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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076

白書注視著韓司恩不斷流血的傷口, 眸中神色有些暗沉。韓司恩肩膀上的傷口自然是疼的,那傷口極深, 血染紅了他的衣衫。

只是他對疼痛已經習慣了,他對自身的傷口並沒有在意,臉上一絲疼痛的樣子都沒有。大雨沖刷著視線中,他望著擔心自己的白書, 然後目光緩緩下垂,看向白書流血的五指。

血順著雨水往下落,低落在地上,最終順著雨水流走的方向,和其他人的血跡混合在一起。白文瀚現在懶得和白書計較, 讓人把受傷的人都帶走。

這次姬洛帶來的人基本上都受了很嚴重的傷,這地界離姬洛的莊子最近,於是受傷的眾人隨意包紮了下,冒著雨前往姬洛的莊子避雨。

白文瀚又讓他隨行三十人回京,向皇帝和國公府上稟告三皇子姬洛和韓司恩遇刺的訊息, 雨勢又這麼大,希望求得皇帝派遣個御醫前來。被選中的十人立刻回京去了,白文瀚倒是不擔心那些黑衣人再返回來, 他這次前來是有準備的, 他身邊的人隨身帶有訊號箭, 遇到危險扔到空中,附近的人都會知道的。

而且,雖然有些大逆不道, 但白文瀚知道,那些人怕是只針對韓司恩和姬洛。

毀損的馬車還有些擋避些風雨功能,白文瀚便上前請韓司恩和姬洛坐在這輛馬車裡,以免被雨淋到。姬洛的腿部受傷,暫時不能動彈,韓司恩的肩膀看著很嚇人,自然要避免被繼續淋雨的。

其實如果按照白文瀚的私心,他倒是想把左手五個手指流血的白書也弄到馬車裡。

但是他是戰場上的將軍,他身後無數個將士在注視著他,眼前還有其他人受傷更嚴重,白文瀚心裡的私心只能放在心裡。

白書對此沒有任何想法,他習武那些年一直在受苦,這點傷勢他根本沒放在眼裡。

人行緩動,白書騎馬護在馬車旁。

破損的馬車裡坐著韓司恩和姬洛,顯得稍微有些擁擠,韓司恩自從進了馬車裡,一直面無表情的低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姬洛斜靠在馬車上,心情也很複雜。他沒想到這輩子自己已經儘量避開白文瀚了,但自己還是被他所救,有種宿命輪迴的錯覺。

這一路很平靜,眾人到了莊子都沒有在遇到刺客。姬洛的這個莊子有些破舊,院子修建的也不多,裡面只有少數幾個人,看到這麼一大群受傷的人,都嚇了一大跳。

幸好這裡普通的藥材莊子上的人還是備了些,在觀察四周沒什麼危險後,白文瀚便指揮人為受傷的眾人包紮傷口。

因為眾人身上都溼了,莊子裡下人的衣衫不夠多,便緊著韓司恩和姬洛等人先用。其他人則聚集在偏堂中,點起火堆,靠在一起烤火烤衣衫。

他們都是行軍吃過苦的人,這些年也習慣這種生活了。

因為院子實在不多,姬洛和韓司恩便在一個房間裡。

姬洛腿部的傷是白文瀚親自動手看的,他直接撕開姬洛的褲腿,檢視他的傷勢。

他在戰場上多年,對傷口的輕重還是有幾分把握的。看清姬洛腿部情況後,白文瀚松了口氣,傷勢看起來眼中,但還好的是並沒有傷到骨頭。

若是真的傷到骨頭了,那自古以來不良於行的皇子是沒有一個成為皇帝的。

白文瀚沒有站在哪個皇子背後的想法,他做這些事完全沒有把姬洛看成皇子,只當做他是一個普通人。

曾經多年相處,白文瀚的眼神隱藏的再怎麼深,姬洛還是一眼就看穿了,現在他在白文瀚眼中只是個陌生人。

這是姬洛希望的,但是心裡還是有點憋悶。當年兩人醉酒月下,談笑說世事的情形這輩子怕是再也沒有了。不過姬洛心裡並沒有後悔自己一開始的選擇,往皇位上走的路太艱難,他獨自一人前行就好。這個曾經被他害了的人,這輩子就這樣不認識自己就好。

白文瀚檢查姬洛的傷口後,本來想讓人給他換了件乾淨衣衫的,最後怕姬洛心裡有芥蒂,自己親自給他換了。

相比較於姬洛這邊的沉靜,韓司恩那邊就顯得有些古怪了。白書在為韓司恩包紮傷口時,把他肩膀的衣服給剪開了,上藥過程中還一直在問:“你覺得怎麼樣?疼不疼?”語氣有焦急,也有擔憂。

韓司恩則看著白書的受傷手,神色微愣,一句話都沒有回答。

白書看他心情似乎很不好的樣子,便沒有多問了。在細細的給韓司恩敷上止血的草藥後,白書用布把他的傷口纏了起來。

韓司恩的衣衫是白書用內力直接烘乾的,倒是免去了換衣服的尷尬,不過白書還是找了件乾燥的衣衫披在了他的肩頭。

氣氛尷尬又沉默期間,姬洛打破沉靜道:“你們怎麼找到我們的?”

白書明顯的尋著他們來的,白文瀚的出現也是整裝待發,就好像知道他們要出事那般。

姬洛並沒有懷疑白文瀚,只是想知道裡面的緣由。

白文瀚知道這事回答不好就會造成不必要的誤會,心裡掂量下,便看著姬洛既認真又疏離的說道:“三皇子殿下想必不知,當年小弟白書出城曾遭難過一次。今日他出城去遊玩,我心中惶恐不安,便帶人前來追尋,恰巧遇到了你們被人刺殺。這倒是天大的巧合,也幸好有這樣的巧合,三皇子和韓世子才沒有出事,。”

當年白書出事,他為此離京之事,眾人皆知。京城的人提起白大將軍,自然要提起他疼如寶的那個弟弟的。他這麼說,倒也不為過。

姬洛因這一切被他用巧合二字說的心裡一酸,隨後他垂下眼,嘴角扯了下僵硬的笑,道:“這個巧合挺好,我要謝過白將軍的救命之恩了。”這事鬧的這麼大,必然是要鬧到他父皇面前的,白文瀚身有軍功,乃是一方將軍。如果不是巧合,難不成是特意前來救他的?那白文瀚又怎麼知道他們會落難呢?

所以,還是巧合的好。

這期間白書一直低著頭沒有吭聲。

姬洛和韓司恩在喝過簡單草藥熬成的藥汁後,姬洛便躺下睡了,白文瀚看他睡熟了後前去探看其他受傷的人去了。韓司恩靠在火堆旁,看著撥弄著火苗的白書,許久後,道:“今日多謝了。”

白書回頭,看向韓司恩,眼神清亮,他搖了搖頭,小聲道:“我本來是去給你送畫的,然後看到了你父親匆匆回府的樣子。我就悄悄跟蹤他,聽到他和你祖母的談話,說是什麼今天是最好的時機,那邊臨時決定今天動手。我不知道你在什麼地方,就威脅了你院子裡的婢女,她們也不清楚,只說你出城會三皇子去了。我便告訴了大哥,大哥分析後,覺得有三皇子的話,你們不是在萬安寺就可能去別的地方避雨。你……你父親和家裡人都不是好人,我說的都是真的,他們真的想殺你。”

其實在聽到韓卓說韓司恩今天必死時,他已經慌了,本能的想跑出城尋人。但是京城郊外那麼大,他不知道該怎麼去找,便回去找他大哥了。

白文瀚聽了他的話,第一反應就是讓他不要管這件事。然後看到他的堅持後,還是拿了份京郊的地界風貌圖,為他分析了他們所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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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分析後,白文瀚鄭重的告訴他:“韓國公府的事關係甚大,我們又沒有證據,你不要和任何人提起。三皇子和韓世子若是問起來,我來回答此事,如果你答應我這點,我就去救他們。”

白書也同意白文瀚的話,不過他遲疑了下,還是告訴白文瀚,自己想把這件事告訴韓司恩,讓他防著點自己的父親。

也許是想到了自己的父親,想到了當年兩人過的艱難日子,白文瀚沉默了許久道:“如果你覺得他會相信你的話,那你就說吧。”

當時白書沉默了,現在他還是對著韓司恩說了,心裡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相信自己。因此在說完之後,他一直看著韓司恩。

韓司恩回望著白書,在看到他受傷的五指後,目光沉了下,語氣緩和了兩分:“我知道的。”

白書放下心來,心想,韓司恩沒有懷疑他別有用心就好。

韓司恩聽到白書的心裡話,心中有種很古怪的感覺,他想也許是這雨天太難熬了,讓人煩悶的厲害。

禁衛軍副統領高風在帶著禁衛軍到達姬洛的院子時,天已經大黑了。

高風帶著宮裡的周太醫前來,周太醫因為年紀大了,受不得雨,便坐著馬車,因而他們這一路走的比較慢。

高風在到了之後,白文瀚確定了他們的身份,便把人放了進來。

高風焦急的問道:“三皇子殿下和世子可還好?”

皇上在聽到三皇子和韓司恩遇刺時,當場就暴怒了,當場把九門提督召入宮中罵了個狗血淋頭。有把高風叫來後直接冷冷的告訴他說,如果兩人要是有個什麼閃失,就讓他人頭落地的。

高風現在實在是心焦的很。

白文瀚道:“三皇子人還算清醒,就是世子身體虛,人起了熱。”

韓司恩是他們這些人中底子最差的,受了重傷又淋了雨,身體很快就撐不住,起熱了。

高風一聽這個訊息,臉色有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