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酒吧, 低垂的夜幕,微涼的風。
沒有人說話,當清瀨七海輕輕彎腰,說出那句話之後,所有人都陷入了安靜,他們似乎無法處理這條信息冗餘的話語, 甚至無法理解為什麼是清瀨七海。
第一個打破沉默的人是宗像禮司。
青之王推了推眼鏡, 鏡片上閃著光, 表情微沉:“看來他的推測沒錯。”
清瀨七海含笑點頭。
她風輕雲淡的姿態讓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明明眼下的情景看起來對她如此不利,可為什麼她還能淡定的走出來。
宗像禮司皺了皺眉:“那麼, 你今晚會出現在這裡,也不是巧合吧。”
在看到清瀨七海的那一刻,他立刻明白了一些事。雖然他的確讓scepter 4的情報課去查黑衣組織, 但今晚查到的情報,清瀨七海會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在酒吧,兩件事結合起來, 他便知道有人同時利用了scepter 4和清瀨七海兩方,有人急需將這件事揭露出來, 方便他們在攪渾的水中得到利益。
“七海君, 看來你的能力還遠遠不夠啊。”
“室長不也是一樣。”
兩人面對面打著啞謎, 把周圍的人都看懵了,只有知道一點情況的伏見猿比古聽懂了,敲擊鍵盤的動作愈發重起來。
“室長, 清瀨她……”
“啊,抱歉抱歉,我忘了。”淡島世理未說完,清瀨七海就擺了個恍然的表情,撓撓頭髮,聳聳肩,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室長,關於我的辭呈已經放在我桌子的抽屜裡了,事發突然,沒辦法親自給你送過去了。你回去記得幫我在檔案上劃個簽名啊,不然這幾年的工作經驗就全部白搭,我找下一份工作可就不輕鬆了!”
“等等。”話說到這,特務隊的眾人也終於回味過來,一向最冷靜的弁財站出來,他是第一個握緊刀柄對向過去同伴的人,“清瀨,你是黑衣組織的成員嗎?”
他問出了最核心的問題。
“過去是。”
她微微一笑,沒有理會過去同事們或疑問或驚異的臉,轉過頭瞥向一旁的情報車,伏見猿比古不知何時走了出來,站在車門口沉沉的望著她。
“你——”
“過去我說過,只要我的心未被撼動,我將永遠侍奉第四王權者宗像禮司為王。那麼,從今天起,將我的劍交還於你,將我的忠誠收回於我。”清瀨七海指了指落在地上的國寶御物,說道,“如果可以,希望我們以後不要再見了。”
鶴丸國永:!!!!!
她說完,輕輕抬了下手,轉瞬間整條街的風向都被改變了,強風吹拂。
scepter 4的眾人本來就無法接受同伴轉眼變敵人的情況,更何況清瀨七海的實力可以與宗像禮司比肩,而現在她加上了她的異能,沒有糾纏幾分鐘,紫發少女就消失在街角的黑暗中了。
宗像禮司沒有出手,他始終站在後方,看著清瀨七海離開。他瞥了眼身後那群黑衣組織的炮灰,讓淡島世理收隊,轉身往回走時路過了伏見,輕聲道:“一會兒來辦公室,我有話要問問你,伏見君。”
城市的另一端,吠舞羅酒吧裡。
櫛名安娜猛然從睡夢中驚醒,她赤著腳匆匆跑到窗邊,望著寂靜的夜空,眼中是惴惴不安。
“為什麼……”
……
短短一個晚上,清瀨七海就把自己身上兩層馬甲都摘了。
“無業遊民!從今天開始我就變成無業遊民了!嗚嗚嗚我好慘啊……”
離開那條街後,她拿著手機和折原臨也哭訴。
折原臨也沉默了許久,問她:“……你不會覺得你被人利用了嗎?”
兩件事發生的太過巧合了,誰都看得出這背後有人在搞鬼,清瀨七海也知道。她眨了眨眼,逼出一顆鱷魚的眼淚:“我知道啊,這不是準備動手去查嘛……可是我得先給自己找個住的地方,一個晚上都行,我家都被炸了,臨臨,你是我現在唯一靠得住的朋友了。”
折原臨也做了個被噁心到的表情,似乎覺得被信任是一件多麼新鮮的事。
不過他還是松了口,畢竟清瀨七海在她家被炸的那個晚上起就搬進他新宿的屋子了。
“我這個月在scepter 4的工資都沒領到呢,錢包現在都是空的,朗姆的心真是黑透了!他就是故意針對我!”清瀨七海又指控。
轉眼就從打兩份工的超級社畜變身為無業遊民,她好慘啊。
清瀨七海委屈地抽泣一聲,覺得這個社會對她的惡意真是太大了,每天有人搞事不說,還搞到她頭上來了。
尤其是聽說她與綠之王戰鬥的那段錄影被有心人寄給了御柱塔,這意味著她的異能也徹底曝光。過不了幾天,白銀之王大概就會得知她其實是一位超越beta級的異能者了吧。
過分。
她用平易近人和溫柔把自己的傷痕深深地埋了起來,所有人都覺得她是個小太陽,但沒人知道,把她的心窩掏出來洗個三天三夜,也無法洗淨上面的黑。
隨著時間的推移她不再介懷過去,可那並不代表她可以隨隨便便被別人揭傷疤,也不代表她能被地擺到棋盤上,隨那群掌控局勢的人使喚。
清瀨七海走在公園無人的小路上,周圍微微起伏的風象徵著她內心有多不平靜。
她正位於狂風驟雨中,但有人不滿足於此,勢要將她拉入風向的中心才滿意。
不經意間,她又想起了庫拉索。琴酒說庫拉索為她說過情,她是早就料到了這個結局,知道組織會對她動手嗎?她是朗姆的心腹,的確會知道一些boss頒佈的最新命令。
嘛,不過那些都無所謂了。
清瀨七海松了口氣,手指在螢幕上滑動,落在一個名字上面。
等過了今晚,她叛變的訊息就會傳出來,估計到那時整個裡世界都要不平靜了。
畢竟是她嘛!
滿懷著自信,她點了通話鍵。
中原中也沒有睡,很快就接了起來。
“怎麼了?”
青年的聲音一如往常,清瀨七海每次聽到都會覺得異常安心,不禁笑了起來:“中也先生,還記得你說過會等我的回答嗎?”
他立刻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我是遇到了點麻煩……但是中也先生不要那麼敏感好嗎?感覺你在給我立flag!”她撇嘴,“那麼溫情的氛圍都被你破壞了!”
溫情?
中原中也挑眉,他意識到了什麼,內心忽得湧上一層說不清的情感,異能不受控制地順著他的皮膚冒出頭來,竟意外地沒有任何殺傷力。
它只是在雀躍著什麼。
然後,他聽到少女在說:“我失業了,中也先生,你願意收留一個可憐兮兮的無業遊民嗎?”
“呵,你啊……”
中原中也笑了起來,早在水族館他就有所預感,這會兒也沒多問,只是說,“那你來吧,我一個黑手黨,不愁養不起你。”
清瀨七海眯起眼:“好。”
於是第二天她就收拾行李搬去了橫濱,動作飛快。
折原臨也目瞪口呆。
等等,說好的讓我收留你呢?這才一個晚上你就走人?拔那什麼無情?
對此清瀨七海表示,臨也嘛,就是在關鍵時刻可以隨意拋棄的。
正如她猜想的那樣,酒廠幹部梅洛的叛逃傳遍了整個裡世界,酒廠已經把抓她回去列為最重要的事項。同時scepter 4那邊傳來訊息,他們的no.4辭職了。
scepter 4沒有曝光她的身份,但王權者內部肯定已經傳遍了。八田美咲直接打了十幾通電話過來,想不明白猴子的搭檔怎麼忽然就成了敵人。
伏見從那晚就再沒有訊息了。清瀨七海給他發了郵件,給了他回覆,但對方從未開啟讀過。
唉,好吧。
她嘆了口氣,感覺對不起他。儘管她叛逃了組織,也終究給不出他想要的答案。
此時她已經在橫濱和中原中也同住了。
太宰治知道後開心的不得了,天天跑來騷//擾她,想拉她一起走向黃泉。
然後就被清瀨七海和中原中也兩人混合雙打,成為橫濱街頭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太宰控訴:“七海偏心!”
“偏個屁,中也和你誰更重要不是明擺著的嗎!”
紫發少女翻個白眼,直接掏出一大捧甘草糖塞進太宰的嘴裡,丟給跑過來救人的白虎君。
中島敦:“太宰先生啊啊啊啊啊!!!”
森鷗外有找過她,盛情邀請她加入港口黑手黨。清瀨七海想了想這些年中原中也的加班次數,再看看森鷗外一臉打壞主意的表情,默默後退一步。
“我覺得現在就挺好的,不想再工作了。放過我吧!”她滿臉痛苦,躲到尾崎紅葉背後,尾崎紅葉也伸手護著她。
森鷗外:紅葉君,你果然是胳膊肘向外拐了!
除了森鷗外,赤井秀一和江戶川柯南也找過她。
黑衣組織一日不對她鬆口,她的安全便一日不能保障。赤井說你既然不願意加入證人保護計劃,應該去港黑,至少那意味著你有個後臺。
“你看我像是需要後臺的人嗎?”
清瀨七海嘆氣,拍拍柯南的肩,“別操心啦。我雖然叛逃了,可是不代表我就是你們紅方的人了,別指望能讓我幫你們打酒廠。”
“我知道。”小偵探眼神微凜,他當然知道沒辦法把清瀨七海拉到他們任何一方,她永遠不會站到任何立場上去。
“不過我有件事想拜託你們。”她話鋒一轉,彎下腰道,“我給你們一個地址,麻煩幫我保護一個人,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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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爾摩德給她發了郵件,恭喜她終於自由了。之後便沒了音訊,清瀨七海用異能找過她好幾次,每次都能看到她平平安安的,好像她叛逃後貝爾摩德也沒受到組織刁難。
但她不這麼覺得。
組織和boss不可能輕易放過與她相關的任何人……那麼,她必須先下手為強。
作者有話要說: cp定了,是中也。
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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