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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彈指間鏡中人和物像被大火燎過般, 在“噼啪”的火聲中,化成了灰燼, 所有傢俱裝飾都在頃刻間老化, 像一副絢麗的油畫失去了色彩,天地間突然暗淡下來,只剩他所站之地還保留原樣。

奢華的內飾化為烏有, 所有人都消失了,骯髒的地面上只剩裝著血嬰的竹籃。

“咔咔。”

禾樂尋聲往腳下望去,只見黑色的汙穢如真菌般向他腳下蔓延, 他嚇得跳腳, 眼睜睜地看著最後的淨土被黑暗吞噬。

眨眼再次睜開時, 手上多出一把古鏡, 女僕裙也變回原本的小馬甲, 陰冷的空氣,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竟回到了破舊的古堡裡。

“咔!”古鏡發出清脆的破碎聲,鏡面詭異地從中間裂開,灰霧和城堡完全消失,直接變成了一把普通的鏡子, 在熒光的照射下,裂開的鏡子映出禾樂的臉龐, 以及他身後那兩個沒有臉皮的怪物……

它們什麼時候出現的!

體內的腎上腺在這刻飆到最高,禾樂拔腿就往外跑,然而跑不到兩步, 就被一隻冰冷手按住了肩膀,尖利的指甲瞬間插/入他的血肉中。

hp-10。

“啊!”他咬著牙,想掰開那只鉗著他肩膀的手,還未出手,左臂就被另一只怪物咬住了。

hp-10。

怪物渾濁的眼珠緊緊地盯著他,唾液蔓入傷口,驚恐的是從手臂一路延伸至半個身體都開始麻痺,禾樂完全跑不動了。

他尖叫,“不!”

“天使”拔出手指,猙獰地笑了,“你贖罪的時候到了。”

入鼻的腐屍味,醜陋的臉湊到了他的面前,小腿失去知覺,禾樂已經喪失了逃跑的機會。

穿著女僕裝的怪物不斷在啃咬他的手臂,露出深可見骨的傷痕,血條瞬間降到了10,血濺在他蒼白的臉頰上,卻無力反抗。

冰冷的手指滑過他的脖頸,清晰地感覺到他的皮膚被劃開了,禾樂反射地按住那隻手,卻無法阻止它下一步動作。

手指探進了皮膚下,緩緩地將皮膚往外翻,就像在剝透明膠般,一點一點地往上撕。

痛苦和恐懼!

在瀕臨死亡前,他清晰的感覺到皮膚被活生生地扒開了。

無盡的絕望,他掙扎哀嚎,四肢卻如斷掉了般,動彈不得如一隻困獸,紅色的視野漸漸變得昏暗,禾樂知道自己快死了,皮膚已經掀到了他的唇部,嘴唇也連著臉皮被一同撕下……

在這煎熬中,血條終於清空了,禾樂松了口氣,兩眼一翻,墮入無盡的黑暗中。

【撿垃圾】遊戲失敗,達成【扒皮之死】。

昏暗的舞廳內,無臉的“天使”拿起青年的臉皮,笑著貼在自己臉上,臉皮彷彿有魔力般瞬間與肌肉貼合在一起。

它緩緩抬起頭,露出的是禾樂的臉龐。

正在走路的黑貓,像是感覺到了什麼,頓下腳步,抬頭往天空望去。

“喵!”它衝著遠處低低地叫了一聲。

靈魂怎麼會消失了!

黑暗中,禾樂恢復知覺後,第一件事就是摸臉,入手是皮膚的觸覺,熟悉且完好無損,他呼出口氣,幸好有保護機制。

扒皮的死法實在太過血腥了,讓他心有餘悸。

到底是哪裡選錯了?

居然直接吃便當,他捂著腦袋回想之前的選擇。

空中浮現三個選項,【自由讀檔】、【隨機讀檔】、【退出遊戲】。

禾樂盯著自由讀檔,回想到“天使”說的話,難道是因為自己沒救到嬰兒?

伸手想點【自由讀檔】時,卻突然想起銀行賬戶只剩1萬多的人民幣,最多使用兩次自由讀檔,他接下來必須謹慎遊戲。

【撿垃圾】從玩家支f寶扣除現金5000元。

禾樂有些肉疼,新手關賺到工資一下子沒了一半。

【請選擇穿越的時間點】

他想了片刻,“在破舊的古堡裡聽到嬰兒哭聲時,”聲音微微發抖,那個場景實在給他造成了巨大的心裡陰影,稍微回想下,便覺得毛骨悚然。

沒有反悔的機會,失重感直接襲來,意識被高高捲起,漂浮一段時間後,才緩緩地落定。

【讀檔成功】

禾樂恢復感知,耳邊迴響的全是嬰兒的哭啼聲,他立馬睜開雙眼,拿出鐮刀快步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有選項彈出時,他只掃上一眼,直接都選了【是】。

快速跑進地窖,就著螢光往裡走,再次看到那個竹籃。

【開啟看看?】

【是】【否】

他點下選項,籃裡傳出哭聲在漸漸變小,禾樂迅速蹲下將灰布掀開。

血嬰張著嘴巴哭得十分淒涼。

趕上了!嬰兒沒死,禾樂害怕耽誤時間,趕緊伸手將嬰兒抱出來,入手一片粘稠的觸感,體溫有點低,嬰兒大概冷怕了,感受到他的體溫,迅速湊了上來。

“唔嗚,”嬰兒低低抽泣著。

青年憐惜他,將嬰兒抱到了懷裡,用馬甲裹住他,胸前猛然貼上一個低溫的東西,讓他不受控制地顫了下。

好冷,這麼低的溫度,真的是正常嬰兒的體溫?

四周實在太暗了,他隱隱不安,索性放棄思考,快步離開這個地窖。

快上到地面時,禾樂稍微放慢了腳步,小心翼翼地往外探身,掀開簾子後,率先往落地鏡望去。

這次並沒有看到“天使”,鏡子映出的映象是正常的,沒出現靈異的現象。

他松了口氣,扯了下嘴角,看來是選對,這次應該不會再吃便當了,禾樂放寬心往外走,快走出舞廳時。

“咔咔,”門外傳來奇怪的腳步聲。

有東西!

青年單手著抱娃,另一只手抽出鐮刀,擺出防範的姿態。

黑影漸漸接近,渾濁的眼珠,裸露在外的紅色肌肉,青紫色的血管,是那個沒有臉的女傭。

它走得不急不緩,關節的靈活性不高,但禾樂知道這個怪物力大無窮,唾液又帶有麻痺效果,若是被抓到了,肯定是九死一生。

他皺著眉,迅速與其拉開距離,小心謹慎,根本不敢大意。

怪物看到青年時,渾濁的眼珠瞬間聚焦,張大嘴巴發出難聽的哀嚎聲,像見到鮮肉的喪屍,快速撲來。

他謹慎地走位,與之拉開一定的安全距離,躲避怪物的攻擊,和它周旋。

但就在這時,懷裡的嬰兒哭了。

淒厲且尖利的哭聲,險些將青年的耳膜震碎,接著便感覺胸前一涼,有什麼東西刺入他的胸腔。

hp-20。

視線瞬間轉變成腥紅色,強烈的痛覺從胸腔向全身蔓延,他清晰地感覺到那東西的形狀,它從握拳到微微張開,好像是只小手。

禾樂忍痛想將嬰兒丟出去,卻發現無亂如何使勁都拔出嬰兒,它彷彿鑲入了他的胸腔,小手還在往裡伸,向心臟靠攏。

不!

“啊!”為什麼,難道又要死在這裡。

禾樂忍著痛,用鐮刀想將嬰兒割開,難免被擾亂分了心。

怪物趁機撲來,他卻趕不及躲避。

hp-5。

“唔!”才劈了一刀,就被無臉怪咬住了肩膀,頃刻間失去了身體一半的行動力。

“鏜朗——”鐮刀從手上滑落掉到了地上,清脆的聲響在寂靜的舞廳裡迴盪。

被砍了一刀的嬰兒手繼續往裡伸,終於摸到那顆滾燙的心臟,它的主人很是欣喜,在青年的懷中發出“科科”的笑聲,隨後就用力地握了上去。

血條降到0。

“啊啊啊!”青年咬著牙齒,痛苦地呻/吟出來,瞳孔放大了兩倍有餘,直接倒在了血泊中。

【撿垃圾】遊戲失敗,達成【掏心之死】。

女傭房內,枕在青年胸上酣睡的黑貓突然驚醒,黑暗中那雙悠深的藍眸牢牢地盯向身下的人。

靈魂不見了?!

黑色的幼貓露出疑惑且慌亂的表情,抬起爪子拍向對方的臉,妄想將他喚醒……

再次吃了便當,禾樂又被傳送回黑暗空間,他頹廢地坐在地上,捂著胸口喘氣。

有沒有搞錯,又死了,讀檔進入遊戲都沒維持到一天啊!

死得更血腥了,到現在胸口還有些不適,心臟隱隱作痛,也不知是錯覺還是後遺症。

到底是哪裡搞錯了,看著眼前的三個選項,青年陷入了深思。

救和不救都是死亡結局,難道要在救了嬰兒後,要立刻丟棄?

不行,這只是他的猜測,如果這次讀檔又被浪費了,後續就只能使用隨機讀檔了。

禾樂感覺頭疼得要死,此刻的他十分痛恨自己的智商為什麼這麼低。

等等,智商……

顏淵!

青年彷彿在黑暗中看到一束白光,趕緊在包裹裡翻找出琥珀紐扣。

拿出來後,他便蔫了,現實世界應該是深夜,顏淵怕是睡覺了吧。

溫柔的聲線,“沒有啊,為師還在修仙呢。”

禾樂大驚,“顏淵!太好了,你還沒睡!”

“有話就快說,時間有限。”

他立刻平復自己興奮的心情,將遊戲劇情以及卡關點說了一遍,禾樂概括和表述能力還是不錯的,邏輯也算清晰,不至於讓顏淵聽不懂。

“兩個世界線啊,你在破舊的古堡裡,目前只經歷過黑夜,對嗎?”

“對,”難道這也有線索,恐怖遊戲不都愛以夜晚為時間背景嗎?

“當然有,你太小看撿垃圾公司了,如果想恐怖即使不是晚上的背景一樣能嚇死你。”

想到懲罰遊戲就是以白天作為背景,禾樂頓時覺得很有道理,看來是自己犯傻了。

“你確實傻,既然有新舊城堡之分,那肯定不能在破舊古堡裡救嬰兒。”

禾樂聽後,大驚,顏淵的話點通了他,明明是很簡單的道理,但身處其中時,往往會遺漏。

“現在按我說的去做,透過古鏡回到以前也就是新城堡後,在晚上去酒窖,一定要快,先把嬰兒救出來。”

“好,”青年重新燃起鬥志,一個鯉魚打滾從地上跳了起來。

“哎,你真的很傻,還有下次不用開口說話了,你腦袋裡想什麼,為師都知道……這只是遊戲的開局,好好努力哦。”

喂,這樣吐槽有點過了。

然而話音已經切斷了,大概是顏淵害怕通話太久會被系統發現,禾樂十分無奈,小心地把紐扣重新收回包裹裡。

剛剛居然被顏淵嘲笑了,禾樂感覺膝蓋深深中了一箭。

算了,最重要的還是賺錢,比起這個,其他的都是浮雲,禾樂重新走到選項前,點下【自由讀檔】。

然而這次,空中接著彈出兩個選項:【一週目】、【二周目】。

二周目的古鏡沒將他傳送走,達成了【掏心之死】,是個死檔,青年直接無視它按下了【一週目】。

【撿垃圾】從玩家支f寶扣除現金5000元。

扣吧,扣吧,青年悠悠地嘆了口氣,感覺兩個袖子輕飄飄的,這大概就是兩袖清風的感覺。

【請選擇穿越的時間點】

青年認真道:“兩個怪物夾擊我,卻被古鏡傳送回城堡女傭房的那刻。”

知覺消失,失重感再次襲來,這是第三次體驗漂浮,禾樂漸漸有些習慣了。

手臂上傳來毛絨絨的觸感,睜開雙眼便對上了黑貓的藍眸,禾樂從中看到關懷的神情,他被自己這個想法逗笑了,奶貓還那麼小,哪裡懂。

青年笑著摸了下貓咪,“煤炭,我回來了。”

煤炭?這個蠢貨不會是睡傻了吧,黑貓一把拍掉放在腦袋上的手,傲嬌地扭開臉。然而等了半會兒,卻沒感覺到對方的手摸上來,它疑惑地偷瞄了青年一眼。

卻見對方已經穿好鞋子,打算出門去。

喂喂!這麼晚,要去哪裡?不該摸摸它,然後一起睡覺嗎?黑貓趕緊從床躍下,屁妞屁妞地跟了上來。

難道要去噓噓?帶上本大人啦,貓咪拍了下女傭的鞋子,用圓圓的藍眼睛望著對方。

然而,禾樂完全沒有想帶上它的想法,“煤炭在家乖乖等我,我很快就會回來,”說完,青年就開門往外走去。

誒!誰是煤炭啊,臭女人居然直接把它丟下了。哼!不帶就不帶。黑貓賭氣地調了個頭,用毛絨絨的屁股對著大門,腦裡全是懲罰對方的畫面。

深夜中的古堡,竟算得上亮堂,每隔一段距離都點著燈,時而還能碰到巡夜的傭人,好在他們並不會阻攔禾樂的行動。

禾樂一路小跑趕到了大廳,廳門緊緊地閉合著,外面還守著兩名侍衛,一旦靠近,就會被他們驅趕,他沒法只能繞開大門,找其他的路進去。

突然想起舞廳那兒有兩個很大的窗戶,或許能從窗戶爬進去,禾樂摸著外牆找到了窗戶。

幸運的是兩扇窗微合著,並沒有完全鎖上,他大喜過望,拿出鐮刀卡在窗戶的縫隙處,用力將其撬開。

純木的窗戶,實在厚重,廢了點力氣才掰開。

青年撩開厚重的窗簾,雙臂用力一撐,攀上高牆,撅著屁股往裡爬去。

冷風刮來,撩起輕飄飄的裙襬,吹得褲襠涼颼颼的,他伸手扒了下裙襬,把它按撫帖,像王八翻身般小心翼翼地從窗臺爬了進去。

豪華的舞廳內,一面牆的落地鏡,窗外的月光打在木地板上,輕紗簾子隨著微風泛起波瀾。

禾樂一臉血的看著鏡子裡的女裝大佬,強忍著尷尬感往地窖口走去。

像基恩氏這樣富裕的家族,屋內即使沒人待著,也會留上幾盞燈,因此酒窖並不像他所想那般昏暗,往下的樓梯道中,兩面的牆壁都鑲著燈。

這才是人待的地方嘛,禾樂感嘆著走了下去,漸漸感受到冷氣撲來,富裕的貴族為了保持葡萄酒的口感,會把酒窖的溫度控制在55華氏度左右,也就是約為13c。

禾樂穿著不能保暖的短裙,下來後也凍得夠嗆,皮膚上起了一堆雞皮疙瘩,不說嬰兒,就是成年人在這待久了也會被活活凍死。

他快步往裡走去,第三次走進酒窖裡,禾樂此可謂是瞭如指掌,靠近酒窖的後排時,才聽到細微的哽咽聲。

這才是正常嬰兒的哭聲,不過禾樂已經有了陰影,心底還是有些打鼓。

“唔嗚,”小貓般的哭聲。

禾樂在籃子邊蹲下身子,拉開灰色的布,嬰兒皺巴巴的皮膚,捏著拳頭放在嘴邊低低哭泣,皮膚上的血還未凝固,看來才剛出生不久。

嬰兒也看到了禾樂,哭聲驟然變大了些,踢著小短腿,想讓對方抱抱自己。

葡萄般的黑眼睛,清澈而純淨,邊哭邊伸手踢腳,看上去十分討喜。

怎麼看都是個正常的嬰兒,這次應該沒有問題 ,青年小心地將嬰兒抱起,入手暖暖的,像個小太陽,小家夥的體溫甚至比自己還有高點,禾樂趕緊扯下圍裙將嬰兒裹住。

弄好後,起身抖抖腳,欲離開此處。

【高階葡萄酒】價格:¥200,000.00(可拾撿)。

一行白字,把剛路過的禾樂嚇得趕緊倒退回來,他扭臉把顯示出來的零仔細數了三遍。

個,十……二十萬!一瓶葡萄酒值二十萬,三瓶就能換他條腿了。

他趕緊拿起高階葡萄酒,往包裹裡塞,哪瓶貴就裝哪瓶,這裡這麼多酒,他要發達了,禾樂開始幻想自己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的畫面。

然而拿到第三瓶時,懷中的嬰兒開始鬧騰了,小家夥畢竟怕冷,嘴巴一撇,看樣子就要哭出來了,嚇得禾樂趕緊抱著他盪鞦韆。

突然樓梯處響起腳步聲,禾樂趕緊從酒櫃間的空隙往樓梯口瞄去,直接看到了地上那道斜斜的影子,有東西在下樓梯。

那是人還是怪物?

禾樂嚇得趕緊躲起來,不怪他亂想,實在是這個古堡太多恐怖靈異的東西了。

一道抱怨的女聲,“真是的,大晚上還要下來拿酒。”

青年頓時舒了口氣,來的是個女傭,感受到懷裡的小家夥在鬧意見,他唯恐嬰兒突然哭出聲,趁女傭走到裡面的酒櫃找酒時,他趕緊從酒架的另一側溜出去。

禾樂看了眼嬰兒,躺在圍裙布里的小家夥正在吐泡泡,發現有人在看自己,眨著圓碌碌的大眼睛望來。

乖乖啊,他見小家夥玩的蠻開心,放心了不少,躡手躡腳地從樓梯爬了上去。

終於上來了,禾樂心虛的要命,快步往窗戶走去,想趕緊離開舞廳。

帶著嬰兒非常不好爬窗,禾樂才撐上去一條腿,又聽到一陣腳步聲,聲音是從大廳傳來的,俞變俞大,也越來越近。

媽耶,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老有人往舞廳來!

禾樂一條腿卡在窗臺上,使勁想往上爬,卻發現越心急越上去不。

該死,那人就要走到舞廳的門口了。

他只能放棄,迅速地把腿放下來,途中因大腿劈得太開,差點扯到蛋。

窩草,來得這麼快。

青年一個貓腰,躲進了長桌下,和上次躲的位置一樣,他有些忐忑,希望這些人能快點離開舞廳。

桌布不長不短,剛剛及地,恰好把禾樂整個人遮蔽住。

英俊的男人走進舞廳時,不受控制地瞄了眼窗戶邊的長桌,難道是眼花了?轉眼看到大開的窗戶,清冷的月光下,紗簾被微風吹起一角,卻讓他微微皺了下眉。

皮靴踏在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咔嚓聲,感覺聲音越來越近,禾樂抱著小嬰兒,心臟都快提到嗓子眼上了。

那人就要走到長桌前,剛好有人叫住了他。

“大少爺,你要的酒,”是個女人的聲音,接著是輕輕地腳步聲,女人從禾樂躲著的長桌前走過。

大少爺?陸元嘉大半夜不睡覺跑下來喝酒?

哎,有錢人的世界窮逼表示不懂。

“嗯,你可以下去了,我想自己呆會兒,”男人接過酒杯和紅酒,淡淡命令道。

“是。”

之後,女人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直到完全消失。

禾樂還想著所有人離開後,就從桌下爬出來,可惜大少爺不但不走,反而走到餐桌邊,任性得開瓶喝起了葡萄酒。

二十萬的葡萄酒啊,喝死你。

為什麼,人與人的差距如此大。

又過了會兒,禾樂絕望至極,地板好冷,屁股都坐麻了,大哥你怎麼還沒喝夠啊,快回去睡覺吧。

懷裡的小家夥玩膩了吹泡泡,一直蹲在昏暗的桌子下,讓嬰兒想起了躺在竹籃裡的時光,不免開始不願意,鬧起彆扭。

別哭啊祖宗,求你了,禾樂七手八腳的哄著他,然而根本不見效。

小嘴一撇,“嗚嗚,”哭聲像號角般,從輕調過度到大重調,聲音想擋都沒法擋。

完蛋了。

貓兒般的哭聲從桌底傳來,第一時間把大少爺嚇到了,手一抖,酒杯裡的紅酒撒出了一半。

大少爺丟掉酒杯,玻璃掉到地板上,碎了一地,他憤怒地扯開桌布,接著就看到躲在桌底試圖逗孩子的禾樂。

兩人大眼瞪小眼了會兒。

現在該怎麼辦,向陸元嘉大叫馬克思主義,會不會激發他的大腦,從而回想起以前的記憶。

男人皺眉,狠狠地盯著禾樂“你……出來。”

“我能不能……”

“出來!”

“好好好,”禾樂被吼得抖了抖,抱著抽泣的嬰兒從桌下爬出來。

大少爺臉色不佳,“叫他閉嘴,”男人指著他懷裡的嬰兒。

禾樂趕緊點頭,抱著嬰兒一頓哄,小家夥出來後,便沒那麼害怕了,沒多會兒就止了哭。

大少爺抱著雙臂,“你的孩子?”

“啊?不是,我沒有,”禾樂有種被雷劈焦的感覺,他是男的,怎麼可能生孩子。

【大少爺好感-5,目前:-5】

大少爺不屑地笑了,露出一個極度瞧不起禾樂的表情,“我就知道你不會承認,你應該知道作為女傭私自產子的後果!”

他真的不知道,而且這真的不是他的兒子,禾樂有種接盤俠的感覺。

“這個可憐的小生命,被你這樣的母親連累。”

“這真的不是我兒子。”

【大少爺好感-10,目前:-15】

好感又降低了,禾樂頭痛不已,抬頭卻看到對方厭惡的表情,腦海頓時閃過陸元嘉以前說過的話。

【我最討厭那些人了,明明是自己遲到,卻總找藉口,說什麼塞車才不得已,不守信就是不守信,錯了就是錯了……

說個屁的對不起,那種賤人,表面裝的一套,背後裡不知道多噁心,禾樂你不知道高中時……

我和我媽關係不怎樣,她從來沒給我煮過一頓飯……】

他剛剛好像踩中了陸元嘉所有厭惡的點,難怪好感度一直降。

“哼,少狡辯了。”

【警告:請將大少爺的好感提到30,否則會引來侍衛,你會被抓起來處刑。】

這麼騷?

陸元嘉喜歡怎麼樣的人?他倆最初就是稀裡糊塗認識的,禾樂根本記不起開學和陸元嘉說了什麼,反正自然而然就熟絡成了兄弟,有時候磁場和緣分就是這麼神奇。

但現在,他必須迅速提高對方的好感,陸元嘉應該是不討厭他的,只要做回自己就好了,那個真正的禾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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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似乎猛地想到了什麼,如果這個孩子真的是他的,他會怎麼做?

不捨得,不願意,他根本不會捨棄自己的孩子,即便有生命危險,他會更想自己的孩子活下,禾樂很怕死,但想到能用自己的命去換取家人的安全,他完全會答應。

他明白了。

禾樂再次抬頭時,臉上已經換成悲痛且隱忍的表情,他努力把自己代入母親這個角色。

苦澀的語調,“對,這個是我的孩子,我說了謊,”青年抱著嬰兒,露出苦澀的笑容,“我不怕死,但不想孩子變成無父無母的棄嬰。”

沒加好感,陸元嘉甚至一點反應都沒有,但禾樂卻完全入戲了,看到並沒有打動對方,一狠心,直接跪了下來。

這一跪不僅嚇到了大少爺,更嚇到了躲在窗外偷窺的雪麗,她半夜失眠,走著走著就到了自己大哥的住處,原本想直接離開的,卻被屋內的說話聲吸引了,一來就看到這奇異的一幕。

雪麗趕緊躲到窗戶邊,借窗簾遮蔽住自己的身體,偷偷地觀察屋內的兩個人。

那個女傭不是她的僕人嗎?怎麼抱著個嬰兒深更半夜和大哥在這裡私會,難道!

少女深深地吸了口氣,看到跪在地上的女傭,越發覺得自己猜想沒錯。

禾樂並不知道第三者的存在,完全開啟戲精模式,悲痛道:“如果大少爺一定要懲罰我,我別無怨言,規矩如此,我認了,但希望死後能和我的孩子葬在一起,”好狗血,還好是在陸元嘉面前演,就當是平時鬧著玩吧,他要出必殺了,“或許這一生都沒法給他做一餐飯,希望寶寶能等我,下輩子爸呃……媽媽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陸元嘉,就問你感不感動!

給我哭,給我漲好感吧!禾樂感覺應該來一段煽情的bgm,這會更有利於打動對方。

然而,迎接他的是無盡的沉默,禾樂跪得膝蓋發疼,心也跟著越來越低落,看來是失敗了。

然而就在這時,男人開口了,“起來吧。”

死就死吧,誒,等等,大少爺說的是“起來”而不是“去死”,禾樂詫異地望著這位英俊的男人,這時半空才凝結出一行白字:【大少爺好感+25,目前:10】。

成功就在眼前,他高興壞了,卻只能繃著臉唯恐暴露了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

“他的父親是?”

禾樂心裡一“咔嚓”,想裝哭避過這個問題,但突然想起陸元嘉最煩女人哭哭啼啼的模樣,而且他還極度吹噓自己是鑑裱大師,如果裝白蓮花,像他這種業務不熟練的,肯定會被識破。

作者有話要說:  好感度是很重要的,刷高點會有利於之後的通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