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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紅杏枝頭鬧(四)

趙雍陪蘇禧出門,乘的是他慣常出行那輛馬車。車廂內胭脂水粉味道重到嗆人,身上有傷的趙雍此時已經躺下了,蘇禧安靜坐在他面對,規規矩矩不說半個字。

馬車徐徐往前行,不去醫館藥房,去趙雍口中的望月樓。他一路閉目養神,直到到得地方才睜眼,卻不著急下去。趙雍坐起身,問蘇禧:“那日你怎知是我?”

“王爺美名在外,據傳鄴京長街若有寶馬香車路過,十之八九便是王爺了。”蘇禧回應著他的話,“妾身雖從未親眼見過,但那時已走投無路,只好一試……”

趙雍聞言,嘴邊浮現薄薄的笑意:“既你留在府裡,又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也是無路可走。今日同我出來,見到外頭的人,說什麼,做什麼,你要心中有數。”

蘇禧臉上似有些驚訝,不甚明白。她睜著一雙眼睛望著趙雍,尋常的表情,落在這張臉上便透著嬌媚迷人。蘇禧低聲問道:“王爺……這是要帶妾身見人嗎?”

趙雍笑問:“當初眾人瞧著我將你帶回府,今日將你帶出來,有何不可?難道那個時候我將你帶回去,是準備供在府裡當個擺件不成?”

蘇禧低眉搖搖頭,抿唇道:“妾身明白了。”說話間她飛快看了一眼趙雍,待停頓過半晌,又輕聲說,“王爺的……髮髻似乎有一點亂,是不是……”

趙雍讓蘇禧過去幫他綰發。

在這件事情上面,蘇禧手生得很,便不是十分利索。

趙雍感覺出來了,無所避諱笑問:“你從前沒有做過這種事情麼?”

“嗯……”蘇禧很輕的應了一聲,微微紅著臉,“妾身是初次為別人梳頭……”

趙雍見她這般的反應,不以為假,只是相信了。從蘇禧手裡抽過玉雕象牙梳,他是準備自己動手,卻先被攔下來:“王爺再給妾身一次機會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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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從眼前的人眼中看到了誠懇,趙雍任由蘇禧抽走梳子,背過身去,也任由她在自己頭上鼓搗。這樣慢慢吞吞磨蹭過半天,他們才終於下得了馬車。

趙雍扶著蘇禧從馬車上下來,蘇禧自覺挽住他的手臂,顯出親暱姿態。趙雍臉色坦然,嘴角一挑,臉上便漾開一抹不羈笑意,意態閒適攜著蘇禧走進了望月樓。

他們上得二層的雅間,寬敞明亮的屋子裡,一方桌子旁圍坐著許多人。見到趙雍攜著佳人進來,眾人紛紛站起身,一句句“王爺好”、“見過王爺”此起彼伏。

趙雍笑笑,徑自攬著蘇禧入得了上座。儘管如此,周圍的恭維聲仍舊不停不休。蘇禧做小女兒態,窩在趙雍懷裡巧笑嫣然,彷彿不過他身邊一個點綴。

在場的人即便身份上不如趙雍,但能成為座上賓,無不是豪門貴胄出身。其中一人執壺與趙雍倒酒,笑道:“王爺身邊的小娘子,倒第一次見,要怎麼稱呼?”

趙雍攬著蘇禧,垂眼視線掃過她的臉,輕笑一聲:“由來都說緣字最妙,我如今也總算識得了。若不是那日巧遇,差點兒便是‘恨不相逢未嫁時’,何止可惜。”

“你這個問題,問得不甚好。”趙雍抬眼看向了與他倒酒的人,徐徐道。

那人連忙賠罪,仍笑:“王爺教訓得是,合該我自罰三杯!”

數個月前,譽王當街救下一名美嬌娘,帶回府中。這件事早就傳開了,這些平常與趙雍一道花天酒地的人,更個個都清楚。當下聽言,便明白過來蘇禧的身份。

蘇禧此時目光不往其他地方去,單停留在趙雍臉上,盈盈眼波無比勾人,好似誰被看上一眼便能教誰酥了骨頭。她咬著唇,嗔怪:“妾身未曾見王爺的明珠……”

趙雍笑意漸濃,捉住她的手,摁在了自己心窩處,調笑問:“本王一顆真心猶如昭昭日月,小娘子怎麼不知?這樣的真心,難道竟還不比一對兒明珠麼?”

蘇禧滿臉霞飛,是害羞至極,一時埋首趙雍胸前。

那人當下接話:“王爺一片真心,自是千對萬對的明珠也比不得的!”

趙雍似笑非笑斜眼,他倒不見怕,只又笑,“哎……我今日是欠教訓了,該罰!該罰!”眾人鬨笑,那人接連數杯酒下肚,爽快無比。

酒過三巡,趙雍起身更衣,蘇禧與他同去。回來時,一人腳下不穩經過蘇禧身邊,眼看撞到她身上,趙雍手臂攬住她腰肢,帶著她旋了個身兒,輕鬆避了開去。

那人醉眼蒙,含糊連聲道歉。

趙雍只笑:“王兄今日也是三杯就倒,這般酒量,怕要叫別人看笑話了。”

蘇禧臉上好奇看過去一眼,收回目光,依偎趙雍身邊,不見其他情緒。其實以趙雍傷勢,方才那一下,足令他未癒合的傷口再度崩裂。這一撞,未必不是故意。

從王府出來坐上馬車,蘇禧隱約意識到了,趙雍帶上她或許是因以他往常做派,身邊缺不得女人。但這會,她又感覺,大概還多一層原因是他身上的傷。

除此之外,趙雍如今對她是半信半疑。這樣把她帶在身邊,是觀察,是試探,是把她當做一塊擋箭牌,也是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好好看著。

難怪趙雍提醒她,見到人,說什麼、做什麼都要注意分寸。即使他一副風流王爺的做派也有不知道多少雙眼睛在盯著,容不得一絲的紕漏。

趙雍為什麼受傷,蘇禧不是不清楚――謝丞相為大晉鞠躬盡瘁,卻因常年直言進諫為皇帝趙賢所不容。近來,又因其直言趙賢沉迷後宮而被趙賢暗中下令滅口。

與趙賢不同,趙雍知謝丞相是忠臣,也欣賞與愛惜這樣的臣子。得到趙賢欲滅謝家滿門的訊息後,他無法坐視不理。趙雍之所以夜深受傷,便是因為救人一事。

原本若只是救人,趙雍是不必冒極大的風險親自上陣。然,他有野心,有籌謀,也希望謝丞相能為己所用。況且,他若不親自去,只怕此人毋寧死也不願苟活。

蘇禧暗暗分析著,也猜測,趙雍對趙賢有恨,那麼趙賢……恐怕對趙雍,也是恨不能殺之而後快。有趙曦的死橫在中間,趙雍於他而言,始終是一枚定時炸彈。

趙雍與蘇禧回到席間,兩個人的表情均看不出半分異象。到得後來,酒席散了,他們回到馬車上,蘇禧一言不發,扶著趙雍躺好,便去檢視他身上的傷。

傷口崩裂,血水已浸染包紮傷口用的白色的布條。

蘇禧蹙眉望向他腰際,憂心忡忡。

趙雍反而似不甚在意,笑道:“這般上來便扒本王衣服,小娘子未免太心急……待回得府中,自是有機會叫你瞧個清清楚楚……難不成,本王還能叫你失望?”

蘇禧眼中鬱悶的看趙雍一眼。

她悶悶道:“王爺自是……從來都不叫人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