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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不服氣

大周朝的規矩是二月會試, 三月發榜,到了四月初才會殿試, 這中間的時間其實十分寬裕, 也足夠那場突如其來的疫病消弭無形。

隨著這場疫病的結束,偌大個京城似乎也變得春意盎然起來,趙九福他們這條箱子裡有人種了一棵大桃樹,如今已然開了花, 遠遠看去十分秀美。

會試發榜的第二日,趙九福自然是要上門去拜謝恩師的, 顧行之心中滿意, 笑著拍著他的肩頭說道:“原以為咱們能出一個師徒皆探花的美名, 如今倒是能再想一想。”

趙九福心知肚明他的意思,也跟著笑道:“學生定將全力以赴。”

顧行之深愛這位弟子,對於殿試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吃喝拉撒幾乎都照顧到了, 倒是學識上他自問也講無可講了, 索性也不再說。

趙九福深知這些小細節的重要,對此一一記下絕不忽視, 他越是重視, 顧行之越是說的仔細,兩人倒是在書房裡頭待了大半日。

這一日依舊是師徒兩個用飯, 並未有其他人出現, 等趙九福一走, 顧師孃倒是微微皺著眉頭走了進來, 看見顧行之略帶幾分愜意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埋怨。

顧師孃並未多說什麼,只是緩緩坐到窗邊望著外頭,似乎院子裡頭的景色讓她著迷。

她不說話,顧行之卻忽然開口問道:“怎麼,我弟子高中會元,你還不許我高興高興。”

顧師孃臉色微微一變,扭頭帶著幾分委屈說道:“妾身哪有這個意思,只是夫君,咱家鼎麒落第不中,若是讓他知曉自家親爹與弟子在家喝酒慶祝,心中該有多少難過。”

顧行之卻嗤笑一聲,靠在椅子上反問道:“會試之前我勸他再等三年,你們都說試試也好,如今不中倒是又要照顧他的情緒,既然如此當初為何不聽?”

顧師孃更加委屈,皺眉說道:“若是夫君考前能夠多多指教,以鼎麒的才學定是……”

顧行之卻不耐煩聽這話了,直截了當的打斷了她後半句,冷冷說道:“得了吧,當年我說帶著孩子上任,你怕我教不好孩子求到母親那裡,後來我說國子監不是個認真讀書的地兒,你又怕孩子在書院受苦不肯放人,最後等我回來了,但凡管教一二你便要插手,如今他沒考中反倒是要責怪到我頭上來了。”

顧師孃身體微微一晃,似乎深受打擊,下一刻她就落了淚,哭著問道:“夫君這是怪上了我嗎,還是因為當年的事情對妾身心有不滿……”

“少提當年的事情,你若是當真為鼎麒睿麒著想,以後我管孩子少插手,少去母親那邊走幾趟就幫了大忙了。”說完這話,顧行之也不管女人的淚水直接走人了。

被留下來的顧師孃只覺得自己委屈無比,心中大慟,趴在桌面上就大哭起來。

後頭的陪嫁丫鬟猶豫了一下,還是勸道:“夫人,您消消氣,老爺也是為了兩位少爺好。”

顧師孃卻恍然未聞,只是哭著說道:“他寧願用心教導一個無關之人,也不願意多看自己的孩兒一眼,不就是在怨當年母親逼著他娶了我嗎……”

顧家的家事這時候的趙九福還不知道,若是他知道的話實際上也無能為力,畢竟不管是顧行之還是顧師孃都走近了自己的牛角尖,絲毫聽不見旁人的話。

他回到家中之後照舊是閉門苦讀,除了鍛鍊尋常並不出門。

會試進榜之後,一般來說在殿試是不會落榜的,這般一來考生們準備殿試的壓力其實並不算太大,於是便有人開始組織一些文會。

說是文會,不過是這一屆的考生們相互比較,要麼是為自己創造名聲,要麼是聯絡人脈,尋常人若是沒門路的話怕還進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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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九福作為會元,按理來說自然會有人來邀請他,但這一次一直到殿試前後,居然一次拜帖都無,趙九福第一次參加會試並不知道這裡頭的門路,但顧行之聽了卻知道有些不對。

只是打聽了一番之後,顧行之只是冷笑一聲,並不對自己的弟子提起這事,反倒是讓他安心讀書,若是有人上門邀請,不想去的話也儘管拒絕就是。

趙九福沒等到上門來邀請文會的人,倒是等到了前來教導他們入宮規矩的太監。

殿試是在宮中舉行的,而這些考生們天南地北的,自然不可能每一個都熟知宮中規矩,所以在此之前會安排人集中教導,免得出了什麼岔子被問罪。

考生們的臨時培訓是一起的,趙九福一直走到地方才知道這一次會試錄取的人分外的少,大周朝除了亂世剛平的那幾年,錄取的進士基本都在一百到兩百之間,這幾年漸漸都超過了兩百人,而這一年卻只有將將98人,可見錄取人員之少。

這其中自然有疫病的緣故,又有許多人身體不適試卷寫的一般,朱大學士不樂意糊弄,最後只能削減錄取人數,所以才會如此這般。

因為行伍出身,大周朝宮中規矩其實十分簡單,至少不如後世那麼繁瑣,趙九福很快就學會了,學會之後他倒是發現自己似乎被孤立了。

一開始趙九福還以為那是自己的錯覺,但隨即發現並不是,他是會試的第一名,但從進場到現在居然沒有一個人過來搭話!

這倒是也罷了,他主動與人說話的時候,那些人的反應也十分冷淡,有幾個人原本已經要說話,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看了看一個方向又住了口。

趙九福神色不動,卻把那個方向的人放在了眼中。

很快他就發現周圍的人到底是在看誰了,那是個二十出頭不到三十的男子,看起來也算是玉樹臨風的樣子,不過與身邊人說話的時候自帶著幾分傲氣。

只是從他偶爾瞥向這個方向的眼神來看,那其中帶著的可不算是善意。

趙九福微微挑眉,並未直接走過去起衝突,反倒是坦然安之,沒有人跟他搭話就索性不說,本來這一日也是過來學習宮規的。

一直到學習結束趙九福也沒跟那個人直接碰上,從那地方離開之後,趙九福倒是笑了起來,這還未進入官場呢,就有人想要給他下絆子了。

他正琢磨著那人到底是誰,看衣著打扮不會是普通人,只是不知道為何對他有這麼深的敵意,不過轉念一想他是會元,承受其他考生的嫉妒也是理所當然的。

“你就是趙九福?”忽然有人在馬車外朗聲問道。

趙九福探出頭去,卻見是一個年輕書生,身高不算太高,身體看著也有幾分瘦削,身後跟著兩個書童,正似笑非笑的打量著他。

趙九福想了想便下車做了個揖,笑著問道:“正是趙某人,不知閣下是?”

那人哈哈一笑,打量著他說道:“原來你這般年輕,怪不得有些人坐不住要給你找事兒,不過想拿我做筏子可不成,杭州魏宏,我是來看一看今年的會元長什麼樣,看看夠不夠格當我的朋友,因為下次的會元就站在你面前。”

若說方才那人給趙九福的印象是傲慢,那麼眼前的魏宏給他的印象就是豪邁,甚至是豪邁到有一些狂妄了,他這話的意思是預定了下一次的會元。

趙九福挑了挑眉,只是笑著說道:“那閣下看了,覺得夠不夠格?”

魏宏見他不但不生氣反倒是笑盈盈的,頓時哈哈大笑起來,他喜歡有意思的人,尤其是長得好看還有意思的人:“我看著十分不錯,就是不知道你看不看得上我,畢竟我這會元只是預定了,還沒落到實地呢。”

在讀書人都講究自謙的時候,魏宏這般的性格實在是奇葩,但偏偏趙九福也不覺得反感,甚至還有一種這個人就該是這幅樣子的感覺。

他索性就說道:“那還得多謝魏公子看得起趙某人了。”

兩人對視一眼,忍不住都是撲哧一笑,魏宏更是說道:“都說不欺年少,可見老話還是有道理的,那姓白的估計就是看你又有才華又年輕,這才使勁汙衊你,少年郎,哥哥我等著你高中狀元,到時候我包下狀元樓來宴請你喝酒。”

說完這話,魏宏哈哈大笑著帶著書童就揚長而去,態度十分隨性,被留在後頭的趙九福也看的目瞪口呆,暗道一樣米養百樣人,這位魏宏實在是特別。

不過他這般故意一說,倒是讓他知道了背後搗鬼的人,白這個姓氏不常見,而此次考生之中姓白的話,估計也只有老師曾經提過的廣西四元郎白靜軒了。

略略一想趙九福就知道這位為什麼會找自己的麻煩,此次會試之中,在會試之前連中四元的一共有三人,除去他之外就是魏宏和白靜軒,魏宏的名聲大,當初趙九福進京路上就曾聽人提起過,那是一位名動大周的大才子。

可是魏宏的運氣不大好,進京路上就得病了,勉強考了兩場就堅持不住直接昏迷了,所以他與這一次的會試完全無緣,倒是也談不上怪誰。

可白靜軒就不同了,他名聲雖然不大,但顧行之卻曾提過白家跟吏部尚書陸家的關係,白靜軒這個四元的名頭到底真不真無人知曉,但之前陸家卻是放出過一些這位白公子的風聲,無一不是將他誇到雲中。

一朝會試白靜軒不但沒有考中會元,反倒是落到了第十名,可想而知他心中會如何的懊惱,而在會試之後白靜軒不斷開辦文會,有意無意的將趙九福排斥在外也是情理之中。

趙九福眯了眯眼睛,先把這個人的名字記下了,暗道以後定要小心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