咒的破解而消失的魔法陣,留下了反噬死亡之後會迎來新生的蛇怪,就是為了讓後人能夠在必要的時候重啟這個詛咒。那麼他也應該知道巫師界像他那麼強大的巫師是極少的,為什麼要把重啟的要求設得如此高?”

“不是斯萊特林將要求設定得那麼高,而是要啟動威力那麼強大的魔法陣,必須得是斯萊特林這個級別的巫師,斯萊特林也沒有辦法將這個要求降低。”鄧布利多說。

安妮塔解釋道,“我想爸爸的意思是,難道斯萊特林沒有想到可能找不到有能力啟動詛咒法陣的人嗎?”

“我想可能是因為在千年之前,薩拉查叔叔並不是唯一強大的人。”格雷女士說,“至少在霍格沃滋,其他三人都不比他弱,霍格沃滋之外也不是沒有其他強大的巫師。薩拉查叔叔當時可能認為只要他限制了巫師界的人口,巫師和魔法元素就能暫時達到一個平衡,巫師的能力就不會衰退下去。他或許也沒有想到這個詛咒只是減緩了衰退的速度,千年之後,巫師界已經沒有強大到能夠重啟詛咒的巫師了。”

鄧布利多神色複雜地望著大廳中央的幾根石柱,喃喃地說,“或許斯萊特林沒有預料到他會離開那麼久。”

“所以,我們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巫師界漸漸沒落嗎?”德拉科問。

“恐怕是的。”鄧布利多說,他的眼中盈滿了淚水,“恐怕是這樣的。”

在場的幾人都陷入了絕望的沉默中。

過了一會兒,鄧布利多說,“這件事情,絕對不能洩露出去,否則會引起巫師界的動亂的。一旦民眾知道巫師界會因為人口的增多而走向沒落的話,雖然我相信總有一些人會竭盡全力想要拯救巫師界,但我也相信這會成為某些人又一次挑起純血巫師和麻種巫師之間的矛盾的藉口。更有甚者,我擔心會有極端的人為了提升自己的實力而大量屠殺巫師。到那個時候,巫師界才是真的走向末路了。”

眾人臉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德拉科敏銳地聽出了鄧布利多話裡的意思,“所以說,現在還不是巫師界的末路?”

“我們還有一絲希望,是的。”鄧布利多露出一絲艱難的微笑,“巫師界應該還能撐幾百年,如果薩拉查·斯萊特林和戈德裡克·格蘭芬多能夠在這幾百年間回來的話,巫師界就不會消亡。”

“但是已經過去一千年了,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都沒有回來。”西弗勒斯面無表情地說。

“西弗勒斯,我們永遠不能放棄希望。”鄧布利多說,“這個世界總是充滿了變數和驚喜的,說不定下一刻,就會出現新的契機呢?”

“那我們能做什麼?”赫敏問,“難道只有等嗎?”

“不。”安妮塔說,“我不知道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在哪個世界,我也不知道他們成神了沒有,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沒有回來,可能他們被困在某個地方了,或者遇到了什麼麻煩,但是我不喜歡坐以待斃。透過那個契約,我能隱約感應到他們的存在,我也可以透過亡者世界去往其他的世界,雖然我離成神還有很遠很遠,但是至少我可以試著把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帶回來。”

其他幾人都驚訝地看著安妮塔。安妮塔說的確實不失為一個辦法,但也是成功率很低的一個辦法。其中的不確定因素和危險性都太高了,每一個人的靈魂都是脆弱的,更別說是去從未被探索過的其他世界了。他們都沒有想到安妮塔會有這樣的勇氣和決心。

鄧布利多極具穿透力的目光透過眼鏡,看著安妮塔,“你知道從來沒有人從亡者世界回來過,對嗎?斯萊特林沒有,格蘭芬多沒有,還有……湯姆也沒有。據我所知,亡者世界有它的執行規則,進入那個世界的靈魂不能回頭,直到遺忘了現世的記憶,才能往生。”

“我知道。”安妮塔堅定地點了點頭,“但是總要去試一試的。《猶太亞伯拉罕之書》和我的契約能保護我的記憶不被亡者世界的規則抹去,也能讓我定位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所在的世界,所以說,沒有人比我更適合做這件事了。”

西弗勒斯緊緊地皺著眉,不贊同地說,“安妮塔,你還小。如果你有你湯姆爸爸那樣的能力的話,我不會阻止你,但是你現在根本保護自己的能力。”

“爸爸,我不小了。我確實沒有湯姆爸爸那麼強,但是整個巫師界又能找出幾個和他一樣強的人呢?和普通成年巫師比,我絕對不會輸,我能保護自己的。”安妮塔凝視著西弗勒斯的眼睛說,“我必須去,是我打破了斯萊特林的詛咒。我知道你們都說那不是我的錯、我當時沒有其他的選擇、就算詛咒存在巫師界也在衰退。但我依然是有責任的,不能因為我當時不知道詛咒的存在而推卸這個責任。不然的話,就算整個巫師界能原諒我,我也無法原諒我自己。爸爸,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是我無法揹負導致巫師界加速消亡的責任,心安理得地活著。或者這就是《猶太亞伯拉罕之書》和我籤訂契約的原因,這是我的使命,也是我的宿命。”

“安妮塔……”

“爸爸,”安妮塔打斷了西弗勒斯的話,西弗勒斯的話總能輕而易舉的動搖她的決心,但是這次不行,她必須去,“這是我的’雙重臥底’的道路,這是我應該做的事。”

西弗勒斯閉了閉眼睛,他十分清楚他養大的女兒,和他一樣的固執。他無法阻止安妮塔去做這件事,就像當初安妮塔無法阻止他去伏地魔手下當臥底一樣。

“我和你一起去。”從安妮塔提出要去找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後就一直保持沉默的德拉科一把從安妮塔的口袋中拿出《猶太亞伯拉罕之書》,眾人還沒來得及阻止,德拉科就飛快地割開手指,將一滴血滴到了書上。

“德拉科!”

眾人緊張地看著德拉科,然而幾分鐘過去了,什麼都沒有發生。

“怎麼回事?”德拉科快速將書翻到最後一頁,上面並沒有代表契約成立的巨蛇吞噬魔杖的圖案,而是一片空白。

“我相信我依然擁有這本書的所有權。”鄧布利多從德拉科的手中抽走了《猶太亞伯拉罕之書》,“我記得上次我看到這本書的時候,它還在我辦公室的書架上?”鄧布利多看了安妮塔一眼。

“呃……這個……”安妮塔心虛地低下頭。

“魔力暴動?”鄧布利多馬上想到了安妮塔可能從校長室拿到這本書的時機,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連我都被你騙過去了。所以說,湯姆當初能夠復活也是因為這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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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安妮塔老實交代道,“我從魔文的唯一性得到啟發,推測出魔法石可能也具有唯一性。之所以除了尼克·勒梅製造出來的那塊魔法石之外,其他的嘗試都失敗了,是因為這個世界只允許存在一塊魔法石。當時原來的那塊魔法石已經被你毀滅了,所以我們成功製造出了新的魔法石,復活了爸爸,這也證明了我的猜測是正確的。不過現在看來,魔法石並不是《猶太亞伯拉罕之書》最主要的功能。”

鄧布利多點了點頭,沒有繼續追究這件事,而是問道,“安妮塔,你能說說你是怎麼和這本書籤訂契約的嗎?”

“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安妮塔說,“我不小心被紙割到了手指,我並沒有在意,也沒有被籤訂契約的任何感覺。我們幾個繼續談著話,可是當我站起來的時候,只有靈魂站起來了,身體卻沒有,這時我們才發現了第十四頁上還有我背上的那個代表契約的圖案。”

“這本書上還有一個空白頁,也就是說還能簽訂一個契約。”鄧布利多說,他一一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臉,“我是我們中間最適合簽訂這個契約的人,大家沒有異議吧?”

大家都搖了搖頭,德拉科顯得十分不情願,但是他也沒有辦法反駁這一點,因為從能力上來說,鄧布利多確實是最適合和安妮塔一起去異世界找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的人。

鄧布利多點了點頭,手指快速在紙上抹過。

然而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即使透過冥想盆還原了當時的種種細節,《猶太亞伯拉罕之書》就是不肯和鄧布利多籤訂契約。

“可能這個契約也是挑人的。”耿直girl·格雷女士說。

這就很尷尬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