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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背叛者

“傷亡怎麼樣?”薩拉查一邊有條不紊地給赫爾加和羅伊納配魔藥,一邊問道。

“我們失去了13人,4個教授,9個小巫師。”羅伊納難掩悲傷地回答。

“還有不少重傷的,已經在校醫院治療了,再加上有你的魔藥在,應該不會有太多的問題。”赫爾加補充道。

“那些低賤骯髒的麻瓜能夠找到霍格沃滋,還那麼輕易地躲開了霍格沃滋的防守,一定有內鬼的幫助。”薩拉查滿臉怒意地說。

赫爾加和羅伊納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哀傷。她們知道薩拉查是對的,但是不管背叛者是誰,都是她們看著長大的孩子啊。

“i will hunt him down, and i will make suredie the most painful death.(我會抓到他,而且我會確保他死得很慘。)”薩拉查看了一眼在昏迷中都微皺著眉頭,臉上毫無血色的戈德裡克,充滿恨意地說道。

畫面一轉,安妮塔跟著四巨頭在樹林中穿梭,薩拉查手中還提著一個滿臉淚水的男人,不,他應該還是個男孩,大概十六歲左右。他在薩拉查的手中完全沒有掙扎,只是默默地啜泣著。四巨頭也沉默著,林中寂靜的可怕,因為四巨頭散發出來的可怕的魔力和威壓,林子裡的小動物們不敢發出一點兒聲音,林中只有四巨頭微不可聞的腳步聲和男孩時不時的抽噎聲。

她看到的不是霍格沃滋的記憶嗎?這裡明顯不是霍格沃滋啊。安妮塔疑惑地想。

等等,這裡有點兒眼熟啊。

安妮塔看到一隻躲在樹後怯生生地看著四巨頭的銀白色的獨角獸,四巨頭顯然也發現了。即使現在心情沉重,赫爾加和羅伊納還是忍不住對獨角獸露出一個微笑,赫爾加更是走上前輕輕撫摸了獨角獸的腦袋,並給獨角獸喂了它最喜歡吃的植物。

獨角獸溫順地蹭了蹭赫爾加的手,聰明敏感的獨角獸彷彿也感受到了赫爾加內心的悲傷,那雙純潔的大眼睛中流露出了傷感。

“我沒事。”赫爾加緊緊擁住了獨角獸的脖子,將臉埋在它柔軟的銀白色的鬃毛之中。

這裡是禁林?安妮塔雖然沒有去過禁林,但是也和其他的小巫師一樣好奇地在外面觀望過,這個林子給她的感覺和禁林很像。

厲害了word霍格沃滋!

本來以為霍格沃滋的意識只能存在於城堡之中,沒想到禁林之中也可以嗎?那麼\湖呢?

安妮塔感受到了霍格沃滋傳來的驕傲的情緒,彷彿在說都可以,它就是那麼棒棒噠。如果霍格沃滋有尾巴的話,一定已經歡快地搖起來了。

怪不得一千年下來霍格沃滋還只有那麼一點兒懵懂的意識,如此龐大的霍格沃滋要成精的難度太大了。

走著走著,密林深處出現了一塊草地,這裡不像林中那麼陰暗潮溼,明媚的陽光直射進來,讓草地中的一切都變得光明而又溫暖。

草地中央,佇立著一排墓碑。安妮塔數了數,一共十三塊。

“赫爾加,我覺得他們一定會喜歡這裡的。”羅伊納輕輕地撫摸著墓碑道。

“是啊。”赫爾加將一把種子撒在墓碑的周圍,然後揮了揮魔杖,種子瞬間生根發芽,迅速抽長,開出了潔白的小花,“我希望到那一天,也能把我埋葬在這裡。我希望永遠留在霍格沃滋,和孩子們在一起。”

薩拉查直接把男孩甩到了墓碑之前,男孩捂著胸口猛烈地咳嗽了幾聲,才痛苦地慢慢從地上爬起來。

“跪下!”戈德裡克低吼道,隨即男孩像是被什麼壓著跪在了墓碑之前。

男孩使勁想要站起來,然而在看到墓碑上的名字的時候,男孩突然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置信地揉去眼中的淚水,讓視線變得清晰起來,但是那個名字卻沒有如他所願地發生變化。石碑上一筆一畫刻出的名字就像是重重地刻在了他的心裡,男孩突然崩潰了,他膝行到赫爾加面前,拉著她的衣袖乞求道,“這不是真的對不對?這只是你們對我的懲罰對不對?他那麼優秀,怎麼可能會死?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對嗎?”

赫爾加看著眼前滿臉淚痕,眼中盛滿了脆弱和乞求的孩子,悲哀地搖了搖頭。

就好像還是昨天,他們將這個孩子從麻瓜手中救了出來,當時還是一個嬰兒的他也像現在這樣緊緊地用小手拉著她的衣袖。他們養育他,照顧他,教導他,看著他從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嬰兒長成了一個優秀的巫師。然後,這個他們投入了最多感情的孩子卻背叛了他們,給了霍格沃滋重重的一擊。

赫爾加到現在都還不敢相信是這個孩子背叛了他們。這個孩子在霍格沃滋度過了所有的童年和少年的歲月,霍格沃滋對於他來說就像是家一樣,而他們也將這個孩子當成了自己的親人,沒想到……

這個男孩的背叛,對於四巨頭來說,是比十三個犧牲的巫師還要大的打擊。

“他死了,因為你。”薩拉查冷冷地吐出幾個字。

“不不不!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我父母說他們很想我,他們想要知道我這幾年是怎麼過的。我不知道他們會攻擊霍格沃滋!我不知道!”男孩崩潰地搖頭。

“你父母?當年我們遇到你的時候,就是你的父親親手把你丟進水塘裡的。”戈德裡克的語氣中難得帶了不屑和厭棄。

“不!這不是真的!”男孩大喊道,但是從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已經意識到了這一切都是真的,而正是因為他的愚蠢,害死了他最愛的人,還有另外十二位巫師。

他一直渴望自己的父母,雖然霍格沃滋的其他同學們也多數沒有父母,而且都對父母諱莫如深,從不提起,但是他們至少是有關於父母的記憶的,而他什麼都不記得了。每次看到來自魔法家族的小巫師向父母撒嬌的時候,他都特別羨慕。

但是直到這一刻他才意識到,其實霍格沃滋才是他的家,而四巨頭對於他來說一直像父母一樣。而他的親生父母,其實是厭惡著他的存在的。

他早該知道了不是嗎?他父母那躲躲閃閃的眼神和畏懼的表情,只不過他被虛假的溫情所矇蔽了,不願清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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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做了什麼?

“當年是我們把你帶入了巫師界,在你還對巫師和麻瓜一無所知的時候。現在你長大了,你有選擇做巫師或是麻瓜的權力,我們或許會傷心和失望,但絕對不會阻攔你。但是你怎麼敢,怎麼敢把戰爭帶到霍格沃滋?!它曾經也庇護了你的成長啊!”羅伊納質問道,淚水從她的眼中湧了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男孩雙眼無神地喃喃地說道。

“你應該向墓碑下的這些人道歉。”戈德裡克冷冷地說。

男孩頹然地垂下了頭,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撫摸著墓碑上的名字,然後輕聲說道,“殺了我吧。”

“不。”被拒絕的男孩愕然回頭,看到了薩拉查陰沉的臉色,“我本來為你準備了最痛苦的死法。但是赫爾加和羅伊納還是對你心軟了,而且,死亡太容易了不是嗎?我只會詛咒你,既然你那麼想要你的麻瓜父母,那你就做一個麻瓜好了。你不僅不會死,反而會長命百歲。你將會被巫師們驅逐,也不會被麻瓜們接受。你永遠不能在任何一個地方停留,只能不停地在大地上行走。”

薩拉查的話音剛落,一陣黑色的霧氣籠罩住了男孩,接著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他的身體中。與此同時,男孩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能感覺到他體內的魔力被抽空了。而且,男孩不由自主地邁開雙腳走了起來。

“求你,不要!”男孩還帶著青澀的臉上出現了極度驚恐的表情,他一直被四巨頭保護得很好,應該說,所有霍格沃滋的小巫師們都被四巨頭保護得很好。在男孩的記憶中,四巨頭其實脾氣都很包容,即使是最嚴肅可怕的薩拉查也只是嘴硬心軟而已,就好像不論他犯什麼錯誤,他們都會在懲罰教育他之後原諒他,但是這一次,他真的是犯了不可饒恕的罪過,越過界限太遠了吧。男孩從來沒有看到過四巨頭對於敵人是怎樣的冷酷無情,而現在,他已經是敵人了。

不,背叛者,比敵人更可恨不是嗎?

赫爾加和羅伊納轉過頭,不去看男孩帶著絕望和乞求的雙眼。

薩拉查沒有理會男孩的請求,臉色冷漠地提著男孩的衣領,一個幻影移形把他丟回了麻瓜界。

四巨頭在墓碑前靜靜地站了一會兒,然後沉默地回到霍格沃滋城堡。

逝者已矣,他們這些活著的人還要繼續守護霍格沃滋。這不會是戰爭的結束,但是終有一天,他們會結束這場戰爭,以麻瓜的鮮血祭奠這些為霍格沃滋犧牲的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