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破曉，交界線沾著紅色的朝陽，凌晨5點，天泛白肚，禾樂愣愣地望著天花板，數秒後，才抬手遮住眼睛，微微嘆氣。渾身無力大腦卻是亢奮的，身體陷入軟墊，鼻間充斥著熟悉的味道，安心而舒適，他總算回來了。
睡不著，兩小時後要上課，劃開手機點進簡訊，一連串熟悉的資訊，署名都是同一個――【撿垃圾】，虛擬遊戲是真的，玄幻到蛋疼，虛擬科技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高階？
退出簡訊介面，點開那綠色圖示的app，右上角原是個空白頭像標誌，如今換了，他吸了口氣，覺得後背滲汗，點開照片，一挺陽光的小夥子，帶著幾分純淨的傻樣，是禾樂自己的臉，什麼時候拍的，他沒有一點印象。
緩了會兒，才關掉照片，想著把撿來的物品換成錢後，馬上結束兼職解除安裝app，他點開個人介面的包裹，把有價值的東西都賣給商城，劃到【關雲雪日記本】和【美麗的紅皮鞋】時，手指停了半拍，選擇儲存到倉庫。
罷了，也不值幾個錢。
東西零零總總賣了一萬二，禾樂看見餘額，眼都直了，立刻申請提現，腦裡全是花錢的畫面，螢幕上的菊花，慢悠悠地轉了一圈又一圈。
卡了？
網路不好？
關閉校園wifi，連上4g資料，禾樂興沖沖點選提現。
慢。
很慢。
點！
沒點反應……
突然彈出白色/介面，【提現成功！】，他總算滿意了。
“嗡嗡”支f寶後臺通知飄出，零資產窮苦山民瞬間變成萬元戶，他激動，捂著嘴竊喜，來了個鹹魚翻滾，一腳撞在床邊的鐵欄杆，發出“哐當”巨響，弄得隔壁床的老大嘟囔地翻了個身。
右手胡亂搓了搓發疼的區域，左手依舊捧著手機傻樂，真是走狗屎運，一晚賺一萬多，跟白撿似的。
偷樂完，才退出介面，選好解除安裝【撿垃圾】app，禾樂黑了屏，美滋滋地讓其後臺執行，翻個身繼續補覺。
“可樂起來。”床被敲得猛搖。
他含糊得應了一聲，語氣不耐，頂著亂翹的雞窩頭坐了起來，打個哈欠，又倒下，好睏，禾樂氣憤地咬了口枕頭，不情願地在被窩裡換衣服。
抬起左胳膊，眯一下，換個胳膊，再眯一下，五分鐘後，衣服才換好。
寢室裡只剩他沒起床，陽臺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響，關門聲尤其刺耳，磨蹭一會兒，他才帶著手機爬下床。
“教主，幫我帶份小籠包，”禾樂路過洗漱臺，走進衛生間帶上門。
滿嘴泡沫的盧易翻了個白眼，漱口後，“昨晚顧著看小電影，一臉腎虛樣。”
老大嘿嘿一笑，“怪不得總感覺床在震。”
說完，兩人猥瑣一笑，當事人面無表情推開門，對著老大說，“呵，真想讓會長看看你這幅嘴臉。”
老大反駁，“男人不都這樣。”
“屁咧，看看我們的星星，人中龍鳳如皎皎明月，爾等凡夫俗子豈能相比，我要是女人第一個嫁他，”禾樂掐著嗓子，成功把對方噁心到了。
盧易洗漱完，正在房間裡換鞋，“凡夫俗子不想幫你買小籠包。”
“教主！你怎麼會是凡夫俗子，官人別啊！人民需要你，”他大驚失色，趕緊扒上去。
“哪來的婆娘，起開，”教主拎起包，長腿一邁往門口擠去。
“當初你儂我儂時，官人不是這樣的。”
教主反胃，甩起包往外跑，“本尊一向拔/盼耷欏！
“小籠包！我給官人五毛路費，如何！”
“不行。”
“一塊！不能再多了。”禾樂一臉割肉的表情。
教主矜持地點了下頭，唾棄道：“給你女神買禮物的時候，怎麼不見這麼吝嗇。”
廢話，女神是你能比的，禾樂裝作沒聽到溜去洗漱。
等他收拾完，寢室的人早走光了，趕到課室，還好有人霸了位子，一進門就瞄到那個打扮的極為韓風的男生。
禾樂喘著氣，一屁股坐在男生身旁的空位，書包隨意塞進隔層，面前擺著一袋香氣四溢的小籠包。
還沒等吃上一口，講師便進課室，只能姍姍地把包子收起來。
“又這麼晚。”身邊的男生開口，好看的臉上架著一副金邊復古眼鏡，潮版衛衣，馬丁靴，一眼望去妥妥的潮男。
然而他卻是408宿舍的大學霸，最乖的孩子，簡直難以置信，除了打羽毛球，就是泡圖書館，不過十分熱愛逛街買衣服，也是宿舍裡最愛乾淨最會打扮的人。
“睡過頭了，”禾樂攤開書本，就開啟手機刷起盆友圈。
郭涵星見了，笑笑沒再說話，拿起筆開始認真聽課。
一節課過去，盆友圈刷完了，他退出介面回到桌面，正想熄屏，卻被那抹綠色吸去了注意。
嘶，不是一早刪了嗎？滑動一下，再次刪除，然而手機沒反應，禾樂表情總算變了，來來去去又嘗試了幾次，還是沒反應。
他抬手選了一個不常用的app，卻刪除成功了。
坐在右邊的教主發現他不對勁，湊了個頭過來，“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我……好像撞邪了，”他抖著唇，臉色青白，“這個app怎麼都刪除不了，難道是病毒？”
一旁的郭涵星也被吸引，低頭望著他的手機，“別嚇自己，可能是中毒了，要不找一下通訊系，讓人幫你看看。”
教主拿起手機，嘗試刪除，手機同樣沒反應，他皺眉，“軟體哪裡下的，這麼邪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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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樂猶豫，虛擬遊戲實在太玄幻了，“兼職論壇裡。”
“不是吧，你肯定被騙了。”教主點開app，看到那條誇張的廣告語，一臉“你傻逼”的表情。
就連以儒雅代稱的郭涵星也投來“好傻好天真”的眼神，把禾樂盯得羞愧不已，立刻站起奪回手機，“別看了，我不就是一時鬼迷心竅，大不了換臺手機。”
他很想給宿友看支f寶多出的金額，又怕那些錢來歷不明，來來去去糾結地頭髮都快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