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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遙望前路(附入V公告)

“我不能帶你去找他。”李冉冉拍拍屁股上的塵土,有些無奈的開口。

伊娘軟軟的依過來,眯彎了雙眸,“為何?不是你慫恿奴家去勾引花信的麼?”

她看著柔潤無骨偎在身邊的女子,心底隱隱有些熟悉的感覺,曾經死黨也是這般喜歡黏著自己,可現在……唉,沉沉嘆口氣,她正色道:“我可以告訴你小師叔在哪,不過你得自己尋去,若是讓別人看到我們倆個在一起,還以為我是共謀呢!”

“你難道不是麼?”妖嬈女子笑得一臉促狹,拉上滑落肩頭的薄紗,慢條斯理攏了攏,這才道:“奴家今日便將他帶回苗疆去,若他不肯……”

“不肯就霸王硬上弓!”李冉冉異常積極的火上澆油,“我讓我朋友給你弄點藥,保證手到擒來。”邪惡的奸笑兩聲,此刻某人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副逼良為娼的媽媽桑模樣。

“奴家真是越來越中意你了。”伊娘素手搭上她的肩,蠱惑道:“不然你也跟著奴家一同回去如何?”

這妞難道是雙性戀?!李冉冉有些緊張的擺手,“不不不,我在這邊還有事兒,不能走,若是以後有緣必能再見!”

她遺憾的眨眨眼,“可惜了,否則花信做奴家的男人,你做奴家的女人,豈不是很好?”

語畢李冉冉徹底石化,僵了半天只能訕笑著打哈哈:“沒辦法啊,下次有機會的。”澹涫鄧約憾疾恢雷約涸謁凳裁礎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崑崙山腳下,她指指半山腰處的古風建築,“看到了麼?那便是飄渺居,花信就住在最東邊的一間閣樓。”

伊娘微抬起下頷,眼瞳因為興奮閃著特殊的光彩,見狀李冉冉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這個妖女的眼神實在太過露骨,簡直就是要將花信吞吃入腹一般……

“那奴家便上去了。”她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袖口,頓了頓又道:“對了,你叫做什麼名字?”

“李冉冉,你喚我冉冉就好。”某人老老實實回答。

“冉冉,奴家記住了,你可不許忘了奴家。”伸手在對方臉上撫了一把,伊娘心滿意足的旋身離去。

李冉冉望著瞬間竄至崑崙山徑上的紫色身影,暗暗咂舌――又是一個高手,看來花信這次要倒大黴了。不過,話說回來,這妖女還真是特別,一言一行都不像是這邊的女子,若是穿到現代,估計就能成為萬人迷了。

她在坤虛山下來回踱步,等著那個謫仙男子。原先他要她收拾完包裹便來此處候著,眼下不知自己是耽誤太久還是提早太多,過了好半晌仍不見其蹤影。

閒來無事,她乾脆仰高頭,欣賞起夜景來,此刻天空染上墨的顏色,映得星月熠熠生輝,安詳又沉默的美感,叫人看了很是舒心。

身後倏然傳來腳步聲,李冉冉回頭便看到兩個巡夜的弟子,挑著燈籠朝她走過來。略微遲疑了一下,便主動上前打招呼:“你們這麼晚還沒睡,真是辛苦了啊!”

兩人本來正相談甚歡,並未注意到前方有人,此時忽而聽到人聲不由嚇了一大跳,愣了一會兒,左側的弟子率先反應過來,衝她彎下腰,“大師姐。”

大、大師姐?李冉冉終於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成為秦無傷弟子的事實,受寵若驚的搓了搓手,“都是同門不用這般見外啦。”

聞言他們詫異的交換了下眼神,繼而點點頭,“大師姐我們還得去霧萊居那邊巡查一番,先走一步。”

李冉冉點點頭,忽而想起了什麼,又詢問道:“可知道你們師尊在哪?”

“弟子不知。”

她百無聊賴的目送二人離開,不顧形象的蹲在山腳下,玩起了畫圈圈的幼稚遊戲。山風混著泥土的氣息溫柔拂過耳際,李冉冉小心翼翼將月華擺至膝蓋上,漫無邊際的思緒卻陡然轉到後山禁地。眉心愈加緊蹙,她惴惴不安的咬著下唇,大叔究竟是去了哪裡了呢……

眼角餘光忽而瞟到白衫的一角,上邊還粘著一片竹葉,她自然伸出手拂去,隨即又驚慌的站起身來,“師尊。”

秦無傷淡淡糾正:“師父才對。”

她抿了抿嘴,嘗試著換了一聲:“師父。”喊完後莫名有種竊喜,她垂下眼眸,一遍一遍細細在心裡重複――師父,師父,師父……

“嗯,都收拾好了?”他不著邊際掠過她空癟癟的布包。

李冉冉尷尬的捏了捏包裹,“呃,因為沒待什麼東西來,所以……”

秦無傷寬袖略動,道:“無妨,先上崑崙殿吧。”

坤虛十二界,她穿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便是落在第九重,此刻跟在那白衣似雪的男子身後,恍惚中居然有種落葉歸根的感覺,這種冥冥之中的回到起點是否註定是宿命?

一路上滿布了暗器和陣法,稍有分神便會斃命,她照著囑咐全神貫注踩在他落下的腳印上,半點不敢疏忽。轉過詭異錯雜的九曲迷宮,再繞過迷人心魂的奇門幻陣,不知走了多遠,那原本高不可攀的神仙殿漸漸映入眼簾……

過分的戒備讓李冉冉渾身上下都是冷汗,途徑一處荊棘林,衣角一不留神便勾到了尖銳的枝條。霎那間利器從四處襲來,夾雜著刺耳的破嘯聲,危險迫在眼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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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光閃過,傳來極端清脆的連續金屬碰撞聲,她怔怔的看著半空中的流淵,劃過妙曼弧線,最後服帖落入秦無傷手心裡。於是不甘心的摸摸月華,什麼時候老孃也能這麼御劍威風一把啊……

旋身看著她,秦無傷斟酌片刻,徐慢出聲道:“已是第十重了,再上去怕是更多危險。”

月涼似水,襯著流淵劍身上的柔光,將他隔絕出一份出塵來,李冉冉目光膠在那張天人容顏上,半點捨不得離開,好半天才意識到自己的不敬,強迫自己轉過視線,她心虛的瞅著腳尖懺悔――為什麼會這麼花痴,為什麼為什麼!真是太可恥了!

他嘆一口氣,像是做了個決定,“明日起便先教你輕功吧,也好讓你來去自如些。”說完衝著面前女子伸出手,“來。”

時光彷彿倒流回崑崙山下相遇的那夜,鼻尖傳來若有似無的檀香味,她心神恍惚,眼前的男子再度與那晚的他重合在一起。沒有任何猶豫便將手交到他掌心,肌膚傳來的些微涼意讓她清醒過來,耳際傳來的溫熱呼吸明明白白的告訴她這不是夢。

私心的揪著他白袍拉近兩人距離,她不想去深究這動作背後帶來的意義,只覺這一刻他身上的氣味異常讓自己安心,即便是飛蛾撲火,也要縱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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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蒼白的少年斜倚在紫檀木躺椅上,墨發散開來,映著雪白狐毛軟塌,更覺惑人。他緊閉著雙眼,端著杯盞的手指微微顫抖,仿若極力隱忍著什麼。

“主上。”隨伺一旁的小廝取出暗格內的瓷瓶,倒出藥丸恭敬呈上。

他抬手擦去唇畔滲出的血絲,飲一口茶,服下藥後又歪回軟塌上,薄唇輕啟:“破軍。”

“屬下在。”

“姓邱的現在在哪?”

破軍單膝跪在地上,沉聲道:“在水牢裡,剛用過刑。”

他深吸一口氣,壓住體內錯亂翻湧的血氣,“如何?他說了沒有?”

“他自到夜殿的那刻起,便沒有開口說過半句話。”

“老家夥,倔得很!”段離宵手掌倏然用力,那茶盞應聲而碎,鋒利的瓷片邊緣陷入手心皮膚裡,刺目的鮮血滴滴噠噠沿著扶手落到了地上。

見狀破軍有些焦慮的擰眉道:“主上,你的手……”

“廢不了。”他冷哼一聲,忽覺喉頭一甜,撇開頭咳嗽了好一陣,那雪白狐裘剎那便染上了點點紅梅,他歪回躺椅上,厲聲道:“加刑,打到他肯說為止。”

“是。”

揮手屏退眾人後,他才卸下隱忍的面具,鮮血順著捂住口的指縫不住湧出,腦中浮現出某張虛弱又倔強的面龐,那日在崑崙擂臺上她也是這般血流不止……扯開嘴角自嘲的笑了笑,自己居然也會有這麼一天麼?

房門吱呀一聲又被人輕輕推開,有身影迅速竄入,掩上門後不慌不忙接近那看似無害的紅衣少年。

段離宵眼睛都未睜開,低低輕笑:“祭夜的人果真消息靈通,我才剛回莊沒多久你們便尋過來了。”

悄悄橫握利刃在身後,黑衣人戒備的停在不遠處,猶豫片刻才道:“雲陽陣的滋味不好受吧?你氣數已盡,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噢?”他懶懶的反問,隨即坐直身子,微微仰高的白玉脖頸上滿是殷紅血跡,“你以為小小一個陣法能奈何的了我麼?”

無形中傳來的脅迫感逼得黑衣人往後退一步,他定了定心神,陰狠的道:“段莊主可知剛剛服下的藥實乃穿腸□□,尋常人撐不到半刻鐘,換成是你,也定活不過半個時辰!”

“真了不起啊。”段離宵涼涼的拍手,口氣仍是一如既往的綿軟:“連我身邊的人都是你們安排進來的,看來你們谷主為了殺我費了不少心啊。”順手抽出腰間血牙,他緩緩逼近對方,“只可惜你們漏算了一步,不知道我從小便是由□□喂大的麼?”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他身形如鬼魅一般一晃而過,黑衣人只覺眼前一花,反應過來時那綠簫已然抵在了自己的胸口。

“我今天實在沒有興致殺人。”他眯著一雙狹長的眸子,冷眼盯著對方冷汗涔涔的模樣,頓了頓又慢條斯理的開口:“只是我這人素來不喜歡在休息的時候被人打擾,所以怪就怪你運氣不好。”

手指猛然插穿對方喉嚨,再反手一掌震開黑衣人的身軀,他面無表情盯著地上抽搐的人,繼而取過白綢擦拭沾上的血跡。

外面忽而傳來騷動聲,大批死士衝進屋內,齊刷刷跪下:“屬下來遲,還望主上贖罪。”

段離宵不露聲色走回塌邊躺下,方才那一掌已耗盡他所有的內力,若是此刻再來什麼人想要暗殺他,怕是再沒有能力還擊了……

迅速封住體內大穴,他握緊了扶手強撐著開口:“每次都來的這般準時,看來我莫離山莊真是沒白養你們。”

底下的人一聲不吭的跪在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他瞥一眼眾人,口氣隨意的道:“趁著這人沒斷氣,早些去埋了。還有……新來的那些傭僕殺了,換一批。”

眾人領命而去,惟有跪在最前面的紅髮少年仍是一動也不動,目光緊緊凝在段離宵臉上,像是要看出些什麼。

“炎臻,你也下去。”

“主上,你的心脈已經受重創,自封大穴的做法只會雪上加霜。”他面容堅毅,不屈不饒的開口。

“我自有分寸,你回暗門吧。”

炎臻有些擔憂的起身,“可是……”

段離宵倏然睜開眼,聲色俱厲的道:“你若是有這個閒工夫擔心我,不如去水牢那邊關照關照那個姓邱的!”

“屬下知道了。”他頹然的垂下頭,旋身帶上門離開。

彈手熄滅燭火,待到屋裡陷入一片黑暗後,那原本強撐著的人才無力的垂下手,睜著眼一瞬不瞬的盯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