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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00

宮殿裡除了呼吸聲, 到處都是靜默。白文瀚是最為震驚的一個人,他根本顧不得自己這是在皇帝面前, 自己作為官員不得直視皇帝,他直直的抬起頭,滿臉不可置信的看向說出這種話的韓司恩。

然後他的目光微微轉動,看向地上跪著身體有些顫抖的白俊, 又看向高位上的太后。太后表情莫名,讓人看不清她到底在想什麼。

白文瀚心中失望又覺得十分難看。他曾親眼目睹自己母親因為白俊突然變心,而鬱鬱寡歡,直到生下白書後撒手人寰。

他也曾親眼見證白書在年幼時差點被人陷害身亡,而事後自己的父親對白書差點被害之事, 一點表示都沒有。

那時他對白家甚至白俊這個父親已經是失望到了極點。

他帶著白書前去邊關,過著與往昔毫不相同的日子,也受過常人難以受到的苦楚。

那時他在夜深人靜睡不著的時候,不是沒有疑惑過,白俊到底看上了王氏什麼, 鬼迷心竅一般,任由世人編排,任由自己的親生骨肉被人傷害, 也要把她捧在手心裡。

現在猛然聽韓司恩這麼說, 以前很多想不通的事情都迎刃而解了。

白文瀚扯了下僵硬的嘴角, 他想,白恩如果真是太后的兒子,那以他的‘身份’怎麼可以只是一個白府上的庶子呢?

所以白俊剛剛把他帶入府中, 便和自己母親商量,讓白恩記在她名下作為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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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母親不同意之後,父親乾脆直接冷落母親,直到母親死亡,立刻把王氏扶正,白恩理所應當的成為了白家最受寵的嫡子。

如果當初自己沒有在白書差點被害時,果斷的帶著他離開了京城,說不定京城就是他們兩個兄弟的埋骨之地了。

也許他該感念太后沒有那麼狠心,沒讓人在邊關把他和白書了結。

那些年,自己和白書在邊關每日掙扎在生死線上,用血和汗換取了軍功,這麼多年才在這京城有了一方之地。只是他們明明也是白家的嫡子嫡孫,但卻和這白家沒有了任何關係。

白文瀚一直覺得這樣挺好,白家的事和他們沒關係,他們的事也和白家沒關係。彼此維持著表面上的平和,心底都把對方當做陌生人,誰也不礙誰的事兒。

由此白文瀚又想到了當初韓司恩和姬洛遇刺的事,他和白書在救下了韓司恩和姬洛之後,白俊當眾給了自己行家法。

刺客的事最終雖然落到了長公主頭上,可誰都知道此案有疑點,長公主在邊關可能有點能力,但是剛來到京城哪裡會有這麼大的能耐,請出那麼多忠心耿耿的刺客行刺?

如果有太后在後面幫忙,那一切倒是說得過去了。

白文瀚想,他們兩兄弟和白家明明是井水不犯河水,白俊那天突然發難,不為別的,只因為自己無意中破壞了太后的好事,白俊心中有火氣。

這事一出,不管太后示意不示意,白俊為了自己的前途,總要用自己的行動,給太后一個明面上的交代。

白俊那個時候怕是恨不得想要打死他吧。

但是出了這等要命的大事,白家的事也是他們兩兄弟的事了。白文瀚說不出此時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雖然早已經離開了白家,但面對這樣的事實,他對白俊的失望已經不能用言語形容了。

同時白文瀚為自己的母親感到非常不值,官場一路兇險,白俊曾經歷經過人生低谷,被人算計陷害,後來他在官場上穩住了,代價是做太后的‘面首’。

此刻白文瀚只慶幸,幸好他母親離開人世的比較早。雖然為人子有這個想法非常不孝,但卻是白文瀚最真實的想法了。

比起白文瀚無聲的憤怒,白書這裡倒是顯得平靜了許多。兒時的事,他當時很害怕,後來還是記起來了。但白文瀚說,白俊是他的父親,白家是他族家,他不能去殺了自己的父親,就當他們是陌生人就好。

所以在白書的眼裡,白俊只是一個陌生人,他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也好,是平步青雲傲視群雄也罷,都和他沒關係。

白書對白俊的關注,甚至不如對韓司恩手指上的那個小傷口多。不過白書還是有些擔心捅破這一切的韓司恩,他擔心這人沒辦法收場。

皇帝是這裡面感情最為複雜震撼的,一開始聽到韓司恩的話,他只覺得荒唐,但是在他看到白俊驚慌到了極點的神色後。

他突然想明白了石貴妃在說白恩是自己的兒子時,白俊為什麼表現的那麼害怕了。

他不是害怕白恩是石貴妃的兒子,因為他知道,白恩不是,白恩是他和太后生下的孽種,太后這是想讓白恩假冒皇子。

皇帝的眼珠子猛然轉向太后,太后想把她這個私生子送給自己當兒子,她打的什麼主意,皇帝心裡陡然如明鏡。

白恩如果被石貴妃認作是自己的兒子,他即便是心中不樂意不承認,但白恩明面上都有了皇子的身份,日後就有爭奪皇位的一席之地。

爭奪皇位向來是最為慘烈的事情,誰上位、誰被拉下馬,最終誰也預料不到。而他的好母親,竟然有這個念頭,想讓一個沒有皇室血脈的孽種成為主宰這個朝代的主人。

她怎麼敢這麼做,就不怕日後無臉面對姬家的列祖列宗嗎?

太后被皇帝這麼看著,神色仍舊平靜。她把大殿的所有人都看了一遍,目光最終定格在韓司恩身上,目光沉沉。

太后在韓司恩開口說這大逆不道的話時,其實還有心反對,但是在看到皇帝的眼神後,她突然沒那個念頭了。太后心底最怨恨最厭惡的自然是韓司恩。

第一次見面時,韓司恩沒有給她行禮不說,還臉色蒼白的對著她宮殿內的一個屏風處一直瞧著。

那個屏風其實沒什麼特別的,只是頭一天晚上死了一個宮女罷了。當時她以為韓司恩身體虛,人之將死,看見了些常人看不到的東西,所以容了他那次的失態。

早知事情會到這一地步,她在那個時候即便不把韓司恩給殺了,也會讓人打斷他的腿,讓他再也不能出現在朝堂上,攪亂了她所有的計劃。

“事到如今,母后還不肯說嗎?”皇帝看著太后冷冷的問道:“母后就不怕父皇在天之靈為此感到羞辱嗎?”

太后嘆了口氣,又看了眼驚慌失措的白俊和他身邊跪著臉色蒼白的白恩,面對著白恩,她的心軟了下。

太后看著皇帝道:“都是哀家的錯,皇上想要如何處置哀家便如何處置吧。”然後太后輕笑了下,想到了以往,也說到了以往的事。

太后年輕時並不算受寵,沒有受過先皇幾次恩澤,那時她也認命了,但後來她生了個兒子。

她是個有野心的,先皇不寵,她便想讓自己兒子成為那個主宰一切的人。皇宮裡夭折的皇子很多,所以一開始她只能收起自己的野心,小心翼翼的在這個皇宮裡生存。

後來歷經艱險,她兒子成為了皇帝。一開始母子因為共同經歷過那些苦難,感情還是很好的,但是慢慢的,皇帝大婚,後宮空了的宮殿又住進了其他人。

皇帝越大便越想脫離了自己的掌控,朝堂上的事也不願意和她這個婦人說道了。

太后心裡是既失落又失望,自己的兒子長大成人,不待見曾經把他護在懷裡的母親了。太后又因此想到了薄情的先皇,心中更是不平。

太后年輕時沒有享受過幾天好日子,等皇帝登基後後,她成了這天下最尊貴的女人後,就養了幾個面首。先皇不喜歡她,總有人喜歡的。

白俊是她無意中看到的。當時白俊很落魄,被人陷害,但好在長得俊俏,眼睛裡有著年輕人對權勢的渴望和不甘心。

所以,稍加暗示,白俊就入了她的宮中。

懷有白恩完全是意外,白俊自然是不敢留下這個孩子的,但當時孩子已經成型,看著白俊害怕的樣子,加上那時皇帝對她疏遠的厲害,太后最終決定留下了這個孩子。

她知道這個孩子生下,自己也不能認。白俊本來想把他送人的,但是她不願意。

於是便讓白俊把孩子親自養大,自己不能給這個孩子最好的東西,至少要讓他活在自己眼前。王氏是她派去的,自然是要好好教導孩子的。

她當時看白俊的兩個孩子其實都很礙眼,有想過把他們都殺了的念頭。但白俊到底心軟,畢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也難得強硬一次,不讓她這麼做。

幸而白文瀚帶著白書離開了京城,沒有像個沙子一樣天天在她眼裡滾動,她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著他們了。

太后一開始只想給白恩他該有的東西,但慢慢的,在皇帝和她關係越來越淡時,她心底便扭曲了。一直到最近兩年,她突然覺得都是自己的兒子,憑什麼一個高高在上,一個只是普通小公子,見人還要行禮。

加上長大後的白恩面相有一點點像皇帝,太后心中便有了極其危險的想法。白恩是自己的兒子,為什麼不能成為這個天下的主人?

心底的一念之想,便深深印在腦海中了,然後慢慢的就有了其他的動作,只是可惜,事到臨頭,功虧一簣。

太后並沒有隱瞞自己對白恩的想法和自己私下的動作,回憶到了此處,她看著皇帝,雙眼哀悽,她說:“你我母子從一開始相互信任到最後的相互傷害,說到底是哀家過於心大了。”

皇帝被太后說的也是心中一動,想到當年母子二人的艱難,面色很是悵然。

太后心底濃濃的怨氣對韓司恩一點影響都沒有,他直直的站在那裡,餘光看到了白書一直在偷偷看著自己流血的手指。

他漫不經心的把手指收回袖子裡,聽到太后在用回憶殺打親情牌。

他垂眼道:“按照太后所言,您是最近起心讓皇上誤以為白恩是他的兒子的,如果這樣,那石貴妃產子又是怎麼回事?如果沒有人誤導,怎麼那麼巧合,這麼多年石貴妃都誤以為白恩是她的兒子呢?白恩不是石貴妃的兒子,那石貴妃的兒子在何方?”

其他人聽了這話不管是什麼反應,石貴妃則猛然起身,她望著太后愣愣的問道:“白恩不是我的孩子,那我的孩子呢?”

作者有話要說:  前面很多線都是一筆帶過,暗示性的,現在慢慢揭露中,本來今天想長的,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明天儘量吧。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