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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拜師大典

一夜無眠,倒不是因為她緊張今日的拜師大典所以壓力過大導致失眠,而是……段禍水給的那粒歸氣凝露丸實在是藥效驚人。她自服下的那一刻起便覺耳聰目明,神清氣爽,連走路都是健步如飛。

“喝!”大吼一聲,出拳!

瑤光進門的時候便看到了這麼一幅迮分幕媯吖デ岣局廈饗緣陌級矗峙醭〉幕簧銑綈荼砬椋骸靶∈γ茫媸翹焐窳Π。

李冉冉故意面無表情的點頭:“這才是我一層的功力而已,不足掛齒。”不到半分鐘又嘻嘻哈哈地搭上瑤光的肩:“師姐,你看我像不像個高手?”

“不是像,你就是一個高手啊!”她很認真的糾正對方的語病。

李冉冉忽然覺得心虛起來,嘿嘿的訕笑,過了一會兒又走到銅鏡邊利落的將及腰青絲紮成馬尾,瀟灑的轉了一圈,抱拳道:“在下乃江湖第一女俠李冉冉是也,請指教!”

瑤光被她一本正經的模樣逗笑,忍俊不禁道:“好了好了,快些去會場吧,今日藏經閣的七長老們都會過來,千萬不要遲到了。”

“好。”她走至床邊伸手去摸枕頭下的月華,誰知才剛探出手便觸電一樣的縮回來,“疼疼疼!”

瑤光古怪的盯著她,“怎麼了?”

李冉冉苦笑,這神器就是不好伺候啊,不知怎麼又開始發脾氣了。無奈的擺擺手,她輕道:“師姐先去外邊等我吧,我還有一些瑣事,很快便出來。”

“那你動作快些。”瑤光叮囑一番,繼而轉身出了門。

李冉冉軟綿綿的衝著枕頭下的月華撒嬌:“月華大美人兒,不要生氣了,昨夜是我不對,不該拿你……呃,當砍柴刀使用。你沉魚落月閉月羞花,何必與我這種二皮臉計較?”

再去探探,果然少了刺痛感。她小心翼翼的提起它,腳步輕盈的向外走,“師姐,走吧。”

門外的瑤光微微一笑,此刻外邊日光刺目,掩去了月華的靈光。她倒也未多加注意,只是隨口問了一句:“是你的佩劍麼?”

“嗯。”李冉冉動作輕柔的摸摸手中長劍,心裡長嘆,這美人兒的脾氣可真是難伺候啊――

兩人一齊來到會場,這邊早被佈置成那日武林大會的模樣,唯一不同的是,臺下看客清一色全是黑袍的崑崙弟子。

瑤光安排她坐下後便去了無彥那候著,李冉冉一人坐在看臺前排處,望著周圍滿臉躍躍欲試的弟子們,原本沉靜的心情不由自主的糾結起來――要成為秦無傷的弟子,必然要在今日的選試中獨佔鰲頭,可她一點武功基礎也沒有,即便輔以歸期凝露丸和月華,難道就真的能僥倖打贏這麼多人麼?

心事重重間,過道處便有騷動傳來。她循聲望去,但見兩旁弟子齊刷刷的站起身,畢恭畢敬地彎下腰。人群擋住了視線,她怔怔的跟著站起,目光所及便是那謫仙一般清高的男子,衣袂翩然的緩步而來,流風迴雪,瞬間傾城。

她不知道別人是否也同自己一般感覺,每次見到他,總是不由自主產生那樣高不可攀的距離感,他似皎潔明月高掛夜色中,有心嚮往卻無力接近。

暖日晴光流洩在他身上,本該是明媚又溫煦的親切,此刻卻隱隱有些不可褻瀆的意味。她微眯起眼,看他側首與身邊的花信輕聲交談,笑容淡淡,三分疏離,七分冷漠。心思忽而變得絮亂,憶起那晚沉月臺下撫琴的溫雅男子,影子與眼前的他重疊起來,最終化成了一個人……

狠命晃了晃腦袋,李冉冉硬生生逼迫自己收回眼光,兀自鎮定的做好。瑤光匆匆忙忙的跑過來,“比試的順序安排好了,你知道了麼?”

她詫異的反問:“什麼順序?”

“是由武訓課的老師們排的。”瑤光有些氣喘地道:“共分成六組,每組二十人,只有每組的前三名才能有資格成為藏經閣七長老和師叔們的嫡傳弟子。”

“那師尊呢?”迫切的口吻。

“師尊?”瑤光遲疑的搖搖頭,“不清楚師尊今年是否會收徒,但我想如果要收那至少也得是前三甲的弟子吧。”

前三甲啊――李冉冉默默的嘆口氣,任重而道遠,基本可以媲美不可能之任務了。瞥見身旁眾人紛紛朝著空地上湧去,她訝異的指指人群,“這是……”

“差不多快開始了,你分在第六組,喏!就是最靠右手邊的那組!去吧!”她微微用力推一推還在僵硬狀態的某人。

李冉冉握拳,“師姐!我會努力的!”

瑤光笑眯眯的點頭,一邊連連揮手催促她快些前去。

第六組其實就是傳說中的鼓勵之組,組裡全是些資質不夠或是生性懶惰的弟子,在這裡李冉冉不得不佩服一下崑崙的人道主義精神,為了避免他們出醜還別出心裁的將這幫人集合在一起,到時候無論輸贏都不會顯得太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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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這幫不成器的歪瓜劣棗們正軟趴趴的圍在一起插科打諢,全然不似身邊幾組的精神奕奕。李冉冉所剩無幾的羞恥心立馬強烈的抗議――為什麼自己要和這些人分在一組啊?!這可很的武訓課老頭!

她紛紛的踢著腳上的小石子,忽而有一中氣十足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準備的如何?”

李冉冉反射性的抬眼,便看到那白髮蒼蒼的武訓課老頭笑的一臉慈祥,甚至還伸手拍拍她的肩,“我幫你排了個好位置,還滿意吧?”

“滿意滿意!”她誠惶誠恐的表示認同。

“一會兒使劍的時候可千萬注意別傷到自己。”老頭語重心長的教誨。

“……”她嘴角有些抽搐,半晌才悶聲道:“多謝老師提醒。”

心不甘情不願的加入第六組,李冉冉悶悶不樂的蹲在最角落,捧著手中月華一個勁的小聲抱怨。身邊的人見她這樣,也都紛紛仿效,懶懶散散地蹲了一地,無彥坐在高臺上,看到眼前景象,不由微蹙眉頭嘆了口氣。

比試是六組同時進行的,每一組都同時有一對選手在臺上比武,一共是六對人,然後勝利的那一個可以留下來接受下一個組員的挑戰,最後決出每一組的前三甲,和別組的繼續競爭。

“請先比試的人站到臺上來。”黑衣小童說完後又退回花信身邊。

李冉冉剛好是這一組的最後一個,其實她曾經很多次研究過鼓勵之組的第20個出場代表著什麼,但某人顯然是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實力居然是這種爛組的吊車尾,於是隨意自我安慰一番後便不再糾結於此類問題上。

眼光重新回到臺上,上邊已是白熱化狀態,誰都想在師尊長老們面前好好表現一番,無不拼盡全力,腦中唯一所想便是打敗對手,笑到最後。

而第六組的氣氛卻有些古怪,看得出來他們是很用心的在比武,可是由於實力太過接近難分軒輊,等到別組二十個人都結束的時候,他們還有好幾個人沒比。

秦無傷掃一眼臺下等候的弟子們,沉聲道:“剩下的六人分成三組全部上臺吧。”

李冉冉原本悠哉悠哉的蹲在地上看戲,恨不能變出一包瓜子來邊嗑便欣賞自己組的搞笑武打表演,孰料為了眼下的臨時決定,她只好被迫趕鴨子上陣。

一站到上邊才感到壓力陡升,截然不同於剛剛候場時的閒逸安樂,她餘光瞥到那端坐紅木高椅上的長老們,忽而憶起在現代各類選秀的畫面,也是同眼前景象一般,選手表演完,由評委們判定你是否出局。只是……她一想到那些個花白鬍子的老人家舉起手中畫著o或者x的木牌,就覺好笑。

誠然苦中作樂的方法確實不錯,但目光一接觸到正中央的白衫男子,她就無法淡定了,握著劍的手不自覺加大了力度,直到月華的寒氣滲入手心才反應過來。

“別來無恙啊小師妹!”身旁倏然傳來略顯耳熟的聲音。

李冉冉回過神便看到那趾高氣昂的大鼻孔兄又努力踮著腳在她面前搖頭晃腦,“我的對手是你?”她有些詫異的開口,明明方才排她前邊的是個外貌憨厚的少年,怎麼會變成這個討厭的傢伙。

他洋洋自得的調高眉毛:“哈哈,我特地和青童換了個位置,如何?今天就讓師兄我好好指導下你!”

李冉冉一陣惡寒,這個大鼻孔既然分到了這一組估計也就是個蝦兵蟹將,眼下居然還敢這麼猖狂?是可忍孰不可忍,她居高臨下的睨著他,“師兄你還是等長高一些再來指導我吧。”

“你!”大鼻孔平時因為身高問題沒少自卑過,眼下忽而□□裸地被人當眾揭短,立馬發飆:“我今日必定要將你教訓一頓,到時候可別哭爹喊娘!”

她不耐煩的摳了摳耳朵,“我看師兄這會兒是沒睡醒呢,還是早上出門的時候頭被門夾了?說的話簡直讓人笑掉大牙。”

“我……”

“請弟子們注意一下,切勿在比武時言辭過激,只許動手,不許動口。”黑衣小童再度出聲提醒。

李冉冉低下頭大窘,暗自咒罵自己幼稚,居然和此等無聊之輩鬥起嘴來,實在是有損形象。另一邊大鼻孔已經拉開了架勢,長劍在手,腰桿筆直,一副絕世高手的姿態。

“看招!”他惡狠狠地盯著她,決定先發制人。

拜歸氣凝露丸所賜,她的身法輕盈了不少,腳跟一挪,便已避開對方攻勢。冷眼看著大鼻孔因為衝勁太大收不回力道而將劍刺進木板的挫樣,她也顧不上風度,直接朝著那拼命拔劍的人背上一腳。

她這個動作其實從專業眼光來看是極為沒有水準的,無疑就和我們日常生活中看到市井小流氓打架沒什麼區別。只是,對於某人來說,結果比較重要是吧,於是她才會不顧形象的伸腿猛踹……

一聲又一聲的悶哼,大鼻孔趴在地上轉過頭,紫青著臉憋出幾個字:“我……還沒輸……”眼白一翻,昏死過去。

李冉冉飛快的立正站好,將月華劍尖朝上攏在身後,隨後無限殷切的看向宣判結果的無彥,後者撫著眉心,無力的擺手,“這場冉冉獲勝。”

贏了?贏了!她強壓喜悅,朝著臺下鞠了一躬,雄赳赳氣昂昂的準備下臺。孰料走不到半步又被人喊了回去,“等一下。”

李冉冉狐疑的頓住腳步,瞥見花信輕聲同身邊長老耳語了一番,繼而衝她溫柔一笑,“我們決定讓你直接同你們組目前的第一名較量一場,誰贏了,誰就留下來和第一組勝出的陸姑娘比試。”

他、一、定、是、故、意、的!李冉冉出奇的憤怒,這就是古代版本的農夫與蛇啊――想她昨晚還讓吳療救他,現在這臭小子居然這麼恩將仇報,和第六組的人打也就算了,居然還得和那個什麼陸姑娘……等等,陸姑娘?陸青依!

她膽顫心驚的望著冷冷抱胸站立一旁的黑袍女子,這冰霜美人在江東客棧上龍飛鳳舞般的劍招仍是歷歷在目,自己那時候是多麼崇拜那般英姿颯爽的女中豪傑啊,眼下要她同自己的偶像打架?她真的做不到…………好吧,其實她就是沒種,她真的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丟人啊啊啊啊啊啊!

“開始吧。”唯恐天下不亂的花信涼涼發話。

黑衣少年在她面前站定,李冉冉定睛一看,這人不就是剛剛排她前面的那個麼?於是禮貌性的露齒一笑:“你好,請指教。”

他有些拘謹的點頭:“我是青童,請指教。”緩緩抽出劍,往後略略退開一步。

手中月華又開始蠢蠢欲動,李冉冉猶豫了半晌,仍是不打算亮劍,先不去考慮臺下的人是否識得這把神器,光是它暴露於空氣中那強烈的殺氣就已經太過招搖了……

心念已定,她摩挲著劍鞘悄悄低喃:“月華美人兒,即便行動受限制,對付那把尋常的劍對你來說應該也不是問題的吧?”

它嗡嗡低鳴,似在回應主人的話。李冉冉深吸一口氣,換上堅定的表情,老孃今天要豁出去了!

對面的少年雙指掠過劍身,隨後不疾不徐的攻過來。其實那青童平日裡也算是勤奮上進之人,無奈天資駑鈍,別人消化十分的東西他卻連一分都達不到,學了五年連最基礎的劍招都沒有領悟完全。此刻他向李冉冉刺去的那一劍便是唯一覺悟的招數,叫做――飛柳摘葉。

名字起的好聽,說白了也就是閃到對手身側攻其不備。李冉冉是初次見識到這招,躲避的時候自然比應對大鼻孔時費力許多,狼狽的彎下腰閃過一劍,她還沒站起來,對方又纏上來。

來回數十次,雙方都乏了,場面陷入僵持。臺下的人顯然比他們更累,不時有人抱怨:“怎麼還沒分出勝負啊?”“快些結束吧!”

聽著閒言碎語,李冉冉的腦門總算也開竅了,這青童分在他們組果然是有原因的,攻了這麼久用的都是一模一樣的招數。她提起月華橫在胸前,待他再度衝過來的時候瞅準時機迅速貼身繞過,“得罪了!”

握劍的手果斷推出,月華接觸到對方身體的那一刻瞬間迸發出強大劍氣,雖被劍鞘擋住一大半,可那寒意仍是刺骨的滲人。青童遂不及防,結結實實的受了一記重創,咬牙用劍撐住身體,調息了好一會兒才強忍虛弱轉身道:“我認輸。”

臺下一片譁然,任誰都沒想到是這個結果,青童再不濟也略有些根基,這李冉冉一看便是沒練過武的人,居然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贏了?

喧鬧聲愈來愈嘈雜,秦無傷站起身,寬袍微動,場面驟然安靜下來。他目光掠過臺上有些不知所措的女子,薄唇輕啟:“下一場。”

花信靠在椅背上,閒閒地補充:“陸姑娘上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