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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第八十三章

“解釋清楚。”

銀髮殺手聲音冷酷, 用近乎是命令的口吻要清瀨七海把話說白。他這幅強硬的態度已經很久沒出現了,以前不管遇到什麼,他都會縱容自己的,清瀨七海頓時覺得有些委屈,鼻子一聳,紫眸中蒙上一層水汽:“你又兇我?我說過多少次了!我就是討厭你這種樣子!”

但琴酒這回不為所動, 他伸出手捏起清瀨七海的臉頰, 用力一帶, 沒怎麼弄疼對方,便把她拉了過來。

“大哥!”伏特加絕望的閉上眼睛,不忍再看忽然變得暴躁的男人。

“搞清楚, 現在不是我在向你提要求。”

男人的聲音似乎是壓抑著一層怒火,他足夠寬大的身體可以完全將少女壓制住,事實上他也是這麼做的, 清瀨七海的視線一陣晃動,接著被掐住脖子,摁進足夠柔軟的沙發裡。

“琴酒你——?”

“港黑的重力使, 和你是什麼關係?”

對方重複的話語讓清瀨七海也惱怒了起來,她一扭頭, 用力咬住琴酒扒著她的手指, 亮閃閃的眼眸充滿真情實感的憤怒。

“你好煩啊!我和中也先生什麼關係與你何幹?”

她推開他, 異能者超出常人的體質讓這個動作看上去很輕鬆。清瀨七海只覺得自己有被冒犯到了,卻在接觸到琴酒如獵豹般尖銳的眼神時莫名覺得愧疚,好像她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

這很奇怪, 她有些疑惑地撇開頭,主動給他找了個臺階下:“琴酒,我知道你關心我,但你別總是借搭檔的名義對我的私人生活指手畫腳,我不喜歡那樣。”

私人生活。

琴酒抓住了重點,墨綠的眼頓時眯了起來:“告訴我,你已經和他交往了嗎?”

“你怎麼知……不,還沒有。”清瀨七海先是震驚了一下,然後搖頭。“因為一些事情耽擱,我們還沒有……”

少女的話語中充滿對對方的偏袒,琴酒是何等的聰明,聯絡最近清瀨七海的動向,立刻就明白耽擱她的究竟是什麼事。

“梅洛,你要想清楚。”他說,“boss病重,這個組織馬上就要迎來一次大換血了。”

清瀨七海愣住,回頭去看琴酒,只看到男人的眼睛帶著無懈可擊的情緒,那是向來只會對敵人展示的眼神。

她抿了抿唇:“我知道。”

清瀨七海走後,琴酒拿出了手機,回覆了朗姆問他的那個問題。

伏特加大驚:“大哥,你真的要——”

“組織不需要的東西,都是廢棄的棋子。”琴酒冷聲道,“她不知道她到底在做什麼,既然如此,讓我給她上火的大腦降降溫吧。”

不,大哥,我覺得你也不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

請冷靜一點,如果你真的同意和朗姆聯手,真正無法收場的可是大哥你啊!

伏特加急得頭痛,可是他不過是一屆小弟,即使在場外看得清清楚楚,也根本沒有立場去提醒琴酒、或者清瀨七海。

因為……那事關黑衣組織的重要命令。

隨著boss的病一步步加重,再無回天之力,它也離琴酒梅洛兩人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等它真正到來的那天,也許,就是這對黃金搭檔徹底分別的時候了吧。

……

清瀨七海回去後還是放心不下赤井秀一的事,在屯所裡坐不住幾天,便再次借外勤巡邏的機會跑出去了。

走得匆忙,她把佩刀落在桌子上,反正最近東京治安好得很,權外者什麼的出現得也很少,萬一真的出現了,她用體術也能應付。

懷著對自己實力的清晰認知,清瀨七海離開了。她不知道,在她走後,有個少年面無表情地走上來,拿起她的佩刀,鶴丸國永金白的刀鞘上是象徵身份的裝飾,然而少年手指微動,就從刀鞘上取下一枚小小的竊聽器。

清瀨七海每天晚上都會把制服和佩刀都放進更衣室櫃子裡,這大大方便了少年的舉動。

“伏見先生,室長說有任務佈置給你,要你去他辦公室一趟……咦?這不是清瀨的佩刀嗎?她人呢?”

“她出去了。”

“原來是這樣……怎麼連佩刀都不帶的,真是不小心。伏見先生你先去吧,我來幫她放好。”

簡短的對話,秋山把鶴丸國永放到清瀨七海的位置上,小心翼翼。這把絕無僅有的名貴國寶卻在他手下輕輕顫動,都說刀有魂魄,那是否是刀裡的精怪在試圖告訴別人一些事情呢?

秋山不知道,也沒放在心上,放到刀之後就離開了情報室,只留下御物繼續發出嗡嗡的顫動聲,許久。

清瀨七海一直跑到了米花町。

她借處理公務的理由跑了趟警視廳,運氣非常好的撞見目暮警部準備外出,一打聽,果然又是發生案件了,報案人又雙叒叕是毛利家的小姐姐。清瀨七海就順勢跟了過去,美其名曰她也可以幫上忙。

發生案件的是米花百貨商店,在那裡不僅有事件常駐三人組,還有兩個fbi,啊不對不對,還有一個……裹著赤井秀一外皮、臉上帶著明顯傷疤的男人。

赤井秀一可不會傻傻的披著真皮到處晃,那多半是波本偽裝成他的樣子,去試探赤井秀一的同伴看看他是否是真的死了吧。

話說這位公安……你這麼閒你家上司知道嗎?

有人在米花百貨商店放置了許多炸/彈,為了逼迫毛利偵探為他解開案子,警方不適合強行突破,只能在毛利三人組等待的樓梯間等待。

清瀨七海身上青藍的制服在公眾眼中也是相當明顯的標誌,她也不得不隱藏起來,躲在人群當中偷偷檢視。

炸/彈被放置在每一層的樓梯口,清瀨七海隨手買了個帽子給自己戴,壓低帽簷隱藏她的容貌。

不過人群中過於擠了,因為炸/彈存在的緣故,人們又想看熱鬧,又十分害怕地試圖後退。清瀨七海被擠得行走不便,不小心撞上了什麼人。

“唔,抱歉……”

她捂著撞疼的鼻子小聲道歉。

“不,是我沒注意看人。你才是沒事吧?小姐。”

面前是一個身材高大的茶發青年,眯著眼,戴一副斯文敗類似的眼鏡,看起來很年輕。為了照顧海拔較低的清瀨七海,他伸手幫她擋住周圍的人群,手臂虛虛地環著少女的後背,充滿紳士風度。

“小姐也是被那個炸/彈犯堵得出不去了嗎?”

“嗯。”清瀨七海被青年護住,倒也沒察覺他這個動作是否太過於曖昧,“聽說這邊發生了案件,還以為能過來幫個忙,沒想到是解密這麼費腦細胞的事……”

她揉了揉太陽穴,抬頭歉意地一笑,“謝謝你了。”

少女的笑容過於陽光了,茶發青年嘴角微微僵硬,正準備再說話時,前方被人群圍住的毛利小五郎突然開始跳舞,然後一屁股坐下來開始破案。

“哦呀,看來大名鼎鼎的沉睡小五郎已經有頭緒了呢。”青年又笑起來,“我們先行離開吧,小姐。這裡挺危險的。”

“呃……好,麻煩你了。”

在擁擠的人群中,有個一米八的人開路總比清瀨七海自己到處擠要好得多,矮子的痛苦。她在心裡為自己默默擦了把淚,跟著茶發青年走出人群。

等江戶川柯南借毛利偵探的口破了案,守在樓梯口的警察也衝了出來,過了一會兒商店恢復了秩序。清瀨七海遠遠地看了眼柯南,心想今天大概是找不出問題了,便轉身離開。

背後,茶發青年靜靜地看著她,片刻他收起笑容,身上的氣質也從平易近人變得淡漠,推了推眼鏡,他睜開墨綠色的眼。

找赤井秀一不成,清瀨七海倒也沒死心。反正那個狡猾的fbi總是有一千種方法從組織手中逃走,也不急於一時。

晚上她留在屯所裡加班,最近鶴丸國永不知為何,時不時就開始嗡嗡響。

是晚上蚊子太多了嗎?還是說刀也會怕蚊子?

清瀨七海啪一聲把一隻趴在她手臂上吸血的蚊子打死,心想。

伏見和她一樣是加班的人選,兩人工作了一會兒,時針轉過12的數字時,清瀨七海忽然接到一通電話。

“啊……是中也先生?”

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也和她一樣,辛苦地加班到現在才得到一絲空閒。清瀨七海笑了笑,正準備接起,忽然看到伏見站了起來。

“猿比古?”

看到他走到自己面前,清瀨七海一臉懵,“怎麼了?”

“嘖,你問我要幹什麼?你先問問你自己吧。”灰藍發的少年煩躁地擰起眉,一把奪過她的手機,清瀨七海按下接聽鍵還沒有十秒,中原中也剛聽到那邊的聲音,通話就被摁滅了。

重力使:“……”

清瀨七海:“……猿比古?”

伏見冷笑起來,他的眉眼做出刻薄冷酷的表情,就像以前對八田美咲那樣:“你到底是在用什麼立場喊我的名字啊,黑衣組織的幹部,梅洛。”

作者有話要說:  回學校後每天一瓶冰闊落就沒停過,然後終於在昨天被生理期制裁了……還好有止疼藥救我一條命(悲痛)

感謝:

快樂四葉草?扔了1個地雷

“”灌溉營養液+1,籠中鳥灌溉營養液+1,霧什不想當黑鬼灌溉營養液+5,柚稚少女灌溉營養液+20

說好給你們的小番外,是地球團滅結局的黑敦白芥番外,沒有前情提要,出場人物很少,大家隨便看看。

友情提示,這裡的小七很黑,非常非常黑,也沒有任何cp,不要和正文劇情聯絡起來,我就是想讓小七放個大招爽爽。

(然後寫了比正文還要多的字數)

以及寫完後發現最幸福的人竟然還是太宰?我這個宰廚石錘了!

沒有問題那就開始吧——

埋葬下貝爾摩德和琴酒的那天,天空正是陰沉沉的一片。

清瀨七海付了錢,她提早預約了,館內很快就有工作人員出來領她進門。看到穿一襲黑衣、沉默寡言的少女時,那人在心裡犯嘀咕,該不會火化的那兩人是她的爸爸媽媽吧?否則她怎會孤身一人、獨自的前來為他們送終呢?

從頭到尾,清瀨七海都沒說過一句話。唯獨在儀式結束後,走出門,看著為她提前打來計程車的工作人員,她才慢悠悠地揚起唇角,露出一個平靜的笑。

“謝謝。”

很輕的一聲,卻讓人不禁聽得痴了。工作人員這時才發覺,面前這位少女長得十分美麗,可是為什麼他之前都沒發現呢?

漂亮的人總是能獲得優待。在少女彎腰準備上車時,他急匆匆地開口了,想要表達一個笨拙的問候。

“路上請注意安全……就是、您知道的,最近天氣不怎麼好。”

那雙絳紫的眼睛突然湧上些許訝異,然後是一個笑容,少女微笑起來,用一種高深莫測的語氣說道:“是啊。但是不用擔心,明天……一定會轉好的。”

她的笑容晃暈了對方,待計程車噴了他一臉尾氣,工作人員還是沒察覺到,那位少女話中究竟隱藏了什麼。

不如說,整個世界都不知道。

清瀨七海靜靜地看著車窗外變化尋常的景色,她只需要閉上眼,就能從遙遠的宇宙看到整顆星球。那個工作人員說的沒錯,最近天氣不怎麼好,或者該說非常不好,暴雨、颱風、颶風,甚至是山崩地裂,冰雪溶解,彷彿地球在將人類曾經在它身上刻下的傷痕通通還給了人類,各國的媒體紛紛驚呼這是大自然的怒火,氣象學家、地質學家們用他們畢生的經驗也無法研究出這些變動是源於什麼,網路大v開始帶節奏說2012年預言的世界末日終於要在今年實現了。

日本島嶼被驟然升起的海平面淹沒了也有不少。

這座城市,橫濱,恐怕過不了幾天也會沉入深海之中吧。

清瀨七海下車,路過一家廣告牌時瞥了眼上面印著的文字,一個偶像男團正於今天推出他們為兒童節寫的單曲,可惜在地球變動的如今,路上所有行人皆是來去匆匆,臉上愁眉苦臉,沒人往公告牌上投去視線。

只有清瀨七海停下來,仰頭欣賞上面迴圈播放的mv。

色彩斑斕、光影奪目的mv,和周圍幾乎是絕望透頂的氛圍形成對比。

看完第十遍,她終於不再看了。轉頭,清瀨七海扣緊身上漆黑大衣的領子,繼續往前方走去,這件衣服的尺寸與她不搭,大了很多,一直垂到腳踝,上面還帶著凝固了的血的味道,大概是從什麼人身上扒下來的吧。

現在還是初夏,但氣溫卻已經非常低了,奇異的是,在這樣低冷的環境下,冰山的融解速度竟是與日俱增。

清瀨七海撥出一口濁氣,停下腳步,看了看面前的港黑大樓。這裡的看守已經不嚴了,她走進去,竟也沒受到阻攔。

港口黑手黨是在她們之前受到襲擊的,損失慘重,也不知道敵人到底是從哪裡找來的打手,硬是和坐擁重力使中原中也的港口黑手黨幹了個平手。

黑衣組織則在港黑之後受了難,他們要比沒有重力使守護的港黑更慘一點,近乎是全軍覆沒。

清瀨七海卻在那時被貝爾摩德親手送去了南極。金髮的女演員笑著說讓她去南極做個任務,用那般稀鬆平常的表情,交代完任務就離開了,好像那只是一次平常的分別,很快就能再次見到。但其實,她在那時候就察覺到了危險,並選擇對心愛的女兒保持沉默。

低下頭,手心有一團飄忽的霧氣在旋轉,她用力攥拳,就如同捏碎一片雲彩那般,輕而易舉地讓它消散。

“你說是吧,費佳。”

清瀨七海推開門,高處的風掀起她額前整齊的劉海,她走上天台。

前方站著兩個人,太宰,和費奧多爾,他們似乎正在交談著什麼,兩個多智近妖的青年之間充斥著對立的氛圍,緊張而殘酷。

兩人對少女的出現並沒有表現出驚訝,相反,太宰治還是一臉欣喜地,向她伸出手:“七海,你來啦。”

語氣中充滿小孩子見到禮物的喜悅。

清瀨七海勾了勾唇,越過面無表情的費奧多爾向他走去。

俄羅斯人一言不發地看著她,看著太宰治握住少女的衣袖,更加孩子氣地朝他炫耀。

如果他們的背後不是風雨欲來的烏雲,黑鴉鴉幾欲將人壓得喘不過氣,也許這會是一個足夠上頭版頭條的爆炸新聞,就說港黑首領似陷入情感危機,女伴腳踩兩條船疑有前科?收視率保證爆表。

“七海,別理他。到我這裡來。”

你看吧,連說出的話都那麼偶像劇。

清瀨七海則露出一個平靜的笑——她都忘了最近她有多久是那樣笑的了。

“費佳,結束了,全部都結束了。”

說著,她鬆開太宰治的手,繼續向前走,一直走到天台的邊上,站定。

風吹起她的長風衣,把血腥味和煙味一同傳到空氣中。

“我知道你想要拿到那個東西,所以你準備過來奪取。可是為什麼呢?為什麼你的手段如此激進?太宰壓抑自己的本性乖乖坐首領的位置已經很不容易了,我們酒廠也從不去打擾你的領地,所以為什麼……你要毀滅黑衣組織呢?”

太宰治摸摸下巴:“……原來我在七海眼中是那麼正面的形象嗎?”

清瀨七海冷漠地看他一眼:“閉嘴,我在說正事。”

黑髮青年小媳婦似的笑了起來,做了個封嘴的動作:“抱歉。”

費奧多爾冷眼看著兩人,即使馬上就要世界末日了,可他們卻依舊輕鬆,輕鬆地像是馬上要去吃一頓大餐。

怪不得有人說他們是朋友。

“ok,那麼回到正題吧。”清瀨七海教訓完太宰,才轉頭去看費奧多爾,這個她已經有十年不見的幼馴染,“你知道嗎,費佳。你毀了我一個做好人的機會……哈,我早就想說這句話試試看了,只是沒想到是在這種情況下。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天意弄人吧,我對黑手黨發生的一切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所以輪到你來摧毀我的家人了。”

“我從來不會去認同什麼東西,所以,如果我認同的人死掉了,我是真的會發瘋的。沒錯,就像現在這顆星球遭受的災難,全部、全部、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既然你想要的是創造一個新世界,那麼,費佳,我就創造給你看,以這裡70億人的生命為代價——”

紫發少女平靜的笑著,就算說出如此恐怖的話,她也是平靜的。她好像從來不會去真的和什麼事情較真,即使是生氣,那也只是朋友間的打鬧。她什麼都不在意,能夠付出真心去和那些被人稱為危險的人物交談、做朋友,太宰治、折原臨也、費奧多爾,她總是和他們平等的做朋友。

正因為如此,越是平靜,便越會帶來變本加厲的後果。

接著,她張開雙手,隨著她手臂的動作,狂風掀起,巨浪從海面掀起淹沒陸地,可怕的氣旋同時在世界各地出現,捲起大樹,壓倒高樓,也有人被捲入風中,他們試圖掙扎,可是人類的身體又怎麼能和大自然相比呢?

世人皆哭著說那是神的懲罰,殊不知神明也不過是個滿心絕望的普通人類。

成片的烏雲快速堆積,那甚至帶來了電閃雷鳴,開始下雨了。

雨點打溼三人的頭髮,清瀨七海嘴唇微動,忽然她抬起頭,讓自己暴露於暴雨之中,雨滴譁啦譁啦打得她臉頰生疼。她收斂笑容,重新看向面前的兩個男人。

他們皆沒有出聲,是了,一個人類,又怎麼能和神明去對抗呢?神說要毀滅,那這顆星球也註定逃脫不了被毀滅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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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從來沒有正式出手過,沒人知道她的能力究竟有多深,所有輕視了她的人都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費奧多爾閉了閉眼:“你在耍脾氣。”

很難說他是否有後悔、或者惱怒過他對黑衣組織的入侵,但清瀨七海此時已經不想回答他了,她累了。從看到那兩人的屍體開始,她的神經就越繃越緊,她為貝爾摩德和琴酒精心安排了葬禮,做完這一切,她望著天空,只覺得世界一片白茫茫。

那麼,便毀滅了吧。

如果是以前的清瀨七海,是不會生出這種想法的……如果是以前的自己,說不定會吐槽現在的她軟弱無能,完全墮落成沒有逼格的反派了。

不過那些都無所謂。

清瀨七海重重的呼出一口氣。

“抱歉,太宰。又打亂你的計劃了。”

太宰是她為數不多的朋友,她知道這個青年為了守護自己的紅髮友人做出多大的犧牲,強迫讓自己在首領位置上坐那麼久……可惜,他的堅持,也即將在幾分鐘後毀於一旦。

太宰治微笑著,用手撥了撥額前的溼發,他眼中那抹鳶色看上去無比溫柔——這個男人竟然還有如此真誠的一幕,真不可思議:“只要你陪我殉情,我就接受你的道歉。”

“好啊,不只是我,整個世界都將陪你一起殉情。”

清瀨七海說,“這是我現在唯一可以答應你的事情了。”

死亡在這時,比其他所有事情都要簡單。

說著,她揚起頭,異能在她腦中開始運作。接著,地球上僅存的人類看到了足夠讓他們驚恐萬分的畫面。

空氣消失了——不,那不是消失,而是被什麼人操控著,擺脫地球磁場的吸引逐漸散入宇宙之中。所有的氣體都沒有逃過,隨著保護地球到天荒地老的大氣層淡去,天空暗了下來,狂風暴雨也減弱。但那不是值得慶幸的事,人們發現自己開始無法呼吸了,與窒息一同前來的還有體內膨脹而出的壓抑感,宇宙射線入侵了進來,在近乎真空的環境中,他們失去行動能力,他們跌落地面,他們停止呼吸,他們死亡。

美麗的藍星在一瞬間變成了死寂,這顆宇宙中的奇蹟早已不復存在,就好像有人拿著時鐘往回撥,調回了幾十億年前。

清瀨七海重重呼出一口濁氣。

她的事情做完了。

她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滿足極了,然後輕輕、輕輕地向後倒去。

身體開始了墜落。

都說人在死前會經歷一系列走馬燈,然而很奇妙,她的大腦裡完全沒有任何回顧,只有呼嘯的風聲。

連一點懷念的過去都沒有嗎?她的人生未免太失敗了。

亦或是……

她已經,沒有懷念的東西了嗎?

是啊。

她的心裡已經沒有任何遺憾的,剩下的,她想想,大概就是一點抱歉了吧。

對不起,太宰,對不起,貝爾摩德,對不起,琴酒,對不起,其他無辜的人……她絮絮地說著,但除了她之外,這顆星球上再也沒有能聽到她彌留之音的生命了。

還有……

在墜落的最後一秒,清瀨七海忽然憶起最後一件事,那是很早之前她在莫斯科,與幼馴染一起擠熱乎乎的炕頭時提到的無意之言。

對了。

她勾起唇角,放任黑暗吞沒了她。

六一兒童節快樂,費佳。

——end

*小七說對不起的那段參考了《銀河英雄傳說》楊死去的那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