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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久別重逢

趙九福在工部的日子順風順水, 上頭有呂靖的支援,下面的官員也知道他不是那種霸佔功勞的人, 願意聽從他的指示,這般一來反倒是更好辦了。

雖說第一年的實驗已經有了結果, 但趙九福並沒有收手的意思, 一邊是傳播皇帝的指令, 另一邊他也得繼續折騰那些田地, 優選種子的事情可才剛剛開始。

不過如今他往農莊上去的次數卻越來越少,畢竟農莊上的人得了甜頭,也都知道要如何按照步驟來做,劉老頭盯著的仔細比趙九福自己都要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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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一來,趙九福也就不需要時時刻刻去盯著了, 轉而放心思在普及去年的成果上, 事實上這個他能盯著的也有限,說到底聖旨下去之後, 如何做還是各地父母官的事情。

只是有人盯著問和無人管理, 最後的效果自然是不一樣的。

趙九福也不怕麻煩, 一次次寫信給各地的父母官, 不是詢問新法子的效果, 就是請教當地的農事, 他這般一弄, 那些原本不把農事放在心上的父母官, 也不得不忙碌起來。

與去年相比, 趙九福待在工部的時間大大增多, 大部分時間還是窩在房間裡頭來回寫信,研究各地傳上來的農業奏摺,持續了一段時間,趙九福無奈的發現自己花了一年多才曬黑的肌膚,如今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又開始白了回來。

這一日他又出城轉了轉,回來的時候發現京城的車隊排起了長隊伍,不少馬車牛車裡頭坐著的又都是讀書人,他才恍然想起年後就是會試了。

算算時間距離下一場會試也就是一個半月的時間,三年之前他也是差不多這個時間抵達京城,開始自己的官場之路的。

這般想著,趙九福倒是沒直接回家,反倒是轉道去了孫家。

孫光宗果然還在勤學苦讀,這些日子據說連門都沒有出,看見他過來倒是高興的很,連忙喊下人收拾酒菜,說要跟他好好喝一杯。

趙九福打發青竹回家報了信,倒是也沒有拒絕孫光宗的好意,兩人就坐下來一邊聊一邊說,偶爾孫光宗對科舉有什麼疑問的也會問一問,趙九福自然是知無不言。

不過孫光宗已經參加過兩次會試,其實大部分需要注意的地方都是知道的,最後喝了酒有些上頭,便苦笑著說道:“這一次也不知道能不能中,當年我大哥和你都一次考中,我這都第三次了,若是還不能考中的話,還不如直接回鄉某一個一官半職算了。”

趙九福知道他心中的苦楚,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頭,安慰道:“你放穩心態,這些年你苦讀不止,這次肯定能中,你自己得先有志氣才是。”

孫光宗笑了笑,又拉著他喝了一杯酒,才說道:“阿福,我代表我們孫家再跟你說一聲謝謝,若不是你的話,我大哥也不會這麼快再次被啟用。”

此次趙九福因為農種的事情大放光芒,在裡頭幫忙運送糧種的孫家也受到了賞賜,其中最為重要的便是孫耀祖的罪名被掃去,這對於孫家來說意義非凡。

在孫光宗站穩腳跟之前,孫耀祖就是孫家唯一的希望,為此孫老爺早就特意派人送了一份大禮給趙九福,如今孫光宗又再次說了謝謝。

兩人一頓酒喝了許久,最後孫光宗醉意醺醺的邀請趙九福留下來徹夜長談,但趙九福現在可不是孤家寡人,還是堅持告辭離開了。

這麼一來趙九福幾乎是踩著宵禁回到家中的,一進屋就瞧見嚴玉華還在堂屋這邊繡花,當下就說道:“怎麼還沒休息,天黑了做繡活兒傷眼睛,下次我回來的晚的話你先睡就是。”

嚴玉華也聞到他身上的酒味了,趙九福平日裡不愛喝酒,偶爾喝一次也是拉她一塊兒嘗一嘗自己釀製的人參酒,所以這還是她第一次聞到夫君臭烘烘的樣子。

嚴玉華不但不覺得討厭,反倒是覺得有些新鮮,當下笑著說道:“這時間也不算晚,我睡了也睡不著,再說屋子裡頭蠟燭點的亮堂,偶爾做一次無妨的。”

趙九福露出拿她沒辦法 的眼神,自己先回屋梳洗了一番,喝了好幾口靈泉覺得身上的酒味淡了一些才出來,一出來就瞧見嚴玉華拿著一碗醒酒湯過來了:“夫君,先喝了醒酒湯吧,不然明日起來會頭疼,那滋味可不好受。”

雖然覺得自己大約是不需要的,但趙九福也沒辜負妻子的好意,他笑著一口幹了,才說道:“幸虧我不愛喝酒,不然光是這醒酒湯的味道就夠難喝的。”

他偶爾也喜歡小酌幾杯,但喝的一般是系統出品,並且從來不會多喝,不得不說這個自制能力非凡,是他兩輩子已經養成的習慣了。

嚴玉華聽著覺得好笑,其實旁人家的大老爺們喝醉了為所欲為多了去的,能踏踏實實喝醒酒湯的可不多,他們哪裡會管醒酒湯好喝不好喝。

她迅速的給趙九福塞了一顆橘瓣,才笑著提醒道:“夫君,今日有人登門拜訪,說是夫君在戴河鎮那邊的同窗好友,只留下一個名字說叫趙炳生,聽說夫君不在家只坐了坐便告辭了,只是留下話來說改日再來拜訪。”

“炳生?”趙九福有些驚訝的叫道,不怪他驚訝,實在是趙炳生比他早三年考中進士,趙九福來京城的時候他已經在外面任職了,兩人一開始還有聯絡,但後面不知為何就慢慢的斷了,後頭兩年趙九福忙碌不已,寫信的次數也大大減少。

算算時間,趙炳生又是三年任期結束,外放的官員來進京述職了,一般來說這種述職都在年前會完成,到時候是繼續任職還是另說就不一定了。

不過他依稀記得趙炳生當時是作為一地知縣出去的,這些年來從未聽他說過晉升的事情,那麼他現在應該還是一個知縣。

都說一朝考中進士就能改換門庭,但實際上最近幾屆的進士待遇一般,除非是家世背景深厚的留在了京城,不然大部分都被打發了出去。

一來是因為如今開朝已經快要百年,累積下來的進士也足夠多夠用了,二來也是皇帝有心改一改基層的吏治,所以才會把進士同進士下放。

這些痕跡都是趙九福在皇帝身邊久了才慢慢琢磨出來的,就像是他考試的那一屆,除了他們三倆個之外基本都是外放為官,而留下來的人之中,只有他現在看起來發展的趨勢不錯。

不過能見到自己的老友,趙九福心中也是高興的,正好第二日就是休沐,趙九福倒是有些期待與趙炳生的見面,算起來他們可都快七年沒有碰面了。

嚴玉華見他露出欣喜的神色,倒是又說了一句話:“那位老爺留下了拜訪的禮物,我也是後頭看了才知道有些貴重,不知道這般收下合不合適。”

趙九福看了看嚴玉華拿出來的禮物,倒是明白為什麼她會擔心不合適了,原來趙炳生送來的竟然是一根人參,這可不是普通的人參,而是明顯看起來能有百年的老參。

趙九福皺了皺眉頭,即使他不關注人參的價格也知道這種人參肯定是價值不菲的,就像是喝過他炮製的人參酒的,他們便都覺得他用的是上了年頭的老參,但誰也不覺得會超過百年。實在是因為超過百年的老參已經是救人性命的好東西,那些大戶人家才能收藏一二。

趙炳生的家庭趙九福是十分熟悉的,自然知道趙家絕對不可能拿出這樣子的人參來,按照知縣的俸祿的話也是絕對買不到的,不過知縣這位置看似官職低微,卻是能拿好處的實在地方,趙炳生靠著六年的經營富裕起來也不算奇怪。

即使如此,趙九福心中還是有些擔心,便說道:“先留著吧,到時候我問問他再說。”

嚴玉華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在她看來夫君明智的很,即使是當年的好友這相處之道也用不著她來提點,作為一位妻子,她只要管好趙家即可。

第二天一大早趙九福就見到了趙炳生,七年不見,趙炳生的模樣變了許多,當年兩人的身形其實是有些像是的,趙炳生也是那種瘦削的身材,但現在卻豐腴了許多,加上趙九福長高了不少,這麼居高臨下的一看,竟然有一種截然不同的陌生感。

趙炳生看見趙九福也是一愣,隨機卻笑著說 道:“趙大人,多年不見倒是越發的俊朗了,這要是在外頭見了我可是不敢認了。”

趙九福哈哈一笑,伸手給他倒了一杯茶,開口問起他在外頭的經歷來,趙炳生的談興十分不錯,兩人一聊就是大半天的時間,多是他在說,趙九福就聽著,倒是與當年他們的相處之道有幾分相似了,只是認真看的話不難發現趙九福眼中帶著幾分不認同。

趙炳生不知道是否注意到,只是話裡話外帶著十分親近,最後還說道:“只是運氣不如阿福你啊,外放好是好,到底是不如京官貴重。”

趙九福喝了口茶說道:“怎麼會,都是在朝為官,官職哪有輕重之分,咱們當年苦讀詩書,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入朝為官報效大周,為百姓們撐起一片青天嗎?”

趙炳生聽出他的意思來,他眯了眯眼睛,原本變得圓潤的臉頰上也露出幾分不贊同來:“阿福,你也當官三年了,有時候官場容不下我們當年的天真。”

趙九福盯著眼前的人,一直看到趙炳生有些不自在了,才笑著說道:“路是人走出來的,官也是人當初來的,我只是不希望自己忘了當初許下的諾言。”

趙炳生有些不自在的咳嗽了一聲,這才說道:“你說的也對。”

說完卻轉而問道:“我這才剛到京城沒幾日,便聽說你在工部混得風生水起,屢屢被陛下稱讚,可見你還是我們之中最有才能的那一位。”

趙九福原本與好友聊天的性質已經落到了湖底,他微微嘆了口氣,直截了當的問道:“炳生,我們是多年的好友了,你有話便直說吧。”

不知道是不是他過於直白了,反倒是讓趙炳生有些不好意思,他猶豫了一下,才說道:“阿福,你也知道我們家沒有什麼人脈,內人那邊也是如此,都六年了還留在窮山惡水的地方當一個小知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來京城,就算不來京城換一個好一些的地方也好啊!”

果然如此,趙九福微微吐出一口氣,聽見趙炳生的話原本懸著的心反倒是落到了實處,他點頭說道:“確實是如此,不知道今年你的政績評定如何?”

趙炳生臉上閃過一絲難堪,只是說道:“怪我當年不會做人,得罪了頂頭上司,如今一年年的評定都不好,也不知道未來如何。”

趙九福皺了皺眉頭,又追問道:“若是有人可以為難的話,大可以向吏部申述。”

趙炳生卻搖頭說道:“是我自己得罪了人,他們說起來又有根有據的,若是我申述的話反倒是不佔理兒,也只能嚥下這口苦水了。”

趙九福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不是傻子,自然聽出來趙炳生話裡頭的不對勁,若是趙炳生真的遇到了不公之事的話,他自然是會幫忙,但若是自己有理虧之處,甚至被人抓住了什麼把柄的話,他可不願意去當那個擋箭牌。

大約是趙九福的眼神過於銳利了,趙炳生剋制不住的低下了頭,一會兒又鼓起勇氣問道:“阿福,我們是多年的朋友了,我聽聞吏部右侍郎是你的岳父,不知道你可否請他通融一二。”

趙九福心中暗道果然如此,卻很快回答:“我會請岳父仔細盤查秉公辦理,這一點還請你放心,在京城這邊沒有人可以一手遮天。”

趙炳生卻還要再說什麼,趙九福卻很快打斷他的話:“炳生,你送的人參太貴重了,這東西我用不著,還不如送給所需之人,你若是過意不去的話,將當地的土產送我一些即可。”

趙炳生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時間兩人之間便有幾分尷尬,最後還是趙炳生起身告辭,只是走的時候臉色十分難看,顯然是已經與趙九福有了隔閡。

看著他匆匆離開的背影,趙九福心中也晦澀不已,畢竟是多年的好友,雖說他一開始便猜測趙炳生是不是有事相求,那時候還琢磨著不是什麼難事就答應下來。

但顯然趙炳生現在的所求並不是他所能接受的,時隔七年,當年有些相悖的理念,如今卻成了徹底劃開他們兩個人的溝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