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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08

周太醫沒想到韓卓突然脾氣大爆發,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韓卓一臉憤怒的提劍朝方蘭院走去。

在一旁服侍的管家劉漢是個伶俐的,看到這種情況,先是愣了下,而後一邊吩咐一旁候著的小廝告知老夫人這件事,一邊拔腿狂奔,阻擋住了韓卓的去向。

劉漢看著韓卓語氣急速的說道:“老爺,奴才知道你心疼世子,聽聞這話心裡不痛快,但是真的沒必要為了一個下人親自髒了自己的手。這董媽是靖國侯府送來的,以後交給靖國侯府處置便是了,相信靖國侯府定會給我們國公府一個交代的。”

韓卓踢了劉漢一腳,把他踢倒一邊後,冷笑道:“靖國侯府送來的人又能怎樣?她害我兒子這般,我要她償命難道還要經過他們侯府同意不成?”

劉漢被踢的坐在了地上,忙爬起來跪下,苦苦勸慰道:“老爺何必說氣話呢,這害了世子的人,別說是靖國侯府送來的下人,就是咱們自家府上的,也是直接打死了事。只是您心疼世子,世子爺難道不心疼你?他留下董媽,不就是為了讓侯府以後給我們國公府一個交代,老爺您就得體諒一下世子爺的一片孝心啊。”

劉漢這話一下子把韓司恩身體中毒虛弱的事實完全推到了靖國侯府身上。董媽是他們送來的奴婢,心存惡意害了世子。他們國公府因為相信靖國侯府的緣故,哪會想到侯府的人會對世子下手,國公府因此對這件事有失察之嫌,卻沒有直接責任。

劉漢之所以這麼說,也是因為老夫人生辰上韓司恩的那一手,現在外面都在議論國公府的世子是個瘋子,說殺人就殺人,說見血就見血,手段極為殘忍。

也有牽扯說國公府上有陰私下的,連帶府上小一輩兒的名聲都受到了一定的影響。

所以殘害世子的罪名,國公府裡的人絕對不能有牽扯,這一切都是靖國侯府的責任。

周太醫這時也徹底緩過神了,這是國公府的私事,他本是不願意參合的,但是韓卓在他面前這般,他又不得不勸阻一番,於是便道:“國公爺息怒。”

韓卓看著周太醫,眼圈都紅了,蠕蠕嘴什麼話都沒有說出,最後他把劍狠狠插在了地上,讓劉漢滾。

送周太醫離開國公府後,韓卓在前廳停頓了下,轉身往自己院子走去。他居住在國公府的主院文瀾院中,文瀾院裡的物件擺設雖然看上去不是很富貴華美,但貴在東西都非常精緻,很是賞心悅目。

他回去時,柳氏正在房內垂淚,看到他後,柳氏忙站起身露出個溫柔得體的笑,道:“爺,你回來了?”

韓卓點了點頭,一副疲憊之色,他嘆息一聲坐在軟椅之上,柳氏輕輕揮手讓房內的人都退下,自己則走到韓卓身後,為他輕緩得捏著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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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一分後,韓卓輕聲道:“悅文呢?”韓悅文是柳氏為韓卓生的兒子,面相和韓卓有七分相似,都是屬於那種相貌堂堂英氣勃勃的模樣。

除了韓悅文之外,韓卓還有兩個庶女,韓青秀和韓青雲,韓青秀活潑,韓青雲溫順,兩人都跟著自家姨娘,對韓卓很是敬畏,倒是很少來柳氏的院子裡。

聽聞韓卓的問話,柳氏心中自然是歡喜的,她溫柔的說:“在母親院子裡,陪著母親說話呢。”

韓卓聽了這話,沉默了許久,輕輕拍了拍柳氏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溫聲道:“我都知道,這次辛苦你了。”

這一句話讓柳氏眼中的淚再次滾落,她自然明白韓卓的意思,韓家送給章韓平的禮品是當初韓卓前妻王氏的嫁妝,這個鍋總是要有人背的。

要不然以章韓平的性格,不給他個明面上交代,這事肯定要捅到皇帝那裡,韓卓在皇帝心中肯定留下個治家無方的印象。

柳氏自己是沒有動那些嫁妝的,動了王氏嫁妝的是老夫人,但是經了柳氏的手。

最關鍵的是柳氏本身是老夫人孃家旁支之人,父親只是個小官,它嫁給韓卓完全是意外。她家中不是很寬裕。當初自己的嫁妝雖然看似有那麼多抬,裡面的東西都不是實用的。

所以老夫人動了王氏的嫁妝,她是看在眼裡喜在心底的。

只是她們敢明目張膽的這麼做,也是因為心裡有譜,韓明珠是女兒家,又遠在西疆,對自家母親的嫁妝底子是毫不知情的,日後就算回來,婚事由她們拿捏,她們自然不怕侯府鬧騰,至於韓司恩身體病弱,府上的人誰都知道他是活不過成年的。

只是誰曾想,韓司恩會突然弄出了這麼一出。碧華說出的那幾件東西,其中差不多都被賣了,但送給章家的東西也在被偷被賣的裡面。

韓司恩不但毀了老夫人的生辰,損了老夫人和國公府的顏面,還把王氏嫁妝的事間接的抖露了出來,露出了韓家後院的陰私,也讓韓家得罪了皇帝眼中的紅人章韓平。

現在不是查這事韓司恩是怎麼知道的,而是怎麼把這事解決掉。

這動別人嫁妝的鍋自然是不能讓老夫人背的,老夫人是國公府的臉面,誰敢說她動兒媳的嫁妝,所以這鍋只能柳氏背。

剛才老夫人把柳氏叫過去,言下之意就是讓她在佛堂抄寫一個月的經書。畢竟章家沒有和韓家完全撕破臉,她閉門思過抄寫經書,算是給章家一個交代,兩家人有這份私下裡的默契,也不會影響到韓家小輩的名聲。

只是她代替老夫人受過這話她不能開口和韓卓說,要不然就成了挑撥韓卓和老夫人母子關係的人了,老夫人聽說了也不會待見她了,這麼蠢的事柳氏自然不會做,但是她受的委屈要讓韓卓感受到,所以才有了韓卓一回來就看到她流淚萬分委屈的模樣。

現在聽聞韓卓的話,柳氏知道這人心底知道了自己的委屈,於是搖頭,用自己一貫溫柔的語氣說道:“無礙,抄佛經能讓人心靜。”

韓卓輕聲嗯了聲,閉著眼睛一直沒有再說別的話。

周太醫從韓家出來,就直奔皇宮去了。在御書房見到皇帝後,他便把自己在國公府的見聞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連帶韓卓要怒殺董媽的事,語氣裡沒有虛誇,也沒有褒貶。

皇帝是個中年的男子,不過大概是這些年過的不是很如意,面相有些老,身材又有些發胖,挺著個小肚腩,眉眼間倒是隱隱可以看出年輕時是個俊美風流的面相。

他挺著個肚腩,有些懶洋洋的斜躺在貴妃椅上,眼底下有些泛青,看著就是晚上胡混沒睡好的樣子,聽了周太醫的話,他饒有興趣的問道:“那國公府的世子真的把自己的奶孃給囚住了?”

周太醫想起董媽的樣子點頭道:“皇上所知不虛。”

皇帝笑了下,道:“這世子叫什麼來著?性格倒是和韓卓那個老狐狸不太像。”

周太醫聽聞這話,低眉垂眼,心底的話徘徊了許久,最終拿捏了下詞,開口道:“世子名為韓司恩,還未及冠,性格手段有些決絕,和韓國公是不大相像,父子二人就連長相也不是很像的,比起韓國公,世子面相過於冷傲了些。只是身體底子毀了,怕是難以成年。”

周太醫說完這話,躺在貴妃椅上的皇帝微微有些失神,隨後皇帝輕笑一聲,呢喃道:“手段決絕,過於冷傲,的確不像是韓家該出的人,也不該是個命短的。”

說完這話,皇帝召來了自己的貼身服侍的太監大內總管元寶,吩咐道:“你跟著周太醫到朕的私庫挑選些合適的藥材給國公府的世子送去,把朕私庫裡的西戎前些年進貢的千年紫參也拿去一支。”

元寶對於皇帝的吩咐,心中自然是驚異的,那前面紫參不過三支,一支給了太后,還餘下兩支,這些年皇帝誰也沒給。不過他面上卻是半分不顯,忙應下。

而後皇帝便揮手讓周太醫和元寶退下了。

皇帝的吩咐很快就傳到了後宮,皇后和其他妃子倒是沒什麼表示,就是文央宮的韓芸聽聞此事,心中惱怒不已。

五皇子姬懷從國公府回來當晚就起熱了,來勢洶洶,把韓芸嚇得失魂落魄,太醫說是受到了驚嚇。

皇帝得知自己的兒子病了,倒是前來看了幾回。韓芸心疼自己的兒子,便迂迴的把太醫的話說給了皇帝聽,提起了韓司恩手段過於殘暴之事。

皇帝沒有任何表示不說,現在反而還賞賜起了這個罪魁禍首,這怎麼不讓她心惱。

不過韓芸也知道現在後宮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著她看,即便是再怎麼生氣,她也沒有打破東西,杖責宮女太監,讓人抓住把柄。

皇宮裡的波濤洶湧,其他人自然是不知的,而知道的人,對此並不在意,更不會放在心上。

元寶奉命給韓司恩送藥材來到了方蘭院時,韓司恩仍舊是一派慵懶之態。而皇帝的賞賜,讓國公府有心人明白,韓司恩是不一樣了。

韓司恩在元寶來了又離開後,自己也決定出門。

他要出門,國公府的下人自然是有心阻擋的,被他身邊的安草毫不留情的怒罵了一頓。

然後韓司恩很順利的出了國公府。

帝京是個土地金貴的地方,韓國公府在京城地段最好的地方,左右鄰居都是朝中有名氣的大臣。

韓司恩一副病態,託著殘破的身軀走著,一路上大家都是遠遠的瞧著指點著,倒是不敢輕易上前,以前被纏到。

走了一段距離後,韓司恩就覺得有些氣喘吁吁,只怪這身體底子太差了。

在終於走到大街上,韓司恩看著街道上矗立的酒樓,本來想走過去歇歇聽聽說書的,突然想自己身上根本沒銀子。

想起自己破盒子裡存放的碎銀子,韓司恩輕聲笑了下,他覺得自己又能給某些人找不痛快了。

只是現在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實在是支撐不住了,於是便靠著酒樓的牆角站定休息

韓司恩低著頭喘著氣,正準備吩咐安草回國公府吻韓卓要銀子時,金絲銀線勾勒出的錦繡衣襬出現在他眼簾,韓司恩還沒有抬起頭,一錠銀子又出現在他眼前。

韓司恩微微挑眉,集中精神聽到這人心中想的是,怪可憐的,一副病態,像是個落魄書生,又像是被人趕出了家門的。年紀輕輕就病的這麼重,怕是活不過幾天了,還不如個乞討的,不過長得倒是挺好看的。

長得挺好看的?韓司恩想到自己枯黃幹皮的臉,突然很想知道誰的審美觀這麼奇特。